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简单？”我转过身，“你们都是拿人命不回事的家伙，会为了这么一个动作就心软？”我冷笑着，却突然想起老李sir望向小影时无限慈爱又刻意想隐藏情感的矛盾状态，难道那个简单的画面触动了他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我不知道，他就是这样说的。”美索说道，“他走之前，一直在门口看着你和小影，几个小时一动不动。”
我转身望向门口，斑驳的铁门，老李sir站在这里一动不动的望着我和小影几个小时，他在想什么？我努力的想去揣测他的内心？我相信人在某些特殊时刻才会展露自己真正的内心世界。
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美索立刻从枕头下面摸出了一把手枪，我赶忙示意她把枪收起来。
一个小脑袋探了进来，是小影，她已经梳洗干净了，看来女孩爱干净、爱美丽果然是天性之一，连小影这样比小男孩还爱闯祸的小女孩也不能例外，只是她的吃相就和一般女孩不同了，此时，小影怀中抱着大大小小的许多罐头，一只手抓着一条鱼干正在用力地撕咬着。
“小心牙被拽下来！”我敲了一下她的小脑袋。
“我找到好吃的了！”小影将一些罐头塞给我，然后倒退着跑到美索床边，把剩下的罐头放在了床上，“这些给你。”
我这才意识到小影也许早就发现病床上的美女房东是美索假扮的了，是直觉？
“厨师都被你吓跑了，什么吃的都没有了，我到处找，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些罐头，都是肉罐头，牛肉、金枪鱼，还有狮子头”小影一副小吃货的表情，看来这三天一直被我抱着实在没吃过什么好东西。
“野战罐头？”这罐头的名字倒很刺激，我下意识地看了一下底部的日期，竟然是十年前的罐头，就算是军用罐头，也应该早就过了保质期了，“这罐头还是别吃了，我们去外面找些好吃的吧。”
“好呀！”小影三下两下便爬到了我的背上，手上仍旧拿着那条鱼干撕咬着，“我想吃烤鸭、东坡肉、韭菜包子”
我背着小影向门外走去，出门之前，我向着美索的方向晃了晃手，“影后，您还打算一个人在这儿表演一会儿吗？”
小影在我的背上边吃鱼干边指路，没过多久，我终于踩在了实实在在的地面上，看到了实实在在的蓝天。无论是在直升机里，还是房间里，看到的一切都像是虚幻的，只有真真正正地站在地面上，头顶着蓝天，踩觉得一切是真实的。
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废弃的水泥篮球场，地面上坑洼不平，有的坑洼处还长着野草，这与我记忆中的蜻蜓直升机降落的军用机场有很大区别，难道这里是军用机场附近的废弃营地？
我抬头看了看太阳，利用太阳当坐标，大致判断了一下自己所在的位置，“我们已经回来了？”
我背着小影向着一个方向走了几十米，在一处围栏前站定，出现在我们下方竟然真的是一条高速公路，而这条高速公路所经过的方向，竟然距离第三疗养院不远。
“是呀！”小影咀嚼着鱼干说道，“这条鱼晒得太干了！我的牙齿要是能像鲨鱼一样该有多好！”
“我们是怎么回来的？他们被我打晕了？”我问道。
“我唱歌呀”小影有些得意的说道，“我唱歌的时候，大叔就特别老实，特别听话，然后我们就一起坐着大蜻蜓回来了！”
“噢。”我的耳边似乎立刻响起了小影童声版的送别。
小影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扯了扯我的耳朵，“大叔，我醒过来发现自己就在唱歌我是不是一直在唱歌呀你问你你什么都不说”
