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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大李sir紧张地走来走去,不时地看一眼赤条条、纯天然的我,我以为我会害羞,但我却觉得这样更加自在,人本就是这样赤条条地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却要用各种伪装来保护自己、迷惑对手。
“喜欢走路就到外面去走。”轮椅男人对大李sir说道,“把他的衣服给他拿来。”
“他的衣服都在检验科,还在化验上面的毒素成分。”
“经常让你去晾的那件衣服,灰色的。”
“是。”大李sirl立正答应,脸上却满是震惊的表情。
两名医生还要对轮椅男人进一步的检查,被轮椅男人不耐烦的赶走了,然后才一脸疲倦地望向我,“你不记得我了,我却一直在惦记你,婆婆妈妈地活像个女人,我常常想一枪把自己给崩了。”
我点点头,生不如死的感觉我能体会。
“可我不能死啊,我如果死了,会有很多很多人受牵连的,他们都有老婆、孩子,都想稳稳当当地活下去”
大李sir拿来了一套衣服,轮椅男人立刻来了几分精神,示意我赶紧穿上,“臭小子,快穿上,别让我觉得自己是个老棺材瓤子!哈哈哈哈”
轮椅男人爽朗的大笑起来,那种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感觉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他的眼睛闪着光,像是准备随时冲上战场。
这是一套灰色的衣服,质地有些粗糙,但上面的绣着的图案却很精细,看得出是一些山峰、河流的异化图案。
我穿上这套衣服,果然非常合身,大李sir有递过来一双皮鞋,“这是我的,还没穿过。”
当我穿戴整齐,活动了一下身体,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然我觉得浑身的不自在。轮椅男人灼灼的目光也让我越来越不舒服,他似乎在压制着某种激烈的情感,他的眼神,时而狂喜,时而悲伤,时而不屈,时而沮丧。
“他他跟照片里的人一模一样啊”大李sir终于忍不住说道。
“他就是照片里的人。”
“首长,这不可能啊那可是”
“他没有过去,没有未来,他永远活在此时此刻。”轮椅男人说道,“幸好他没有记忆,否则每天他都得自杀几百回。”
“您可以告诉一些我想知道的东西吗?”我问道。
“我不知道你这些年又经历了什么,所以我不知道你现在最想知道什么。”轮椅男人的目光重又变得锐利起来。
“你刚才说我终于回来了,那我当时又是为什么离开的呢?”
“你离开过两次。”轮椅男人说道,“第一次你说要去救一个你最在乎的人。第二次是接受了我派给你的秘密任务。”
“我最在乎的人?”
“我始终也没见到这个人,侦察连告诉我,你在缅甸北部血洗了一个三百多人的村庄,所有人都在夜里被你割掉了脑袋,你离开这个村长的时候,你身边却没有任何人,然后你就回来了。”轮椅男人重又吸起了电子香烟,“我后来派人去调查过这个村子,想看看他们到底跟你什么深仇大恨,更想顺藤摸瓜查出你的底细,可是去了一个侦查排,只活着回来一个小排长,疯疯癫癫地告诉我那个村子闹鬼”
“那个小排长他现在”
“什么现在?他回来没几天就在野战医院里自杀了,用脸盆把自己溺死了。”轮椅男人说道,他吐出一个烟圈儿,露出古怪的笑容,“我亲手带出来的兵,会怕鬼?等我见到阎王爷,我一定要问个清楚。”
“那个村子具体在什么位置?”不知为什么,我忽然很想去一趟这个曾经被我血洗过的村子。
“我会带你去的。”大李sir竟然在一旁插话。
“鬼有什么可怕的?人比鬼可怕的多!”轮椅男人恶狠狠地说道,“我不知道有哪个鬼想弄死我,可我知道有多少人想弄死我”
我无法集中注意力继续听轮椅男人说下去,自从我听到了那个“村庄”,大脑之中便浮现出许多碎片,我努力地将这些碎片拼凑起来,我看到了一条崎岖的山路,密布着各种形制的地雷,四周可见许多碎尸残骸。
大李sir忽然跑到墙边,在屏幕上按动着,房间里立刻出现了八道蓝色的光线,从四面八方无死角地交叉扫过整个房间,最有一个蓝色的光圈锁定了那束制服男人带来的鲜花。
“特勤组,请马上过来。信息组,请继续追踪,务必尽快确定准确位置”大李sir开始部署起来。
我走向那束被蓝色光圈锁定的鲜花,花朵娇艳欲滴,看不出半点危险。
第5章 冒失鬼()
“今天送鲜花,明天送花圈,他们是越来越有创意了!哈哈哈哈”机械手轻轻按摩着轮椅男人的光头,他此刻慵懒地坐在哪里,像是等待午睡的老人。
不知为什么,我竟然伸手抱起了那束鲜花,这让大李sir大吃一惊,“喂!快放下!”
