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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和他僵着,难免要吃亏。如今既有了台阶,不如两个人都下来了好。我也不是硬要逼着全氏和你爹爹好得像从前一样,只要两人面上相敬如宾,也罢了。若是全氏能再有个孩子,她的下半辈子也更有靠了不是?”
听了这一席话,李筠脸上的表情软和了一些,默默地点了个头,不愿开口说话。
相敬如宾,相敬如宾!难道所有夫妇的下场就是相敬如宾四个字么?难道她和“他”以后也要走上这样的路子么?
第116章 各人送礼()
盛王世子伏法,京中渐渐平静了下来。
皇帝仍旧在西郊享清福,这可把太子难坏了。
该怎么处置盛王和世子?削爵圈禁?皇帝这样做是没问题,可是他担着监国的日子行治国的权力,未免太惹眼了些。软禁府中?两人犯了谋反的大过,就这么轻飘飘地软禁,可真叫太子不情愿。
“英王,燕王,你们二位如何看啊?”古朴精致的书房中,太子有些拿不定主意。
“照臣弟的看法,削爵圈禁!一来,这是按律行事,就是父皇知道了,也不会责怪咱们心硬;二来,萧远和萧炎这样无法无天,乃是不把皇权、不把父皇瞧在眼里,咱们严惩盛王府上下,乃是替父皇出气!”英王说到最后一句,激动得站了起来,以右手用力击打左掌,仿佛这样就能出一口恶气似的。
“咦?定儿,你怎么不说话?”太子和英王等了半晌不见萧定出声,不由得出口询问。
“哦,侄儿觉得还是把盛王和世子暂且软禁吧”
太子和英王听见这一句,心中一顿:这个萧定,难不成是个墙头草?正疑惑着,忽地又听见一句:“怎么说,他们也是咱们的骨肉手足,那个犯了错是不应该,可是唉,小侄也没个主意,还是请太子和英王发落吧。”
见这侄子软软弱弱的没个注意,太子和英王都放松地笑了。
“好啦好啦,叫你一个孩子来拿主意,也是为难了你。你回府好生歇着罢,这两日你也劳累了。”
这个侄子既有股子冲劲,又没什么主意,是最好的刀了。
萧定恭敬地行了个礼,告辞出去了。
正在墙根下站着数蚂蚁的铁虎见主子出来,蹿上前笑问:“王爷,咱们回府吗?白芍姑娘都命人来问了好几次了!”
听见白芍的名字,萧定脸上僵了僵,忽地又似想起什么,微微笑了笑道:“不回府,先跟我去买东西。”
主仆二人自东宫出来,往顺华门牵了马,慢悠悠牵着马向最繁华的西街去了。
铁虎有些摸不准主子的心思。他不明白,一向不喜出门的主子怎么忽地有兴致逛铺子了?难不成是为着庆贺天下太平?不对啊,照着主子的性子,要庆贺什么事,该往武场上去练它三百回合才对啊!
铁虎正胡思乱想,忽地听见萧定问:“铁虎,你可有心上人了?”
“哈哈,王爷,您真是爱玩笑,属下成日跟你东奔西走,连母苍蝇都没见几只,更别说姑娘了,哪有什么心上人!”铁虎打着哈哈道。
听了铁虎的玩笑话,萧定若有所思地摩挲起了下巴:“这样啊那问你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去去去,一边呆着去,别挡着我!”
铁虎莫名其妙又被臭了一句,也不生气。他们二人名为主仆,实际上情似兄弟,铁虎大小就是萧定带着长大的,自然对萧定视若兄长。
见自家王爷一副烦恼的样子,铁虎转转眼珠,笑着问道:“王爷,您可是想替心上人买些小玩意儿?”
被铁虎戳穿心思的萧定忽然有些面红,好在他生性克制,不过是耳根略烫了烫就作罢。他也不否认,只无可不可道:“难不成你还知道有什么好东西?”
铁虎得意洋洋道:“那是自然!以前属下奉命去刺探消息时,也曾见过几个大家子姑娘,爱的无非是珍珠翡翠,胭脂水粉这类”
才听到这里,萧定便不耐烦地摆摆手:“去去去!别耽误我的正事!王妃是普通的大家子姑娘么!你说的这些都没用!”
