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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抓着自己脚的时候,也是这般可怜无助,若不是自己运气好,现在的她已经成了一滩烂泥,魏歆瑶眼神微微一厉,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飞快压了下去:“放了你的人之后,你若是不放我表姐怎么办?”
那人盯着魏歆瑶,他带人假扮成难民,混在其中煽风点火,如此大费周折本是为了趁乱捉她,以作筹码换回他大哥。结果抓了这么个丫头,也不知身份够不够,想到这儿他就窝火,抬手在燕婉手臂上划了一道,燕婉失声惨叫,直刺耳膜。
“你放不放,我说到十,你再不放,下一刀就不是胳膊是脸了,一、二、三……。”
痛的眼前发黑发晕的燕婉气若游丝:“救我,救我!”
魏歆瑶恨不能亲自划花了她的脸,但是她不能,所以她只能道:“放人!”
闻言,护卫们放开了手中的人。
“你要怎样才会放了我表姐?”
“放了我大哥郭英东,我就……”说到一半郭英南听见下属惨叫一声,下意识探了探身子,马上就意识到危险,立刻缩回去,可已经晚了。
一枚细箭射在他左肩上,郭英南身子一晃,晕了过去。
魏歆瑶就见眼前一花,季恪简竟是已经踩着窗台一跃上了三楼。进屋一看,果然没其他人,他观察了好一会儿有七成的把握屋里没有他的同党,才敢用袖里箭。
劫后重生的燕婉瘫软在地,连道谢都没顾上,只是在那嚎啕痛哭。
魏歆瑶在护卫的簇拥下上了楼。
“他只是昏过去,一个时辰后会醒。”以为郭英南已经死了的护卫赶忙见躺在地上的郭英南捆起来带走。
燕婉也被人抬下去包扎,魏歆瑶犹豫了下,走到季恪简面前,福了福身:“多谢季世子仗义出手。”
季恪简抬手还礼:“举手之劳,郡主言重了。在下先去追拿逃脱的嫌犯。”说罢,他拱了拱手,阔步下楼。
望着他的背影,魏歆瑶抿了抿唇。
季恪简下了楼,随口问了一句人跑哪儿去了,就在他上楼那一瞬间,郭英南的同党趁机跑了,大多都被当场拿下,其中一个侥幸逃跑,已经有人去追了。
回话的人见季恪简追了出去,觉得这位季世子当真是古道热肠。
且说侥幸出逃的郭家下属,没头苍蝇一般在街头乱窜,只闻后面脚步声越来越近,顿时万念俱灰,遍体冰寒。
忽然之间天降热汤,还伴随着扑鼻的浓香,烫的他整个人嗷一嗓子跳了起来,眼睛也被辣的睁不开。
这一耽搁,就被追兵抓住了。
那缓过劲来的郭家下属仰头,就见二楼窗口站在一顶顶漂亮的小姑娘,那姑娘还对他莞尔一笑,沉鱼落雁。
古道热肠追来的季恪简望着笑颜如花开的小姑娘,也轻轻笑了下。
保持微笑的宋嘉禾在想,他应该没看见自己把一整盆锅子泼下去的样子,要知道他会过来,自己肯定会泼的,温柔一点!
