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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也得去看看呀!”小李sir找来绳子将老医生捆了起来。
小李sir恐吓的本事可比我强多了,没吓唬几句,老医生就答应带我们去他住的房间去看看了。
那个房间就在小诊所的后面,还没走到房间门前,我就闻到血腥味道。我提起这个老医生,猛地抛出,老医生撞随玻璃窗摔进了黑漆漆的房间里。
“会出人命的!”小李sir叫了一声,赶忙冲进房间。
灯光亮起,我走进房间时,看到小李sir正瞪大了眼睛望着倒掉在房间中间的老医生,而在地上,还倒着一个被捆住的老医生,地上的那个老医生脸上被玻璃划了几道血口子,而吊在房间中间的老医生的身上被砍了好几刀,鲜血流在地上,已经流了一大片。
在靠近北墙的位置,一张木床被立了起来,下面是被挖出的大洞,泥土堆在一旁,看样子是新挖出来的。
“救人呀!”我推了一把小李sir,小李sir这才慌慌张张地搬来椅子,爬上去将吊在上面的老人放了下来。
我蹲在地上,检查了一下那个被捆着的老医生的脸,并不是伪装的。两个“老医生”一对比,才发现他们竟然有七成相像,被我和小李sir抓住的这个“老医生”明显要年轻几岁,但在晚上并不明亮的灯光下看起来,已经可以以假乱真了。
小李sir返回小诊所,拿来药箱,给被吊着的那个老医生处理伤口,老医生虽然年纪大了,但体魄还不错,没过多久竟然醒了过来。而倒在地上的那个老医生则显得萎靡不振,眼皮耷拉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你们还是来了”老医生有些欣慰地笑了笑,就像当过警察的人会有独特的气质一样,一个行医几十年的老医生自然也有属于医生的特殊气质,相比这下,那个假医生则相差甚远。
“您一直养着这么一个傀儡是吗?”我开门见山,“白天也是因为他,您才有些话不敢跟我们说,是吧?”
“他最近不对劲我也想用这个机会考验一下他”老医生尽管虚弱,但明显头脑清晰。
“这个家伙到底是谁?”小李sir指着那个假医生问道。
“堂弟,他是我堂弟,我叔叔的儿子。”老医生说道。
“如果我猜的没错,就是他害得你被迫退伍的吧?”我蹲在老医生面前,直视着他历经沧桑的目光。
老医生点了点头。
我一脚踩在那个假医生的胸口,他的脸立刻扭曲变形起来,艰难地喘息起来,我望向老医生,一字一顿地问道:“他应该就是那个土楼的房主吧?”
假医生和老医生的身体同时一震。
“意外收获呀!”小李sir把我踩在假医生身上的脚移开,“我看我不用拿你去立功了,把这个案子破了,我应该能官复原职了。”
我低头看着那个假医生,有一股莫名的恨意在不断冲击这我的大脑,让我很想把这个家伙的脖子拧断或者一刀割掉他的脑袋。
“来,我们好好聊聊吧。”小李sir笑眯眯地将假医生扶到椅子上坐好,“您应该上土楼里的唯一幸存者吧?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是有两个缅甸人发疯了把楼里的人都杀了我我藏在死人堆里没没死了”假医生说道。
“你发起疯来不比缅甸人差。”我检查着老医生身上的伤,没有哪一刀上致命的,但却看得出下手时足够很辣毫不留情,他们俩上堂兄弟,并且老医生一直保护着他、供养着他,但他竟完全没有感恩之心。
“畜生啊畜生啊”老医生一脸悲愤,连胜咒骂着,“我就不该救你”
这老医生和假医生之间的事绝对不止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
我将老医生背了起来,“小李sir,我们一人一个,我去给老大夫治伤。”
看得出,小李sir并不想让老医生跟我离开,但老医生毕竟受伤了,而且他也无法一时审问两个人,最关键的是老医生面对假医生已经明显开始情绪失控了。
“好吧”小李sir只得点头。
我背着老医生来到前面的小诊所,在他的指点下,找来消毒药水、止血剂等等一些东西,老医生的伤口虽然很深,但我发现这些止血剂根部止不住血,我在伤口附近的穴位上大力按压了许久,但也只是让出血量减少了一些。
“我的伤口很难愈合止血就更难了”老医生吞咽了两颗自制的药丸说道,“那个畜生就是想用这招来逼我他太歹毒了跟以前一样还是那么歹毒”
我指了指老医生锁骨上的伤疤,“那上次受这么重的伤,您是怎么把命捡回来的呀?”
老医生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摸了摸锁骨上的伤疤,干枯的手指在微微颤抖,“有人救我他有特质的草药和符咒”
“他们是谁?”
“那对缅甸夫妻。”老医生并没有兜来绕去,直接告诉了我答案,这与我猜测的完全吻合。
“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什么要告诉你?”老医生直视着我的眼睛,似乎是在极力寻找着什么。
“因为我失去的记忆可能跟那座土楼有关。”我说道,“我全屏感觉就找到了那座土楼,然后遇到了您,一件事挨着一件事,都像是在提醒我这座土楼里有我遗失的记忆,或者是跟我有关的一些事情”
“失忆?”老医生惊讶地叫出声来,“所有的事情都想不起了来了吗?”
