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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好一阵子,谁知如今刘家却颇有诚意,想聘长姐做刘芾的妻子!
她是知道刘芾的,年少老成,在盛王麾下也是颇为得用的,若是长姐不喜刘家,那自己能不能若是自己能嫁去刘家,那么瞧着刘家和盛王世子的面子上,姨娘也许就能保住一条命,甚至,可能还能从庄子上回来!如今那采菊不是已被放出来了么!
李霜兰越想越激动,却浑然忘了,采菊原本就是无辜的。
甫一下马车,姊妹三人就怔住了,上次来胡府时,胡府还是冷冷清清,门可罗雀,这次竟然宾朋满座!男宾那里姊妹三人瞧不见,只瞧女宾这里,胡汶自然是独当一面,连胡溪都独个儿在迎客了,正忙得不可开交,见姑奶奶家的女儿来了,无暇上前,只能抽空冲姊妹三人笑了笑。
胡沅还小,只跟着胡汶叫人,倒还不忙。胡汶见状,便吩咐:“沅儿,你带三位表姐去内院拜见母亲。”说着冲三人歉意地笑了笑,又转过身了:“刘太太,刘姑娘!”
听见是刘家的人,李筠心里厌烦,加快脚步进了内院,李霜兰别有心思,想转头招呼两声,却见长姐进了院子,只好转过头朝刘太太并刘芝点了点头,也跟着进去了。
今日刘家竟也来了!李霜兰心中暗喜,既如此,那么自己便要勉力一搏,至于清誉为了姨娘,也顾不得那许多了。
刘太太是个倨傲性子,刘家又老早跟着盛王,因此最瞧不上胡家这样自诩清高的人家,明着在朝里是两不相帮,实际上还不是胆小怕事?
原本接了胡家的帖子,她是不想来的,谁知儿子却说,胡家不是简单的直臣,更有可能是孤臣,是皇帝留着要给下一任皇帝的,否则盛王和英王也不会争相拉拢了,她这才勉强同意了来胡府赴宴。
这时在门口见李筠竟对自己恍若未见,刘太太面上不显,心里却不大痛快,只连连冷笑:这小丫头竟以为自己家真要上赶着求娶么?要不是哼!幸亏今日已吩咐了儿子,若是得手,恐怕明日就可上李府提亲了!
姊妹三人自然不知道刘太太心里的官司,进了院子就和众人说笑起来,如今有李筠带着,李霜兰也比以前少受了冷眼,竟也有了几个手帕交。
刘芝性子鲁直,又牙尖嘴利,因此无人喜欢,独自坐了片刻,便上来卖好:“筠姐姐,听说胡府有个紫藤花搭的架子,极为别致,可是做主家的胡家姐姐又不能走开,您是这府里的表姑娘,不如您带我去看看?”
旁边有几位姑娘也是头一次来胡府,闻言也面露好奇之色:“是呀!是呀!筠姐姐带我们去瞧瞧罢!”
李筠推拒不得,只好冲着胡汶挤了个无奈的笑脸,嘱咐李洛秋留在厅中好生交际,带着几个姑娘去了。
李霜兰打定主意讨好刘家,见刘芝喜欢那花架子,便跟着上去了:“芝儿,我上次也见过那花架子呢!”
“众位姐妹,如今是冬天,那花架子已是一副枯藤,没什么好看的,众位可别失望了!”李筠走了几步,忽地想了起来。
“无妨!”李霜兰抢着道,“姐姐,咱们不过是带众位姑娘去瞧个意思罢了!”
李筠知道李霜兰如今事事小心,这时恐怕是为着讨好旁人,也不戳穿,点点头便去了。
“果真只是一副枯藤!”还没到跟前,一个十来岁的姑娘就失望地嚷出声来,“罢了,我不去了,冷风吹得人头痛!众位姐姐,咱们走罢!”说着,领着一帮女孩子转身便走。
“四妹!”另一个姑娘急急告罪,“对不住了,李家二位姊妹,我妹妹年纪小,怕经不得风,这便回去了。”
忽地,亭子便只剩了李家姊妹俩并一个刘芝。
刘芝看着那一副枯藤,仿佛很感兴趣似的,带着姊妹二人继续前行,李筠眉头微皱,不情愿地跟着向前,心中却道这刘家姑娘当真顽皮,大冷天的竟要去看那枯藤——咦,那枯藤后边站着的不是刘芾又是谁?!
