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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的真多，我现在想的就是怎么抱住小命！”我指着雷达屏幕中的银白色光点儿说道，“我怎么觉得它们像是在猫抓耗子一样逗你们玩呢呀”
“戏耍？”恩雅开始查看各个仪表盘上的数据，与指挥中心的几名操作员激烈的交谈起来。
我忽然看到雷达屏幕中的银白色光点儿瞬间变大，竟然仿佛勾勒出一张狰狞且傲慢的人脸，而也就这时，行进中的潜艇突然停滞，一直在响的警报声突然消失，所有仪表盘的数字都归到了零位。
我的感觉是有一束光穿过了我的大脑，我看向小影，发现小影也正眨着眼睛望着我。
“大叔，有什么东西在观察我们的大脑”小影心有余悸地说道。
恩雅和指挥中心的其他操作用似乎并没有我和小影的感受，他们都在手忙脚乱地调试失控的仪器。
雷达屏幕率先恢复，但在恢复的瞬间，在场的所有人都惊讶地愣在原地，因为那艘德国人的幽灵潜艇竟然就在我们这艘潜艇的左边，而我们却无论是通过仪器还是肉眼都看不到它，但能感受到它搅动的水流冲击在我们这艘潜艇上。
一股电流突然穿过潜艇的隔离电子层，如同散弹枪一般散射向潜艇中的每一个人的，被电流击中，全身一阵酸麻，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声音，五脏六腑随着一阵抽搐，指挥中心有三名工作人员因这奇异的电流倒在了地上，他们立刻趴在地上做起了祷告。直到恩雅呵斥他们，他们这才一脸惊恐地爬起来。
这艘潜艇在遭受完电击之后，所有仪表盘上的指针都在随意摇摆，潜艇内部则回荡着一股嗡鸣之声，不刺耳，但听了让人心生烦躁。
不知道潜艇外面是怎样的情况，更不知道那艘幽灵潜艇还要怎样戏耍，但我的呼吸已经越来越艰难了，我们这艘潜艇应该正在失控下沉。
恩雅在这种时候表现得异常沉稳，启动紧急设备，稳定住了这艘潜艇，指挥中心里的所有人都长出了一口气。
指挥中心的门突然被打开了，之前离开的那三名男军官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他们的手中都端着突击步枪，身后还跟着几名潜艇官兵。
为首的男军官大呼小叫着，用枪托砸向那些正在操控潜艇设备的工作人员。恩雅转过身，面对走过来的那三名军官，一边用英语质问着他们，一边双手在背后继续操控着潜艇。
为首的那名男军官恶狠狠地说了几句之后，抽出了一把匕首压在了恩雅的脖子上，我不想恩雅死在这三个混蛋手里，我刚想找机会冲过去，忽然感觉后腰被枪口顶住了。
只要没开枪，我就还有机会，何况这里是潜艇的指挥中心，没人敢随便开枪的。我慢慢地举起双手，猛然扭动关节，双手向后急速探出，一下子掐住了一个家伙的脖子，与此同时我的身体随着扭动的关节一转，让枪口从自己的腋下穿过，我随即向后一坐，屁股狠狠地砸在那家伙右腿的膝盖上，那家伙连惨叫都发不出便已经摔倒在地被我掐得窒息了，那是一个强壮的黑人，我以他为挡箭牌，左手将小影拽到我身旁，右手已经抄起了那个家伙的枪顶在了离我最近的一台不知名的仪器上。
“要开枪一起开枪，想一起沉到水里喂鱼老子也奉陪！”不管有几个人能听懂，我仍旧如同土匪一般地大声叫嚷道。
第146章 平息内讧断尾求生（）
内讧！我最恨内讧！我的大脑中似乎有一段关于内讧的记忆正在苏醒，但我不想去查看那段记忆。
那名为首的男军官怒视着我，但看得出，他已经有些迟疑了。恩雅也在此时，神色严厉的用英语跟他说话，那名男军官终于慢慢地移开了压在恩雅脖子上的匕首。
