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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平侯哭的断断续续:“你知道我爹死得早,你占我的便宜!”
成祥一听,脸色一变,看着永平侯嚎啕大哭之态,才慢慢地有点明白:“你没有爹娘?”
永平侯转过头来:“你才没爹没娘呢!”
成祥一笑,摇头说:“我还真的没爹没娘。”
永平侯睁大双眼,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成祥看他哭的眼泪鼻涕一塌糊涂,便抬起袖子,给他擦擦脸。
永平侯嫌弃地说:“你弄疼我了。”虽然埋怨,却并未躲开。
解府那老管事带人匆匆回府,便叫个人进去通传,顷刻功夫,里头有个丫鬟出来,道:“周管事您请进。”
周管事跟着入内,进了屋,却见前头垂着一层帘子,依稀有个人影影绰绰。
丫鬟领了人进来后便退到门口,帘子后那人才开口,道:“老管事,你回来了,看你的样子,恐怕事情并未办成吧。”
周管事听着那婉柔声音,不敢抬头,愧疚道:“少夫人说的甚是,老奴有负所托,老奴已经按照少夫人说的,传是丞相大人的意思,可是那小侯爷拒不放人,口口声声说跟成祥有深仇大恨”
帘子后的人听到“成祥”两字,搁在裙子上的手也紧握了一把:“永平侯年少气盛,也是有的想不到他连丞相的面子也不给他还说别的了么?”
周管事道:“还说,他会看在丞相面儿上,留成祥一条性命,等他出气了,就”
帘子后沉默片刻:“你此去,可看到那叫成祥的家丁,他伤的如何?”
周管事道:“老奴倒是没有亲眼看见,不过听侯府的人说,本来伤的极重,刀口上淬着毒呢,幸好侯府有个高人懂这些,好歹救回命来,没什么大碍。”
帘子后才道:“原来这样,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少卿知道了,必然会宽慰只不过人无法救回来,等少卿知道了,必然又要忧心了。”
周管事叹了声:“听闻他拼命相护少卿,少卿才得无碍的,这份忠心的确可嘉,只不过他得罪谁不好,偏得罪李小侯爷呢?不过少夫人也不必担忧,小侯爷这会儿是不会伤他性命了。”
“那就等少卿大人醒来再做定夺吧周管事你辛苦了,出去歇会儿,喝口茶吧。”
“少夫人说哪里的话,老奴愧不敢当。”
周管事退下之后,帘子搭起,小庄缓缓起身,眉宇间带着悒郁之色。
原来之前严烈来时,小庄赶的及时,便问了来龙去脉,知道成祥相救解廷毓,却因跟永平侯有过节,被拿了去。
解廷毓先前醒了一刻,却又立刻给服了安神镇痛的药,复又沉沉睡去,自然是无法理事。
小庄却知道,若是放任不管,人落在永平侯手中,后果恐怕难以想象。
虽然小庄未曾跟成祥相见,可是从他的所作所为,小庄觉得,她至今仍无法相信的事似乎是真的:成祥,真的来到了龙都。
否则,除了他,小庄想不到还有第二个人能够像是严烈所说的那般救下解廷毓,只不过她有些想不通成祥为何拼死也要救解廷毓。
所以小庄趁着解夫人陪着解廷毓,便悄然退出,派丫鬟把周管事叫来,吩咐行事。
小庄知道周管事为人可靠老练,让他去,行事必然稳妥,又特意拿解丞相的名头来换作龙都其他任何一人,恐怕都得乖乖听从,怎奈对方是京中头一号任性的小霸王,且又跟成祥恩怨纠结无法开解呢。
小庄一计不成,思来想去,皱眉心道:“难不成真的要找严统领才行么,若动了他,倒的确可以把人救出来,只不过若如此,不免一定会惊动皇帝哥哥”
小庄心中焦急之际,内堂小丫鬟匆忙来报:“少夫人,大人醒了!”小庄早安排丫鬟在内听着,随时传信,闻言便匆匆往内堂而去。
小庄进了屋内,果真看解廷毓已经被扶着站起,解夫人见了她,却忙道:“锦懿,你来的正好,快劝劝你夫君,他一心想要出去。”
小庄见解廷毓脸色发白,仍有些站不稳似的,便道:“少卿大人,你有何事?吩咐人来就是了。”
解廷毓看她一眼,道:“有个拼死救了我的家丁”
小庄闻言,手便在解廷毓臂上微微一紧,解廷毓停口,小庄便回头看解夫人,道:“夫人,您一直都守在这儿如今少卿已经醒了,便交给我吧。”
解夫人疑惑地看看两人,终于道:“也好切记的勿要让他出门。”
小庄道:“知道了。”
解夫人去后,解廷毓就看小庄:“你方才是何意?”
