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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祥吸吸鼻子,重新抱住小庄,因为小庄的话而多了几分宽慰。
如此隔了会儿,成祥道:“小庄,我辞官咱们一块儿回乐水好不好?”
小庄闻言,比之前更加吃惊:“你说真的?”
成祥对上她的目光,点点头:“我不想再当这个官儿啦。我只想跟你和小虎子一起我们一块儿回乐水,过自己的日子。”
小庄思忖片刻,知道成祥或许是受了什么刺激,因此一时也不劝他,只道:“你再想一想,不管你想去哪里,总之都有我跟小虎子在。”
成祥握紧她的手:“好”
当夜,成祥便在庄园留宿,小庄打发小虎子睡了后,成祥便来同她温存,今夜他行事格外温柔,并无之前的凶猛急躁,亲吻之时,还小心地避开小庄受伤的唇,鱼水之欢,竟是前所未有的谐和。
次日成祥先见了温风至,说明自己想要辞官的意愿。温风至听了极为惊动,竭力反对:“凌云府的死士都当你是少主,三军也惟命是从,正是士气如虹的好时机,这时侯你若是退了,谁来接任,谁又有这个本事?”
成祥道:“你的才干在我之上,武功也不输于我,我会命死士效忠于你,再说,我的身体也是不行,就算强行支撑,不过只有三年的时光,迟早会有这一天的。”
温风至摇头:“若是我能胜任,当初陈老将军为何不让我接任?只因他跟我都知道,以我之能,做一个参将,副将,军师绰绰有余,但是我不能当大将之任,为将者,须有五德,所谓‘智、信、仁、勇、严’,你虽然智谋上略输我,指挥作战上也并不娴熟,可是你身上具有为将之五德,没有人比你更合适,何况你是老将军钦点,才能服众若此刻更换主帅,恐怕边陲大乱,都不必外敌来侵了!”
成祥道:“就算是我自私吧,当初因为知道自己的情形,所以不愿跟小庄相认,但是现在,我舍不得我想要这三年的短暂时光,都跟她和小虎子一起,我知道以你之能,只要想做,不至于做不成,而且这两年是你我一块儿统领三军,他们对你不会太过抵触。”
温风至一再苦劝,谁知成祥意思已决,其实温风至也猜测到成祥或许还是因为另一方面的顾虑才忽然做此决定,多半是跟昨日的异状有关,但是成祥只字不提,温风至也不好过问。
成祥同温风至交代过后,便请旨入宫。
刘泰堂听了成祥来意,也是大吃一惊,他万万没想到成祥此刻竟会提出辞官一举,按理说刘泰堂该立刻答应,可是他毕竟是皇帝,要以大局为重,对于龙蛇混杂的边陲以及有些不驯顺的边陲三军而言,此刻换主帅,的确并非明智之举。
事实上倘若此刻可以换人,刘泰堂早就行动,也不必成祥主动开口。
刘泰堂觉得有些古怪,不由怀疑是否是成祥“以退为进”,来试探他的,于是便问成祥:“为何忽然之间提出要辞官?”
成祥听着这个声音,内心震动,却几乎不敢看皇帝的脸,眼睛望着地面,道:“很惭愧,其实皇上一直也都知道,我当初来龙都,就是为了小庄,自始至终我心里只有她一个人,如今承蒙皇上跟太后不弃,终于肯答应了这门亲事,我已经心满意足,别无所求,现在只想带着小庄跟小虎子回到乐水,平平安安地过日子请皇上恩准。”
这话说的,倒是让人挑不出错来。刘泰堂沉吟:“话虽如此,但朝廷正是用人之际,此刻更欢将帅,非明智之举。此事还是改日再议”
“皇上!”成祥高呼了声,慢慢地跪了下去:“皇上我去意已决,还请皇上成全。”
刘泰堂见他居然双膝跪地行了大礼,心中更加诧异,凝视着成祥,此刻才隐隐明白成祥并非是来试探自己的刘泰堂皱眉:“成祥你起来说话。”
成祥却并不起身,刘泰堂直视他片刻,终于自己起身,走到成祥跟前:“你还要朕扶你起来吗?”
