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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随手点了几下,应付道:“听,听完正好到医院。”
林予戴上耳机,里面是温温柔柔的孟庭苇,唱着“天空有朵雨做的云”。这几天下雨,天上的确全是雨做的云,他低头琢磨,人是什么做的?
普通人是血肉之躯,但妖娆哥估计是水做的。
那萧泽是什么做的?
钢筋铁骨,没见过这么强势的硬茬子。
可是百炼钢还能成绕指柔呢,未来谁都说不好。
萧泽估计得一分不差,歌曲唱到最后一句时吉普车驶进了医院的停车场。中午人不算多,但急救中心很忙碌,林予先把自己当时的感觉对大夫讲了讲,然后准备进治疗室做心电图。
做之前去补就诊卡和病历本,萧泽在窗口处排队,他站在萧泽后头。旁边是一对父子,孩子好像发高烧了,在他爸身后倚靠着,看上去很没精神。
其实林予这会儿已经没什么难受的感觉了,但是他情不自禁地学人家,身体前倾就抵在了萧泽的背上。
萧泽转身扶住他:“又难受?”
“……没有,我想靠着你。”林予实话实说,说完想起萧泽的后背都烫红了,便赶紧后退闪开,“我不难受了,我还是自己站着。”
办好就诊卡,萧泽扶着林予去做心电图,隔挡帘拉着,萧泽站在床尾:“你说第一次难受是几天之前?”
林予轻轻点头:“就是遇见叶海轮那天。他以为我是瞎子,我就趁势假装,当时以为是自己紧张才心跳异常,所以没当回事儿。”
他说完有点担心:“哥,我不会有心脏病?”
“我哪知道,你家族有心脏病史么?”心电图已经做完了,萧泽上前把林予的上衣抻好,“突然不舒服,没准儿是心梗。”
林予不太了解:“心梗严重吗?”
萧泽吓唬人:“说不好,梗住可能直接就死了,要是身边的人会急救,也许还能捡回条命。”
林予想起在书店时萧泽把他放倒,看架势就很专业。他可不想直接就死,他连挣扎一下再死都不想。
急忙去拉萧泽的手,他也不管是不是当着护士的面,保命要紧:“哥,我不能没有你,你一定要救我,我才十七,还没吃过正宗的辣子鸡,我不能死……”
萧泽接过护士递来的心电图,低头骂他:“出息,还辣子鸡,自己拿着去给大夫看。”
大夫看完说一切正常,但林予最近确实难受了好几回。为了保险,大夫又让做了详细的检查,不过检查结果都没什么问题。
从医院出来,林予拎着一牛皮纸袋的检查报告,他现在不难受了,大夫也说检查结果没什么异常,那他就不杞人忧天了。
萧泽还想吓唬人,故意煞有介事地问:“大夫说你就信?”
林予还挺坚定:“大夫根据报告说的,是有科学依据为支撑的,我信!”
“傻蛋。”萧泽忍不住笑他,“你个神棍还相信科学。”
已经到了中午,这会儿正好在外面,萧泽干脆开得很慢,浏览着街边的餐厅。三两条街都转遍了,还没看到喜欢的,有两家觉得还行,可惜没位子停车。
萧泽打着方向盘掉头,突然有了主意。
一刻钟后,吉普车开进了北区的仓库酒群,但不是去妖娆,而是去旁边的私房菜馆。林予下车以后看什么都新鲜,他走南闯北也就去过大大小小的公园,根本没近距离见识过酒。
他特土老帽地小声问:“哥,这里面的人会不会吸毒啊?”
萧泽特无话可说:“这是正规酒。”
“噢噢,那……”林予还是好奇,“没有『色』情交易?”
萧泽特想抽他:“你去问问,没准儿你这款的挺稀缺,那你就别走了,直接就业。”
说话的工夫进了菜馆的大门,还没找到位子,先看见了正在点菜的萧尧和江桥。自己酒的东西太难吃,老板和经理见天来这儿下馆子。
“妖娆哥!”