不知道这是美索搞的鬼，还是老李sir搞的鬼，竟然利用小影的歌声来制约我。
“你在梦里不光唱歌，还吃东西呢！”我学小影的样子，吧唧吧唧嘴，故意发出很大声音。
“下次一定要把我叫醒，问我在吃什么！”小影摇晃着我的脑袋说道，“肯定比这个鱼干好吃！”
小影本来就古灵精怪，再被小吃货附体，我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聊一聊我们面临的危险抉择了。她的世界本该无忧无虑，但却因为我，让她的世界充满了无限的未知与危险。感激上天，让她陪在我身边；痛恨上天，让我出现在她身边。
“牛魔王，牛魔王”美索的声音传来。
我背着小影走过去，看到美索穿着一身迷彩服，戴着一副奇怪的深绿色的超大眼镜，几乎盖住了半张脸，活脱脱的青蛙成精了啊！
我背着小影走向美索，眼睛则望着她身后的建筑，我之前原以为还身在军用机场，自然认为我们之前所在的地方是那个塔楼。此刻望过去才发现，这只是一个两层建筑，像是工厂废弃的职工宿舍。
“前两套完美的方案已经来不及实施了，我们只能采用第三套方案了。”美索走到我面前说道。
我指指自己的眼睛，看来是因为我发现了美索假扮美女房东而只能放弃前两套完美方案，“没有完美的方案，能活下来就很完美。”
“有冰激凌就更完美了！”小影也在我肩膀上附和道。
美索无奈地摇摇头，“你们是完美的”
这时，远远地有十几辆军用卡车开了过来，车厢上都印有“军用物资”字样和编号，其中第二辆军用卡车还没停稳，我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三十万？开什么玩笑？我那个餐厅，要位置有位置，要口碑有口碑！发财是必须的！我想卖它那是因为我他娘的脑子进水了”瘦猴的声音淹没了所有卡车引擎的声音，“一会儿到了中午，我这脑袋晒干了，我可就改变主意了啊我再给你最后一个发财的机会！”
我打开车厢后面的大门，看到瘦猴懒洋洋的躺在一堆密码箱子上面，胳膊和腿上的石膏已经拆除，白得刺眼的皮肤上是一条条如同蚯蚓般的伤口，在伤口旁边的皮肤下甚至能看到钢板和钢钉的轮廓来。
瘦猴冲我和小影招了招手，继续打他的商务电话，“喂，老兄，我告诉你，现在是一个财神给你打电话，你要是把老子惹烦了，老子立马让死神跟你通电话你信不？嘿！你太娘的真是幸福得太久了！”说着，瘦猴突然把手机抛向了我，我下意识地接住了，“电话里有人要跟你约一下！哈哈哈哈”
瘦猴狂笑之际，我已经随手将手机扔到了路边，而小影已经三下两下爬进了车厢，像个检查作业的老师一样检查着瘦猴胳膊和腿上的伤疤，“医生给你拆的石膏，还是自己拆的？”
“客户拆的。”瘦猴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学生一样。
我和美索刚进入车厢，车厢的大门便自动关闭了，立刻带来幽闭空间的压迫感，幸好军用卡车的车厢足够的宽大，亮起的灯光和一个三十多寸的液晶屏幕反应及时路况，让这种压迫感消失了大半。
“客户？客户为什么要拆你的石膏？”小影显然中了瘦猴的计。
“客户怀疑我打石膏是因为不想替你写检查！”瘦猴笑着说道。
小影则开心地与瘦猴打闹了一番，卡车启动了，从一条隐秘的水泥路冲上一个斜坡，高速公路的护栏被拆除了一部分，军用卡车陆续经过护栏进入到了高速公路之上。
“是老李sir让你来的吗？”美索忽然问瘦猴。