铁虎满脸委屈道:“王爷!我还没说完呢!”
萧定尴尬地轻轻咳了一声,左顾右盼道:“还不快说!”
“嘿嘿,我曾见蔡都督给他的夫人送礼,送的乃是一支亲手雕刻的玉簪。那玉簪,啧啧,白玉无瑕,莹润生温”
“好了好了,别啰嗦了!还不快去玉料店!”
“得嘞!这就去!”
“顾妈妈,大姑娘的嫁妆理了多少了?”全氏捧着个平金小手炉,不紧不慢地问道。
“回太太的话,一应铺子、田庄都已将地契归置好了,如今正在理些日常器具,例如四季衣裳、首饰瓷器”
“好了,可以了。”全氏抬手止住了顾妈妈的回报。她无心刺探李筠的嫁妆多少,只不过是关切几句。“你是胡家姐姐身边经老了事的妈妈了,我对你自然是放心的。我不好多过问大姑娘的嫁妆,老太太精神短,也顾不上那许多,还要劳烦顾妈妈多操心些。”
顾妈妈知道好歹,闻言躬腰应了个“是”。
全氏见顾妈妈态度恭敬,微微笑了笑。虽说胡家位高,如今做了皇亲国戚更加势大,可是大姑娘从没因此目中无人,相反地,她还加更严格地约束手下之人,生怕落了什么口舌。
这样谨慎,以后定不是普通人呀。
全氏轻轻招了招手,春桃见状,恭敬地捧着个盒子上前来,递在顾妈妈身前。
“顾妈妈,我这个做母亲的也没什么好送大姑娘的,只有这个南郊的小田庄,出产还算丰盛,地方也好,想来还算好东西,就给了大姑娘罢。”全氏边转着那小手炉取暖,边微笑着道。
“不不!太太这实在”顾妈妈下意识地就想拒绝。她是知道的,全府虽然在京中扎根已数十年,可是自老全大人那辈起就是清廉为官、乐善好施,又只是在三四品上打转,因此全家积蓄并不丰厚,并不能和胡家相媲美。
如今全氏大方,陡然拿出一个田庄来,这可算是极大的好意了。虽说好意要领,可是东西她却不能收。若收了,大姑娘定要责备的。
“胡妈妈,可是瞧我全家清贫,怕拿这地契拿穷了我?”全氏笑着打趣道。
这话一出,顾妈妈倒不好再拒了。人家话都说得这么直白,再拒可就是得罪人了。
“奴婢代大姑娘谢过太太。大姑娘必定牢记太太的恩情。”顾妈妈无法,只能低头收了那个匣子。
又闲话了几句,全氏才放了顾妈妈去。
瞧着顾妈妈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春桃不解地问:“太太,虽然大姑娘和咱们春晴院要好,可是您送这么重的礼,是不是咱们家又不是胡家,恨不得银子堆山填海地使。”
全氏嗔了一眼春桃,摇摇头道:“得啦,你说的我都知道,你这丫头,可不能学那些小心眼的人。你想想我才来李府的时候,大姑娘天天晨昏定省从不疏忽,这不是带头给我立威么?还有老太太那里,开始时老太太不是有些瞧不上我么?觉得我家官位低配不上老爷,不也是大姑娘时时去劝解,老太太才对我渐渐转了看法的?更不必说柳姨娘和二姑娘那里了,大姑娘从来都是帮着我的。这一桩桩一件件,大姑娘嘴上从来不说,可是咱们不能忘呀。”
春桃信服地点点头,却仍然肉痛:“可是太太的嫁妆里,就数那个庄子出产最多,这下子”
全氏微微笑了笑:“大姑娘做了王妃,还能薄待我么?再说了,关起门来说句大不敬的,老太太毕竟年纪大了,护不了我几年,老爷那个样子砚儿又还小,策儿又不是我亲生的,咱们不和大姑娘好,和谁好?一个庄子算什么?你这丫头,就是爱计较。”
春桃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却说顾妈妈捧了全氏给的匣子,也不往放嫁妆的杏子院去,只急急向绿霭院去回话。
“姑娘,您瞧太太这”大冷的天,顾妈妈竟赶了一身的大汗,这时也顾不上擦,只想着尽快向李筠讨个主意。
李筠就着顾妈妈的手看了两眼,微微皱着眉摇摇头:“这礼太重了,妈妈怎么不推了?”