成祥仍是一动不动,拱手低着头,像是僵硬了。刘泰堂心中本是恼着他的,此刻望着成祥,不知为何心头竟是一软:“你真真是个胆大包天的,从前是,现在也是,总是让朕大吃一惊,不知所措唉”
刘泰堂叹了口气,伸出手来,在成祥手臂上轻轻一扶:“起来吧!”
皇帝的手握在臂上,成祥猛地一颤,浑身的力气仿佛消失殆尽,竟无法动。刘泰堂一扶之下,没有将成祥扶起来,便挑眉道:“怎么啦,又跟朕较劲起来?”
皇帝脸上露出半恼半是好笑的神情,目光转动之间,忽然一惊,却见成祥低着头,而他面前光可鉴人的地面上,竟有数滴透明的
皇帝愣神,骤然之间几乎撤手,疑心自己看错,复睁眼瞧去。
所见自然是真切无误,皇帝惊动之余,大惑不解:“成祥你”
成祥自个儿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我想到之前受得那些苦,一时有些失态了,皇上见谅啊。”
刘泰堂略有几分了然:“原来如此哈,朕想不到你这样的性情居然也会流泪”不由自主开了句玩笑,皇帝却立刻后悔了:不知为何在成祥面前,总是会忍不住地抛却君臣礼仪以及种种防范明明该是疾言厉色的才是。
皇帝咳嗽了声,心中却又想:让成祥也为之落泪那么可见他的确是受了难以形容的苦楚了,一念至此,忍不住又有些叹息。
皇帝道:“过去之事,且由他去吧,横竖你现在是好好的,大权在握,又能尚公主了,可知天底下多少人羡慕你?”
成祥道:“我不需要别人的羡慕,只想自己好好地过日子,原本我也是个没志向的人,只想有个娘子,老婆孩子热炕头,除此之外别无所求。”
皇帝又惊又有些忍不住想笑:“你真的就这么没志向?”
成祥道:“之前皇上就知道我是这么没志向的,当初我也跟皇上说过,我想立大功,皇上问我为何想立大功,我的回答,皇上该记得吧?”
刘泰堂自然记得千真万确,当初成祥的回答是:想要一个娘子。
后来皇帝才知道,成祥想要的是小庄反省过来后还很是怒火冲天了一段时日,可是现在见他真的要抛却富贵荣华,把万千功名抵换一个小庄刘泰堂心中的滋味忽然有些
“好了”又无法发作,皇帝只好和缓道:“你忽然提起此事,太过仓促,就让朕,再想一想吧”
成祥道:“恳请皇上恩准。”
皇帝望着他,倒是有些无可奈何。
成祥说了诉求,正要出宫,忽然间想到一件事,便问皇帝:“皇上的生辰是否快到了?”
皇帝正在想事情,闻言一笑,道:“朕的生辰是十月初八,倒是快了,怎么?想给朕贺寿?”
成祥嘴角动了动,像是要笑,却又像是哭。皇帝楞眼看到,便问:“怎么了?”
成祥道:“没什么皇上是个有福之人。那草民就先告退啦。”
刘泰堂望着成祥,听着他的声音,不知为何心里总是觉得怪怪的,还没有开口,就见成祥转过身,匆匆地往外去了。
刘泰堂看他头也不回地出了大殿,才又一笑,自言自语道:“还是没改之前的脾性如此无状啊”
成祥急匆匆地出了御龙殿,埋头往外就走,却听得有人道:“少将军”
成祥一愣,抬头看去,却见前方来了一人,眉眼十分地慈和,双眸正看向他,正是滕太后。
乍然相见,成祥像是石化一般,便立在原地无法动弹。滕太后一眼看到成祥脸上泪痕,愣住问道:“这是怎么了?”
