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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全氏不由得有些微微的失落,她也是嫁了个年长些的夫君,可是这个夫君胡闹昏庸却不是一点两点。
李筠瞧出了全氏的心思,灵机一动,转了一个话题:“母亲,听说兰丫头那里太平了许多?”
一说起这事,全氏倒把自己的事情抛在了脑后,摇摇头道:“太平也算不上,只不过如今兰丫头生了娃娃,刘葆倒略多了些慈父之心,不好明着胡闹了。再有个金兰服侍得小心,又帮着兰丫头,这才安稳了些。唉,刘葆那样的人,想太平也难。”
虽然话是这么说,高氏和全氏脸上到底还是露出了欣慰的神色。家中儿孙有福,她们也有福不是?
李筠见全氏面色好了些,这才放下心来。
谁知心还没放到肚子里,又听见全氏调转话头朝着自己来了:“因保养得不好,二姑奶奶生产时候有些不顺,听说三四年不能有孕了,也是可怜见的。筠儿,母亲替你问了你五婶,求了她认识的那个杏林女圣手,好容易求了个调养方子,你带回去,现在便吃起来,到时候有孕生产都能顺些。”
李筠顿时面红过耳:“母母亲,我我还不”
老天爷呀!这才成亲三天呢,怎么就说起有孕来了?哪有那么快了?
见李筠害羞,高氏连忙又用哄孩子的口气来哄她:“好了好了,咱们不说了!待会你母亲把方子给碧玉,叫她带回去。我记得你屋里有个善做药膳的钟妈妈,记得嘱咐她给你做。”
李筠头大如斗,连忙胡乱地应了“是”。高氏和全氏也不强逼,对笑了一下,提起了旁的事来。
第124章 辛夷投诚()
新婚共三日的假,转眼三日便过,萧定往兵部销了假,这便要去“做苦力”了——此乃燕王本人之语也。
转眼就是第四日。因夏天白日长,太阳早早地就挂在了东边,碧玉依着吩咐,卯时三刻便来敲门了。
上夜的是玛瑙和绿果,听见外头敲门,赶忙穿了衣裳去敲卧房的门。
东稍间里头香风细细,一张乌檀木雕的千朵祥云五福拔步床上绫帐飘飘,里头两人正安静地睡着。
男的向里头侧卧,一手枕在头下,另一手握着里面女子的一只素手,听见敲门声,立刻睁眼醒了过来。
他第一眼便去瞧身边的妻子。见妻子一只小手搭在身上,另一只小手托在塞下,他轻笑了一声去拉那只托腮的手,边拉便嘀咕:“前两天还抱怨说无端端地脸蛋疼呢,这下知道了,敢情都是睡觉时候用手托得痛的。”
谁知这一拉,那女子即刻醒了:“王爷,您要起身了?”
萧定看着李筠睡眼惺忪强自睁眼的样子,不由得觉得有趣。他伸手在李筠脸颊上轻轻刮了刮:“没有,我起身喝水,你睡吧,离起身还早着呢。”
听了这句,李筠立刻又进入了黑沉沉的梦乡中。萧定见李筠又睡得熟了,便轻手轻脚地起了身。
外头玛瑙听见了动静,忙带着绿果进了屋,谁知屋里仍是黑黢黢的不见人影,两人不由得有些奇。
床上的大红绫帐还放着,透过掀开的缝隙,两人看见李筠仍安安静静地睡在里头,依稀还能听见轻柔的呼吸声,王爷却已不见人影了。
玛瑙牢记李筠“必要叫我起来服侍王爷”的吩咐,上前去掀那绫帐子,谁知萧定忽地从屏风后头转了出来,压低声音道:“不必叫王妃起身,叫她好好歇着。”
猛地听见一个人声,玛瑙被吓得手上一抖,不自知地放下了绫帐:“可是”
萧定知道李筠御下甚严,丫鬟们畏惧李筠甚至还超过了畏惧自己,见玛瑙反驳,他便摆摆手:“无妨,王妃若有责备,我来说。”
玛瑙听了这一句仍是犹豫,却被绿果轻轻拽了两下袖子出去了。
走出房门后,玛瑙急得脸都红了:“为什么不让我叫王妃起身?花嬷嬷的事你难道不知道?”
