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不会拒绝的。”我望向老李sir,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也会变成一份很棒的礼物的!”
“没错!大叔是个很棒的礼物!”小影忽然说道,“我会给大叔包装好的,贴上最漂亮的蝴蝶结,结婚礼物,送给小许老师,小许老师一定会给我一个超大的红包的!”
我与老李sir相视无语,都没有笑,相互传染着不一样的心事重重。
巨大的蜻蜓直升机从云层中穿出,不断的降低飞行高度,半个小时之后,降落在了山坳中的一座军用机场上。
军用机场的指挥塔楼被全副武装的军人层层包围,我和小影则也被限定在蜻蜓直升机周围五十米的距离,荷枪实弹的巡逻队在我们周边来来回回地走着。
蜻蜓直升机刚刚降落的时候,老李sir就已经和助手提着两个巨大的医药箱朝着指挥塔楼跑去,那里应该已经被改造成了临时的手术室,可为什么只是做一个手术,却要将我和小影隔离在这么远的距离之外呢?
“小影,房东姐姐是在那个塔楼里吗?”我问道,“你能不能感觉一下啊?”
“大叔,我没有感觉了。”小影忽然皱着眉说道。
“嗯?怎么了?”
“我听到好多人在里面哭”小影指这塔楼说道。
礼物!?这两个字在我的大脑里突然炸响,无数张扭曲变形的脸在我眼前快速闪过,每一双眼睛都充满了惊恐,突然,这些惊恐的眼睛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对对深不见底的黑色漩涡!
“啊!”我大叫一声,强行把自己从这些黑色漩涡中挣脱出来,几乎与此同时,我的脑袋顶部开始剧烈的疼了起来,仿佛有一条小小的毒蛇正在拼命地想要钻进我的大脑里,我本能地伸手抓向自己的头顶,但手却僵在距离头皮一厘米的地方,无论我怎样发狠,已经完成鹰钩的手指就是无法插入头顶。
“大叔,大叔”小影突然抱住了我的胳膊,惊恐地连声大叫着。
“怎么了?我我没事”尽管我这样安抚小影,但我还是想把头顶的那只怪异的眼睛挖出来。
“大叔,好多人在哭他们好害怕一直哭他们没有眼睛了!啊!”随着小影的一声惨叫,小小的身影瘫软在了我的身上。
“小影!”我赶忙将小影抱在怀中,我的头顶依旧传来阵阵剧痛,那条毒舌似乎已经嗅到了鲜血的味道,邪恶的毒牙已经刺入了我的头骨之中,毒液开始融化皮肉筋骨。
我抱起已经昏迷的小影,忍受着头顶传来的阵阵剧痛,忍受着从心底不断升腾的怨毒与仇恨,踉跄着步子,向着塔楼走去。
一队巡逻士兵拦住了我和小影的去路,其中一名为首的士兵在向我说着什么,其他士兵则用手中的枪械对准了我,但我听不到那个为首的士兵在说什么,他的五官似乎融化了,周围士兵也开始慢慢融化,而我,似乎站在一旁,看着一个踉跄的身影抱着一个小女孩踉跄着向前走去,他一脚踹翻了一名士兵,随即扣动了那名士兵的冲锋枪,一排子弹打碎了远处塔楼二楼的一个窗户,红色的血雾立刻从那扇窗户里飞溅而出,我看到了无数个脑袋挤在窗口处,他们的眼睛都是黑色的漩涡,而一道红色的光正在将他们吞噬着
