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为了追随小影留下的脚印才一路来到了这里,并且其间充满了偶然和突然决定,难道所有的一切也都不是巧合?
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拿那只白玉小碗,这才赫然发觉白玉小碗已经和石盘中的“水”融为一体了,那看上去的一盘清水早已如同金属一般坚硬,不仅如此,连这个石盘也已经深深地嵌入到了下面的那棵枯树之中,这不知要多少年月才会如此。
我环视这个不大的瞭望房间,空空荡荡的,只有靠近一扇窗的位置有一个坍塌的小石桌,除此之外,这里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我从小石桌旁的窗口向外望去,看到了黑暗中蒸腾漂浮的雾气;我顺时针走到第二个窗口前,看到的是一片黑暗,那是我一路从水中攀爬而上的窗口;我最后走到第三个窗口前,放眼望去,在无尽的黑暗之中竟然看到了蜿蜒的白色荧光带,不仅蜿蜿蜒蜒如同一条丝带,而且竟然在快速移动着,如果不是那体型过于庞大,也许可能是一条成了精的黑鳞巨蟒。我只胡乱地想到这里,大脑中立刻被无数张狰狞的人脸堵满了,我瞬间感觉大脑都要被撑爆了,而就在被撑爆之前,我看到了灯光照亮了那些狰狞的人脸,他们在灯光之中迅速地化为尘烟
灯光!?我揉揉眼睛,那些狰狞的人脸已经在大脑中消失,但在黑暗中的那条白色荧光带却依旧在向前移动着,而我也终于看到了灯光,有灯光在那条荧光带的旁边在不时地照过去,像是在偷窥观察着什么。而那照过去的灯光很像我和许葶之前用的潜艇里的应急灯的灯光。
第168章 复仇二()
“许葶!!——”我扒着那扇圆形的窗口,朝这应急灯光的方向大吼起来,“许葶!——”我的声音嘶哑浑浊。
但我叫了几声之后,应急灯的灯光终于朝着我所在的“灯塔”照射了过来,只是距离超出了应急灯的照射范围。如果是许葶在用应急灯照向我,那么她此刻根本无法看清我的样子,我听不到她是否在呼喊,而我的呼喊声又如此的嘶哑浑浊,我急得在圆形的窗口前团团转,回头看了一眼那盏摇曳的灯火,忽然灵机一动,想起了我和女营长在金楠的诡异洞窟里用来交流的特殊方式。
我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条,捻成一根短绳,将这根短绳当作灯芯放入白玉小碗之中,幸好白玉小碗中的灯油还算充足,我放进去的那根灯芯终于燃烧了起来,整座瞭望的房间立刻明亮起来。
我兴奋地重新跑到那扇圆形窗口前,开始舞动双臂做出旗语。就像我上一次打出旗语一样,我根本不用去思考,就可以准确地做出想要表达的旗语动作,甚至是做出旗语动作之后才想起那正是我心中所想对许葶说的话。
应急灯在黑暗中亮起又熄灭了连续三次,我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我和许葶并没有走失在这个奇异的“时区世界”里。
我想从这一侧的圆形窗口里爬出去,但向下一摸,却发现这一侧的圆形窗口下面并没有可以登攀的金属圆管,看来这座灯塔只有一条上下通道。可就在此时,我发现应急灯的光已经明显的暗了下去,一旦失去了光源,我和许葶想要找到彼此也并不容易。
不容我多想了,我从这一侧的圆形窗口爬了出去,幸好这块巨石并不是特别光滑,许多地方有小小的凸起和凹陷,光靠手感也不知道这些凸起和凹陷是这块巨石的自然形状还是某种神秘雕刻。
但即使有这些凸起和凹陷,我还是在向下攀爬了两米多远的时候一下子滑落了十几米,手掌都在岩壁上磨出了鲜血,这才重又找到一个凹陷处将右手死死地抓了进去,稳住身形,长出了一口气。
我调整了一下呼吸,准备继续向下,在用脚尖试探下面可以着力的地方时,脚踝突然碰到了什么,感觉脚踝处的皮肉瞬间被割开了一道口子。我慢慢地蹲下身子,慢慢地摸过去,竟然摸到一根细细的钢丝,而且这根钢丝倾斜向下,并且是紧紧绷直的状态。我不由自主地笑了,第一次感觉自己这个倒霉蛋的运气突然回来了!这是哪位未卜先知的大仙在前面为我逢山开道、遇水搭桥呢?