我点点头,“只有一些片段时不时地冒出来,联系不到一块。”
“失忆失忆”老医生男男地说着,像是在念诵古老的咒语,老医生的精神状态显得有些奇异的亢奋。
我发现老医生的伤口还在滴血,估计他刚才吃的药丸也只能起到补血安神的作用。
我抓起桌子上的固定电话,“我还是先叫救护车吧”
老医生却一把按住了电话,凄然一笑,“你能保证来的人是来救我命的还是来要我命的吗?”
“嗯?”
“我也是医生,我知道医生也很为难。”老医生坐直身体,靠在那把他坐了几十年的木椅上,“还是做在这里舒服,不用担惊受怕了!”
我没有再说话,安安静静地坐在老医生面前,望着这张越来越苍白的脸,我的大脑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东冲西撞着。
“那年,土楼搞旅游,搞得挺红火的,土楼是祖上留下来的,我和堂弟都有份,但是他比我精明,就由他管,我就管给那些水土不服的游客开一些药,还有就是带一些游客去附近的山上去挖挖草药、摘摘野果什么的”老医生眼神迷蒙起来,看样子,已经旁若无人的进入到了会议之中。
“游客当中也有特殊的,就是那缅甸一家三口,女的几乎不出门,男的则每天都跟着我上山,他不是去拍照,也不是去摘野果的,他最喜欢在山上找一块地方然后往上面一趟,我以为那是缅甸的什么特殊仪式,他说不是,有一次,他喝醉了告诉我,他想在这附近的山上找一个地方把自己埋起来,死了埋也行,活着埋也行,但一定要找到那个好地方”老医生说道。
“活埋?”我周身的汗毛几乎同时立了起来。
“他是这么说的,可就算他想被活埋,有谁敢去埋呢?”
“他他是不是也是个失去记忆的人?”我努力控制住声音不颤抖。
“我没问过,不过,我跟他聊缅甸的一些风土人情的时候,他常常兴高采烈地说道一半就停住了,然后就说自己想不起来了”
“后来呢?”我急切地追问到。
“后来不知道是谁在瞎传,说这对缅甸夫妻是从缅甸深山里的翡翠矿坑里逃出来的,说他们偷了翡翠出来”
“噢。”我应了一声,我对翡翠和对黄金一样,没什么兴趣,但为翡翠和黄金而疯狂的人大有人在。
“那天,缅甸女人早产,要生孩子,我过去给接生,整整折腾了到半夜,孩子都没有生出来”老医生忽然恨恨地咬了咬牙,接着说道:“有人绑了那个小乞丐,要缅甸男人拿翡翠换,还有趁乱摸进房间来偷的,哪里是偷,简直是明抢,缅甸男人拿不出翡翠,被打成了重伤,他们的孩子出生了可只活了十分钟”老医生的身体忽然剧烈地颤抖起来,“可就是那十分钟,这幢土楼里的人都像是疯了一样互相撕咬都变成了魔鬼那个缅甸男人让我含一颗药丸帮我逃了出去他却留在土楼里,锁上了所有的门窗不让那些魔鬼出去”
老医生泪流满面,已经讲不下去了。
我木雕泥塑般地坐在那里,无法移动身体,也无法开口说话。大脑中则出现许多狰狞的面孔,他们如同野兽般地嘶吼,疯狂地撕咬冲过来的任何一具躯体,他们发疯般地撕扯、撕咬,衣服、碎皮烂肉、鲜血充斥整幢土楼,犹如恶魔的狂欢。
“我也不知道这些人会变得突然像魔鬼就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老医生颤抖着说道。
“不是见财起意那么简单。”我终于能开口说话了,“可能他们像我一样,从没想过自己会来到这幢土楼,更从来不会想到会变成魔鬼”
“你你什么意思?”老医生迷惑地望向我。
“就像您突然离开军队,绝对不是无缘无故的。”
老医生的神情一下子黯淡下去,关于军队、关于退伍依旧是他的心结,甚至比“土楼凶杀”更让他难以释怀。
“您有心结,每个人都有心结,在一个特殊的机缘巧合下,心结就有可能变成心魔。”我说道,“当互相有关联的心魔遇到一起,就像是被点燃的爆竹,只有爆炸,只有毁灭。”
“机缘巧合?”老医生愣愣地望着我,“没有翡翠,没有钱,到底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那天您给缅甸女人接生的那个婴儿是男孩还是女孩?”
“是个小丫头”
“你看到她的眼睛了吗?”我的心脏狂跳了起来,惊恐和不安瞬间袭遍全身。
“眼睛?”老医生愣了一下,但他看出了我的状态异常,“她她出生的时候没有睁开眼睛啊”
“然后马上就被人抢去了?”
老医生点了点头,忽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那个小丫头有鬼眼?”
“我怎么知道,看到她睁开眼睛的人应该都死了”我望向窗外,“进来吧,小心耳朵变成驴耳朵!”
