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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祥点点头:“正好,我也想见他一面。好吧,你回去跟他说,我一定去,让他等着。”
安宁侯松了口气,见成祥满面坦然,便又忍不住问道:“成大哥,这府里一切都顺利吗?你可见到你想见的人了?”
成祥对上少年的双眸,沉默片刻,才笑道:“见着了!她挺好的。”
安宁侯问道:“真的?那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成祥复又抬头,天高云淡,无边无际或许,他的确是该好好打算打算了。
温风至约见成祥的地方,是在龙都郊外。
温风至先行来到,下马后,便在草坡上坐着,此处离龙都有四五里,距离官道也远,树木丛生,人迹罕至。
等了一刻钟左右,便听到马蹄声响,温风至挺身看去,就见成祥骑马而来,正也抬头张望,温风至一扬手,成祥看到,便打马过来。
把马儿放在边上吃草,两人走到林子边儿上,成祥不停地四处打量:“这地方有点像是我们秀水山,就是距离河边远了点。”
温风至道:“成爷,我就不同你虚与委蛇了,你告诉我,你为何去了丞相府?”
成祥吊儿郎当地笑,道:“你这人实在狡猾之极,我本是要找你算账的,你倒是恶人先告状,那好,你跟我实在,我也不同你瞒着,你告诉我,小庄是不是没去什么岭南,她人就在丞相府?”
温风至自见了成祥在解廷毓身边儿,就知道他恐怕晓得内情了,当下便也不惊讶,只道:“不错!”
成祥啧啧道:“你瞧你这一脸正气,不知情的还以为你做了什么大好事呢,你说谎来骗老子,指望把我送到岭南那凶险地方送死,你还做得对啊?”
温风至道:“那是因为,如果你知道了她人在龙都,你必然要留下,以你的性子,必然更要出大事!你当龙都比岭南平安么?恐怕更是凶险百倍,以你的能耐,在岭南对付猛兽蛇虫,不在话下,总比在龙都尔虞我诈步步惊心要好的多。”
成祥嗤地一笑,摸着下巴道:“你这张嘴,真是吃了什么呢才这么会说?死的也要跟你说活了,这么说,我不但不能找你算账,还要感激你?”
“不必,”温风至淡淡地,看成祥一眼,道:“另外,我这样做,也是为了小庄着想。”
成祥面上的笑渐渐褪去:“哦?我倒是想听听,你是不是也要说若是我跟她的事儿传了出去,会叫她身败名裂啊?”
温风至见他先说出来,便沉默,顷刻才道:“成爷,这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或许你不明白。”
风吹得草丛簌簌作响,树叶摇动,温风至叹了口气,往前走了几步:“你最好不要留在丞相府了,解少卿是个敏锐之人,解丞相,更是老谋深算,成爷,我这句句都是肺腑之言。”
成祥笑道:“好啊把我约来这么荒凉隐秘的地方,是不是打算我如果不听的话,就杀人灭口?”
温风至回头看他,目光里几分犀利:“你仍是想要一意孤行吗?”
成祥呼出一口气,走上几步,道:“看样子老和尚说的对。”
温风至疑惑:“嗯?”
成祥道:“他算我是个天生的和尚命,没有亲缘格你瞧,我好不容易遇到个称心如意的好娘子,没想到人家却是他娘的公主!”
温风至心惊,虽知道周遭无人,却仍又警觉地看了一遍。
成祥抬脚,在地上踢了两脚,便抱膝坐下。温风至见他态度异样,便走到他身侧:“成爷,你想说什么?”
成祥茫茫然望着摇动的草尖儿,道:“我就是觉得我真的挺命苦的。”
成祥惯常没个正经儿,这句话说来,乍一听也像是玩笑,但细一想,却叫人心酸。
温风至无言。成祥道:“我就想要她一个,怎么就这么多事儿,又是公主,又是丞相,又是皇帝太后一个比一个厉害!我就想要小庄这么一个人,怎么就这么难?”