我用双手抓住钢丝,顺着自然坡度向下滑去,当自身的全部体重落在双手上,立刻一股巨痛从双手传来,只向下滑行了两米多远的距离,我的双手已经被割出了两道深可见骨的血槽,这条倾斜向下的钢丝竟然锋利得如同刀刃,我赶忙快速交替双手,用衣服包裹住双手,但发现这根本无法阻止这条钢丝再次划开皮肉,甚至连短暂的保护都没有,我可不想双手就这样被割断,只得冒险倒转身体以双脚交替勾住钢丝,用类似“荡秋千”的方式向斜下方“荡”过去,尽管鞋也被割破了,但这种“荡秋千”的方式却是已经是唯一的方法了,脚上也已经皮开肉绽,但里许葶的应急灯照来的位置还有很长一段距离,而就在这时,我隐约看到前方的钢丝上似乎悬挂着什么东西。
我深吸了一口气,远远地“荡”了过去,血肉模糊的双脚勾住钢丝的同时,我的一只手也已经抓住了那个奇怪的东西——竟然是半具僵硬的尸体,没有腰部以下,也没有头部和双手,皮肤僵硬干裂如同石头一般。
“不好意思,帮个忙了”我艰难地说出这句话,用双手抱住这半截僵硬的尸体向下滑去,如同是石头般的摩擦、断裂的声音传来,我剩下的也只能是暗自祈祷了。
“牛魔王”我终于听到了许葶的呼唤声。
我低头看过去,隐约可以看到许葶的身影了,我距离地面也只有四米左右的高度。
“嗯。”我应了一声,放开了抓着那半具僵硬尸体的双手,朝着应急灯所在的位置跳了下去,脚尖落地,顺势一个翻滚,直接躺倒在了许葶面前,看到她用应急灯在我脸上照着,我感到从未有过的踏实、安定的感觉。
许葶立刻看到了我手脚上的伤,“怎么弄的?”
“滑钢丝果然跟溜滑梯不一样”我的声音依旧嘶哑,说出的玩笑话听起来倒有几分讲故事的味道。
许葶白了我一眼,显然她可没心情跟我开玩笑。许葶用残留在我手上的布条开始给我的双手和双脚包扎,我得安心享受这份惬意,坐起身子,望向那条蜿蜒的“荧光巨蛇”,无数的荧光人影组成了这条看不到边际的“巨蛇”,这些人身上的荧光有强有弱,五官相貌也有的清晰有的模糊,身上的衣着款式也不尽相同,甚至还有一些只是在古装影视剧里看到过的衣服款式,这些身着古装的人也是其中升上的荧光最弱、五官最模糊的人,我甚至有种感觉,这些身着古装的“荧光人”随时都有可能化为尘烟,消失得无声无息,但就是这些随时都可能消失的古装“荧光人”却是第一时间注意到我的人,他们路过我和许葶的身旁时,纷纷艰难地转头望向我,他们的五官早已模糊一片,但我却感觉到森然的目光在我身上划过,我神旨感觉他们的嘴唇在洞,他们似乎有话要对我说,但他们已经无法做到了。
“啊!”许葶突然发出一声惊恐的低呼。
“怎么了?”我看向许葶,发现许葶正一脸惊恐地望着我,她的双手抓着我的右手正在不停地颤抖,还没包扎完的布条随着剧烈抖动。
许葶咬着嘴唇望着我,我极少看到许葶如此惊恐,上一次看到还是她十六岁时回家那一次
许葶似乎鼓起了勇气,将包扎好的布条又慢慢地解开了,我的右手上有纵横两条伤口,原本以为看到的是血肉模糊、深可见骨的伤口,但解开布条之后,呈现在我眼前的却是两条蜿蜒纵横的伤疤,伤口已经愈合,伤疤呈现黑色,突出原本的皮肉超过半厘米,看上去像是两条被晒成干的蚯蚓。
我也暗暗心惊,不只是伤口愈合的速度,更是因为自己对于伤口的愈合竟然毫无感觉,“我以后估计能省好多医药费啊”我夸张地晃动着自己右手,把左手也举起来一起查看,伤口同样已经愈合成了两条干枯的蚯蚓。
“你仔细看”许葶轻声说道。
借着应急灯的光,我把双手举到眼前,我厌恶着如同蚯蚓干尸一样的伤疤,但为了许葶不那么担心,我也只能仔细查看,忽然,我看到这如同蚯蚓干尸的伤疤上竟然有黑色的毛,起初我查看右手的时候没有太仔细看,我赶忙去看左手,同样如此,而且伤疤的黑毛竟然在以肉眼可辨的速度在生长。