若是金银首饰,甚至是银票金票,李筠都肯收,回头给全氏多孝敬些等值的东西也就是了,可是这个田庄却不同了。
这田庄在南郊位置最好的一块,土地肥沃,出产甚丰,更重要的是,全氏陪嫁里的铺子庄子,就属这一个出产最多。李筠怎么能要这样的重礼?
“奴婢推了!太太连‘嫌弃全家清贫’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奴婢哪里还好再推?”顾妈妈苦着脸道。
李筠听了,不由得动容,喃喃自语起来:“母亲待我真是恩义深重她知道我在京中没有庄子,因此便想着送个好庄子给我,更不必说这个庄子还是她”
“碧玉,碧玉!”李筠自言自语了半天,忽地扬声唤起来。
碧玉听主子叫得急,赶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快步走进屋里:“姑娘有什么吩咐?”
李筠稍稍思忖道:“你取那羊脂玉的一套首饰,去送给太太,就说我谢她的厚礼。再有,带一句话给太太,就说胡家子弟不多,盼着日后砚儿去给胡江少爷的孩子一同玩耍进学。”
碧玉听得没头没脑,忍不住问道:“姑娘,您这好端端的又是送礼又是带话,到底是为什么?送礼倒罢了,表少爷和虹姑娘还没成亲呢,怎么就扯上表少爷的孩子了!”说到最后一句,碧玉不禁笑了起来。
“哎呀,你去就是了嘛!太太自然明白我的意思!这话我日后慢慢向你说!”李筠挥手催促,“快去快去!”
碧玉闻言,只得放下手中的活计去了。
胡妈妈觑着李筠的脸色,轻声问道:“姑娘的意思,可是想叫砚少爷也能受胡老太爷的指点?”
李筠点点头:“是啊。这对太太是好事,对砚儿是好事,对我,也是好事。”
胡妈妈对主子的话有些不解,怎么砚少爷进学对主子也是好事?不过主子的样子并不想多解释,她也便不问了,行了个礼便下去了。
第117章 爱惜容貌()
雪,飘飘忽忽下了一旬,早已停住。这日天晴风轻,太阳照得众人暖洋洋的,在外头做活的丫鬟婆子们也被晒得不那么冷了,扫雪、剪花都更麻利了。
荣寿堂中,全氏正面带微笑地向高氏回话:“老太太,昨日刘府已派了人来接了二姑奶奶回家,媳妇已打点了一车东西给二姑奶奶带去。想来是要过年了,刘太太惦记这个小儿媳了呢!”
高氏也笑着点点头:“嗯,嗯,回去了好,回去了好啊!”忽地,她仿佛觉得这话像是嫌弃二孙女在家麻烦,便又描补了一句:“她如今肚子也大了,回刘府自然更周全些。”
全氏和李筠都巴不得李霜兰这个麻烦精早些走,这时候自然不会去挑高氏话里的漏洞,相反地,李筠还哄着高氏说起了其他的事:“祖母,眼瞧着我表姐腊月二十六就成亲了,我原想给祖母做个新的昭君套戴去,谁知道那块皮子大,做个昭君套可惜了,我便做了个手筒。可是这昭君套便来不及做了。”
听见这话,高氏笑得眯起眼睛:“你这丫头,忙着绣嫁妆还来不及呢,替我绣什么东西?!”说着对下头站的玛瑙嘱咐:“下次你们姑娘若再给我绣什么,你们要拦住!去王府的嫁妆可不能轻忽了,定要好好绣!”
玛瑙笑着点头答应:“是,老太太。可是呀,咱们姑娘的孝心可劝不住,老太太说怎么办?”
全氏伸出只春葱般的手指凌空虚点点:“老太太,瞧瞧,瞧瞧!玛瑙是个老实头,如今也能说会道起来了!还不是咱们大姑娘会调理人么!”
