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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许葶就这样抱着,直到被慈祥老人和彪悍老人找到,我向着两位老人尴尬的笑笑,两位老人既无奈又理解的笑了。
“年轻就是好呀”彪悍老人忍不住冒出来这么一句来,“我年轻那会儿搞对象,刚抱上没三秒钟,她爸爸就拎着菜刀冲了过来,我一口气蹽进了大戈壁,差点儿喂了狼”彪悍老人的青春足够精彩刺激,而我此刻最关心的依旧是刚才不远处房顶上出现的脚步声到底是谁。
“这个村里有村长吗?”我忽然问道。
彪悍老人被我突然冒出来的问题弄得愣了一下,“要村长那玩意儿干啥呀?这鬼地方哪个村长愿意来呀?”
“以前是有的。”慈祥老人打断彪悍老人的话,“没待多久就走了说这里没前途也是啊村里现在就剩下我们这几块老骨头里年轻人都出去了出去了就都不想回来了”
我牵着许葶的手,跟在两位老人身旁,一边听他们讲述这个村子的现状,一边朝村子的中心位置走去。
我用食指在许葶的掌心轻轻点着,用摩斯密码与她交流,安抚着她的情绪。我看得出,自打进入了这个破败的石头村子,许葶便一下子进入了“紧张”状态,而且这种“紧张”是我怎样开导也不怎么起作用的。
“能想起来的自然会想起来了,不要刻意去想,放轻松。”我继续用食指传达安慰。
许葶也用食指在我的掌心点了起来,她的手指异常的冰凉,“我觉得不是那两位老人在给我们引路,而是一个小女孩。”
“这可是大白天!”我赶忙回应,“就算要闹鬼也不用这么着急吧?”
许葶用力捏了我的手一下,我停下步子,顺着许葶的目光向前望去。石板铺成的小路弯弯曲曲,许多杂草从石板的缝隙和破损处长了出来,迎着阳光,异常的鲜嫩与挺拔,与慈祥老人和彪悍老人微驼的背成为鲜明对比。
“你看他们走路”许葶继续在我掌心快速点动着手指。
“走路?”我把注意力从许葶的身上移到慈祥老人和彪悍老人身上,看着两位老人在前面走路,忽然发现这两位老人总是避开从石板中长出来的杂草,有时快要踩到了慌忙收脚转向一边,身体也因此而踉跄,但如果不仔细看,这种走路的踉跄与他们老态的身形是如此的和谐,反而他们快步如飞会显得更加突兀。
“他们不踩地上的杂草”我将发现的情况用手指传达给许葶。
许葶却转过头来有些失望地看了我一眼,那分明是在询问我的智商去哪里了。
我的大脑瞬间感觉一片清凉,我整理了一下思绪,重新望向石板路上的那些杂草的分布,终于看出了端倪。“这条小路很久没人走了应该有他们经常走的路可他们却选这一条还故意不想留下走过的痕迹”
许葶这才满意地眨了一下眼睛,而此时,已经将我们落下十几米远的两位老人也回过头来疑惑地望着我和许葶。
“咋了?这么磨蹭!”彪悍老人大叫着。
“我这肚子不知怎么疼起来了附近有厕所没有?”我捂着肚子说道。
“你咋跟个新兵蛋子似的!肚子疼,娘的,我刚才要是踹你一脚,你现在肯定啥毛病都没有”彪悍老人继续说道。
我将身上的粗布衣服掀开了一块,露出了肚子上纵横交错的几道新鲜伤口,“可能化脓了”
“那个混蛋小子咋没给你上药啊?”彪悍老人走过来查看了一下我肚子上的伤口说道,然后转身背对向我,“来,我背你走!”