小李sir从后面走了进来,尴尬地笑着,“我看看用不用打电话叫救护车”
“那你叫吧,老大夫流的血太多了。”我给小李sir一个台阶。
小李sir赶忙掏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
我走到老医生身旁,直视着他的眼睛,轻声问道:“那个小女孩后来怎么样了?”
“警察调查完这个案子之后,我把那对缅甸夫妻,还有那个小女孩的尸体领了回来,反正我不领,也没人领。”老医生说道,“我给埋在山上了,就是那个缅甸男人躺过的一个地方那里阳光不错我希望他们不会记恨这个世界”
“你那个堂弟怎么没疯?没变成魔鬼?”小李sir挂上电话问道。
“他绑了那个小乞丐没在土楼里”老医生说道,“我从土楼逃出来的时候遇到他们没让他回土楼里面最后的互相屠杀他也看到了吓出了病来觉得所有人都要害他”
“所以装死?”小李sir说道,“这办法还不错,掩耳盗铃。不过,你把他留在身边,那他可就是一枚定时炸弹啊!今天不就爆了吗?”
“你们来了爆就爆了也让我看清他”老医生越发的虚弱了,我赶忙扶着老医生重新坐好,打开一瓶葡萄糖给老医生喝了两口,“我没事这个对我不管用,对了,那个小乞丐呢?别让他偷听到,我我觉得他能听得懂我们说什么”
第71章 最凶残的动物()
一声惨叫突然从后窗传了进来,小李sir几乎从地上跳了起来,“不好!”话音未落,人已经冲了出去。
而我,并没有跟小李sir一起冲出去。我坐在老医生面前的桌上,拿起盛放医疗器械的金属托盘,放在老医生胸前。
虚弱的老医生朝我勉强的笑了笑,那笑容竟带着几分欣赏的意味,“你跟我遇到的那个军人很像别人越慌,你越冷静”
“可能我以前也当过兵,好像还是侦察兵或者是特种兵什么的。”我说道。
“我今天看到你的第一感觉,就像是看到我自己从军营里面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出来,没有一个战友来送我,那种感觉我是死是活全世界没人在意了曾经出生入死的兄弟也不相信我”老医生的声音已经轻得快要听不到了。
“所以没有记忆也不错”我示意老医生不要再说了。
我忽然感觉后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和老医生,与小李sir不同,这双眼睛的主人似乎是不用呼吸的。
我假意附身与老医生耳语,瞬间抓起一把镊子和止血钳,镊子飞出打碎了日光灯,止血钳则破窗而出打向那双眼睛。
玻璃破碎的瞬间,我听到了止血钳打中有弹性物体的声音,可当我撞碎窗户跳出去,窗外已经没有了人影,但止血钳上却有一点儿血迹。
小李sir从卧室冲了出来,“怎么了?被偷袭了?”
我把带血的止血钳抛给小李sir,“是我偷袭别人。”
“真他娘都当我是病猫是吧?”小李sir仰头冲着夜空大叫了一声,“这个村子的人怎么都像睡死了一样?”
“土楼一夜死了那么多人,村里人谁还敢半夜出来看热闹?”我望向卧室方向,“那个家伙怎么样了?”
“唉——”小李sir无助地叹了一口气,“想回去当警察好像没那么容易了”
我重新回到小诊所,保护老医生,小李sir则在卧室看着案发现场。
两个小时之后,救护车和警车同时进村,我趁这个空档才去看了一眼卧室里面的情形。假医生死了,脖子上被撕掉了一大块皮肉,与老医生曾经受过的伤极为相似,但他的致命伤不是脖子,而是心脏被插进了一把小巧的手术刀。
“不当警察了,怎么脑子也不好使了?”小李sir自责地捶着脑袋,“我要是不去偷听你们说什么,他也不会被人偷袭暗算了,我觉得我能从他嘴里套出秘密来可是唉”
“偷袭的人早就算好了,你会对我和老医生的对话感兴趣。”我说道,“那个搞偷袭的家伙,不光了解你的性格,连我和老医生也都了解。”
我和小李sir从一条偏僻的小巷子里钻出来,目送着救护车远去。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在警车和救护车赶到的同时,我和小李sir躲了起来,老医生自然不会说穿。
“那个家伙,算准了一切,会是谁呢?”小李sir望着小商店所在的位置说道。
小李sir竟然在怀疑小乞丐。
“如果是小乞丐,我们根本活不到现在。”我说道。
“那那会是谁?”小李sir疑惑地望着我,“还有谁能那么及时赶到?”
“你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着我。”我率先向小商店的位置走去,小李sir则一路上耐心讲解着他之所以怀疑小乞丐的原因,但我依旧相信小乞丐,从看到小乞丐的第一眼开始。
有些人素昧平生也可成为知心好友,而有些人终日相见却各怀鬼胎。
走到小商店门前,证明我的感觉比警察的推理更可靠。小乞丐坐在小商店门前正在熟睡着,手里抱着没吃完的零食,清晨的露水打湿了衣服,露珠也均匀的覆盖在他抱着的那些零食的袋子上,与他身后门把手上的露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