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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刚才说了什么?”我问道。
小影为难地望着我,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不能说,我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
“因为这是我们泥巴佤族人的规矩,又很多奇怪的规矩。”小影说道。
“噢,我懂,我不想你破坏了这些规矩的。”我认真的说道,这个世界之所以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就是因为有太多魔鬼一样的家伙在疯狂的破坏规矩,因为魔鬼喜欢乱世而不爱众生。
我有些哭笑不得地望向那个“间谍”,小影能听懂他的语言却不能告诉我内容,而且看小影的表情,这个“间谍”刚才说的话应该不只是在恐吓或是诅咒我这么简单,不然小影也不会这么仔细地解释给我听关于这个“间谍”所说语言的来源。小影是想在不违反规矩的情况下给我某种暗示吗?
奴隶?刺客?
这个“间谍”显然听得懂我和小影之间的对话,他惊讶地睁大眼睛盯着小影,小影起初不想理睬他,但最后似乎是被他的眼神激怒了。小影先是在地上用树枝写了一些英文,然后在上面做各种奇怪的符号,自顾自的嘀咕了一阵之后,转身直视向那个“间谍”说了一段很像是间谍之前说的那种语言。
“间谍”的表情起初是诧异,但随即是惊恐,他在向后不停地挪动着身体,像是看到了洪水猛兽一般。
“间谍”越往后躲,小影就越往前凑,而且起初小影说这种语言明显磕磕绊绊的,但没过多久,就已经说的比较流畅了。
那个“间谍”一边惊恐地向后挪动身体一边偶尔的冒出一两个字来回应小影,每当这个时候,小影都要停下来思考一下,但随即小影说出的话则让那个“间谍”更加的恐惧。
有一种恐惧是超越生命本身的,比如此时,这名“间谍”瑟瑟发抖的样子,已经完全刚才那种直面生死无所谓的样子,他不怕被人残忍的以各种酷刑折磨死,但他的心底也有一个死穴不能触碰。可惜,他面对是小影,不仅懂他的语言,而且还是神秘的泥巴佤族人的“先知”!
“先知”对付“间谍”,结局可想而知。
“间谍”狼狈地趴在地上,不停地用力磕着头,没几下便已经鲜血淋淋了。但是磕完头,他面对小影仍旧是不停地摇头,看得出,他在拒绝。
小影有些无奈地看向我,我向小影翘了一个大拇指,小影已经做的够好的了。
第120章 新的迷局()
小影转头望向远处,浓烟和火焰已经把村子几乎包围了,能够逃生的空间越来越小了。小影忽然站起身,跑向龙先生的宅子。
“小影!”我叫道。
“大叔,看住他,我马上回来!”小影边跑边说道。
我有些担心小影的安全,但又担心面前这个间谍再次消失。我望着“间谍”,愣了一下,我不是这么容易去犹豫的人,更何况是对小影和这个间谍,刚才这种“犹豫”的感觉像是别人的感受。
为什么我会有“别人”的感受?跑着离开的小影是否也有“别人”的感受?
我蹲在那个间谍面前,盯视着他的眼睛,“你是诱饵还是炮灰啊?”
“间谍”在面对我的时候,之前的那种恐惧悄然而逝,我觉得他这无所谓的眼神带着强烈的挑衅,他到底是在挑衅我什么呢?
我检查了一下这个间谍的鞋底,惊讶地发现他的鞋底和在厢房后窗上留下的模糊脚印的大小并不一致,难道“别人”在利用这个“间谍”在混淆视听想蒙混过关?
这个被军方封闭的山谷,这个被吊脚楼和简易木屋包围的村子,那个形似小乞丐的少年,那些使用飞爪的人,还有面前这个看似中了圈套的“间谍”,一切的一切难道都是一个新的局吗?
我和小影以为跳出了圈套,其实了掉入了更凶险的圈套?