李筠忽地想起了当年在李信府上落水的事来,心里不由得讽刺地笑笑,这刘家二公子瞧起来霁月风光,实际上也没比那刘葆好到哪里去,还不是意图闹些什么秘密私会的戏文,好坐实了和自己的情愫,从而逼迫自己就范?
想到这里,李筠冷冷道:“刘妹妹,天寒地冻的,你自己慢慢赏景罢,我这便回去了!兰丫头,咱们走!”说着转身便走。
刘芝见母亲的计谋落空,又怕李筠回去胡说,赶紧跟着走了。
李霜兰早瞧见了刘芾,也想起了李筠落水的事,隐约猜到大约是刘家见长姐瞧不上,便又想用计逼迫长姐就范。这样看来,刘家可真算不上什么好去处,可是自己如今哪还有得选呢?
这时见长姐和刘芝走了,李霜兰不跟着回去,反而面上一红,状若无事地沿着紫藤架子慢慢向前走去。
刘芾并没留心过李家姊妹的长相,只依稀记得娘亲说大姑娘爱素净打扮,且忽然又瞧见了那姑娘头上一支玉兰金钗——可不就是自己母亲命人送去的?!这想必就是大姑娘了!
李霜兰不是不知道自己行止早已出格,可是为着姨娘,她不能不冒险一试,好在这刘芾是个好的,若能成了,也不失为一桩合算的买卖。
买卖。李霜兰在心中嘲笑自己,明明是一件郎情妾意的事情,她却没有一丝的喜悦,只想着将计就计,将这计谋变得有利于自己一些。
“李大姑娘!”刘芾仿若无意,惊呼出声。
李霜兰心中又是一哂,口中却低低答了声:“刘公子。”
第82章 霜打娇花()
刘芾想起自己母亲的嘱咐,不由得暗笑了笑。
明面上,他是年少有为的刘家二公子,实际上,外头很少有人知道,他不过是母亲身边的通房丫鬟所生,那无名无姓的丫鬟生了他不过三日,就一命呜呼了,他从小就是在母亲身边长大的。
待长大后读了书,学了兵法计谋,他隐约猜到了,自己生母也许死得并不简单。
可是那又如何?自己生母不过是刘府买来的小丫鬟,无根无基,死了后连收尸的家人都没有,还是母亲“好心”赏了二十两银子,替她办了丧事。
更何况,那女子也并未养过自己一天。
于他,母亲便是娘。
先头那个姑娘,未说亲时他便知道她身子不好,可是母亲说她家门甚高,于自己仕途有益,自己便娶了,谁知那姑娘命薄如纸,过门后不过年把就去了。
此次,他原以为母亲是真心实意替自己求一个好妻子,却
想到这里,刘芾苦笑了两下,领着李霜兰去了一个偏僻院落。
谁知这“李大姑娘”倒不起疑,竟仍旧乖乖顺顺地跟着走。刘芾知道,高门的女儿们心思都很细密,这位姑娘岂能不知道自己的意思,却仍这样心甘情愿,可不是自甘堕落?他心中的最后一丝怜悯也没了。
“姑娘请。”刘芾淡淡笑着,推开了那厢房的门。
李霜兰略抬起头,只见这是一所下人们堆放杂物的小屋,总共不过三间,里头想是不常有人来,桌椅板凳都是灰扑扑的。她一时间有些想退缩,忽地想起了柳姨娘,便横了横心,走进屋内,心里却仍旧害怕得紧,低垂着头,一眼也不敢乱看。
“吱呀”一声,那两扇门慢慢合上,屋内一片暗沉。
外头北风骤紧,似是要落雪了。
“咦?长姐,你怎么独自回来了?二姐呢?”李洛秋见长姐进来,赶紧放下点心欠了欠身。
李筠一路上只顾着甩开刘芝,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李霜兰,才一发现便吩咐人去找了,这时听见李洛秋问,便道:“我已经请表姐吩咐丫鬟婆子去寻了,想来是你二姐近日心里不好受,想散散也是有的,你别担心。”
即便那刘家又想闹什么落水的事,也是不成的,没瞧见冰面有好几寸厚么?因胡府上规矩很严,李筠倒不担心刘家作怪,且舅母又回来了,府上自然更周到了。下人们瞧见李霜兰,必然会好好伺候,她定然是无事的。
谁知过了许久,胡府的丫鬟婆子仍旧没来回话,这便是没找着了。
这下子,不仅李筠急了,连胡太太陆氏也急了:好端端的,姑爷家的女儿来自家作客,瞧不见人不说,丫鬟婆子们竟也找不着,说出去可不是丢了胡府的脸?