林予像见了亲人,腰也不酸腿也不疼了,心脏也不他妈瞎蹦了。
四人拼桌,萧尧介绍道:“林予,萧泽的表弟。江桥,我和你哥的朋友。”
江桥带着金丝眼镜,穿着熨烫平整的衬衫,斯斯文文,笑起来又十分亲切,不会给人距离感。林予和对方问好后就巴巴等着上菜,他都饥肠辘辘了。
饱餐一顿,既然碰见了肯定不能就这样走,萧尧直接招呼他们去了妖娆。
林予坐在台前的高脚椅上,萧尧进了台里面。他双臂交叠,像小学生上课一样,问:“妖娆哥,你平时还负责调酒吗?”
萧尧开了七八瓶酒,又开了盒冰块,回答:“当然不了,你是贵宾,我得亲自给你调。”
“谢谢妖娆哥。”林予眉开眼笑,喜滋滋的,喜完又有些怅然,“其实最近发生了一件事,我觉得很感慨。”
萧尧晃着调酒器笑:“小小年纪有什么好感慨的,我早上发现多了条鱼尾纹,不仅感慨岁月,我还差点趴桌上痛哭。想把眼霜砸了,可是那么贵,还是算了。”
林予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眼角,确认没有鱼尾纹才放心。他叹口气,接过萧尧调好的酒,轻呡一口,有点辣。
于是萧尧又给他上了盘薯条,他边吃边喝边讲,把叶海轮和曹安琪的事讲述给了萧尧。他觉得妖娆哥也是个『性』情中人,肯定会骂曹安琪过分或者心疼叶海轮几句。
结果萧尧听完端起酒杯,『吟』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林予只好也跟着『吟』:“奈何落花空有意,流水却无情,襄王独有梦,神女却无心。”
萧尧浑不在意地摆摆手,以过来人的姿态说:“襄王那是没见过世面,等他上了大学,会发现原来天涯遍地都是芳草,神女是谁来着,瞬间就忘了。”
“弟弟,你要记住一点。”萧尧靠近,要赠送金玉良言,“好男人难找,好姑娘多的是。”
说到这儿,萧尧想起什么似的:“对了,你之前找我问水晶手链是什么意思?”
林予晃晃手腕:“我招桃花!”
萧尧立刻有了精神:“招来没有?”
“……还没有。”林予放下手,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自我安慰,“不着急,我连鱼尾纹都没有呢,再等等呗。”
有了鱼尾纹的萧尧火冒三丈,直接调了四杯度数高的给这花季男孩儿。
萧泽在专属卡座和江桥聊天,聊了会儿觉得有点犯困。回头一看,见林予已经趴倒在台上。他过去把剩的半杯酒喝掉,不悦地挑刺:“兑伏特加,你欺负孩子傻呢?”
萧尧面上戚戚,一米八的身躯竟然生出些娇弱气质,辩解道:“这熊孩子踩我痛处,伏特加怎么了,我这是上好的伏特加,别的地方都没有。”
萧泽懒得废话,拎着林予的手臂一提,直接把人夹起来回到了卡座。林予都喝晕了,睡得『迷』『迷』瞪瞪,被扔到沙发上也浑然不觉,还翻身窝好,蹭了蹭靠垫。
他梦呓一句:“我上树了……”
那是棵桃树,开满了桃花,林予待在树枝上,安稳得像长在了上面。风一吹,花瓣簌簌而落,都落进了树下的溪流中。可溪水从不停留,不停地流动着。
他明白了,这就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林予四处张望,想看看萧泽在没在,他试图爬下去寻找,低头看见了树下的叶海轮和曹安琪。
他们两个穿着校服,戴着校卡,像是要去上学。
曹安琪真不行,在梦里还拿着汉堡和可乐,叶海轮更不行,在梦里还是那么的唯唯诺诺。话也还是那么几句,林予在树上听,觉得心好累。
“安琪。”叶海轮喊累了,也哭累了,仿佛只剩最后一句,“我真的很喜欢你。”
曹安琪充耳不闻,跟没听见似的。林予骑虎难下地待在树上旁观,犹豫要不要下去安慰叶海轮一番。他纠结踟蹰的片刻,见叶海轮抬手擦干了眼泪。
林予停下动作,又看到对方动了动嘴唇。
叶海轮说了真正的最后一句:“可我救你时,你明明答应和我在一起。”
我『操』……?