温风至沉默片刻,终于道:“这就是命,成兄,你不得不信你跟懿公主,不过是阴差阳错了一场但毕竟,你们的身份,天差地远,是永远也不可能的。”他停了停,又随口道:“你若是生在龙都,是什么皇亲国戚或者解少卿那般出色的人物,倒是”
“老子却偏没生在龙都,更不是什么皇亲国戚,”成祥无声一笑:“天差地别,是啊当初我第一眼瞧见她的时候,好像也是这么想的,我就想长得这么美,是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仙女儿啊,现在想想,也的确跟仙女没两样了。”
温风至心里也有几分唏嘘,抬手在他肩头一按:“成兄,过去的事儿就让他过去吧。”
成祥梗着脖子,呆呆看着前方:“其实我昨儿,看见她了。”
温风至一惊:“什么?”
成祥道:“我跟她相差,也就十几二十步远只要我愿意,我就能过去把她抱住。”
温风至受不得这份刺激,心快要提到嗓子眼了,整个人呆若木鸡。
成祥道:“可是我听着她的声,看着她的人,我忽然很怕很慌,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在那之前,我明明就想着立刻见到她,早点儿见到她,可是她就在眼前的时候,我却不敢见她”当时他低下头藏住脸,且转过身,撒腿就跑,逃之夭夭。
温风至有点放心,又有些疑惑:“这是为何?”
成祥只是出神,隔了会儿才开口:“像是你说的,我们的身份天差地别,她出身那么好,嫁的那么好,那么多人保护、伺/候解少卿吧,心思虽然重了点,但也算不得一个坏人,又是那什么皇都第一的要是因为我,坏了她这样好的日子”
温风至的心怦怦乱跳:“成、成爷”
成祥不错眼地看着前方,绿草如茵,风中摇摆,他却仿佛看到小庄站在那里,亭亭玉立,望着他,听着他,笑意淡然而温婉。
成祥鼻子有点发酸:“我知道她过得好就行了我也不敢给她看见我,因为我吃不准她会是什么反应,她会不会受惊了,讨厌我?会不会装作不认识,赶我走?或者”
温风至默默道:“若懿公主知道,以她的性子恐怕也会以成爷你的安危为第一。”
成祥哈哈地笑:“你说了这半天,终于说了句我爱听的话,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小庄那人,看起来冷冷淡淡的,其实心比谁都热,她喜欢着我呢!”
斩钉截铁地说了最后一句话,成祥眼中有泪光闪烁。
成祥却不在乎地抬头,直视头顶蓝天:“她真是个好女子,可惜注定了我没有这福分得到,既然这样,长痛不如短痛,也没有必要让她知道我来找过她,就像你说的,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放心,我很快就离开龙都了”
温风至大为意外,竟无言以对。想安抚成祥两句,却不知从何说起。
“龙女今何在,悬崖问柳君”毫无预兆,成祥忽地文绉绉冒出一句,把温风至吓了一跳。
温风至正奇怪他怎么会吟诗,成祥揪了根狗尾草,在地上划来划去,自言自语般又说:“唉,现在老子的龙女也没了其实我还是很想见她的,很想再抱抱她,我就是怕,若是我抱住她了,我就再也舍不得松手了。”
不是假设,而是真情。——在解府的那刻,他心底一万个声音在叫,驱使他过去抱住她,倘若有她在怀,什么少卿,什么暗卫什么皇帝太后,谁也不行,她就是他的!他死也不会放手,管他什么天翻地覆。
成祥也知道自己会做得出来,因此,就在那所有的不可收拾之前,在他还能控制住自己之前,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就像是他现在选择离开龙都一样,越是久,他越是无法预测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成祥沉默片刻,仰头复又虎吼:“龙女今何在!悬崖问柳君!龙女今何在!悬崖问柳君!”