模模糊糊之中,我看到层层叠叠的人群朝我和小影扑了过来,全副武装的军人,身着白色防化服的医护人员,他们黑洞洞的枪口连成一片,对准我和小影的浑身上下。
“就凭你们也想杀我?”我听到了自己桀骜不驯的声音,野兽般的笑声也随即响起。
这到底是怎么了?我时而在看陌生的自己,时而又在自己的体内观察四周,无论是哪一种状态,自己的身体似乎已经不再受我支配,我甚至无法说出想说的话,我本想说的是要与老李sir确认一件事,但我说出的却是那句桀骜不驯的话,仿佛我在那一时刻已化身独闯敌营的孤胆英雄。
小影紧紧地搂着我的脖子,小小的脸庞贴在我的下颚,她似乎在喃喃地含混不清地叫嚷着什么,身体有些颤动,像是被拽入了一个梦魇。
我不惧怕梦魇,毕竟我经历过比梦魇更真实的幻境,美索有办法让人走进他最不想走进的记忆。梦魇源自于记忆的片段,只是加入了自我衍生的判断和联想,最邪恶的自己给最惊恐的自己设下一个个陷阱。
是我一个人进入了幻境,还是我和小影一起进入了梦魇?我抱紧了怀中的小影,望着那座青石堆砌的塔楼,直升机的突然停靠、老首长准备的礼物
我强行闭上眼睛,抱着小影缓缓地向前走去,没有目的地,也没有对生与死的留恋与恐惧,就像两只误入这世间的小兽。不去看,去感受,慢慢爬入此时换乱的大脑,去探索曾经的记忆
“记住我的名字了吗?我叫牛魔王。”一个处于变声期的小男孩的声音。
“记住了,牛魔王。呵呵”一个充满童稚的小女孩声音,说得有些含混不清。
“嗯。”
“为什么要叫牛魔王呢?”小女孩问道。
“因为他们都说我是很牛的魔王。”小男孩的声音里有些迟疑,更多是怨恨。
“我也很牛的!呵呵”小女孩的快乐蔓延四周。
这似乎是我记忆当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泥土的味道,浓郁的花香。
我看到了一座古朴幽静的灰砖瓦房,淅淅沥沥地小雨断断续续的吓着,一个被丝网缠绕得如同一个粽子一样的男孩正躺在房檐下,他正看着从房檐低落的雨滴,这个男孩看上去十二岁左右,但目光中的一份淡定从容却远超年龄。
“小影”男孩微笑着叫道,“还要等多久啊?”
“来了”一个三岁左右的小女孩举着一把野花从远处跑了过来。
“野花也是有生命的。”
“那它们会跑吗?”小女孩认真地问道。
“它们当然会跑,否则世界上怎会有如此多的野花。”
“它们的脚在哪里?在土里吗?”
“在”男孩微笑着回头,像是看到了我,愣住了,他原本温暖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起来,警觉地盯着我。
嘤嘤地哭声从不远处传来,男孩看到小女孩正蜷缩在门边,正有大滴大滴的泪珠从脸庞滚落。
男孩跑到小女孩身边,将小女孩背在了身上,“小影,你现在是在梦里,乖,闭上眼,好好睡。”
“我不是在梦里”小女孩抽噎着说道。
“你闭上眼就知道是不是在梦里了!噢,对了,还要把耳朵堵上,不然,会被先生叫醒去读书的。”男孩故作轻松地说道。
小女孩忽然惊恐地望向我,“我醒来的时候还能看到你吗?”