“这花儿没有毒。”我嗅了嗅这束鲜花。
“不要管他。”轮椅男人向大李sir说道。
“初步检查,这里面含有信息搜集系统,这应该是新培植的用于窃听和电磁干扰的新型武器”大李sir介绍道。
“不让那些科学家为老百姓搞发明创造,全都把精力用在我这样的人身上了,他们也真是挺辛苦的啊。”
我盯着这束鲜花,忽然想起了湿地公园里的荒草和野花,还有那棵孤零零的歪脖树,以及那双让人不寒而栗的毒蛇般的眼睛。
特勤组的人已经跑进了房间,穿着防化服的他们正示意我把鲜花交给他们,其中另一部分人将轮椅男人护在其中准备离开。
“不就是一束花吗?爱国者都没把我炸死!”轮椅男人不以为然地说道,大李sir赶忙跑过来向他低语起来。
我正要将鲜花交出去,忽然注意到鲜花的包装纸上的一个不起眼的卡通图案,那是一个裹在被子里如同球一样的小女孩的图案,小女孩的嘴里还叼着一个包子,显得特别可爱。小影?我赶忙扯开包装纸,只见包装纸的里面画着一群人被炸飞的场面,而我也在这一瞬听到了一个兴奋的喘息声。
我将手中的鲜花狠狠地拍在旁边一位特勤组成员的脸上,他的头上戴着全透明的防护头盔,而这束鲜花的汁液浓郁,一下子都糊在了他面前,一声怪异的低吼从头盔中传了出来,我一脚蹬飞另一名扑向轮椅男人的特勤成员,借着反弹力,我倒跃而起,落在了轮椅之上,两只机械手立刻弹出锋利的刀刃直刺向我,强烈的电流裹挟在其中,我身上宽松的衣服瞬间箍紧了我的身体,我的双脚分别踢中机械手的关节处,幸好穿着大李sir的皮鞋,不然就这一下我就被粘在机械手臂上动不了了,轮椅男人在这一瞬间也从惊讶变作了兴奋,他一把抱住了我的脖子,当我带着他刚刚翻滚都轮椅后面,一个特勤队员的身体已经爆炸了,巨大的冲击波将附近的几名特勤队员炸成了漫天碎肉,轮椅也在冲击波的作用下被震飞,我将轮椅男人护在轮椅的椅背和我的身体之间,我们犹如一发炮弹一般直撞向远处的落地玻璃窗,距离太短,速度太快,我勉强用右肩在落地玻璃窗上卸了一下力,但还是整个人连同轮椅和轮椅男人都擦着玻璃窗直撞在屋顶的墙角,而也就在这时,原本在房门口警戒的两名特勤组队员正冲向我和轮椅男人,他们纷纷扯动衣服上的一个金属环,连体防护服立刻鼓胀起来,倒在地上的已经血肉模糊的大李sir突然死死地抱住了那两个人的腿,然后朝着我大吼起来,但我现在的耳朵依旧在爆炸后的嗡鸣中,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看到在巨大的爆炸之前他有些释然的表情。
短短的几秒钟,平静的房间里已经满是碎肉和鲜血,地面上被炸出一个不算大的洞,露出了里面断裂的一根根拇指粗细的钢筋。在这短短的几秒钟之后,是持续十秒钟的扫射,所有特勤组成员全被打成了筛子。
“潜伏的好深啊,值吗?”伏在我肩上的轮椅男人有些感慨地说道,他忽然笑了,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每次见到你啊,不是正在死的路是那个,就是准备去死的路上。”
“每次都死不了。”
“所以我更要好好地活下去!对吧?”