小庄垂眸:“少卿大人,妾身正好也想说明此事。”
解廷毓一愣:“你知道了?”
小庄扶着他,坐在榻边上,道:“之前是严统领送少卿回来的,他同我昔日认得,便将事情也说给我知道我听闻是一名家丁护住大人的,自然深感震惊,可严统领又说,那家丁跟永平侯有极大过节,这一次,永平侯正也请严统领出面缉拿那家丁当时那家丁中了有毒的暗器,伤势过重,少卿又晕厥过去,因此严统领只好允永平侯把人带走,他才将少卿你送了回来。”
解廷毓这才知道,自己晕过去之前听到的那个声音是烈火营的严烈。
解廷毓道:“原来是严统领及时赶到,那成祥落在永平侯手中岂不是危险?”
小庄道:“妾身尚未说完,严统领说罢之后,妾身也如少卿大人一般想法,虽然妾身未曾见过这名家丁,但他能够舍身相救少卿,实在是个忠义之士,怎能任由他落在永平侯手中不管?因此妾身便命周管事,借用丞相大人名头前去要人。”
小庄素来万事不关心,这回却解廷毓大为意外,可却更关心结果:“然后呢?人可回来了?”
小庄摇头:“方才周管事回来说,永平侯不肯放人。”
解廷毓面色一沉,道:“意料之中,我也听到说永平侯这两日满城找人,没想到找的竟是成祥永平侯任性之至,恐怕,得由我亲自上门走一趟。”
小庄劝道:“少卿你的身子要紧,不敢轻动!”
解廷毓想起在巷子之中,成祥毫不犹豫地冲到他的身前相救之态,不由苦苦一笑,道:“若不是他,我早就死在那巷陌里头了,我只是不明,为何,他跟我无亲无故却竟肯对我舍命相救”
小庄听了“她跟我无亲无故,竟肯舍命相救”这句,脑中“嗡”地一声,仿佛明白了什么,又仿佛越发糊涂了。
解廷毓正欲叫丫鬟进来,服侍更衣亲自去永平侯府,外头却报解丞相到。
第75章()
永平侯府,郡王夫人李氏低眉顺眼地站在自己婆婆、前雅韵公主刘平钏跟前,听这位曾经的金枝玉叶训话。
雅韵公主坐在榻上,银发一丝不乱,端庄高贵,道:“这次幸亏我去跟太后诉苦,才让烈火营的严统领也帮着咱们赢儿,你瞧,人现在不是给抓回来了?当初你还劝着我说什么息事宁人,我孙子被打成那样儿,你还叫我息事宁人?那岂不是更叫人把咱们家瞧扁了?”
李夫人低着头:“您说的是。”
雅韵公主又哼了声:“再者说,我不顾及咱们家的面子,好歹也得替赢儿出了这口气!他好歹也是半个皇家骨血,怎么能是给人说欺负就欺负了的?这下多威风,给整个龙都的人都看看,谁敢得罪我们家赢儿,就是得罪皇家!看谁还敢欺负人!”