绿果顿了一顿:“花嬷嬷?怎么了?王妃不是放她回去荣养了吗?”
玛瑙见绿果当真是不知道,便向旁边走了两步,拣要紧的说了起来:“那还是咱们王妃出门子前一阵的事了。那次策少爷不是给咱们姑娘淘换了好几本古籍么?姑娘命咱们去送些银子的,那阵子咱们都忙,便吩咐青苹去了。
谁知道花嬷嬷成日闲着无事,瞧见青苹便多起嘴来,说什么长姐出嫁,做弟弟的该当送礼,若是给了银子,反倒见外了。青苹是个老实头,又瞧着花嬷嬷是奶嬷嬷,便信了这话,又把银子送了回来。
偏巧咱们都忙这忙那,那装银票的荷包又不起眼,在针线笸箩里三四天了才被瞧见。后来王妃一问便知道是花嬷嬷闹出来的事,当场便发话叫赶紧送了银票去,又命花嬷嬷自请出府,回家荣养了。”
绿果闻言吐吐舌头道:“呀!里头还有这样的缘由,怪道呢。我就说么,花嬷嬷先前还念着要来王府见世面,怎么后头就自请出府去了,她竟也舍得!”
玛瑙闻言,小心地瞧了瞧四周,压低声音道:“王妃说了,花嬷嬷挑拨她和策少爷感情不合,若是报给老太太和太太知道,包管花嬷嬷吃不了兜着走,但若是花嬷嬷自请出府,她便给一小笔赏钱呢。”
绿果听了,心中对主子愈加敬服,连连点头道:“玛瑙姐姐的意思,我明白了。咱们先是王妃的丫鬟,后才是王爷的丫鬟。不过,做妹妹的有两句话想和姐姐说。”
二人正头靠头地说悄悄话,萧定已穿了衣裳出来。见二人候在门口,萧定指指里头道:“叫王妃好生睡着,这两天她也着实累了。我去外书房吃早点,不必惊动王妃。”说着,大步跨出门去了。
见萧定走远,绿果这才开口:“妹妹正是想和姐姐说这个。姐姐瞧,王爷最心疼王妃不过的了,再加上王妃这两天里里外外的操持王府的家务、收拾带来的嫁妆也着实累了,不如今日就好好歇一歇,若要起早,明日再起也可。还有,最要紧的一条,今天那个辛夷要来给王妃见礼呢,姐姐忘了?王妃今日不如趁机摆摆谱,也省得那个辛夷老是没个眼力劲往房里凑。”
玛瑙想着素日里绿果心思最灵,这时候说的这些话也有道理,更何况,自家主子对王爷显然是言听计从,若是王爷吩咐了,自家主子必没有不应的。这么想着,玛瑙便狠狠心点头:“好,咱们再过两刻钟去请王妃起身。”
李筠依稀只觉得有人推了自己一把,紧接着便又睡得甜熟了。待玛瑙来请时,李筠已有些醒了,帐子一掀开她便睁了眼,定睛一瞧,萧定竟已经走了。
她犹不相信,伸手去摸萧定的被褥。那被褥已凉了,显然人已走了许久。李筠顿时沉下脸:“玛瑙,不是说了今日不能误了时辰的么?”
玛瑙闻言赶紧深深福了一福:“王妃,玛瑙并没敢误,是王爷执意吩咐奴婢不叫王妃起身的。”
李筠闻言放缓了语气:“嗯,既是王爷吩咐的,便罢了。我今晚亲自和王爷说,你起来吧。梳洗了传饭。”说着便坐起身来,忽地又想起什么,关切地问道:“王爷可用了早膳?”
绿果抿嘴笑了笑:“王妃放心,王爷传了早膳去外书房用的,碧玉姐姐亲自去知会了铁虎侍卫的。”
李筠闻言便点点头,再无二话了:“好,既然无事,你们便回去歇着罢。叫碧玉进来服侍就行了。”
几个丫鬟各自交接了不提。
李筠正坐在镜前由着碧玉梳头呢,忽地外头紫露来报:“王妃,辛夷姑娘来了。”
碧玉皱皱眉,手上却不停:“这个辛夷真是的,也不知道是无礼,还是有意,这么早的时辰,王妃还没梳洗好呢,她来了做什么?”