我不置可否,面对满地血污,我竟开始莫名的兴奋起来。脑海中出现了一座破败的小村庄,同样的满地血污,我看到一个人影孤零零地矗立在一片肃杀之中,圆月当空,却显得那人格外的孤独。
我努力去回想关于那个小村庄的一切,但却始终没有村民的影像出现在记忆的碎片里,只有一个模糊的人影站在血污之中,而我竟然无法确定那个人影就是自己。
当大脑开始疼痛起来,我只得放弃回忆。而此时,我已经随着轮椅男人和几名像是护卫的人走进了一座黑漆漆的电梯,楼层按键从1到10为白色,从b1到b5为黑色,而在c5的下面还有一个闪烁着紫光的指纹按键。
“你试一下。”轮椅男人此刻坐在一辆普通的电动轮椅上,整个人都显得很虚弱。
我下意识地将自己右手的小拇指按在了指纹按键上,立刻感到一下微弱的刺痛,这个按键竟然不只是要确认指纹,还要验血确认。
五秒钟之后,电梯的上方的音箱发出声音:“编号27149,确认成功。”
漆黑的电梯开始缓缓下降,我转身看向轮椅男人,发现他正眼神放空的盯着电梯门,而站在他身后的几名护卫之中其中有两位年纪在四十岁左右的人则在小心地打量着我。
黑漆漆的电梯开始缓慢下降,然后速度越来越快。
“27149那是我儿子以前在行动队的编号他战死在越南我把这个编号给了你,因为我知道你很难死掉。”轮椅男人忽然有些得意地说道,“我不想再把这个编号给别人了。”
“编号跟名字一样,意义都不大的。”我说道。
“噢”轮椅男人意味深长地望了我一会儿,“没人知道你到底经历过什么,也没人知道我到底多么不想你死。”
我没有什么想说的,只是平静地看着他,忽然想到了小影,于是好奇地查看电梯四周,看看这里是否有她的涂鸦或是暗示,我的这个举动,让那几名护卫紧张了起来,已经有三名护卫将手枪掏了出来。
电梯终于停稳了,当电梯门打开,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条幽深的走廊,墙壁上每隔十米亮着一盏昏黄的灯,地面是光滑的黑色大理石,映照出的每一个人的影像都有些鬼气森森地。
我跟在轮椅男人身旁,经过两个三百多平米的大厅,终于来到了一扇军绿色的巨大金属门前,门前的站了二十名全副武装的士兵,看到轮椅男人,立刻集体敬礼,然后四名士兵转动巨大金属门上的两个阀门,随着阀门开启,一个灯火辉煌的会客室出现在了我面前。
会客室的两旁各有十张沙发,左侧的一排坐着七名身穿不同款式西装的人,四男三女,年龄从四十岁到六十岁左右;右侧的一排坐着八名身穿军装的人,五名穿着陆军军装,两名穿着空军军装,一名穿着海军军装,其中穿陆军军装和空军军装的男人都在五十左右岁,每一个都派头十足,显然平日里都是说一不二的人,而他们在这里则各个正襟危坐,甚至不时地会偶尔露出小孩子一般的紧张神情。只有那个穿海军军装的人最为特别,因为她一直是一副小孩子般地神情,当我跟随轮椅男人走进会客室的时候,她是第一个从座位上跳起来的,由于力度过大,竟然还向前踉跄了几步,我下意识地伸手扶了一下她,看到了她脸颊上飞起了两抹红晕。
轮椅男人分别与两排座位上的人依次握手,而我竟一直扶着这名唯一的女性军人,也是最年轻的,看样子也就在二十岁左右,相比那些举手投足都恰到好处的“大人物”,她则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冒失鬼。其他穿军装的人都没有领章、肩章,显然都在刻意隐藏自己的军衔,而这个“冒失鬼”的领章、肩章都在,只是一名少校。
“冒失鬼”少校也正紧紧地抓着我的手,她的皮肤在雪白的海军军服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白皙,长发扎成了马尾,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此时正疑惑地望着我。
“不在船上不适应吧?”我随口说了一句,然后放开了扶着她的手。
轮椅男人此时已经跟其他人都握完了手,来到我和这个冒失鬼少校身旁,微笑着看看我,又看看她,“怎么,认识?”