我突然吹了一声凄厉的口哨，所有的目光立刻望向我，但也就那一瞬间，恩雅抓住那名男军官的手腕反手一抹，干净利落地割断了咽喉。
那名男军官倒在血泊里面抽搐着，所有人都呆立在原地，只有我捂着小影的眼睛吹着儿歌口哨。在这种危急时刻，恩雅必须杀一儆百，而我也只能选择帮她。
另外两名军官在短暂的震惊之后，突然嚎叫着扑向恩雅，但还没等我出手，已经有几名潜艇官兵将他们俩和其手下都制住了，而制住他们的这些人竟然都是我认识的许葶救下的潜艇士兵。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许葶的声音，她在说英语，我转身看向指挥中心的门口，脸色苍白的许葶站在那里，身后跟随着两名手拿武器的潜艇士兵。英语我听不懂，但看其他人的表情变化，能够推测出许葶是在劝解大家要团结一心、不要内讧。
恩雅向许葶点了点头，我和小影则跑过去扶住了虚弱的许葶。
“我没那么虚弱，在潜艇里我可比你有用！”许葶故作轻松地对我说道。
正在这时，警报声再度响起，潜艇这一次的巨震更加明显，对讲机中传出潜艇官兵报告情况的声音。
“第五舱室破损漏水。”许葶对我说道，然后走到恩雅身旁，用恩雅的对讲机发布命令，我看到恩雅既疑惑又钦佩的眼神。
在许葶的调配下，指挥中心的人各归其位，那个军官尸体和另外两名军官被锁进了冷藏室。
潜艇加速向前冲去，已经有泪水情况的潜艇剧烈地摇晃着，但即使这样，仍旧在许葶的指挥下不断加速。潜艇一次次地努力上浮，但却一次次地转而调头向下，像是被一只巨手按向水底的泥沼。
“把章鱼冷凝液推进鱼雷室，准备断尾求生！”许葶这一次并没有用英语下达命令，“牛魔王，保护好小影。”她转头看了我一眼说道。
尽管此时的许葶脸色惨白、虚弱异常，但她曾经那种飒爽英姿却已经回到了她的身上。
“你要做什么？”恩雅疑惑地询问道。
“这艘潜艇是用前苏联的用来北极科考的潜艇改装的，你们拆了鱼雷系统，但这艘潜艇上还有一些模仿海底生物的防御装置。”许葶说道，“面对超越我们的科技，只有用最原始的办法试一下了！”
恩雅点了点头，接过对讲机下达最终命令。
恩雅与许葶逐渐配合默契，前冲的潜艇突然急转弯，与此同时，潜艇内部的所有照明系统关闭，就在水波还未完全荡开之际，透过潜艇的观察窗，我看到白色荧光在前方出现，那果然是一艘潜艇，突然，黑色墨汁样的液体迅速在水中蔓延，瞬间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而也就这个时候，我们这艘潜艇的头部和尾部同时发生爆炸，我赶忙抱紧小影并蹲下身子，但我的身体还是被瞬间抛了起来，如同炮弹一样，我的脑袋重重地撞在了潜艇的顶部，过了足足有五秒钟，我才感觉恢复了重力，重又落回到了指挥中心的地面。
“牛魔王”我听到许葶的呼喊声，此时的她的声音显得极为的无助，或许是这种被黑夜更为浓郁的黑暗让她想起了曾经的往事。
我赶忙寻着她的声音，摸索到了许葶，将她也拉入我的怀抱。
“我在，我会一直都在我是牛魔王不让我在我也会在”我抱着许葶絮絮叨叨的说着，只因我摸到了许葶冰冷的脸颊和比脸颊更为冰冷的泪水。
许葶在无声地哭泣，身体颤抖着，在这样浓郁绝望的黑暗里，许葶放下所有的伪装，享受她作为一个女人应该有的脆弱与依赖。
失重的感觉每隔几秒就会到来一次，但比失重更加恐怖的是，指挥中心里的氧气已经所剩无几了。在钢铁小船里我还能到处去寻找，而在潜艇的指挥中心里，竟然连氧气瓶都没有。我摸到了指挥中心两侧的房门，已经被完全密闭。我现在手里有枪也有匕首，但面对这种紧急状态下自动锁死的安全密闭门，也只能干着急。