李夫人有点愁眉苦脸,却还是驯顺地答应:“是”
雅韵公主见儿媳不再反驳,她的威风也发了,心头气儿也平了,便道:“嗯,你什么时候明白这个道理就好了,凡事都要以赢儿为重,咱们家毕竟只有这一棵独苗了,自要牢牢地护着”
说到这里,雅韵公主忽地有点感慨,抬帕子擦拭眼角:“都怪我的儿子身子弱”
李夫人听到这里,才也动容,柔声劝道:“婆婆,您别伤心了,现在不是还有赢儿吗,你瞧赢儿多孝顺,虽然前几日伤着了不能动,知道您天热得吃点儿那薄荷凉糕,特特地叫人去买了回来孝敬您,也不亏平日里您这么疼他呢。”
雅韵公主这才转忧为喜:“说的是,幸好赢儿可心,我也就这么点儿念想了,唉,我这把老骨头,也不知能撑到什么时候,我就怕我哪天一下子不在了,撇下你们娘儿俩,该怎么是好怎么也得撑到看赢儿成人,给他博一个好前程,我才敢闭眼呀。”
李夫人略有点心酸,便道:“婆婆,赢儿会有出息的,绝不会辜负您一片心意。”
雅韵公主见她今日说的才有几分合心意,便微笑点头:“我就这么一个孙子,不疼他疼谁?行了我前日里,见赢儿受伤,气头上心又急,说重了你几句,你别放在心上呀。”
李夫人这才微微一笑:“婆婆,我明白的,过去的事儿都过去了,提他做什么。”
雅韵公主笑了两声:“那好,行了对了,我听说赢儿把人捉回来了,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你替我去看看吧。”
李夫人答应,徐徐退出,出了门口,才松了口气,眼中半喜半忧地:雅韵公主虽然是一片疼爱孙子之意,可是如此,却更助长了李赢的任性,知子莫若母,但是李夫人性子软弱温柔,却也知道自个儿是劝不听李赢的何况李赢自幼丧父,李夫人其实也是极疼爱自己的儿子,潜意识里也不愿意多苛责他。
只不过若是长久下去又该如何是好?李赢近来横行霸道,已经惹出多方怨声,如雅韵公主所说,如今她还在,仗着跟太后的交情,倒也说得过去,但倘若一日她老人家不在了
李夫人怀着心事,带着两个丫鬟,往前院去,隔着一重院落,就听到呼喝声响,仿佛是有人打架。
李夫人吃惊道:“干什么?又出事儿了?”扶着丫鬟匆匆忙忙跑到院门口,抬眼一看,却愣了神儿,原来院子中,正是永平侯李赢,正在腾挪跳跃地打拳,嘴里不时发出呼喝之声。
李夫人见状,心才放下来,目光一动,却又瞧见在屋檐底下,太师椅上坐着一个人,长腿翘起来踩在椅子上,正盯着李赢看,不时指点:“你是不是没劲儿了啊,这出拳越来越软绵/绵了,饭也不少吃,都吃哪儿去了?”
李赢听了,双眉紧皱,却又咬牙,奋力复击出一拳,那人才笑道:“这稍微有点儿意思。”
李赢听了,嘴角才露出一丝笑意。
李夫人见了,吃惊不小,试探着迈前一步,道:“赢儿!”。
成祥指指点点中,早也瞧见院门处有人,不过看着李夫人没有要进来的意思,于是便也不叫停,见李夫人进来了,瞧她打扮,像是府中的女眷,于是便放下腿,缓缓起身。
李赢听了声,一转身:“娘!”手脚却仍不停,打来打去,十分起劲儿,“你来干什么?我练功呢!”
成祥见状,啼笑皆非,正要呵斥李赢停下,却见李夫人慈眉善目地打量着李赢,丝毫责怪之意都无,只是说道:“你留神些,别累坏了。”
成祥见状,就只旁观。
李赢扫一眼成祥,见他不做声,便做不耐烦状道:“知道啦!您还是回去吧,跟祖母说一声叫她也别担心。”
李夫人站在旁边,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儿子,一边温声道:“就是太夫人叫我来看看你的听说你把人捉回来了?你太夫人才放心,可是赢儿,你听我说,别闹得太过了”
李赢听到这里,才手忙脚乱地停下:“你你提这个干吗啊!”