“筠丫头,你来。”陆氏轻轻招了招手,待李筠不惹人注意地倚在自己身边,陆氏低声问:“下人们说到处都找不见你二妹,这时已多派了人手去寻,你别急。我且问你,你方才最后瞧见你二妹,是什么时候?”
“方才?方才我们到了紫藤花那边,见无花可赏便都回来了,就是在那里最后瞧见二妹的。”
“那里?难怪了,池塘边上风大天冷,冬日里少有人去,下人们想是没仔细找那里,别急,舅母这就派人去池塘边上的屋子找找,别急。”
果然,不过一盏茶功夫,就来了个穿着华贵的婆子回话,李筠见了,不由得心中一跳:难道李霜兰出事了?不知是什么大事?来的竟是舅母身边最得用的孙妈妈!
陆氏附耳过去,听了孙妈妈的回禀忽地面如土色,好容易深吸了几口气,强挤出一个笑:“汶儿好生招待诸位太太,我去瞧瞧厨房。筠儿,你来扶着舅母。”
李筠心惊肉跳地上去扶住了陆氏,行出十余步,陆氏长长呼出一口气,咬着牙道:“兰丫头出事了。”
“什么?兰丫头怎么了?”李筠一听便急了,今日她带着妹妹们出门,若是出事了,回去可怎么交代?
“孙妈妈说在紫藤架子旁边的小杂院发现了兰丫头,是和刘葆在一起不知怎么,刘夫人竟也在旁边,正吵吵嚷嚷地要什么说法,孙妈妈叫人稳住了那里,急来向我报信。想来兰丫头是被算计了。”
陆氏说完,咬牙切齿,这刘太太当真是欺人太甚!李家是胡府姑奶奶的婆家,刘太太竟在胡府上算计李府的姑娘,摆明了不把两府放在眼里!若是从前,刘府在胡府跟前连提鞋子也不配,更遑论在胡府动手算计人?可是如今老太爷和老爷韬光养晦,自己却不能把刘太太如何了。
一行人匆匆赶到了杂院,见东厢房门户半掩,刘太太的婆子丫鬟正守在门口,里头传来刘太太尖利的声音:“你这贱人也敢肖想我家葆儿!做梦!果然是贱人生贱种,柳福柔抢人家的夫君,你就来抢我的儿子!”
见陆氏带着人到了,门口一个婆子赶紧用力咳了一声,里头寂静了片刻,忽地“吱呀”一声,大门敞开,露出了刘太太一张“精彩纷呈”的脸。
“胡太太,怎么惊动您来了?”
“哦?刘太太这是什么话?我竟不知,胡府还有我到不得的地方?”陆氏淡淡说着,带李筠走进正屋去。
一进屋子,众人便大吃一惊,李筠还未及细看,陆氏就掩住了她的眼:“筠儿转身别看!孙妈妈,派几个婆子来收拾,再吩咐人烧个炭炉子,送点热茶来。”
刘太太面色和缓了些:“茶就不必喝了,我只一句,李霜兰这个破烂货可不能进我家门!”
她也奇怪,明明和刘芾说好了,将李筠引到屋里送给刘葆,她还似在江州那样,半路进来“抓奸”,可是破门而入时,那罗汉床上的竟不是李筠,而是柳福柔那贱人的女儿!这李筠当真是滑不溜丢,竟一连逃了三次!
话说回来,难道是柳福柔如今破落了,便想将女儿送进高门?别说是如今了,就是柳福柔还得宠,自己的葆儿也决不能娶一个商户之女,更何况还是个自甘堕落的臭丫头?