声振林樾,响遏行云,那雄浑略带嘶哑的声音,久久回荡林中百鸟振翼,呼啦啦,飞出一大片,纷纷茫茫且又自由地掠过天际。
温风至跟成祥分头进城,温风至离开小半个时辰后,成祥才从草地里爬起身来,拍拍身上的泥草,拉了马儿回城。
入城后缓缓而行,成祥边走边东张西望,可惜身上没有钱,忽然后悔刚才没趁机敲温风至一笔,白白放过大好机会。
成祥正惋惜间,竟看到有个熟悉的人影,从前头路上极快经过,成祥愕然:“解少卿?”
错神儿的功夫,人已经走了,成祥站在原地,正疑心自己看错,却见又有两人出来,面色严峻对视一眼,匆匆跟去。
若是普通人看了也就罢了,成祥横竖是捕头出身,反应力是一等的,当下便觉得不对。
成祥皱了皱眉:“这又是哪一处?怎么后面这人我瞧着有几分眼熟呢,算了,跟我无关。”
成祥拉着马儿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吸了口气:“我想起来了”
成祥心中一动,拉着马儿便也顺路跟上,如此走了有两刻钟,人是没找到,耳畔,却依稀听到有兵器交加的声响。
成祥正欲循声而去,身后却有人大喝一声:“站住!”继而,数道人影联袂扑上,把成祥围在中间。
第72章()
这便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成祥一心一意找寻前头的解廷毓跟盯梢之人,却没想到自个儿也给盯上了。
盯着成祥的,却不是别的,也是熟人,永平侯李赢。
永平侯养了这数天伤,神智跟身体一块儿归位,之前的惨痛记忆不免也越发清晰,印象最深的就是成祥,灯影中他扑过来,红衣上金绣的麒麟舞爪磨牙,发出振聋发聩的吼声。
永平侯想起成祥,却会打心里发颤,一是恐惧,一是愤怒。
偏这几日没了成祥的消息,安宁侯那边也是平静的很。一直到今日,有眼尖的发现酷似成祥模样的人出城。永平侯得了消息,便叫人在城门口蹲守,等了半天,终于瞧见成祥回来。
这次永平侯用了重金,请了几位名头甚响的江湖人,和几个赫赫有名的京内武师,除此之外,在得知发现成祥踪迹之后,永平侯不惜动用家中关系,请了一位皇家御用的高手前来助阵,以防万一。
永平侯这遭儿是打定主意要一雪前耻,务必要做到万无一失。
成祥猛然住脚,还未开口,对方已经扑了上来,成祥忙接招,刚一过招,成祥心中便知道对方来者不善,且手头极硬,不是那种等闲之辈!
成祥起初还以为这帮人是冲解廷毓去的,可他如今还没寻到解廷毓,虽然能听到隐隐刀兵之声成祥把牙一咬,奋起神威,一拳一脚,烈烈生风,刚猛之气四溢,终于将围上来的四人击退!
成祥提一口气,正欲去探解廷毓如何,不料却听到耳旁一声冷笑,有人道:“真是废物,幸好本侯有备而来!”
成祥蓦然回头,却见身后一定软轿,轿子上坐着个清秀少年,脸容有些憔悴泛白,双眼却带着狠厉之色,正是那“大难不死”的永平侯。
成祥一看,才明白这些人原来不是找解廷毓的,那解廷毓现在又如何?成祥心中有些焦急,便无心应付永平侯,只道:“哟,小侯爷,原来是你,几天不见,你气色不错不过我今儿有事,咱们改天再叙旧?”
永平侯冷笑:“你想的倒好,今儿你是插翅难飞,若不让你血溅龙都,我以后也没面目在这龙都立足了!各位师父,请帮本侯拿下此人!”
永平侯一声令下,他身前三人应声道:“侯爷请放心。”
这三人面面相觑,有些为难,都是京内有头脸的武师,素来还被人称一声“前辈”,如今竟要联手对付一人,未免
可是看成祥击退那四名赏金高手的能耐,倒委实不好小觑,于是其中一名白须老者便道:“苏贤弟,陈掌门,不如你们两位先探探这名小兄弟的身手,老朽在一边儿押阵如何?”