李筠心里也有些不喜这辛夷的无礼,嘴上却没露出来,只淡淡道:“罢了,来了也是她的一番好意,命她去外间候着就是了。”
紫露听了自出去,谁知不过几息的功夫,辛夷那清脆的声音竟响了起来:“王妃在梳洗?那我这个做奴婢的自然要伺候!哎哟,紫露妹妹你别客气!我连王爷都伺候过了,怎么就伺候不好王妃了?”
声音越来越近,到了最后一句时,辛夷竟大咧咧地走进了卧房。
李筠看也不看辛夷一眼,用手扶了扶额角道:“唉,大清早的谁在这里闹?闹得我头疼。”
“是奴婢呀!”辛夷殷勤得和前几日不似一个人,“奴婢回去了反省了自己,决心来好好服侍王妃,这不,一大清早奴婢就来了!”
说着,辛夷还上前来接碧玉手中的檀木梳子:“碧玉妹妹,让姐姐来。”
谁知碧玉却不让,手轻轻一扬:“我不敢做辛夷姑娘的妹妹,辛夷姑娘也别客气自称什么姐姐。”
辛夷闻言,顿时脸上讪讪的笑不出了。
可是就这么出去,她又不甘心,转转眼珠又找了个话题:“王妃,那个奴婢回去做了个荷包,今日带来了献给王妃,还请王妃不要嫌弃粗劣。”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织金缎子的荷包递给了紫露。
紫露接过荷包呈在了李筠妆台上,顺口道:“这料子倒真是好的。王妃您瞧。”
李筠瞥了一眼那荷包,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料子好,绣工也好。”
辛夷见被赞了,又好似说书女先儿似的收不住了:“王妃真是慧眼识珠!这个暗蓝色织金缎子是王爷最喜欢的料子,荷包上绣的梅兰竹菊四君子呀,也是王爷最喜爱的样式!”
“哦?竟是这样,你有心了。”李筠略扬起嘴角给了个微笑,又接着道,“行了,我这里也快妥了,紫露,带着辛夷去西次间瞧瞧早膳摆好了没,我待会过去。”
辛夷先还苦着脸,这时听了这一句,又顿时笑逐颜开,乐滋滋地跟着紫露出去了。
见辛夷娇娇娆娆地出去,碧玉举着耳环的手停住了,不解地问:“王妃,您就这么准了她伺候?是不是太好心了些?”
李筠微微摇摇头,接过碧玉手中的金珍珠耳环亲手戴上:“这个辛夷瞧着倒不像那等刁钻奸猾的,只是性子太过张扬,又烦人烦得不行。我若不应了她呀,她说不得还要来给我讲上十七八段书,还不如应了打发出去。况且,她方才向我透露了王爷的喜好,也算是投诚了,唉,便不为难她了。”
碧云扶起李筠,笑着捧了一句:“王妃就是好心。”
早膳时候,辛夷伺候得并不算太周到,往往要李筠明着指了哪碟菜她才知道去搛,搛菜时还偶尔碰得碟子直响。若是李筠眼神隐晦些,辛夷便只会睁大了一对眼睛疑惑地问:“王妃,您可用饱了?”
在苦笑的同时,李筠又有些欣慰:若不是伺候得少,这丫鬟也不会这样粗乎。这算不算是种安慰呢?
谁知一顿早饭还没用完,李筠忽地心口闷了起来。碧玉眼尖,立刻瞧见了李筠脸色苍白,不由得急了:“紫露,快去传大夫!王妃脸色不好!”