我不再盯视着这个“间谍”,站起身,走到院子中央,脚下实实在在的掩埋着四具尸体,已经变淡了一些的黑烟依旧直直地冒向天空。
我将大脑放空,去试图倾听自己的声音,去感受没有受到干扰的记忆,这个空无一人的村子在我大脑中渐渐鲜活起来,终于看到了人,一个熟悉的身影——女营长,她背着一个背篓站在村子中央,忽然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竟然转身向我,我看到她诧异的表情,她的嘴唇在动,她在说话,可我却无法听到。
女营长朝我跑过来,我看得到她眼中的焦急神色,她一边朝我跑来一边似乎叫嚷着什么,可我一个字都听不到。
“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还是发现了这个局到底是谁设下的?”我大声叫出来,大脑中却一阵阵地嗡鸣,眼前一阵阵地发花。
忽然,我的肩膀和膝盖同时传来疼痛和衣服被划开的声响,我从刚才的奇怪感受中恢复清醒,这才发现自己的肩膀和膝盖都被飞爪抓了进去,锋利的勾爪已经抠入到了骨缝之中,显然那些使用飞爪的家伙们顾及我的反击,而且他们用破房里的墙壁和一些厚重的摆设遮掩着身体。
那名“间谍”依旧倒在我的脚边,此刻正用一脸狰狞地笑容望着我。
“以为这样就能抓住我吗?”我冷笑着望向四周,鲜血顺着手臂滴下,滴落在我插在地上的武士刀上。
“大叔!”小影的声音突然响起,我转过头,看到小影抱着一个小布包跑进了院子。
小影看到我被擒住,立刻大声对那个“间谍”怒斥,不知小影在说些什么,但能感受到小影对我的担心。最为特别的是,那种“别人”的感觉终于被我再次感受到了,仿佛有人站在院外正在看着我和小影,“别人”的感受是更加强烈的犹豫和挣扎。
犹豫要不要杀掉我?还是挣扎于怎样将我和小影永远的分开?
“大叔”小影一边叫喊着一边朝我跑来,我极少看到如此惊慌失措的小影,就算我把乱枪打城筛子,小影也不该这样惊慌啊。
“小影”我强行拧动身体,以身体的宽度挡住小影容易被四个用飞爪的家伙偷袭的角度。
小影抱着那个小布包已经冲到了我面前,而就在这时,蜷缩在地上的那个“间谍”突然纵身跃起,他的手里多了一把锋利的刀片,捆住他的皮带已经被割断。这个“间谍”之前对小影如此恐惧,甚至磕头如捣蒜,但此刻,他竟然恶狼一般扑向小影,锋利的刀片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目标是小影的咽喉。
“混蛋!”我大叫一声,强行伸手去把腰间的军用匕首,但那四名用飞爪的家伙显然早有准备,四道锁链交换位置,将我抓向匕首的手拦到了一旁。
“大叔,接住!”千钧一发之际,小影竟然抛出了一直小心抱着的小布包。
“好!”我将这四条拦阻我的锁链趁机全都用左侧身体压住,身体因此被拽得极度倾斜,就是利用这种倾斜,我将右臂甩起来,右手抓向那小布包。
“间谍”的动作比我要快,左脚落地,身体后仰,手中的刀片抢在我接住小布包之前一下子划开了那个小布包。
随着小布包被划开,粉末状的石头碎屑直接扑洒过来,间谍握着刀片的手沾到了石头碎屑,立刻如同被蝎子的毒针刺中一般缩了回去,整个人狼狈的跌落在地上,抓着那只沾着石头碎屑的手剧烈的翻滚起来。
没想到着石头碎屑的威力竟然如此强烈,而我,竟然被石头碎屑糊了满头满脸,我唯一能做的也只是闭上眼睛。
我甩了甩头,睁开眼睛,我看到那个间谍已经蜷缩成了一个奇怪的样子,像是风干的穿山甲尸体一样,而且已经一动不动了。而我,被糊了满头满脸,但竟然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痛苦,只是感觉到这石头碎屑的有一种温热。
“这是那个石头女婴的粉末吧?”我问道,这才发现小影正蹲在地上试图掰开抓着我膝盖的飞爪。
“嗯。”小影应了一声,继续去掰那飞爪,我膝盖的血已经染红了她的一双小手。
“左侧有一个椭圆形状的机簧,很小,按一下就可以。”我指导着小影去分解这把飞爪,“按住不要马上撒手!小心飞爪弹开!”