我艰难地点着头,嘴巴张了张,却发出声音,似乎有锋利的东西已经刺穿了喉咙。
小女孩这才闭上了眼睛,并用两只小手捂住了耳朵,突然开始奶声奶气地唱起了一首歌:“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伴着歌声,我目送那个男孩背着小女孩消失在一条暗道之中。我的周遭也渐渐陷入到了黑暗中,直到有嘈杂的哭声响彻四周
第38章 幸好你比他们都疯()
我拼命的一次次地试图睁开眼睛,但眼睛却像是已被贴条焊死,而我头顶的那只眼睛则显得蠢蠢欲动,我甚至觉得它在呼吸,欢快地呼吸,我的头皮传来麻痒和一种难以描述的快乐分子。
我无数次的尝试,终于在哭声渐渐消失之后,眼前重又有了光亮,适应了好一会儿,我才看清楚,自己此刻在一间办公室当中,桌椅陈旧,墙壁上还贴着执勤的表格,而在房间的中间则是一张手术专用床,矗立在床旁的无影灯依旧亮着,旁边桌子上的托盘中是手术刀、止血钳、纱布等等物品,上面还沾着鲜血。
“你当我是空气吗?”熟悉的声音响起,只是有些虚弱。
我寻着声音,看到一个人从手术床上缓缓坐了起来,她穿着雪白的病号服,雪白的绷带缠裹着她的眼睛,但她却是能看到我一样,双手交叉在胸前,一副“讨债鬼”的样子。
“我当你是礼物”我的声音干涩,但总算能发出声音了。
“谢谢你,不然我就真的变成礼物了。”美女房东心有余悸地说道,“没有思想、任人摆布的礼物,那我倒情愿死了干净。”
“谢我?”听到美女房东认真的向我致谢,我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幸好发现怀中还抱着小影,就顺势假装双手累了,于是换了一个姿势抱着小影。
“我做了一件错事,赔上了自己的眼睛。”美女房东轻声说道,“我想到你还欠我房租,你应该能帮我,你实在没钱,可以把你的眼睛给我。”
“啊?”
“可我没想到你惹的麻烦比我的还大”美女房东的脸上出现了笑容,与小影的笑容相似,都是那种唯恐天下不乱的笑容,“有人想让你欠他一份人情,顺便把我变成一个特殊礼物,一群疯子!幸好你比他们都疯!”
“是吗?”我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还没等我问出口,美女房东忽然以一种我从未听到过的口吻说道:“你如果踩着七彩祥云,我都要当你是我的盖世英雄了!”
“看来你比我疯的还厉害”我说道,但随即感觉心口暖暖地,更是感觉到厚厚地绷带后面有一双感激的眼睛正凝望着我。
“最厉害的是这个小丫头!”美女房东忽然说道。
“哦?”我望向怀中的小影,发小影的小脸有点儿脏兮兮的,蠕动的小嘴像是在梦中品尝着美食。
“她已经这样被你抱了三天了。”美女房东说道,“你不放手,谁也不敢抢。”
“三天?”我竟然又有了三天空白,在地下防空通道逃出生天被小影和瘦猴所救,我一下子睡了七天,这一次,我竟然又莫名其妙的空白了三天,“我一直在你床前?”
“你出去过几次,去了哪里,老娘看不到,老娘也不想管,就是可怜了这个小丫头啊,跟你说话你听不到,想要挣脱又挣脱不了不过,后来这个小丫头好像习惯了”美女房东说道。
“小影,小影”我在小影耳边轻轻叫着,许久,小影终于睁开了眼睛,夸张的伸了一个懒腰。
“大叔”小影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忽然一下子睁大了眼睛,立刻伸出一个手指在我眼前晃着,“这是几?”
“一根儿油条。”我回答。
小影立刻又指向床上的美女房东,“那个姐姐是谁?”
“卖油条的。”我笑着说道,然后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将小影的双脚先放在地上,“帮我去买碗混沌呗,我应该三天没吃饭了吧”
小影像我扮了一个鬼脸,“大叔,你已经把食堂里能吃的东西都吃了!”
“不是吧?”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果然没有饥肠辘辘的感觉。
“辣椒、土豆、生鸡蛋,吃的好恶心的”小影一副嫌弃的表情说道。
“我我吃的都是生的?”看来梦游状态的我,胃口非同一般啊。
“熟的都被我吃了!”小影笑嘻嘻地说道,她扶着我的肩膀围着我在地上走了一圈儿,很快就能跑能跳了,“我去上厕所了!”说完,便一溜烟地跑出了房间。
“这个小丫头到底跟你是什么关系呢?”美女房东忽然问道。
我走到床边,“她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吧”
“能够救你的命,这小丫头算是个小天使啊!”