李夫人不解,便又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娘啰嗦,娘就不说了,你记得,出口气就算了,千万别闹出人命啊”
李赢恨不得捂住母亲的嘴,回头看向成祥,却见成祥面上笑盈盈地,并没什么恼意。
李赢面红耳赤,道:“行了行了,我都知道了,您快走罢!”
李夫人被李赢轻轻推搡着,又是爱惜又是宠溺,边走边说:“还有,你记得千万留神,别再像是之前一样给人打的那样儿了,太夫人跟我都多心疼的”
李赢脸颊通红如要滴血,胡乱嚷道:“我都不会啦!”
李夫人出了院子瞬间,又看到成祥站在那里,便问:“那位是你新请来的武师吗?看起来人还不错”
李赢含含糊糊回答:“嗯走吧走吧,回头我再跟您细说行吗?”
李夫人笑微微地:“那好今儿天热,中午你想吃什么?”
李赢抱头:“哎呀,什么都行!你有完没完啦耽误我练功呢!”好歹把李夫人应付走了。
李赢终于赶走了母亲,重又回来,成祥看着他红着脸的模样,抬手在他头顶一按:“你娘很疼你呢!”
李赢把头一扭:“哼!”
成祥笑道:“看把你美的!”
李赢跺脚:“胡说什么!你不是要教我成为绝顶高手吗,快点快点,我一定要亲自打败你!”
李赢说着,往后一跳,便摆出个迎战的姿势,向着成祥挑衅。
成祥仰头,哈哈大笑:“老子等着那一天。”
永平侯李赢站在台阶下,望着成祥明朗笑意,心头一阵恍惚,竟觉得有几分幸福之意。
自他在街头头一次遇到成祥,被痛打一顿后,他心中无比之愤怒,势要报仇,第二次又遇上,他仍是跟安宁侯一块儿,李赢被打得卧床不起,那种燃烧的愤怒跟恨,慢慢地掺杂了一丝嫉妒,这样厉害的人,居然站在安宁侯那没用的家伙身边儿还护着他那种掺了杂质的怒变成了变本加厉的恨,就像是发现了天敌一样。
到最后,小侯爷看到请来的高手都被成祥撇下,幸好还有严烈,随着严烈追踪到巷子中,小侯爷一抬眸的时候,正好看到成祥纵身跃起,长刀当空扫落几枚暗器,旋即,他如风一样旋到了解廷毓身前,横刀立马替他挡着!
小侯爷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整个人几乎晕眩了。当时他不顾得罪严烈,也一定要把人带回来,却几乎不知道自己为何而如此执着了,只是想着,这个人一定不能落在别人手里,一定要在他的手里!
小侯爷自小失去父亲,他享受了太多的女性关爱,有个公主的祖母,温柔的母亲被宠得无法无天,他也做了更多无法无天的事儿来显示自己十分男/人,但一直到遇上了成祥,永平侯才发现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就仿佛是小孩儿过家家一般,都是胡闹,如许可笑。
他的生命中始终缺乏一个能够彻底左右他的男/性,如今他终于看到了。
中午好好地吃了一顿,永平侯正是少年,精力充沛的无处发泄,吃了饭后也不顾太阳酷烈,便又练了一趟拳,成祥吃着葡萄打量他:“说你是小猴子,你还真是小猴子啊,没一刻消停不过这样好,有老子当年的风范!”
成祥望着永平侯,眉眼闪亮地笑了,仿佛看到少年时候的自己,在山上跑来跑去,上树跳河,无一不能如今的永平侯,简直如他的翻版。
永平侯起初以为成祥是在嘲笑自己,见了他那光明笑容,大太阳底下,却如同吞了冰凉糖水一般,甘凉甜美,沁人心脾。
永平侯这少年经不起夸,被成祥说了一句,差点儿午休也不要了,好歹去沐浴过后,换了衣裳,正要躺了歇会儿,外头却又有人来报,道:“侯爷,外头又来了个丞相府的人闹起来了呢!”
永平侯一听:“别急,我去!”不管来者是谁,横竖他不能放人。
永平侯从榻上一跃而起,快步出外,正好看到一名汉子跟几个家丁叫骂:“快把我祥哥放了,不然你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