那种“别人”的感觉再度强烈!身体上那种被四把飞爪撕扯的感觉瞬间消失,我转头望向那四个用飞爪的人藏身的地方,眼前一阵模糊,但当视线再度清晰时,我看到的是四具尸体,他们被人摆放在墙边,每人的眉心处都是一个弹孔。
“你别动。”我听到一个亲切而陌生的声音,亲切得让我浑身一颤,“不要动,忍一下”
我低下头,看到许葶正在小心翼翼地取下抓在我膝盖上的飞爪,她满头是汗,按动机簧的动作小心翼翼。
“是这样吗?”许葶取下一把飞爪,没有放开手,依旧按着机簧的位置,她此时才扬起脸,我看到的竟然是十六岁的许葶。
“许葶?”我下意识地叫道。
“你为什么跟踪我?我我不需要你保护”许葶低下头,用飞爪后面的链子锁捆好这只飞爪。
“可能我需要你保护吧”我随口说道,突然见到许葶,让我有些语无伦次了,如果这是梦,那我希望这个梦能晚些醒来,我想了解许葶的一切,从小到大,关于她成长的一切,如果可以,我想替她去承受那些让她眉宇间出现的哀愁与绝望。
“营长会保护你的,她她不想跟我走的”十六岁的许葶,不懂得任何的掩饰,我看得出她对我的依赖。
“营长她还好吗?”我问道。
“她在关自己禁闭。”
“嗯?”我无法想象出营长此刻面临的困境,如果这是在缅甸边境女兵营被血洗之后,那么倒是比较合情合理。“你还活着,太好了”我轻声说道,经历过太多次的生死时刻,我似乎变得越发的敏感了,不愿意接受每一个深爱的人离开。
“我不想活着。”许葶的眼中尽是无奈与辛酸,还充满了自责。她打开背包,翻出了药膏和绷带,将药膏均匀的涂在我膝盖的伤口上,然后用绷带缠住,血很快止住了,痛感也消减了大半。
“活着比死更难,这是最有意思的挑战。”我挣扎着站起身,想去轻轻地拍拍许葶的脑袋,又觉得不合适,伸出的手抽了回来。可是,许葶在以后不是会成为我的女人吗?我记得在第三疗养院地下深处的诡异监牢里我和许葶的“亲密时刻”,那绝不是虚幻的一切,后来我在第三疗养院的病房再见到许葶时,我能感受到我们与曾经的不同,我们已经成为了彼此生命的一部分。
许葶出神地望着我,不知在想些什么。
面对十六岁时的许葶,我也感觉怪怪地。我能看到她此时的眉头也已经有了哀愁与绝望,这些本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一切。
“他们也是你找的挑战吗?”许葶指了一下墙边摆放的那四具尸体,脸便立刻转到了一边,看来她还没有习惯看到这些被“终结的生命”。
“有些缘分真是要人命啊!”我无奈地说道,我走向墙边,这才感觉到有什么渣子一样的东西从头上掉下来,我伸手一摸,脸上和头上都是石头碎屑一样的东西。
我一瞬间有些恍惚了,看看一旁的许葶,又看看自己穿着的衣服,摸了摸自己的脸,实在摸不出自己到底长什么样子,但摸向胸口时,发现胸口上并没有伤口和厚厚的绷带。我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不然我真的无法理解此刻所面对的一切了。
许葶看着我奇怪的“自摸”动作,突然一把拉住了我,“你你快离开这里吧”
“好不容易来的,不能随便走!”我笑着说道。、
许葶欲言又止的样子,证明她真的不想我走。
我走到墙边,查看那四具尸体,同样都是眉心中弹而亡,都是手枪射杀,但却可以看出不是一把手枪所为。我刚才一直在注意许葶,并没有看到她有配枪,甚至连一把防身的均用匕首都没有。
我知道从许葶口里问不出什么,而且她也不想面对这四具尸体,所以我只能自己去找答案,我的手刚触碰到其中一具尸体的脑袋,忽然背后传来急促地脚步声,那脚步声异常有力。