高氏见孙女孝顺、儿媳周到,更是笑得皱纹都深了许多。
因李筠忙着绣嫁妆,全氏便坚持不要她去春晴院请安了。李筠原本想坚持去,后又想到李砚还小,春晴院事多,自己去了反而要劳动全氏,便作罢了。
于是请安毕时,李筠被玛瑙劝着向花园子里去了。
冬日天寒,并没什么花好赏,又加之下了一旬的大学,别说花了,连树叶子都被盖得严严实实,自然更没有好风景了。
李筠见处处雪白一片,不由得撅起嘴:“玛瑙你真是!大冷的天哄着我出来看白雪,也不嫌冻得慌!”
玛瑙闻言赶紧叫屈:“我哪敢叫姑娘受冻呀!还不是顾妈妈吩咐的,说连日下雪,姑娘只顾闷着绣嫁妆,恐怕眼睛吃不消,好容易今日天晴了,命奴婢一定要劝姑娘出来散散呢!还有呀,前次这火狐狸的披风拿去针线房加了些绒,今日披着,肯定不冷的!”
听玛瑙说得有理,李筠便不发牢骚了,只无精打采地向前走去,边走边小声嘀咕:“可是这白茫茫的一片,有什么好看的。”
玛瑙灵机一动:“姑娘,千红馆那里有腊梅,如今开得正好,不如奴婢扶您过去瞧瞧?”
听见是靠近李坚外书房的千红馆,李筠便有些不愿:“算了,腊梅又不是什么稀奇东西,天寒地冻的,回去罢了。”
玛瑙却担心主子眼睛累,硬搀着李筠向外走去,边走还边劝:“姑娘!您要是再老那么绣下去呀,就要变成针线房赖绣娘那样的眯眼了!”
想起赖秀娘日日眯着双无神小眼的样子,李筠不由得被吓住了:“不,不会罢?那样吓人?我,我这便去瞧腊梅!”
天老爷呀,她的眼睛原本就不算很大,若是再绣成眯缝眼,可怎么成?!不说旁的了,只说那个萧定貌美如花,眼如寒星,那可多俊秀呀。她虽不如他生得好,可也不愿意逊色太多了。
“玛瑙,你回去把汶姑娘送的那个玫瑰香膏子拿出来,咱们以后就用那个。还有,虹姑娘不是前一阵子送了个什么养颜的方子么?就是那个沐浴时候放在水里的那个,也拿出来用用。”
听见主子破天荒地在意起容貌,玛瑙恨不得喜得热泪盈眶。不怪她激动,而是李筠向来就是个省事的性子,素日里众丫鬟但凡想替她上个艳丽些的妆,她就推三阻四地念“这些膏子粉儿糊得我脸痛,不用不用!”
天地良心,那些胭脂水粉可都是京里最好的脂粉铺子出产的,怎么会用得脸痛?!明明是自家主子说谎!
还有虹姑娘送的那个方子,据说是五太太费了好大的劲从一个交好的杏林女圣手那里淘换来的,不仅有美容养颜的功效,还能使肌肤细腻白皙,宛若孩童。虽说自家姑娘生得已经很白皙了,可是哪有人嫌自己白的呢!
偏偏自家姑娘是个怪人,白放着那方子就是不肯用。这时竟忽然肯了,玛瑙作为近身第二大丫鬟,能不喜极而泣么!
因天气晴朗,下人们做事也容易些,千红馆的道路和石桌石凳早就清扫干净了。李筠见地方干净,便进了凉亭,远远观赏起那淡黄的腊梅来。
腊梅香气重,不必近观,只远远闻着就好。玛瑙长久跟着李筠,自然也有些见识,见主子中意凉亭,便吩咐小丫鬟去备些东西来。
有那伶俐的小丫鬟见大姑娘来了,便急匆匆地进了千红馆去取坐垫,又急匆匆地去临近的外书房找了妈妈借茶具和热水泡茶,一时间千红馆旁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倒也不是李筠架子大,也不是小丫鬟们过分殷勤,而是千红馆本身就少有主子驾临。
这里临近李坚的外书房,李坚少不得在书房里招待些外客,因此内院女眷为着避嫌,向来少往这里来。再加上男客们不好随意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