“不不用了我能走就是走得慢点儿”我赶忙推托。
“不着急慢慢走,我有草药,回头给你敷上,很快就能好的。”慈祥老人说道。
我和许葶顺理成章的慢悠悠地跟在两位老人身后,彪悍老人显得有些不耐烦,回头看了几次我和许葶,在拐入另外一条比较宽阔的并且没有杂草的胡同后,彪悍老人独自快步向前走去,边走边说了一句“我去给你们弄饭”,没一会儿整个人便消失在了一座坍塌的石墙后面。
“要不然我们现在离开这里。”我小声对许葶说道。
许葶摇摇头,“我不喜欢小时候的自己,那么胆小。”
“胆小的人离危险远。”
“离真相更远。”许葶说道,“我现在还不能确定这里就是我小时候来过的地方那天我太害怕了好像有什么我我就是想不起来了”
我轻轻敲了敲许葶的脑袋,“把脑袋敲漏了也不想不起来呀!顺其自然,有饭就吃,有祸就闯,有事就跑”
许葶诧异地望向我,她的眼中总算有了一丝笑意,“牛魔王先生,我现在怀疑你被龙小影灵魂附体了!”
“我要是被她灵魂附体了,那我就彻底不用发愁了。哈哈哈哈”想到小影那幅小魔头的样子,总是最容易让我莫名的开心。
“那你身边的人得愁死!”许葶的脸上也出现了笑容,看来她也想起了小影的一些“经典案例”来。
“什么事这么开心呀?”慈祥老人的声音竟在身旁响起。
我这才发现我和许葶已经走到了这条胡同的尽头,又到了拐弯处,而慈祥老人则正背着双手站在拐弯处等我们俩。
“想起一个小女孩!”我几乎脱口而出。
“你们俩的孩子?”慈祥老人竟也似乎是脱口问道。
我和慈祥老人同时愣住了,四目相视,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们刚领证,还没有孩子。”直到许葶的声音传到我的耳朵里,我才感觉身体一颤,整个人恢复了正常。
慈祥老人则也微笑着点着头,“你们俩以后的孩子呀,一定会特别聪明,聪明的孩子特别淘气”
这条胡同并不长,但两旁的房屋和围墙都很高,而且与村子里其他地方的房屋相比,这里的房屋保存十分完好,但我依旧感觉不到这里有人居住,却隐隐的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气,但当我努力去分辨这股血腥气的时候,这股血腥气竟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熬制中草药的味道。
“啊!”许葶突然发出一声低呼。
我们此刻刚刚走出这条胡同,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两百多平米的宽敞院落,说是院落,我却觉得更像是说一个微型的小广场,小广场的最北端靠着陡峭的石壁,石壁前有一个山洞,洞口附近对方着许多木柴,那辆重型拖拉机便停在木柴堆的后面,用土黄色的帆布盖着。
我的第一反应是看向正对面的山洞,而许葶则是望向山洞西侧胡乱的堆积在一起的巨石,那些巨石堆在一起十几米高,似乎正好挡住了一条街道的出口。
许葶目不转睛地望着那堆巨石,在前面引路的慈祥老人停住脚步,回过头来看了看许葶,又看了看我,他似乎在朝我和许葶慈祥的微笑,但我却感觉到一股冰冷从四周席卷而来。
许葶似乎同时有所感应,她的右手下意识地去摸枪袋,我赶忙按住她的右手,拉着她走向慈祥老人,“这里不会再有石头从山上掉下来吧”我指了指山洞所在的石头山,“这些石头当建筑材料太浪费了”
“这里的石头以前是专门用来盖碉堡的”慈祥老人引着我和许葶走到了小广场的尽头。
山洞的洞口处是一扇虚掩的大铁门,黑漆漆的,上面有一些陈旧的弹孔还有许多小孩子的涂鸦,画着房子、画着树、还画着许多看不出来到底是个什么的动物,看到小孩子的涂鸦,四周诡异的压迫感和紧张的氛围顿时减弱了许多。
走进山洞,我和许葶的脚步声在山洞中回响着,但却听不到慈祥老人的脚步声。
我用食指在许葶的手心轻轻点动着,“我们也许真的在跟着一个鬼”
“有你在我跟着一群鬼也不怕”许葶竟反过来安慰我,她的手指快速点动着,“鬼遇到你也会头大的!”