我立刻站起身,转身玩过去,看到两名大汉已经翻过旁边的矮墙,跳到了我面前,我立刻做好防御的准备。
这两名大汉身材高达,孔武有力,但面色都有些阴沉。其中一位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军装,另外一位穿着粗布灰衣,这两名大汉的年龄都不到四十岁,目光中的冷冽锋芒更是超越普通人。
“二叔,三叔。”许葶跑到我身前,对那两名大汉叫道。
“是这个家伙打伤的民兵?”二叔黑着脸问道,一双锐利的眼睛在我身上不停地扫视着,像是要看到我骨头里似的。
“是个误会,阿城哥没有认出我来,把他当成坏人了。”许葶说道。
“阿城那小子,吓破胆了。”三叔说道。
“这四个人是你们你们”许葶犹豫着问道,却被二叔用眼神制止了。
“你要带这个家伙进村?”三叔问道,三叔穿着粗布灰衣,人显得比二叔稍稍和善了一些,但也只是跟二叔相比,与大多数老百姓相比,三叔的样子也还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不行。”不等许葶开口,二叔一口回绝,“这家伙一看就不是省油灯,还嫌咱们村里的事情不够多吗?”
“二叔,他是军队里面重要的人。”许葶走到二叔身旁轻声说道,“连首长都认可他非常重要,您不信的话,可以派人去问。”
“二叔信你不会说谎。”二叔说道,然后又狠狠地看了我两眼,“但是,他要是嘴巴不严的话”
“我保证啥也不说,专心吃饭。”我说道。
三叔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少有的笑容,二叔却依旧阴沉着脸,看样子,对我更加的反感了。我本想问一下这四具尸体是怎么回事,毕竟这四个家伙也是用飞抓的,他们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这里,更绝对不会被人无缘无故的射杀,而且射杀他们的人的枪法还极为了得,毕竟用飞抓的这四个人是极其善于埋伏、隐藏的,想近距离射杀他们可不容易,更何况是正中眉心呢!
一肚子的疑问,却什么也不能问。
三叔留下,二叔带我和许葶进村。许葶跟在二叔身后,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小学生,而我此刻的鬼样子,则像是了迷了路的乞丐。
沿着呈弧线形的矮墙一直向前走,走了足足有两公里,才看到一扇紧闭的大铁门,大铁门的另一端同样连接着矮墙,看来这个村子很可能是被这道矮墙整体围绕其中的。已经是和平年月了,这样一个小村子竟然还有矮墙护村,而且看砖墙的颜色,这道矮墙建造的时间不会超过十年,而我面前的折扇五米多宽的厚重铁门则像是才安装不久。
二叔用力地拍了几下铁门,“一切正常,我回来了!”
大铁门打开了一道缝,三名青年拖拽着铁门向后,我们走进铁门后,三名青年将铁门重新关闭。
我原本对铁门的好奇心已经被这三名青年给吸引了过去,因为他们三个都是盲人,其中一个青年的露着白眼球,应该是先天的盲人,而另外两名青年的眼睛处则是巨大的疤痕,他们的眼睛被挖去了。
第121章 新的迷局二()
这个村子的矮墙、铁门已经沟怪异的了,没想到开门人竟还是三位盲人,用他们做守门人是为了什么呢?是怕他们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吗?那两名眼睛被挖去的青年是不是就是因为看到了不该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