“对啊,牛魔王当然要跟小天使在一块啊,要是整天跟包租婆在一块,那我干脆自杀算了”我望着美女房东说道,在她开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我故意抢在她之前问道:“你是哪天醒过来的?”
“三天前啊”美女房东似乎愣了一下,“我做手术的时候,并不是全身麻醉”
“眼睛可不是一般的器官,离大脑那么近,真的不用麻醉吗?还是你想保持清醒?”我咄咄逼人地问道,甚至抓住了美女房东的一只手把玩起来。
“你他娘的想干什么?”美女房东立刻试图挣脱我的手,但我可没有放手的意思。
“三十米之内没有别人了,你可以喊破喉咙试试。”我冷冷地说道,“我应该为你杀了人吧,你就连句实话都没有吗?”
“你你没有杀人”
我长长地呼出一口,“幸好我不是杀人工具,幸好我也不是个真正的白痴。”我的一只手掐住了美女房东的脖子,另外一只手则慢慢扯去了包扎着她眼部位置的绷带,她其中挣扎了一下,随即便不动了。
绷带落在床边,一只蓝色的眼睛和一只浑浊的眼睛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我转头望向一旁,不由自主的笑起来,笑得那么苦涩。
“你一直在陪我演戏?”过了许久,美索的声音才传了过来。
“我又不是演员”我走到了窗边,看到阳光,才让我觉得自己已经挣脱了幻境,在真实的蓝天白云之下存活着。
“你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美索的口气带着几分质询的意味。
“想看出来的时候就看出来了。”我没好气的说道。
“什么意思?”
“你知道你跟我的房东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我反问道。
“请讲。”
“你不爱钱,也不懂挑逗。”我说道,“你模仿得已经很像了,可你没当过房东,更没在我们国家当过房东。”
“我还以为是特殊的心灵感应”
“请讲。”我模仿美索的口气说道。
“你在这里守了三天,我在十六个小时之前才找到机会将她换掉。”
“她真的做了眼睛的手术?”这是我迫切想知道的,我忘不掉那些挤在窗口的人脸,那一双双黑色漩涡般的眼睛。
“是的。有些人想拉拢你,什么可怕的事情都愿意为你去做。”美索说道,“她一直处于昏迷,但已经度过了最危险的时期,我已经派人把她送往德国了。”
“德国?又是德国”
“那里的眼科和脑外科专家不是其他国家的医生可以比的。”美索说道,“如果你只是想让她恢复一定的视力,能够正常生活,以老李sir及其幕后医疗团队的实力应该可以做到,但如果你想让她恢复曾经,只能去德国柏林莱因哈德诊疗中心,当然了,老李sir他们提供的眼球基因组织细胞也很重要,甚至比完全契合的眼球更加重要”
我听着,像是感觉自己又进入了一个噩梦里面,无数个大大小小的黑色漩涡将我包围,男男女女的哭声从黑色漩涡的中心飘散出来。
“老李sir也被你收买了?”我打断美索的话。
“我们只是谈了一个条件,他又想知道的秘密,我可以帮他。”美索说道,“他其实很想杀掉你”
“是吗?又多了一个想杀掉我的人?”
“他利用那座山的特殊磁力场,不只是将你们那艘快艇吸引过去,最主要的目的是废掉你的能力,他好像知道怎样杀掉你,那种特殊的磁力场的数据我们监测到了,数据很奇怪,一些磁力的转变层级本应是专属某些航天仪器的”
“他没杀掉我,是因为你?”我对美索讲的科学数据分析一点儿都不感兴趣,甚至非常反感。
“不全是。”美索说道,“他说他看到你背着小影向山顶走的时候,突然心软了。就这样简单。”
“简单?”我转过身,“你们都是拿人命不回事的家伙,会为了这么一个动作就心软?”我冷笑着,却突然想起老李sir望向小影时无限慈爱又刻意想隐藏情感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