第七十三章()
魏阙姗姗来迟;他在临州城内有一好友;便约其饮酒;见街上突然乱起来;得知缘由后;一边令人去调集人马一边赶过来。
刚出了拐角;正好目睹了宋嘉禾拿起铜火锅往下泼的一幕;整个动作无比流畅,又快又狠又准。正中目标后,她还得意的握了握拳头;粲然一笑,却又在瞬息之间变了神色。
魏阙目光落在远处的季恪简身上。去年他便有所怀疑,如今看来自己怀疑不假;不想过了一年;小姑娘还念念未忘,魏阙轻轻啧了一声
季恪简也看见了魏阙;待他走近一些后;拱手;“魏将军。”
“季世子。”魏阙还礼。
那满身汤汤水水的郭家下属被带到一边;魏家的护卫上前见过魏阙;随后言简意赅的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下楼的宋嘉禾脚步一顿,季恪简救了魏歆瑶;不知怎么的她忽然就不安起来,这一桩又是不曾发生过的事。
“六姐。”宋嘉淇见宋嘉禾停在楼梯上;诧异的唤了一声。
宋嘉禾对她笑了笑;稳下心神继续往下走。
“多谢季世子救了舍妹。”魏阙抱拳向季恪简道谢,“要不是世子出手相救,两位妹妹后果不堪设想。”
季恪简笑道,“将军言重了,不管是谁遇见这种事都会帮忙的。”
宋嘉淇望着街头寒暄的两人,津津有味的欣赏起来,一个温润如玉,令人如沐春风,另一个英俊凛然,让人望而却步。
留意到她的眼神,宋嘉禾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适可而止,“三表哥,季表哥。”
宋嘉淇与一块的姑娘们也见过二人。
“此地混乱,我先派人送各位姑娘回船上?”魏阙道。
宋嘉禾等自然点头,她们所在的这酒楼也遭到了难民的哄抢,不过运气好,人数不多,所以被护卫镇压下去,店家又快速关了门,官兵也来的及时,故而情况并不严重。可到底受了惊吓,哪有心情继续游玩。听闻魏阙派人护送,她们还感激不尽呢。
正要走,就见魏歆瑶被人簇拥着从街口走来。
“三哥,季世子。”魏歆瑶朝着魏阙和季恪简福了福身。
宋嘉禾不着痕的打量着魏歆瑶,心沉了沉,也不知是不是她敏感多疑,她觉得魏歆瑶的对季恪简的态度不同了。看来这一次英雄救美,让魏歆瑶的心提早动了,并且让她第一时间看清了自己的心。
她忽然想有没有一个可能,当年魏歆瑶可能早就在她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就喜欢上了季恪简,几次三番的捉弄,只是一种不自知的为了吸引季恪简注意力的幼稚手段。待季恪简与她定亲后,魏歆瑶才明白自己的心意,于是开始针对她,无所不用其极。
结合眼下情况,宋嘉禾觉得自己的猜测八/九不离十。莫名的她觉得有些累,说不出的疲惫。
“三哥,那起子乱贼着实可恶,你一定要把他们的同党一网打尽,绳之以法。”魏歆瑶无比委屈的看着魏阙。
魏阙颔首,“你放心。”又问,“你有没有受伤?”
魏歆瑶摇了摇头,“我没事,幸得季世子出手相救,要不我凶多吉少。”说着又朝季恪简福了福身。
季恪简少不得又谦虚一番。
扫一眼魏歆瑶,魏阙目光微闪,他安抚了魏歆瑶几句,再问,“燕表妹情况如何?”
想起燕婉,魏歆瑶就一肚子愤懑,这一年她是怎么待她的,可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差点害死她。然一来她没证据,二来时间尴尬,燕婉刚和魏闻出了事,若她戳穿燕婉,很多人会想是他们魏家要逃避责任,所以她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魏歆瑶垂了垂眼睑道,“皮外伤,不甚严重,已经让人送回船上让府医瞧瞧。”
魏阙便点了点头,“那你也赶快回去,祖母和母妃肯定正着急。”
魏歆瑶应了一声。
“季世子是要?”魏阙询问的看着季恪简。
季恪简温文一笑,“我本是想去给几位长辈请个安。”
于是季恪简便当起了护花使者,护送一众姑娘们会船上,然这一路他都带人不近不远的走在姑娘们身后,不曾上来攀谈,十分的正人君子。
宋嘉淇还悄悄感慨。
宋嘉禾却是默默翻了个白眼,他这是在保持距离,省得沾上麻烦,而自己在他眼里,也是个麻烦。想想也怪没意思的,宋嘉禾低头扯了扯帕子,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来。
回到船上,小顾氏、林氏和宜安县主都在宋老夫人那,她们都听说难民闹事了,见几个孩子平平安安回来,不由松了一大口气。
季恪简躬身向几位长辈请安。
宋老夫人笑呵呵道,“你家里可好?”