我下意识地将双手握成拳头,我已经明白许葶为什么会露出十六岁时的那种恐惧了。被囚禁在房间里如同黑猩猩一般的那个人影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或许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变成那个样子。
许葶抓着我的双手,她的身体依旧在颤抖个不停,来自童年的噩梦仿佛一下子将她笼罩其中,无法挣脱。
“没事的以后冬天就不用穿棉袄了”我嘶哑着声音安慰许葶,发现自己的声音越来越怪异,越来越不像是人类发出的声音,更像是动物在模仿人类发出的声音,“长黑毛也比骨质疏松强啊”我也想不出怎样去安慰许葶了,听到自己陌生的声音,跟刚才看到手掌上长出的奇异黑毛一样的让我无法适应,甚至觉得莫名的恶心。
我在骨骼酥脆成一地尘埃之前闯入了这里,身体不仅恢复了健康,竟然还具备了伤口极速愈合的能力,但这种极速愈合的能力却又是一个新的噩梦开始,一个困扰了许葶家族几代人的噩梦在我身上重新了。她最爱的亲人因此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惨死,而我这个深爱着她的人则也出现同样一种状况,难怪她会如此惊恐害怕的难以自已。
“什么奇怪的事情在我身上发生都不叫奇怪,同样的,什么神奇的事情在我身上发生也都不叫神奇。”我反握住许葶的双手说道。
许葶点点头,勉强笑着说道:“你不是一般的倒霉蛋”
“宗师级别的!”我下意识地翘起一个大拇指,赫然发现掌心已经长满了那种令人作呕的黑毛。
第169章 复仇三()
我不想让许葶继续关注我身体的变化,于是站起身,也将许葶拉了起来,我看到她转头偷偷擦去眼角泪水的动作,而我此时竟然连一个拥抱都不敢给她,生怕又勾起她可怕的记忆。
记忆,在此时对我和许葶都是残酷的,清清楚楚地撕裂伤口,逼着我们去看、逼着我们去回味。
“这些人”我望向身旁不远处继续前行的“荧光队伍”,闪烁着白色荧光的人群仍旧在蜿蜒的行进着,对我和许葶这两个闯入者并不在意,“这些人很像鬼族”我想道了魁狼所带领的鬼族,他们在夜晚便会进入到类似的状态里,虽然感觉是鬼,但仍能感觉到一丝人的气息,而这些“荧光人”则完全像是游荡的鬼魂。
“这也许才是真正的鬼族”许葶打起精神说道,“鬼族不是某个部落的专属,也不是靠这血脉传承的,他们就是这个世界上存在与人和鬼之间的奇异的一种生物”
“噢。”我思索这许葶的判断,却忽然发现许葶看着我的目光有些不同。
“逃出这里的人,一些成为了鬼族,一些成为了被诅咒的人”许葶的声音又开始颤抖起来。
我想搂住许葶的肩膀以示安慰,但手却僵硬在面前,不是因为手掌已经基本被黑毛覆盖,而是我竟然觉得自己的手掌在微微地散发着光,散发着微弱的白色荧光。
我慌忙转头看向身旁的“荧光人队伍”,仍旧有古装荧光人经过,但对我已经视而不见了,“我我”我的喉头愈来愈紧,像是被什么灼热的东西卡在了里面。
我的右手本能地掐下自己的咽喉,但我立刻用左手抓住了右手的手腕,我可不想用自己的双手自杀,更不能在许葶的面前自杀。
“牛魔王,牛魔王”许葶抓住我的胳膊,紧张地望着我。
我挣脱许葶,后退两步,手脚并用以旗语和她交流,我不想让她为我担心,告知她我大脑清醒、身体健康、充满好奇,我指指“荧光人队伍”,慢慢地走了过去。