“那老家伙警告我有多远走多远，还通过一些朋友警告了我们家，昨天还他娘的用一架破直升机想把拉去海上孤岛，想让老子自生自灭，老子可没那么傻，我的家在这里，朋友在这里，我事业也在这里，我跑海上孤岛上去干嘛？鲨鱼能跟我唠嗑？”瘦猴口沫横飞地说道，我估计他这几天肯定没找到一个好的倾诉者，所以现在哪怕是对美索，他也说个没完没了，不过，这样也好，让车厢中的气氛始终处于活跃状态，没有冷场，更没办法紧张。
“那你怎么会出现在第三方案里？”美索可不是个唠嗑的好对象，她的思路一向清晰又无趣。
瘦猴忽然意味深长地望向我和美索，眼中尽是得意的神色，“你们俩聊天的时候就不知道会被偷听吗？”
“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呢？”美索继续问道。
瘦猴更加的得意起来，“要不要打赌猜一下？”
“瘦猴是用的小白鸽！”小影忍不住说道，“我昨天看到了一只小白鸽，是蓝小默的小白鸽，今天我去厨房找吃的时候，看到了差不多一百只小白鸽，有的在窗台上，有的在地上”
“那小白鸽能找到你们也是我施了法的！”瘦猴不甘示弱的说道。
“你向小白鸽施什么法了？”小影好奇地问道。
“我跟那些小白鸽说，你们从今以后就是‘长了翅膀的警犬’，一定要向警犬好好学习”瘦猴摇头晃脑的说道。
我望着瘦猴手舞足蹈的吹牛，随即把想说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老李sir能找人警告他和他的家人不要参与此事，甚至调用人手打算送他去海外孤岛，这分明是对他的一种保护，而在这种“保护”下，他的所有举动都在被监视之中。不知道老李sir最后是因为什么而默许了瘦猴来找我们，更不知道这背后到底有多少我们所看不到的势力在角逐、在布局？
我不失望我们能成为破局者，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们能成为搅局者。因为只有搅局者才有下一次搅局的机会，而破局者只会成为牺牲的伟大炮灰。
“我有一种非常糟糕的预感。”美索忽然一脸严峻的表情对我说道。
“你们老外也玩预感啊？”我随便拿起一个密码箱，箱子有些重，“在先知面前说预感，简直是关公门前耍大刀啊！”当我发现自己说出“先知”两个字时已经有些晚了，我只得拍了拍胸口，“我的预感比你准！”
“是吗？你预感到了什么？”美索的注意力一下子全被我吸引了过来，我分明发现她正在偷偷尝试着开启一个密码箱。
我指向屏幕，屏幕中是我们所在的军用卡车的车队在高速公路上行驶的即时画面，“我预感到我们今天不会堵车。”
“你还不如预感这车今天不会爆胎呢！”瘦猴一脸鄙夷的表情说道。
“这车今天一定会爆胎，不光会爆胎，这车都有可能爆掉！”我拿起一个密码箱，用力的敲了两下车厢底部，立刻发出了沉闷的金属回响。
“有夹层？”瘦猴一下子来了精神，“金条？钻石？毒品？”他推开密码箱，把脸贴在了车厢底部，用鼻子拼命地嗅着，看来他真有可能将信鸽训练成警犬。
“这种形制的军用卡车都带有夹层，只是位置不同。”我说道，“车厢里的东西是给大多数人的，夹层里的东西是给少数人的，并不一定是违禁品，这是他们的特权，也是内部规定。”我惊讶于自己的不假思索，美索和瘦猴也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但他们不光是在看我，更是在看我身旁的屏幕。
“他娘的，想堵车都堵不上了啊！”瘦猴小声嘀咕起来。
我看向屏幕，屏幕中是高速公路的鸟瞰实况，漫长无际的高速公路上空空荡荡，只有我们这队军用卡车在行驶，而且连与这条高速公路相连的高速公路上能看到的地方也都是空空荡荡的，没有车辆，也没有巡查道路的人员，甚至连这条高速公路上的入口、出口都已被像是集装箱一类的巨大箱体堵得严严实实。