季恪简自然道好。
寒暄几句,宋老夫人就善解人意的让他去魏家的船上。他过来一趟,没有不去拜见梁太妃的理。
季恪简便告辞。
宋老夫人溜一眼宋嘉禾,孙女瞒的了别人,瞒不了她,宋老夫人心道一声真是冤孽啊,暖暖这丫头怎么就着相了。
且说季恪简,受到了梁太妃热情的招待。看他彬彬有礼,斯文俊秀,老太妃满心遗憾。去年她就十分中意他,想招他做孙女婿。可自从知道魏歆瑶造的孽被季恪简亲眼目睹之后,老太妃就歇了这心思。这哪是结亲,这是要结仇的。
本来嘛,两人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季恪简救了魏歆瑶,正好上演一段佳话,可都被那丫头给毁了。
“要不你和我们一道回京城?”梁太妃建议。
季恪简道,“您的好意,晚辈心领了,只公务有些紧急,晚辈不得不尽快赶回去。”
梁太妃理解的点点头,“那你用了晚膳,在这儿歇一晚再走,你救了阿瑶,总是要感谢你一番的。”不给他拒绝的余地,梁太妃又道,“到时候把你姨母一家请来,你们姨甥也能叙叙旧。”
如此一来,季恪简只好恭敬不如从命,“那晚辈就打扰了。”
魏歆瑶眼底闪过一丝窃喜,稍纵即逝,却分毫不差的落在了对面的梁王妃眼里,当下她心里就是咯噔一响。
好不容易熬到可以告退了,梁王妃拉着魏歆瑶回了房,开门见山,“你怎么回事?”知女莫若母。
魏歆瑶脸一红又心怯,开始告状,“娘,你不知道,我今天差点被燕婉给害死了。”
梁王妃果然被岔开了注意力,有什么比女儿性命更重要的,她脸色一沉,“她怎么你了?”
魏歆瑶便把酒楼里的事情添油加醋一说。
梁王妃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咬牙怒骂,“养不熟的白眼狼!”梁王妃本就因为燕婉要嫁给儿子的事,对燕婉窝了一肚子邪火。再听这事,差点没咬碎了一排银牙,枉她平时那么疼燕婉,她竟敢害魏歆瑶,亏得女儿运气好。
运气好,梁王妃注意力又转了回来,更恨燕婉三分,要不是她,女儿就不会遇险,更不会被季恪简所救,她也是那年纪过来了,哪里看不出魏歆瑶动了凡心。
再老成,也就是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哪里抵御得了英雄救美那一瞬的心动,尤其季恪简还俊美无俦,卓尔不群。
可季恪简当年目睹了女儿和柯玉洁的那桩事,他们之间是不会有结果的,作为母亲,岂愿女儿越陷越深。
“瑶瑶,”梁王妃艰难的开了口,女儿长这么大,第一次对一个心动,她到底不忍心,可再不忍也得泼这一盆冷水,“你和季恪简是没结果的。”
魏歆瑶脸色一僵,血色一点一点退下去,梁王妃心如刀割,握着她的手道,“好孩子,你莫伤心,为娘会给你找一个比季恪简更好的儿郎。”
魏歆瑶咬着下唇,脸色来回变幻。更好的吗?
望着她殷红的嘴唇,梁王妃心疼不已,安慰女儿,“我儿日后会是公主,金尊玉贵的嫡长公主,这天下男人都任你挑选,还怕找不到文武双全的好驸马?”
既然天下男人都供她挑选,为何不能是季恪简。魏歆瑶从来都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一个人,她要的东西,她就会想方设法去得到。
“我知道娘在担心什么,当年的确是我年幼无知铸下大错。”
梁王妃心头一刺,拍着她的手背道,“都过去了。”
魏歆瑶惨然一笑,“可我真不是故意的,娘,我是无心之失。”
“娘知道,娘都知道。”
魏歆瑶红了眼眶,哽咽道,“我会努力让季世子也知道那是一场误会的,金石所致精诚为开。若是我竭尽全力了,他还是不能释怀,我会放手的。娘,你就让我试一试吧。”
梁王妃踌躇,这感情投进去了哪是那么容易放手的,要不她也不会跟后宅那群妖精斗了这么多年的气。
“况且,娘,要是成了,这对大哥也是一大助力不是吗?季家背后是整个冀州,若他们支持大哥,父王只会更看重大哥。”
梁王妃心神剧烈一颤。
第七十四章()
“六姐;你说有些人的嘴巴怎么这么坏的!”
