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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里，全军上下各部队，都应该进行思想的整肃，针对广大军官，指战员对战争的迫切缺乏主动意识，对当下新的国际形势所引发的潜在战争危机还存在很大的误判呀。这在我们的军队不是个别现象。把战场分析当儿戏，就是在战场上，把我们战士的生命当儿戏！这种思维不调整，将来真的上了战场，可是要吃大亏的呀。”
“把这次任务当做一个典型来学习，吸取经验教训，在当前，是刻不容缓的事情。这个事情由总政来牵头，我看，下来就可以安排去做了。”
“肖总，我有个疑点，不知道当说不当说。”总参薛海生站起身来，小声地征求他的意见。
“大家现在是在讨论，你可以说嘛。”肖刚示意薛海生大胆地说出来。
薛海生看了看国安部的几个人，说道：“一个礼拜前，国安部提供这一情报，随即由国安、国防、总参三部委联合制定了整个作战的部署和方针，我也是参与者之一。我现在还记得很清楚，从作战方案出台到今天，总共才十一天时间。我有个大胆的假设，如果当初情报显示的内容并非有问题，那会不会是我们在执行过程中，出现了泄密的情况。美方在获悉我方的作战方案以后，临时改变了最初的部署，由一支特战队变成了实际的两队。”
“这不可能！”朱光战站起身来，大声说道，“那要是咱们军队里真的出现了泄密，或者说被美国人安插了间谍，那美方大可取消这一次的特种作战部署，或者提前发起行动。完全没必要白白的葬送了一队特战精英。”
的确，假设薛海生的怀疑成立，那么难免会对参与制定、执行此次境外特种作战的各个环节进行秘密侦查，从制定到执行作战方案的整个环节来看，参与制定的环节基本没有大的问题，但执行作战任务的成都军区就不好说了。并不是朱光战护短，而是他很清楚，一旦对军队展开内部审查，整个军队的作训人物都将受到影响，与本次任务相关的各部队都将无法按照正常的部署展开训练。何况他坚持认为，如果美国人明知中国在军事方面做了针对性的部署，依然派出特种突击队对缅甸反政府武装力量的首脑机关实施斩首任务，视乎实在是说不通。
见朱光战有些激动，肖刚挥了挥手，示意他先坐下来。朱光战脸拉得老长，颇有些不悦，肖刚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要说军队里真是被美国人安插了间谍，恐怕执行此次任务的部队，别说全歼敌第一特战分队了，损失的也不会单单是一架武直十和两名飞行员。他直接打断了朱光战的话：“依我看，朱总的说法有理有据，内部出现问题的可能性不大，但海生的话也的确给我们敲了个醒儿。当前形势，中美两国都在东南亚地区，围绕缅甸政府的变色暗中使劲。美国当然不希望再次出现一个亲华的军政府，而克拉运河工程，又遭到了马六甲相关国家的反对。要说人家不给咱使点什么绊子，这话我都不相信。”
“我的意见，对咱们国内、尤其是重中之重的军队，很有必要对各个要害部门来一次拉网式的排查，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这件事责成总参来具体执行，要快，明天就可以部署。”
朱光战心里一惊，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华其炎也觉得屁股有点坐不住，但肖刚接着说道：“朱总，老华，你们也不要有什么意见，这项专案排查工作，首先不是对成都军区的不信任，我只是觉得，当前形势复杂，时刻保持军队的清醒，和避免在接下来的工作中，真的出现内部泄密的事情，这个必要是有的。防范于未然嘛。”拍了拍朱光战的肩膀，表示安慰他。
张定远接过话茬说道：“肖总，我看，对这次责任事故的讨论，到这里可以告一段落了。接下来，我们应该想办法解决问题。首要的是如何应对当前复杂的形势，尤其是失事武装直升机的黑匣子和极有可能涂有我军标志的机身蒙皮被敌突击队带走，这在国际上，对我国尤其不利。”说得众人纷纷点头。
肖刚看了看坐在桌子另外一边的刘超和吕丽玲，笑着说道：“这不是三堂会审，你们都那么严肃干嘛呢。不要老是我们在说嘛，你们有意见也要说。”指着刘超说道：“刘超同志，你们外交部应对这些国际上的各种突发情况有经验，这政治问题嘛，又是你们的强项。你说说看，怎么才能应对这场意外引发的可能的外交危机。”
“肖委员，您老谬赞，咱外交部就是打嘴仗的。”刘超看了看身边的吕丽玲和裴应明，脸上笑着说道。