在这种阴森诡秘的环境里,我和许葶默契的相视一笑。
“不要省那几个电钱了!”慈祥老人大声说道。
黑漆漆的山洞里这才亮起了一盏灯,借着灯光,我发现山洞四周摆满了行军床,锈迹斑斑、尘土覆盖,偶尔还能看到散落在行军床边的头盔和军用水壶。
“这里以前是军事要塞?”我半开玩笑地问道。
“有一年发大水,路过的运兵车就住进了这里面”慈祥老人说道。
“那里面有人半夜偷吃救灾物资真他娘的混蛋”彪悍老人从旁边的山洞拐弯处走了出来,他的手里提着一只刚刚宰杀的公鸡,“你们可别学那些混蛋!要不然”
“您炖的就不是公鸡了!”我说道。
“你小子哈哈哈哈”彪悍老人笑了起来,在山洞中连续回响,听起来竟像是恶鬼在哭嚎。
“别叫唤了!你想把孩子都吵醒啊?”彪悍老人拐出的山洞深处响起了声音。
彪悍老人掐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止住笑声,“不让哭,不让笑,活活憋死人!”提起手上的公鸡向洞外走去,“把我炖了算了”
许葶捏了捏我的手,我看了一眼她,立刻意识到身边少了一个人,那个一直负责引路的慈祥老人不见了踪影。山洞顶部的灯光照耀的面积很有限,不知那个在山洞中走路无声的慈祥老人隐没到了哪里,这让我也感到了一股不安,这种如鬼魅般存在的人可以带来最无法预测的危险。
“过来吧”之前阻止彪悍老人大笑的声音再度想起,不急不慢地。
“您想让我们俩像鬼魂一样飘到您身边啊?”我问道。
彪悍老人拐出的山洞的深处亮起了一盏昏黄的灯,隐约能看到一张大床和一个坐在椅子上的人影。
我牵着许葶的手径直走了过去,当一个人无惧生死,一切的危险未知都成为了满足好奇心的好机会。
我和许葶终于走进了昏黄的灯光之中,看到木制的大床上并排躺着三个小孩子,每个孩子的胳膊上都扎着吊针,吊瓶被挂在旁边的石壁上。这三个小孩子正是我在汽车修理厂地下房间的床下面救出的那三跟小孩子,他们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看起来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呼吸都很均匀,只是每个孩子的神情依旧紧张,看样子似乎仍旧在噩梦之中。
白发老人端坐在床边的竹椅上,旁边的一张桌子上放着一个微微冒着热气的陶罐,我竟不由自主地走到陶罐前面,低头嗅了嗅从陶罐飘出的味道,正我之前在胡同中闻到的淡淡的中草药的味道。
“你闻到什么味道了?”白发老人问道。
“中草药的味道”我说道,“我不懂中医,闻到的中草药的味道感觉都差不多”
“嗯,我怎么什么闻不到?”许葶低头嗅了嗅那个陶罐忽然说道。
“嗯?我的鼻子也出错觉了?”我揉了揉鼻子。
“这些中草药都是一个老郎中开的,说是能起到镇魂安神的作用。”白发老人说道,“这种药,只在熬的前十五分钟有味道,熬好了之后就没有味道了。”
“我这鼻子可能跟我有点儿意见!”我一边说一边揉着鼻子,重又偷偷地嗅了一下从陶罐中飘散出的热气,那种中草药的味道异常的清晰,绝对不可能是错觉啊,可怎么连许葶都闻不到呢?
“也许你的鼻子不一般啊!”白发老人说道,“你能出现在那个汽车修理厂里也不一般还能活着救出我们村的孩子”
“您觉得是巧合吗?”我突然莫名的感到了一股窒息,身上的肌肉不由自主的瞬间绷紧,双眼死死地盯在白发老人身上,最好了随时拼死一战的准备。
“天底下哪有那么多的巧合?”白发老人的目光中竟满是嘲讽,不知是在嘲讽这混乱的人世间,还是在嘲讽我这个“超级巧合家”!