林予再也待不住了,一定要问个清楚。他不管三七二一,直接闭上眼睛往下跳。做好了摔断腿的准备,却没料到一双有力的臂膀将他接住。
他睁开双眼,见自己安稳地被萧泽抱着。
叶海轮和曹安琪已经不见了,树下只有他们两个。萧泽说:“树上骑个忽悠蛋,树下一个忽悠蛋,一共几个忽悠蛋?”
林予心里的小鹿都能撞死人了:“那……你要几个啊?”
萧泽笑着:“就你这个。”
第23章 看上去很美()
萧泽不知道林予做了什么梦; 只见对方倏地睁大眼睛; 脑门儿都迅速沁出了一层密汗。他印象中忽悠蛋一般睡觉很香,向来都是一副了无防备的模样。
看样子做的是场噩梦。
可是那双圆眼亮闪闪的; 又像是做了场美梦。
“怎么了; 睡个觉也一惊一乍的。”
林予听见萧泽的问题后张张嘴; 张完又闭上。刚才一直是做梦?树下的叶海轮和曹安琪都是梦里的?他跳下来被萧泽接住也是梦里的?
……那萧泽说的话也不是真实的。
林予绝望地翻了个身,平躺朝上; 直瞪瞪地望着仓库顶的吊灯。灯没开; 玻璃罩死气沉沉的,他也死气沉沉的。
啊; 老天爷; 『操』你妈。
林予还想回去梦里; 心酸地问:“哥,树上骑个我,树下一个我,一共几个我?”
萧泽说:“八个。”
“……”林予闭上嘴又翻了个身; 背对着萧泽。背对了好一会儿; 终于想起来梦里面叶海轮和曹安琪的对话。
“哥; 我梦见叶海轮和曹安琪了。”他又翻转了一百八十度,『摸』索到萧泽的手臂紧紧抓住,“他们在梦里还吵架。”
萧泽本来就困,闭着眼睛听,懒洋洋地哼了一声算回应。林予坐起来,掰着萧泽的肩膀让对方躺下; 改成他坐着。
“哥,你先别睡好不好?”林予缩在一旁,弯着身体揪萧泽的衬衫扣子,“我梦见叶海轮说,他冲进火里救曹安琪那天,曹安琪当时答应了和他在一起。”
萧泽问:“所以呢?”
林予说:“所以可能是曹安琪当时感动了,答应和叶海轮在一起,但是没想到叶海轮会毁容,于是她又反悔了。”
“忽悠蛋。”萧泽总算睁开眼,“你只是做了场梦,用梦见的内容去衔接现实,很傻『逼』。”
林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他都魔怔了,差点又忘了那是场梦。如果梦是真的,那萧泽就应该……
心里『乱』七八糟,他顺势趴倒挤在萧泽身边,讪讪地问:“哥,万一我正好梦见了真实情况呢?”
萧泽又闭上眼:“假设你这场梦就是当时的情况,那又有什么意义?曹安琪就是反悔了,就是接受不了叶海轮现在的样儿,你能怎么办?谴责她?”
林予认栽,好像不管梦见的对不对都没什么用。
他打个哈欠,懒得再去想了,抬手攀上萧泽的肩膀『摸』了『摸』,动作很轻,声音也很轻:“哥,烫着的地方还疼吗?”