我记得指挥中心里只剩下我、许葶、小影和恩雅，许葶和小影在我怀里，恩雅不知在哪个方位，她一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我不敢乱动了，氧气越来越少了，许葶和小影的呼吸越来越艰难，我屏住呼吸，期待奇迹。
我以为我会在这种危机时刻再度进入到记忆之中，但我却似乎越来越清醒，清醒得甚至可以去数我们三个人的心跳声。
唉，那个没有记忆，在危机时刻总会进入幻境一样的自己，也许真的是个外星人！至少比清醒的地球人要幸福得多！
潜艇的指挥中心猛然压缩，钢板扭曲撕扯的声音刺痛耳膜，指挥中心里的已经关闭的各种仪器开始陆续爆炸，炸出一连串的电火花。在这一连串的电火花中，我看到恩雅就站在我们三个面前，正像审视怪物一样地望着我们，而她的脸上则带着便携式呼吸面罩。我想跃起，杀了她，可是她做的似乎也没什么错。
我已经听不到许葶和小影呼吸的声音了，我的肺已经快要爆炸了，大脑却格外清晰地记录着爆炸前的所有痛楚。
当指挥中心里闪烁的电火花全部熄灭，当钢板扭曲变形的声音即将停止，当我的肺即将爆炸，我艰难地将我夺来的那把枪朝向钢板扭曲变形声音传来的位置，然后艰难地扣动扳机。
这把冲锋枪的后坐力致使枪托连续狠狠地撞击着我的身体，让我即将爆炸的肺竟然暂停了一秒。火蛇吞吐，弹壳横飞，我大口呼吸着子弹出膛的味道，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肺还没有爆炸，与此同时，我听到了气流穿过密室的微弱声响。
我挣扎坐起来，一边大口呼吸着一边摇晃着许葶和小影，“醒一醒，有空气了有空气了”
指挥中心里不只有了空气，还有了一丝光亮。恩雅在这一丝光亮之中蹲到我身旁，摘下她的呼吸面罩轮流给小影和许葶吸氧。
“我百分之百的以为我们会死。”恩雅如释重负地说道。
“没那么简单的没那么简单的”我艰难地说道。
呼吸了几口空气，我总算恢复了一点力量，我和恩雅开始轮流连续不断地给许葶和小影做心肺复苏，大概过了十分钟，许葶和小影终于重新拥有了呼吸。听着她们俩的呼吸和心跳，我像个傻子一样地笑个不停。
“潜艇断尾求生的方法是她决定的，坐标定位也是她制定的。”恩雅望着许葶说道，“所以我现在不知道我们在哪里。”
“在哪里重要吗？重要的是我们都活着！”我的心情出奇的好，劫后余生总是让我多了几分活下去的勇气。
我站起身，寻找到空气进来的位置，那是潜艇气阀门焊接的接口处，可能是撞击或是在什么特殊情况下发生了瞬间变形扭曲，而我利用了那个时机扣动了扳机，否则这种距离射击潜艇加厚钢板的焊接处，那跟自杀没什么区别。
我在被自己击穿的焊接处，吸了两口空气，没有发现什么异味，尝试着扭动安全阀门，随着空气慢慢进入，恩雅也恢复了一些力气过来帮忙，随着“吱呀”一声，我们打开了安全阀门。
我率先爬了出去，双手触摸到了坚硬的石头，我趴在石头上嗅了嗅，不只有石头的味道，还有苔藓的气味。一束光照了过来，我回过头去，看到恩雅手中多了一个小巧的照明设备，她将这个设备带在了手腕上，然后抛了一个给我。
终于可以看到周围的世界里，我用照明设备照过去，发现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山洞，我们的潜艇指挥中心撞穿了洞底通道，或许那里本身也是一个地下河曾经的入水口，所以才会在巨大的压强和潜艇指挥中心的撞击下碎裂开来。
山洞里的空气并不潮湿，只有我们的潜艇指挥中心还是湿漉漉地，我忽然想到了潜艇中的其他人，特别是那群被许葶营救过的潜艇士兵，现在想起来，他们并没有遗忘许葶的恩情，他们甚至把命还给了许葶。