我盯着白发老人的眼睛,缓缓地坐到了他对面。许葶则放开了我的手,坐到了床边,依次翻开三个小孩子的眼皮查看,又给三个小孩子号脉。
“您还能告诉我一些这种巧合吗?”我说道。
“已经发生的就都已经无法改变了”白发老人开始仔细地打量我,他的眼睛如同一把刻刀在我身上划过,我甚至能感觉到皮肤上传来的痛感,“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您问吧。”
“你是不是缅甸北部的人?”当白发老人问出这句话,我看到他眼中无法掩饰的惊慌。
“实话实说,我不知道,我是个没有记忆的人”我说道,“我想不起以前的事了”
白发老人竟没有太多吃惊,“噢”了一声,沉默了许久,才重又开口说道:“我希望你是那个人,只有那个人才能救这三个孩子”
“嗯?”
白发老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年轻的时候是运输兵,在靠近缅甸边境执行任务的时候,遇到国外雇佣军,他们的枪械装备强我们太多了,护送我们的一个排,全军覆没,我开着车冲进了缅甸,天太黑了,又不敢开灯,不知道开了多远,最后掉到山涧里去,我被缅甸的采药人救了,送到了他们寨子上的一个老郎中那里,那个老郎中是咱们国家的人,我摔断的骨头都接上了可我开始整天整夜的做噩梦寨子里的人不知道怎么的越来越害怕我,直到有一天他们要用我的头去祭山神,他们说我是恶鬼”
“恶鬼”我重复着这两个字,列车上的仓井和汽车修理厂的邪恶壮汉的面容立刻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老郎中本来没打算救我他不想与寨子里的人为敌,更不想他们知道他的真正本领。”白发老人望着我,却像是望着另外一个人,“在老郎中家里秘密养伤的一个人帮我求情,并且用他在寨子里的威信震慑住了所有人,老郎中开了一个药方,带着我去抓药,我喝了半个月终于不再做噩梦了”
“您说的噩梦到底是什么?”
“每个人都有心底最恐惧的事情,都有最怕梦到的事情。”白发老人痛苦地闭上眼睛,“我康复了之后,老郎中带我山上祭奠亡魂,我才知道在我整天做噩梦的日子里寨子里有七个见过我的人惨死”
“这三个孩子喝的药就是当年那位老中医开的药方?”许葶忽然问道。
“市区最大医院的大夫差点儿治死这三个孩子!”白发老人悲愤地说道,“什么狗屁专家!全他娘的胡说八道!”
“那您既然有药方,为什么还要让我们俩过来?”我问道,“那些狗屁专家好歹有行医执照,我对中医西医什么都不懂,骨头错位了我倒有办法”
“有药方,还要有药引子!”白发老人此时像是一条老猎狗般地死死盯着我,“你和当年为我求情的那个人一模一样”
“那您是打算把我清蒸呀?还是红烧呀?还是”我的话还没说完,我突然感觉到背后一阵恶寒,像是有什么极其寒冷的东西贴在了我的后心位置,这股恶寒带着一股奇异的麻痒瞬间袭遍全身。
“啊!”几乎与此同时,原本坐在床上照顾那三个小孩子的许葶突然跳了起来,踉跄了两步,一下子跌到在了我身边。
“许葶!”我此刻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只能呼喊出声。
许葶并没有看出我的异常,她此刻正处在另外一种震惊之中,她挽起左手的袖子,将手臂举到了我面前,借着昏黄的灯光,我惊愕的看到许葶的小臂多了一只青紫色的手印——小孩子的手印!
“你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吗?”白发老人大吼着,恶狠狠地盯着我。
“连长连长”彪悍老人大叫着从外面跑了进来,他半边的身体已经被鲜血染红,他的右手竟然提着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