“牛魔王!”许葶追了过来,拉住我的胳膊。
我朝许葶笑了笑,指了指“荧光人队伍”前进的方向,然后做了一个思考的手势。
“我也觉得谜底就在前面!”许葶突然掷地有声地说道,“所有的恐惧都回到起点,所有的谜底终于有机会解开了”
我翘起两个毛茸茸的大拇指,缓步走入到了“荧光人队伍”之中,不是我刻意想要加入,而是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我发现身体出现荧光之后一直在牵引着我。
走在“荧光人队伍”之中,我感觉大脑中有一段极为重要的记忆即将复苏却又被强行遏制了,这种感觉起初很强烈,但很快便没有了任何感觉,而我则在这奇异的荧光之中感觉到了不一样的几个自己。
我看到上坡上陈旧破败的木制吊脚楼,我看到梯田里穿梭的人们,我看到一大片乌云笼罩天空,人们在渴望地望着天空,有几位头发雪白的人跪在地上不停地叩首祈祷,我看到几个小孩子在田埂之间奔跑嬉戏,这些小孩子被他们的父母相继制止,好奇地望向那几位跪地祈祷的老人。
巨大的闪电划破天空,雷声震耳欲聋,附近的山峦都在随着颤抖,那些小孩子开始惊恐哭泣,他们的父母抱住他们不安地望向那几位跪地的老人,白发在狂风中飞舞,老人们惊恐地不停叩首,所有在田间忙碌的人们都跪在地上,也血着那几位老人的样子不停叩首。
又一声炸雷响起,沙沙的语声传来,人们摊开双手,落在受伤的却不是盼望已久的春雨,而是泛着腥臭的鲜血!
山峦震颤,人们惊恐地跑向山顶的村寨,但血水混合着泥沙已经从山上流淌而下,人们在血水中慌乱前行,猛然抬起头,在一道闪电的映照下,他们看到山顶有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正站在村寨之前,血水从他的脚边流过,而他则若有所思地望着奔向村寨的人们。
一位跟小男孩相貌有几分相像的女子发了疯般地冲向山顶,但却被白发老人指挥几名精壮的男人拽了回来,女子朝着小男孩呼唤,小男孩却浑然不觉,似乎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一个奇异的梦,他好奇地望着村寨下面惊恐地人们,看着那一张张惊恐的面容在慢慢扭曲。白发老人们聚在一起商量着什么,女子突然发了疯一般地挣脱身旁的几个男人,她踉跄着跑上山顶,一把抱起了那个小男孩,她亲吻着小男孩的额头,轻轻拍打着他的背,似乎想哄这个小男孩入睡,似乎睡着以后就可以忘记这个噩梦。
“牛魔王!牛魔王”我听到许葶的声音,可我转头望向身旁,却没有看到许葶,而是看到小影正蹦蹦跳跳地走在我的身旁。
“小影”我的声音微弱地如同蚊蝇。
小影像是并没有听到,一边蹦蹦跳跳地走着,一边好奇地望着我,“快跑呀,他们都很害怕你”
我想走过去抱起小影,但我却连转头都越来越吃力。大脑中的影像突然被燃烧的篝火所取代,穿着怪异的老人们摇着铃铛起舞,那个曾经抱起小男孩的女人痴痴呆呆瘫坐在地上,大颗大颗的眼泪扑簌簌地落下,但周围的人们却没人投来怜悯的目光,相反的,他们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恐惧和怨恨。女人在喃喃地辩解着什么,但没人去听,朝夕相处的人们已变得陌生如同两个世界里的人,两个水火不容的世界里的人!
即使在我失忆最严重的状态下,关于这个小男孩的记忆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