第125章 玉体有恙()
见主子身体不适,丫头们都慌乱了起来,紫露也不吩咐杏花了,提起裙角,大步飞奔了出去。
余下的丫头们倒茶的倒茶、取巾子的取巾子,一时将辛夷晾在了旁边。绿果还特地取了一冰一热两块巾子,为的就是不知道李筠是中暑了还是风寒了。
李筠吃力地摇摇头:“不用那么费劲,我就是心口闷得慌,扶我去歇息片刻就是了。”说着,接着碧玉的手站起身来。
辛夷一见,“哎”了一声:“王妃,您这早膳还用么?您不用了,奴婢这便回去了。”她私心想着若李筠不再用膳,她尽可溜之大吉,早些回去歇着享福总好过在这里干等。
谁知一向宽厚的碧玉却柳眉倒竖地发了火,也不客气地喊什么“辛夷姐姐”了:“你这丫头好不知事!王妃身体不适要去歇息,你不说赶紧来伺候,反而挂念自己!你且给我等着!”说罢用力瞪了辛夷一眼,扶着李筠去了东次间歇息。
辛夷被碧玉这么一骂,顿时有些讪讪,见没人来理会自己,她撅着嘴喃喃自语道:“我一大早就来了,反而没讨着好,这会哪敢去伺候?”边说,边气鼓鼓地搁下了那紫竹筷子。
话虽这么说,她到底还是不敢招惹正经主子,呆立了一会,悄没声地回了自己的屋子。
因燕王府人口少,李筠又没特意吩咐,辛夷和白芍便没安置在正院的后罩房里,而是在边上一个小院子里,两人共住了一间屋。
“咦?辛夷姐姐怎么回来了?王妃这么快就用完早膳了?”白芍正在绣一块帕子,见辛夷陡然进屋,便放下帕子去替辛夷倒茶。
“不,没有。王妃身子不适,那里忙忙乱乱的,碧玉便命我回来了。”辛夷也不拿大叫什么“碧玉妹妹”了,接过白芍递来的茶没喝,只愣愣地端在手上发呆,连手被烫红了都不知道。
白芍不禁暗笑这异族女子浅薄,见她失魂落魄了许久,又柔声劝:“王妃怎么好端端的身子不适?辛夷姐姐身为王爷身边贴身的丫鬟,是不是该去好生伺候着?我劝你送的那个荷包,可送了?可有按我教的回话?”
辛夷闻言倒回过神,放下茶杯感激地握住了白芍的手:“哦,送,送了,也是照你说的回话的。王妃瞧着倒是挺满意的,好妹妹,还是你对我好!”
因才放下茶杯,辛夷的手有些烫,白芍被烫得有些不适,她不动声色地抽出手,浅笑道:“这算什么,姐姐以后飞黄腾达了,还要记得提携妹妹才是!”
那厢里辛夷与白芍正絮絮地说着些府中旧事,这里正院中碧玉却带着丫头们忙得团团转。
因李筠只说心口闷,又没头痛又没脑热,碧玉便以为是中了暑气,便给李筠冲了些藿香茶,还用凉水拧了帕子给李筠擦汗——也不敢用冰水,怕把热气闷在体内了,反而要发热。
隔了片刻,碧玉忍不住踮脚向外眺望:“怎么紫露还不回来?请个大夫要这么久么?不是说燕王府常年养着两位大夫么?”
话音才落,一个陌生的婆子声音响了起来:“这位姑娘,老婆子是花园子那里伺候的,奉那位紫露姑娘的命,带了大夫来给王妃请脉。”
“快请大夫进来!”碧玉扬声吩咐,又低声对着李筠唠叨:“姑娘,这紫露如今架子也大了,命她去请大夫,她竟跑得没影了,只支使个婆子来带路,真是人小鬼大。等她回来,奴婢好好说说她。”
见碧玉急得连“姑娘”都叫了出来,李筠不禁好笑。可是这时她直是胸闷气短,也无力多言,只好笑着摇摇头。
那大夫头发还乌黑黑的,只细看时有几条银丝,瞧着年纪倒不算很大。他一进门就用力抱拳行了个礼:“王妃,属下是府里的大夫,姓张,奉命来给您诊脉!”
李筠点点头,勉力提气说了一句:“张大夫有礼。”
因京中男女大妨并不很严苛,碧玉并没取屏风来,这时见大夫来了,只不过取了条干净丝帕替李筠搭在腕上,大夫见状,赶忙动手取出脉枕,替李筠垫在腕下。
见大夫开始搭脉,碧玉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生怕扰了李筠的脉象。李筠见了倒来笑:“碧玉也太小心了些”
“哎呀,王妃您快别说话呀!待会大夫听不见脉了!”碧玉急得轻呼出声,恨不得来堵上李筠的嘴。
李筠听了,赶紧乖顺地闭上嘴,半晌后又轻轻嘟囔一句:“碧玉最凶。”
张大夫见主仆两人好似姐妹俩,不由得笑了:“无妨无妨,属下诊脉靠的是手上触觉,与听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