“哎！”肖刚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用手指着他，“你就说。”不怒自威，刘超连忙起身，正色说道：“当前，有两个问题需要解决，第一个问题是口径问题，怎么对外放出消息，使得我国在国际上和外交上都不至于站到一个太被动的位置上去。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对方带走了我们的飞机秘密越境、武装干预的直接证据，根据我的判断，机身的蒙皮，不太可能由美国的特战队员带回国内，那不是不打自招吗？只能是交给缅甸政府，由缅甸政府来出示这一证据。但黑匣子就不好说了”
“这个你放心，我军执行此次特种作战任务的武直十，配备的黑匣子是经过特殊改装的，只记录一些基本参数，就算是美国军方能够破译我军的专用加密程序，泄露我新型武装直升机重要参数的可能性也不大。”张定远补充着说道。
“第二个问题，就是把消息放出来的时机把握，这个很关键，谁提前发布相关的情报，谁就可以在外交问题上掌握主动权。时间对我们来说才是最宝贵的。所以我建议，我们应该主动对外界发出声音，争取多掌握一些国际舆论的主动权，化被动为主动，不给邻国先声夺人的机会。”
华其炎抬手看了看手腕上戴的军用手表，时间刚好七点半，他眼角余光扫过，见会议室里所有人机会都在抬手看表。肖刚放下手腕，说道：“现在是晚上七点半，还有时间。我是比较赞成外交部刘超副部长的意见，你们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肖委员，我还是继续说完吧。”刘超小声提醒肖刚，表示自己还没说完。
“哦！那你继续说。”
刘超这才继续说道：“外交手段的应用，是解决国与国纠纷的最有效手段。善于利用国际舆论，来发出自己的声音，是体现大国智慧的根本手段。外交部就此次事件，给出的策略是：第一，在今天晚上的中央电视台，各省市电视台，各网络媒体，优先放出消息，公告我军一架新型武装直升机在进行例行训练任务的时候，因为机械故障和恶劣天气条件，导致坠毁在境外，并通过外交渠道，希望相关国家积极配合此次事故调查，主动归还非法获取的我军机相关装备与零部件。外交部将于明天，联合国防部共同召开新闻发布会，就这一情况向各国媒体进行通报。同时，外交部亚洲司也将参与此次发布会，撇清这一事件与克拉运河工程的必然联系。”
刘超喝了口水，继续说道：“外交部将于明天召见缅甸驻中国大使馆，就武直十在缅甸境内失事一事，照会缅甸驻华大使，并且表达了我国希望缅甸归还失事武装直升机残骸以及黑匣子的意愿。一定要突出归还黑匣子这一问题，可以凸显缅甸政府用心不良的意图。通过一系列的外交攻势，先声夺人，化被动为主动。这就是外交部对此次事件的意见和建议。”
“好，说得很好。”小刚带头鼓掌，其他人也跟着鼓起掌来。
第十五章 先声夺人（）
下午。中国国防部新闻办公厅。即将召开的是每个月的例行的国防部记者招待会，不到两点半，台下早已坐满了中外记者，大大小小的摄像机、摄影机排列在后边，有的摄影记者不得不寻找各种缝隙，生怕漏过一个精彩的镜头。而在比较靠前的位置，众多中外名记正在交头接耳，有的专心准备自己的提问，希望在不多的提问机会里，能够有机会把自己的问题提出来，也有一些相熟识的，隔着位置打个招呼什么的。
在发言台的右边，门刚一打开，台下立即变得鸦雀无声了。中国国防部新闻事务局办公室主任、国防部新闻发言人田彬上校走上台，以沉着但抑扬顿挫的声音说道：“各位记者朋友，大家下午好！欢迎大家出席国防部的例行记者会。我先发布一条信息：6月xx日，中国人民解放军成都军区滇某部陆航团一架新型武装直升机在执行例行巡逻任务时，因恶劣气候诱发机械故障，坠毁在中缅边境地区。目前，成都军区已对失事的武装直升机展开搜索，并对事故进行调查。在调查结果出台之前，中国人民解放军全军将对此批次的武装直升机进行无限期停飞。下面欢迎大家提问。”
西北航校。
学院休息室就在靠近机场跑道起点不远，一条水泥路面直通跑道。从休息室大厅一侧的玻璃窗望出去，笔直地跑到一览无遗。此时，大部分学员都刚刚休息，有课的学员则准备自己的课目了，但部分没有课的学员，则选择在寝室里休息。
不知怎么的，李奇却觉得自己一点睡意也没有，他躺在休息室的沙发上，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会，电视的声音却老是在耳边响起。李奇干脆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抓过茶几上的电视遥控板，将频道换到了cctv中文国际频道。
国防部的新闻发布会。李奇嘟噜了一句，今天礼拜几呀，怎么都忘了今天有国防部的新闻发布会？
电视里，田彬上校正在通报我军一架陆航团直升机失事的消息。“有料！”李奇立马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画面，生怕听漏了一个字。
发布会现场。