“刘太太多虑了,我可没茶给你喝。”陆氏冷冷道,“如今你家小公子欺负了李家二姑娘,总要给个说法罢?”
“说法?放屁!我还没问呢!好人家的女儿会这样急不可耐?好人家的女儿能送上门来?”刘太太嚷嚷道,忽地眼珠一转,“既李家瞧中了我家葆儿,那么给个良妾的位子也不是不行!”
柳福柔的嫁妆没有十万两,怕也有八万两,那么想必李霜兰的嫁妆也丰厚得很。刘太太打了一手好算盘,出了这样的事,李筠是不必肖想了,将李霜兰这个钱罐子收进家中,再寻一个好人家的女儿做儿媳妇,岂不是两全其美?
见李霜兰在床上抖得筛糠也似的,显然不是自愿的,八成又是那刘家用了什么肮脏法子欺骗了李霜兰,李筠不由得气上心头:“刘太太,莫当我李家无人!今日在胡府,我且不和你论道,还请贵府到李府去找我祖母商谈!”
刘太太好笑地哼了一声,才要反驳,却听见李筠冷冷说了一句:“如若不然想必忠勤老王爷很想知道那个小旦的下落”
这话一出,刘太太顿时汗毛倒竖:刘葆此次来赴宴,一是为着算计李筠,第二,便是为着暂避忠勤王府的风头。
原来,自半月前,刘葆忽地天天窝在刘府不出门,刘太太还当儿子终于改过自新了,喜得要放炮仗,谁知儿子竟毫不在意地说,忠勤王府的那个俊俏小旦正在刘府庄子上,为着不叫人瞧见他们来往,暂时不便出门。
这可把刘太太的命唬掉了半条,忠勤王府是什么人家?那是如今皇上的叔父呀!说是权势滔天也不为过的!然而她又一想,虽然老王爷势大,可那小旦再怎么也不过是个戏子,自己儿子可是官家,那小旦还能出去告自己家么?渐渐她竟也不怎么怕了,又约束了下人不可胡说,再过了两日只当无事。只是也不轻易敢放刘葆出门,怕撞见忠勤王府的人没法子交代。
怎么这死丫头竟知道了这种秘事?虽是冬天,刘太太的冷汗却也湿透了后背。
“我知道了。”刘太太嘴唇蠕动了半晌,终于吐出一句话,她面色惨白,仿佛丢了魂一般:“我身子不适,今日的宴便不叨扰了。葆儿,咱们走罢。”说着,急急地冲出门去:“钱妈妈,还不去叫姑娘回家!”
刘葆听了淡淡一笑,捏了捏李霜兰的脸颊,从腰带上解了个金累丝香囊扔在李霜兰身上,迈着大步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去,心里却很是自得。
二哥是个没脑子,根本不认识李家女儿,他带着人一进门,自己便认出了来人,哪里是李大姑娘?正是上次在李青府上瞧见的那个娇艳可人的二姑娘。
那二姑娘进门后娇怯怯地垂着头,手足无措,一对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翅似的微微颤抖,他本就不喜那大姑娘的长相,这时瞧见这温香软玉的景象,也不戳破,拉着二姑娘便走向了罗汉床。
有趣的是,这二姑娘眼睛从头到尾都是闭着的,仿佛不是跟着二哥自动走来这屋子的,刘葆见了,更加兴起,把个李霜兰揉搓得不成人样。
“二丫头,你怎么”李筠见李霜兰已穿好了衣裳,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第83章 姊妹难为()
“姐姐,我我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啊!”一个“我”字在口中滚了几滚,李霜兰还是没敢说出实话来,只是眼泪落得更凶了。
“好了好了,兰丫头别哭。”李筠笨手笨脚地拍着李霜兰的后背,“姐姐这便带你回家,好不好?”
“好。”李霜兰抽抽噎噎的,还不忘捡起了那枚金累丝香囊。
“兰丫头,这东西你要它做什么?”李筠心中有些不喜,又转念一想,李霜兰已是刘葆的人了,还能如何?拿了这东西还能假作“情深意重”,遂叹了口气道:“算了,事到如今,只能带回去了。”
若是姊妹三人都走了,未免要惹人注目,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