那两人还未来得及答应,永平侯已经迫不及待叫道:“还推让什么?他要跑了!”
三人一惊,转头看去,见成祥果真飞身跃起,往前急急而去,像是个奔逃之状,似听了永平侯的话,成祥头也不回叫道:“小猴子!别跟你老子胡搅蛮缠,这会儿我没空搭理你!”
永平侯气的七窍生烟,若不是武功不济,早就跳下来自个儿动手。他旁边那姓苏的武师道:“侯爷别急!”
说话间,探手一扬,只见一道寒光,如流星般射向前头的成祥。
苏武师道:“陈掌门!”他身侧的陈掌门配合无间,见暗器射出,当下笑道:“交给我!”身形一晃,快逾闪电!
之前成祥趁着几人“寒暄”的功夫,便欲离开现场,没想到跟永平侯喊了声后,忽然有种寒风入脑的感觉,成祥虽不知是什么,身体本能却起了反应,脚下一弹,闪身避开,与此同时,胳膊上“嗤啦”一声,已经给暗器撕开一道口子!若是闪的慢一步,这暗器必然要钉入后背,不死也是重伤。
成祥倒吸一口冷气,来不及反应,那陈掌门已经纵身跃来,原来他的轻身功夫是京内顶尖儿的,平地而行,能追上快马!当下拦在成祥身前,笑道:“小兄弟,哪里跑。”
成祥身形一停:“我说你们”只这一停的功夫,身后的白须老者跟苏武师已经联袂而至!
成祥环顾三人,呵呵笑道:“瞧你们三个,都长得人模人样的,怎么就跟着那小猴子胡闹?”
白须老者低眉:“小兄弟,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跟侯爷赔个不是吧。”
成祥“啐”了声:“又不是老子先惹的他,凭什么跟他赔不是?就是有你们这种人,不管好赖都护着他,才惯得他无法无天,干出多少缺德事儿!”
白须老者听了,倒是有点以为然,陈掌门道:“住口!看你的打扮,不过一介平民,敢拳伤侯爷,已经是犯了王法,如今竟还敢在此颠倒是非?”
永平侯已经按捺不住:“三位不要跟他啰嗦,速速将他拿下!”
三人闻言,彼此对视一眼,陈掌门便先出手,苏武师从旁相助,白须老者也叹了声:“得罪了!”
这一场,便如真的“三英战吕布”,三名京内高手,陈掌门身法灵活,苏武师暗器了得,那白须老者却是个内家高手,拳脚上也颇有造诣。
三人配合出招,间不容发!招招如电,狠厉无匹。
成祥若是静心对付其中一个,倒还能占上风,如今三人齐上,招数又如此天衣无缝,竟让他有些捉襟见肘无法应付之感。
成祥拧眉对敌,战了会儿,给苏武师借机射出一镖。
对方的手法极快,防不胜防,纵然成祥闪的及时,仍觉得脸上一凉,微微刺痛。
成祥错神儿之间,空门大开,那白须老者本能击中他前胸,不知何故竟未出手,陈掌门见状,毫不犹豫抢出,一拳打向成祥胸口。
刹那间,成祥抬手,握住陈掌门的手腕,往外一掀,陈掌门痛呼一声,捂着手腕倒地,原来腕骨已给成祥捏断。与此同时,成祥一转身,手上一扬,外侧站着的苏武师只觉劲风扑面,他所站的方向正是永平侯所在之处,若他闪身避开,永平侯势必要倒霉无奈之下,只好咬牙抬手去接,手心火辣刺痛,苏武师低头看去,却见掌心握着的是之前自己向着成祥打出的一只镖。
成祥连续得手,却不恋战,道:“谁还敢来,老子就不留情了!”说话间扫一眼那白须老者,知道对方方才留手,白须老者却也知道,成祥是故意卖了破绽引陈掌门出招,不然的话,以陈掌门轻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