一名亚洲女记者提问：“我是新加坡联合早报的记者。第一个问题，请问这次直升机坠毁的原因是什么？坠毁的地点是在哪里？第二个问题，根据以往的惯例，中国很少有动用武装直升机在边境执行巡逻任务，联想到缅甸北部的战乱，有消息称，中国人民解放军有向邻近果敢地区的中国一方增派兵力，是否属实？第二，失事的武装直升机是否与缅甸西北部地区混乱的局势有关，请予以证实。”
田彬：“我先回答你第一个问题。目前失事的直升机残骸还没有找到，我军已派出搜索人员对可能的区域进行搜索，相关信息目前还不能提供。关于飞机坠毁的原因，只有等待残骸找到以后，对事故原因进行全面彻底的调查，才能知道具体的原因。”
“第二个问题，我们有关注到缅甸国内的形势有复杂化的趋势。中国人民解放军对我国边境进行例行的武装巡逻，是符合我国相关的国防条理。你说的这个问题是不成立的。”
半岛电视台记者提问：“近日，有消息称，沈飞j31是将来的国产航母的舰载机，请问是否属实？另外，关于中国国产航母什么时候服役，这一直是外界关注的焦点，能不能透露一些信息？”
田彬：“关于国产航母以及舰载机的问题，在每一次的国防部例行记者会上，都有解答。我们相信，中国有能力制造自己的舰载机，也有能力建造完全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国产航母。下一个问题。”
一名美国记者用不太熟练的中文提问：“您好！我是美国亚洲新闻的记者约翰斯。有消息称，中国将派出高层访问泰国，准备谈判关于克拉运河工程重新动工的事情，请证实。另外，泰国与缅甸在北栈河口的争端不断，中方此次访问泰国，是不是有特别的意图？第三个问题，有报道称中国将在今年和泰国海军进行联合军事演习，能否透露一下吗？”
田彬笑着说：“这位记者朋友，关于前面两个问题，我建议你到中国外交部的新闻窗口了解具体的情况。这里是国防部新闻发布会。第三个问题，中泰两国海军历来有着友好交流的基础，两国每年都举行包括空军、陆军、海军以及反恐、搜救等内容的全面军事演习。今年是中泰友好交流年，两国也将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举行两国军队之间的友好交流活动。相关信息会在未来通报给大家。”
镜报记者提问：“缅甸西北地区的反政府武装一直通过中缅边境的地下走私渠道，走私贩运包括重型武器在内的各种军火。中方对此一直持默许的态度。一直有消息称，中方应该对缅甸国内的局势负责。你对此有何评价？”
田彬：“包括中国边防军和武警在内，一直对中缅边境地区的各种犯罪活动予以严厉打击。一直以来，你说的西方都是带着有色眼镜在看中国。这种消息不值得回答。”
华尔街日报记者：“发言人刚刚有提到成都军区有一家武装直升机在中缅边境坠毁，请问坠毁的地点是在中国境内还是在缅甸境内？第二个问题，中方派出的搜索军队会不会越过中国边境一侧进入缅甸搜索？会不会发生跟前年‘掸邦事件’类似的武装冲突？”
田彬：“目前我手上的资料显示，截至到目前，还没有发现具体的坠毁地点，关于坠毁的地点尚不明确。关于第二个问题，纯属无稽之谈。两年前的掸邦事件是一次典型的误击事件，我国的态度一贯明确。此次发生的直升机坠毁事件同前者根本没有可联系性，我国的直升机在边境地区坠毁，如果有必要进入缅甸一侧搜索，我国政府会同缅甸政府的相关部门一起共同来协商解决。所以说，我方人员越境的问题是不成立的。”
田彬：“今天的新闻发布会到此结束，谢谢大家。”
在众多世界各国媒体的议论声中，田彬径直走进了新闻发布大厅一侧的房间内。
西北航校。
李奇看着电视里的直播，脑子中一连串问号：成都军区陆航团，那不是最新服役的武直十和武直十九吗？为什么会失事？而且坠毁的地点敏感，是驾驶员操作失误还是其他原因？想了一会，力气还是想不出个接过来，又继续拿起遥控板，在几个频道中间换来换去，想再找一些关于武直坠毁的新闻，但除了国防部的新闻发布会外，其他新闻频道竟然没有一点相关的报道出来。
“奇帅，下午不飞吗？”同一班的几名学院从外边走了进来，副班长王晶看李奇瞪着电视，眼睛都不眨一下，好奇地问道。
“不飞，我后天才有飞行课。”李奇头也没回，继续按遥控板。“好像是武直十出事了。”
“啊？那个？陆航班的？”王晶还没反应过来，以为是本校的学员出事了，完了才反应过来，航校的学员哪里有资格飞武直十。
“哪里的飞机，确定是武直十吗？”王晶和另外几名同学迅速围了过来，顿时把沙发挤了个满满当当。
“不确定是不是武直十，但有很大可能哦。”李奇挪了挪屁股，让王晶他们坐得舒服一点。“刚才国防部的新闻发布会说的。是成都军区陆航团的最新武直，你讲的是直十还是直十九？”
“废话！肯定是武直十。”另外一名同学说道。“成都那边的16军，那飞机，都是最先进的。听陆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