滕太后一惊之下,走上前来,掏出帕子便擦向成祥脸上,手帕要碰到他脸颊的时候才猛地顿住太后发现了自己的失态。
太后急忙停手,有些不自在,讪讪道:“少将军是怎么了?叫人看见了不成体统,擦一擦吧。”
成祥望着太后手中的帕子,又看看太后刻意冷淡的脸色,忽地咧嘴一笑,他摇了摇头:“不用啦!”竟然不说告辞,转过身去,飞快地奔下台阶,身形如离弦之箭,一刻不停地出宫去了!
滕太后大为意外,望着成祥飞奔离去的身影,皱眉叹道:“这个人唉,真是无礼的很!”
第135章()
中午时候,解廷毓来到城郊庄园,正看到季玉兰趴在栏杆上吃瓜子,地上一堆瓜子皮,可见吃了许久,见了他来,也不理会,自顾自地仍吃。
解廷毓便走过去,道:“你这样吃法,浑然不像个女儿家。倒像是个地痞无赖。”
季玉兰懒洋洋道:“干你屁事。”
解廷毓一挑眉:“真是粗俗之极。”
“你找高雅的去呀,”季玉兰一声冷笑:“能看时候且看着吧,以后要看着粗俗的也没有了。”
解廷毓一怔,觉得这话中有话:“何意?”
季玉兰咬开一枚瓜子,恍神间却把瓜子仁丢了,有些恼怒:“什么何意何意,我要跟小庄姐回乐水了。哼。”
解廷毓一惊:“什么?不这不可能。”
季玉兰道:“可能不可能你说的算啊?虎子哥都说了,要辞官不干回乐水去。”
解廷毓惊疑:“胡闹,三军统帅怎能说辞就辞?那岂不是军心大乱?万万不能,何况之前成祥也同我说过”
“说过什么?”季玉兰瞪眼看着他。
解廷毓欲言又止:“朝堂上的事儿,你不关心的。”
“我也不稀罕理会,横竖虎子哥跟小庄姐在一块儿比什么都强。”季玉兰翻了个白眼。
解廷毓沉吟:“这事儿有些不对,怎会忽然间如此”
季玉兰道:“叫我说这才是我虎子哥能干出来的,他本来就是为了小庄姐才来这儿的啊。如今天下太平,还不赶紧抱着小庄姐回乐水啊,难道要任凭你们这些贼眉鼠眼的盯着小庄姐不放吗。”
解廷毓苦笑,有生之年第一次被人用“贼眉鼠眼”来形容,却不跟季玉兰计较:“成祥可在?”
“进宫还没回来呢。”
“那锦懿呢?”
“一大早就叫人进宫喊了个人出来,如今正说话呢。”
“是吗?”解廷毓问道:“叫了谁出来?”
“雪海吧,”季玉兰眨了眨眼:“我不喜欢宫里的人,除了小庄姐。”
内屋之中,雪海敛手,笑问道:“公主一大早把我唤来,可是有急事?”
小庄坐在椅上,抬眸看向她:“是有点小事,劳烦雪海姐姐了。”
雪海道:“不知何事?”
小庄问道:“昨儿雪海姐姐奉命送了些东西过来,出门的时候,是不是正好遇到了陈少将军?”
雪海一怔,旋即道:“是了,是有这么回事不说我倒是忘了。”
“那姐姐跟他说了些什么?”
雪海道:“也没说什么,无非是见了礼,寒暄了几句。”
“姐姐到底寒暄了什么?何妨细说?”
“都是家常琐碎的话,差不多都忘了。”
小庄一笑,凝视雪海双眸:“姐姐,你最好是想清楚些,不然的话,我跟太后回禀,说姐姐曾经偷偷地去探望冷宫里的废人不知太后会是什么反应?”