冒失鬼少校连忙摇头,然后向轮椅男人立正敬礼,在她敬礼的一瞬间,她所有的紧张都消失了,变得飒爽英姿又楚楚动人,我忽然觉得我好像在哪里见到过她。
巨大的金属大门缓缓关闭,会议终于开始了。轮椅男人居中而坐,一股强大的气场立刻蔓延开来,看来人必须要坐到最适合自己的位子上。轮椅男人让我坐在他身旁,我可不想被那十几个“大人物”的目光扫来扫去,我站到了靠近金属大门的角落里,既可以观察每一个人,又可以留意门外的动静。
除了我,还有一个人没有坐下,当然就是那个紧张的冒失鬼少校。
那排穿西装的人开始向轮椅男人汇报一些大国的军政情报,甚至包括一些皇室秘闻,听起来触目惊心,原来无论是军政要员还是总统、首相,都有那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在随时发生。穿军装的人主要汇报的国内二十六个大区的情报,每个区都用一个字母代表,每一个区里的关键人物都也都用代号表示,于是我听他们汇报就像是在听天书一般。
三个小时就这样过去,其间在休息的十分钟里,轮椅男人像讲笑话一样的将三小时之前发生的刺杀事讲给那些“大人物”听,其中一名为首的西装男人和一名为首的军人特意与轮椅男人低语了几句,轮椅男人摆了摆手,笑骂他们不要小题大做。
天书一样的会议还在继续,冒失鬼少校逐渐远离沙发,竟站到了我的身旁。
“你是想逃课还是想上厕所?”我小声问道。
“有区别吗?”她的声音既有军人的干练又有女人的柔美。
“区别就是”我忽然想知道小影会怎样回答这个无聊的问题。
“逃课就不用上厕所了,上厕所不一定为了逃课。”她像是一边回忆一边说道,说完之后,自己先笑了。
这逻辑,很像小影。
“不听天书了?”
“听多了消化不了,有些秘密我也不应该知道。”这逻辑,标准的军人,“那个刚才谢谢你了不然我就在首长面前出丑了”
正在这时,轮椅男人提高了嗓音叫道:“小许!小许你过来!”
“是!”冒失鬼少校立正答应,然后快速地整理了一下军装,一步一步地走到轮椅男人身旁。
“小许啊,把你掌握的有趣的资料跟大家分享一下吧,大家都累了,换换脑子。”轮椅男人说道,然后又望向我,“喂,我们换换脑子,你就不能动动脑子吗?”
我忽然也很想知道这个叫小许的冒失鬼少校会讲什么有趣的内容,于是坐到了军装“大人物”这排的最后一张沙发上,也是进门时小许坐过的沙发。
“各位首长我给你们讲一下呃其实也不是很重要”小许又紧张了起来,也难怪,在她面前就坐的都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一群“大人物”,每一个都有独特的强大气场,而小许显然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如果以她这个年纪和资历会一点儿都不紧张,那除非她是妖怪或是外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