我把许葶和小影抱出潜艇，让她们俩躺在平整的石头上，我躺在他们身旁。我们像三条被晾晒的鱼，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只有呼吸声交织在空气里。
恩雅没有休息，而是开始在山洞里四处查看。换做以往，我肯定也要去查看一番周围有什么危险，但现在，我只想和许葶、小影死鱼一样地躺在那里，我才不去管这个山洞到底是地下还是地上、到底是阴谋还是阳谋
简简单单，什么都不想，能呼吸就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我闭上眼睛，希望自己可以沉沉睡去，但我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大脑，我忽然意识到自从我进入那个山谷龙先生的宅院开始，我的精神和身体一直高度紧绷，然后在地下暗河中漂流，又在潜艇里死里逃生，按理说我的精神和身体早已经崩溃了，但我只是感觉到疲劳，却无法让自己休息。
第147章 平息内讧断尾求生二（）
我强行闭着眼睛，仍旧感觉不到丝毫的睡意。却有一种很神奇的感觉在我的大脑中蔓延，我感觉我的大脑正在和许葶、小影的大脑联通，小影的大脑中纷至沓来的信息异常繁杂，我像个路人一样观看，都觉得触目惊心，不知道小影这个小家伙平时每天死亡的脑细胞要是正常人的多少倍，或许正因为这种天赋，她才成为了先知。
与小影的大脑相比，许葶的大脑中的影像相对简单得多，我发现她的许多记忆与我是重复的，特别是她八九岁时直到她十六岁的许多记忆片段，我都看到了自己的身影，只是出现在她记忆中的我与我本身还是略有不同。忽然邪恶的念头升了起来，我想看一下许葶的记忆之中属于我俩的“激情时刻”，但我却忽然在她的记忆里迷失了，不知是不是她进入到了睡眠的哪个层面里。周遭是一片黑暗，有野兽般的嘶吼，有无数人的哭泣，还有许葶惊恐无助的目光
我猛地坐了起来，我依旧闭着眼睛，但我去看到了一座山洞，许葶举着一个火把站在山洞前，那是二十二岁的许葶，她向着山洞深处走去，我看到一个灰色的身影追向，那个家伙提着一把狙击步枪，背影与我相似，但我知道那不是我。
“许葶！”我焦急地大声叫道，已走到山洞深处的许葶似乎听到了我的呼喊声，转过身来，借着火把的光，我看到许葶已变成了她十六岁时的样子，她似乎在喃喃地说着什么。
“牛魔王！牛魔王”恩雅的声音伴随着我身体上的无数伤口在阵痛。
我终于睁开了眼睛，看到恩雅在摇晃着我的肩膀，她兴奋地晃着手中一把破损严重的军刺，她将灯光照在军刺上握把处，那上面镌刻着一个简易的牛头标志，牛头标志的纹路里早已填满了泛着血腥气的黑红色。
“这是我的？”我下意识地伸手接过了这把军刺，我确实对军刺情有独钟，因为这件武器毫无美感，单纯的就是为了杀人。我握着这把军刺，一种熟悉的感觉油然而起。
“应该是三十年前你留下的军刺”恩雅说道。
“不会是你故意藏在这里的吧？”我打断恩雅的话，“就算是我的，又能怎么样呢？你想让我用这个帮你去杀个人？”
恩雅并没有因为我的情绪而恼怒，“我理解你的状态，作为一名执行任务中的国际刑警，你有权利不相信任何一个人。”
我笑了，被这番话逗笑了，但随即感觉心底满是苦涩，也许三十年前那支特别行动组就是因为这该死的权利才发生内讧的，最终活了三个：一傻、一疯、一失忆。
“我在前面发现了三十年前那支队伍的一些装备。”恩雅说道，“我一个人拿不动，你是想过去看看，还是留在这里睡觉？”
“那些装备有用吗？能帮我们离开这里吗？”我问道。
“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