雪海脸色一变:“你”
“我从小就不肯记仇,也不肯害人,这个雪海姐姐大概是最清楚的,”小庄道:“又觉得姐姐素来也是好人,所以就算看到你偷进冷宫却也没对任何人说起过。”
雪海咬了咬唇,小庄道:“可究竟是谁让你这样处心积虑害我的?当初我的香囊落在太后宫里,被人巴巴地送回府内,还偏落在少卿手上,我就怀疑了一枚香囊而已,何至于劳师动众,我想那时候姐姐就发现里头另有物件了吧,毕竟您的细心是宫内人尽皆知的”
雪海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小庄道:“还有你素日来那些有意无意的小动作其实我都知道,不过那时候我已经想远离宫中,不惹是非,因此才不肯揭破你,可这次,你真的打错了主意。”
雪海低头:“原来,你果然都知道的”
小庄冷道:“我只想知道昨日你对他说了什么,不然,就让太后来处理此事,我不沾手。”
雪海垂眸,隔了会儿才说道:“既然公主说起香囊,为何不再想想,那香囊里的物件,公主是否在哪里见过?”
小庄皱眉:“哪里见过?”
雪海道:“那也是小时候的事儿,大概公主忘了您不妨再仔细想想看。”
小庄看着雪海,手在香囊上抓了一把,垂眸竭力思索,脑中一幕一幕回闪,雪海指的小时候,自然是说小庄在宫中如果这消息是正确的,那么小庄大概是在宫内看到过此物?心忽然惊跳起来,没来由地眼前一张张面孔飞驰而过:太后的,皇帝的,小太子的,小虎子的以及那些错乱的话语,如潮涌上来,道:“你跟小太子倒是都有酒窝”“太子跟小虎子很有兄弟相”
以及时光转变,在成祥归来后,刘泰堂召见他之时,小庄靠在御龙殿门口望着那面面相觑的两人,心中那晦暗不明的一丝想法!
她不是没有想到,而是不敢想那两个人何其相象,何其想象
雪海望着小庄面色急变,微微一笑:“公主怕是想到了吧那时候您还小,我陪着您进殿的时候无意看到太后在瞧一样东西,我在后头没看清,您却看了眼,然而太后立刻就放起来了,并且不许任何人去看包括您”
小庄扶额:的确是有这么回事,那时候她还年幼,只记得太后仿佛伤心地望着一样玉白之物,她当时还安抚太后来着,但太后既然不许她看她碰,小庄便将此事抛之脑后。
难道,难道
此刻,小庄陡然知道了成祥在听了雪海的话后那种心境,究竟是如何的惊涛骇浪,难以平复。
“此事你还对谁说过?”小庄死死地握着手掌,竭力镇定。
雪海道:“此事是杀头之罪,除了公主跟少将军两人,没有第三人知情。”
小庄逼问:“你发誓?你对他透露此事,有何企图?”
雪海道:“公主放心,我绝不会对任何人透露此事,你既然知道了我去探望宫芙,就该知道我跟宫芙有些牵连这些年我目睹太后折磨她,我只是愤怒,前些日子我好不容易看到了太后的那块玉珏,便想到曾看见过的公主香囊里的那物,我猜到陈少将军就是那个太后自以为死去的孩子,因为他跟皇上实在是太像了我觉得这是个报复太后的好机会,所以才跟少将军说我又怎会跟太后或者皇上说呢?太后那么心疼‘死去’的皇子,若是知道皇子还在,岂不是没有好戏看了?我是想让他们骨肉相知而不能相认,的确,我没有估错少将军的性情,他真的宁肯分离也不愿相认啊”
小庄又是惊心,又也是愤怒不已:“那如今我知道了,我可以跟太后说。”
“你不会,”雪海笑着摇头:“公主仔细想想,若是成爷的皇子身份公开,太后自是欢喜了,可皇上呢皇上本就跟他有心结,如今多了个精明强干又兵权在握的王爷哈哈,自古以来,皇室骨肉相残的戏码可是屡见不鲜”
小庄冷看雪海,她心中其实也想到这点,何况成祥并没贸然去相认或质问成祥虽并未在皇室长大不懂其中利害,但他选择哑忍,伤心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或许他也隐隐猜到相认并非上策。而比相认更重要的,则是他跟小庄小虎子的团聚。
小庄想到这里,心中苦涩跟甜蜜交织。
成祥回到将军府,温风至并没把他要辞官的事事先张扬,因此仍旧一派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