正在剥石榴的宋嘉禾望着气鼓鼓走来的宋嘉淇;好笑:“她们说什么惹着你了?”
宋嘉淇鼓了鼓腮帮子;用力的在宋嘉禾面前的椅子上坐下:“她们说燕姑娘沽名钓誉;今儿受伤那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也就是魏歆瑶身份高;那些人不敢嘴碎;所以只敢说燕婉。人都受伤了还要落井下石;这些人也不怕下拔舌地狱。
宋嘉禾望着气恼的燕婉,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和燕婉关系多好,所以打抱不平。可实质上宋嘉禾和燕婉关系平平;她这妹妹生就一幅热心肠,嫉恶如仇。她认为燕婉接济难民是好事,所以见不得别人因为这事诋毁燕婉。
“什么叫沽名钓誉;沽名钓誉说的是不正当的手段获取名誉;真金白银花出去救济灾民,怎么就不正当了。虽然出了乱子;但是缘由又不在她身上;是郭氏余孽从中作梗。”
宋嘉淇气咻咻道:“她们说燕姑娘救济是虚情假意;只是为了赢取好名声。”
“真情也好假意也罢;好事是实实在在的做下了。莫不成偷偷摸摸不让人知道的才是真情。就算是假意又如何;有人花钱买华服美饰取悦自己,有人花钱买名声取悦自己;谁比谁高贵了不成。”
宋嘉淇重重一点头:“就是,又没花她们家的钱;酸个什么劲;就算是为了扬名又怎么了,总比她们一毛不拔的好。”
“所以啊,你跟那群人置什么气,她们就是嫉妒,”宋嘉禾慢条斯理的说道:“嫉妒燕姑娘能因此事得美名,她们自己不愿做好事,就见不得别人发善心,跟这么一群人计较,你也不怕失了自己的格调。”宋嘉禾不觉得这事上,燕婉有什么可指摘的。便是假意,她一介孤女,无依无靠,经营一个好名声加重自己的身份,又没伤害其他人,无可厚非。
不过宋嘉禾觉得有些人会说得这么难听,大概还有燕婉和魏闻那桩事的因素在里头。魏闻虽然是个纨绔,可架不住人家出身好,皮相好,嘴又甜,在姑娘们中还是很有市场的。少不得有些人觉得燕婉一个无父无母处处不如她们的孤女,凭什么嫁给魏闻啊。
宋嘉淇噗嗤一声乐了,六姐说话真毒,她挺了挺脊背:“我这么有格调的人,才不会跟她们计较呢。”她刚刚是去看望一个在混乱中受伤的小姐妹,没几句话,有两个人就开始声讨燕婉,她那小姐妹还一言不发的听着,宋嘉淇心都凉了,随便找了个理由就回来了。
宋嘉禾忍俊不禁,捡了一颗石榴扔过去。
宋嘉淇接住了,往嘴里一扔:“真——”最后一个甜字被她咽了下去:“季表哥好。”
宋嘉禾一愣,转头一看,就见季恪简出现在身后。
“季表哥好。”怔愣之后,宋嘉禾连忙站起来,对窗外的季恪简屈膝一福。
立在窗外的季恪简眉眼含笑,二人颔首一笑:“两位表妹好!我要去向姨母请安,先行一步。”
“表哥慢走!”宋嘉禾和宋嘉淇异口同声。
季恪简便抬脚离开。
他来了,他又走了,毫不停留。只留下鼻尖淡淡的松香,一阵江风吹过,连这点松香味也烟消云散。
宋嘉禾低头看着手里晶莹剔透的石榴,觉得心里头说不上的空落落。
林氏见了季恪简十分高兴,嘘寒问暖,末了又欢喜道:“这么多年没见你母亲了,可算是又能见面了。”
季恪简笑:“听说要搬去京城,母亲也高兴的很,说是终于能见一见亲人了。”
“可不是。”林氏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娘家亲人她都五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