“不疼。”萧泽拿开他的手,“别『乱』动,睡会儿。”
“嗯。”林予点点头,在沙发边缘处蜷缩着。他感觉稍一动身就得掉下去,便一动不动像被点了『穴』道。
半晌,萧泽的手臂绕来环住他,他有了保护栏。
台后面的萧尧快把一口烤瓷牙咬碎了,这他妈干什么呢?那么多沙发挤一个上面图什么?气得他顿时又多了条鱼尾纹。
在妖娆消磨了多半天,回家时已经是黑夜了。几天下来阴雨连绵,这会儿夜半时分却没了乌云遮挡,星星月亮都在夜空扎堆『露』脸。
林予仰着头,透过吉普车的天窗仰望星空,欣赏了一路。
回到书店,门口的报箱搁着份晚报,萧泽抽走,正好当睡前读物。不过午觉睡得足,晚上自然没什么困意,洗完澡在群里和队友聊了会儿天,磨叽了好些工夫才躺上床。
拿起报纸,头版头条就五个大字——英雄出少年。
萧泽随便扫了一眼,大概是有个高中生见义勇为了,使他忽然想起自己高一那年也差点因为见义勇为上报纸。
当年那天其实他是翘课去游戏厅,那游戏厅在火车东站附近,刚开的,他们班里的男生都商量着去玩一趟。
翘课也是意外,前一晚被他的博士姥爷摁着搞专项训练,第二天困得直接睡到了八点半。眼看上学已经迟到,反正迟到一分钟和迟到一小时没多大差别,干脆不紧不慢地出了门。
那会儿正堵得厉害,萧泽没骑车子,进了地铁站看着坐了千八百次的线路图,直接转身搭了另一条线。
他们老师是研究生毕业,他姥爷是博士,博学到国家给分房的那种。
他都被博士指导着学习大半宿了,感觉再听研究生讲课没多大劲。
那就不他妈去上学了,游戏厅打游戏去。
萧泽在火车东站下了车,甭管哪个城市,火车站都相对比较『乱』。卖东西的瞎卖,拉活儿的烦人,偶尔擦肩而过一两个顺眼的,还可能有第三只手。
萧泽拎着书包从地铁口出来,还没锁定游戏厅的具体位置,就听见了一声撕心裂肺的高呼。一个风尘仆仆的胖大姐掺着个瘦成皮包骨的老头,哭天抢地,直喊救命钱被偷了。
人们纷纷投去目光,哪怕骑车子路过的人也放缓速度看热闹。就在这种时机下,萧泽迅速在人群中扫视。人们突然听见高声喊叫便循声而望,这是条件反『射』,那没有反应甚至还疾步离开的人都很可疑。
萧泽已经看见了一个矮个男人朝道牙子边走去,目光越过三四米,另一个男人正骑着自行车朝这边过来。
街上偷东西一般都是两三人作案,一个偷,一个接,偷完转身到马路边上车离开,找都找不着。萧泽抬腿就跑,穿过人群直奔矮个男人而去,追到后方搭上对方的肩膀。
这时骑车过来的男人瞪着眼睛招手,矮个男人会意,立刻撒腿狂奔。萧泽紧跟着,他们这边的动静也吸引了路人的注意,但可悲的是全都旁观,没一个人帮忙。
骑自行车的男人调转车把,准备接上矮个男人就朝反方向逃跑。萧泽却已经抓住了矮个男人的衣服,上脚一蹬,直接把人蹬翻在地,他紧接着抬起第二脚跺在了对方的腹部,霎时间令对方蜷缩身体,短暂丧失了挣扎能力。
矮个男人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抓了他的小腿,他抬起另一条腿踹了个嘎嘣脆,把人家的手腕骨给踹折了。
为了将人彻底制服,萧泽弯身坐在了矮个男人的身上,膝盖顶着对方的下巴,脚踩着对方两只手肘内侧。骑车子的男人已经骂骂咧咧地跑来,估计见萧泽穿着校服,所以根本没怵。
萧泽不方便动弹,又不能这样落了下风,他拉开书包链,等对方走近先发制人,掏出铁皮铅笔盒直盖面门,出手连半秒都不到。
又一声惨叫,对方的鼻梁被他砸折了。
四处巡逻的民警终于赶到,扭住了那俩“伤号”,看热闹的群众连连称赞,比抓贼的时候热情多了。
那包钱如数还给胖大姐,胖大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差点给萧泽跪下道谢。萧泽也挺累,摆摆手准备再见:“没事儿,以后多注意。”
胖大姐一把拉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