“啊！小白鸽！”随着小影一声惨叫，屏幕中出现的画面是一只只小白鸽从空中直坠向我们车队的画面，一只只小白鸽犹如飞蛾扑火一般撞击在我们所在的这辆军用卡车上，我们能清清楚楚地听到每一次撞击的声响。
“小影！”我将小影拉到我身旁，“我觉得你应该回去问问蓝小默他的这些鸽子到底怎么了，这些小白鸽可都是他亲手养大的。”
“对，对，对，回去问那个臭小子！”瘦猴立刻心领神会，跟我一起劝说小影，“是不是喂的东西不干净啊，他给我这些鸽子的时候还都挺健康的。”
“我知道你们觉得我是拖油瓶”小影的眼中已有泪光闪动，“可我一定要跟你们去，我们和小白鸽是一样的”小影的声音已经哽咽，但她始终没有让一滴眼泪落下，平时古灵精怪的她这一刻的倔强与脆弱让人心疼不已。
“牛魔王，你比我心狠手辣，你想办法吧，是把小影送走，还是留下呢？”瘦猴望向我。
我第一次如此犹豫，我知道应该把小影送走，毕竟她只是一个小孩子，而我们所要去的地方则是成人世界的绞肉场，那里充斥着习以为常的尔虞我诈，那里吃人从来不吐骨头。
成人争斗是世界一旦加入政治，那就等于地狱发生了瘟疫。
“你们为什么总是习惯去轻视一个小孩子呢？”美索忽然说道，并将小影拉过去，轻轻安抚着。
看到美索如此温柔贤良，我却感觉浑身汗毛倒竖，并不是因为发现美索的虚伪，而是隐隐感到一股强烈的不安，美索似乎正如同瘟疫的源头，她正在试图感染最初的抗体。
小影显然也不习惯靠近美索，立刻挣脱了美索，抹了一把眼泪，“我是小孩子里面最聪明最厉害”
“最不讲理的”瘦猴在一旁嘟囔了一句。
“最聪明？”美索指了指屏幕，“你知道这些小白鸽是怎么回事吗？”
小影昂起了头，慢慢地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啊！”美索发出了一声惊呼，她脸上的表情写满了不可思议，“你你听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好多好多的蚊子在叫还有苍蝇啊还有海豚”小影捂住耳朵说道，“离这里好远啊它们在一起叫”
我和瘦猴面面相觑，显然我们俩什么都没有听到，但我已经知道小影在描述什么了。
“超低声波”美索的声音里充满了兴奋。
“嗯，应该至少有三个波段。”我说道。
“你你也能听到？”美索望向我，幸好她戴着深绿色的眼镜，我这才能跟她对视。
“蚊子、苍蝇、海豚，三个波段。”我说道。
“我觉得至少是六个波段。”瘦猴插话道，“蚊子、苍蝇、海豚也都分男生、女生啊！哈哈哈”
美索没有理会瘦猴，依旧望着我，“我还以为你也能听到”
“你不是也听不到吗？”我瞟了一眼美索手腕上的多功能手表，那块手表自打小白鸽开始坠落便一直闪烁着橙色的微光。
美索慢慢地坐回原位，没有继续询问小影，也没有对我再说什么，双手抱着膝盖愣愣地出神。
瘦猴撕了一块纸巾揉成纸团想塞到小影耳朵里，我赶忙拦住，“没用的，就算小影没有了听力，她也能感受到这种声波。”
“小影，你长了个什么耳朵呀？”瘦猴打量着小影的耳朵。
“她长了一对与众不同的耳朵。”美索忽然冷冷地说道。
“恭喜你，会用成语了！与众不同是成语吧？”瘦猴调侃道。
美索望着小影，“注定要过与众不同的一生。”
小影似乎突然有些害怕，竟然躲道了我的身后，“你是想说小影跟你很像是吗？”我问道。
美索摇摇头，“我的眼睛只要刺瞎了就再也看不到了，可她的耳朵，即使聋了一样能感受到，甚至感受得更强烈。牛魔王，这就是你一直要保护她的原因？还是你想利用她？”
利用？这两个字很刺耳！我没有回应，只因问心无愧，我轻轻抚弄着小影的长发，“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