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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肯定是武直十。”另外一名同学说道。“成都那边的16军，那飞机，都是最先进的。听陆航班的学员说，好像装备了最新毫米波雷达的新型武直十就装备了16军陆航团一个大队。该不会是这个大队的武直十吧？”这名同学说完，才发现所有的人都盯着自己在看。
“哎，我说你们干嘛、干吗都盯着我看啊？”有些不自在起来。
“乌鸦嘴！”所有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当天，除了晚上十点半的焦点新闻和cctv7军事频道用不到五秒的时间播报了这条新闻以外，仅仅是在晚上七点的新闻联播里以文字的方式播报了中国武直十在中缅边境失事坠毁的消息。
但是一到第二天，几乎所有网络媒体和报纸都在首页用一定的篇幅报道了这一事件，相比网络媒体和报纸的热情，主流电视媒体则显得略有一点平静，在人民日报、环球时报等主流报纸上，也只是以新闻资讯的方式做了简短的报道。
第十六章 无法预知的目的（一）（）
“砰！”办公室的门被人猛地推开，一名军官冲了进来，径直走到还来不及展现出错愕表情的林永明面前，重重地拍了下他的肩膀：“老林，还真让你说中了！”
林永明白了那人一眼，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我说刘洪河，一天到晚没事咋咋呼呼什么啊，我还以为老美入侵，半岛又开展了呢。慢着慢着，我说中什么了？”
这下轮到被称作“刘洪河”的军官惊讶了：“你不知道？你没看今天下午的记者会啊？武直十掉在境外了！返航的时候被打下来了！周部长刚刚从薛海生那回来，你可没看见他刚才那表情，真能把人活剥了！”
“哦，这样啊。”林永明淡淡的说了一声，放下茶杯，开始整理桌上的文件。
“我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好歹也表示下惊讶吧？”看着林永明依然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刘洪河一脸的不爽。
林永明叹了口气，继续收拾他的文件：“情理之外，意料之中。在情报支持并不完善，敌情不明的情况下就贸然制定的作战方案，出点差错也是在所难免的。”说罢，他放下整理好的文件夹，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军容：“走，开会去。”
刘洪河一头雾水：“啥？啥时候说今天要开会？我怎么不知道？”
林永明呵呵一笑，将文件夹一提，指了指办公室的门：“该来了。”
话音未落，一名军官推门而入：“林参谋，刘参谋，周部长要你们马上去会议室开紧急会议。”
林永明笑着瞧了刘洪河一眼，提起文件夹就朝外走。刘洪河一拍脑门儿，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哎呦！我还没整理好文件呢！林永明，你不厚道！”刘洪河冲着门外半笑半恼的喊了一声，立刻冲到自己的办公桌旁，手忙脚乱地整理着文件。
还好，当刘洪河冲到会议室门口的时候，发现林永明还在门外候着他呢。林永明对刘洪河眨了眨眼，笑道：“老刘，我厚道吧？”刘洪河只有报以苦笑。
两人推门而入，发现作战部部长周理平已经在会议室里等候多时了。周理平一看两人来了，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说道：“林永明，这次你和刘洪河就坐我旁边。”并用手指了自己侧面的位置。林永明并不在意，拉开椅子就坐了下来，刘洪河则是一脸无奈，也只得挨着林永明坐下。
两人还没坐定，会议室的门就又被人推开了，这次任务的总策划吴亚平着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参与这次计划的另一位参谋*。刘洪河抬眼看了下吴亚平，见他脸色颇是难看，友好地冲他笑了笑，叫道：“老吴”吴亚平一看是刘洪河，只能对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却并未理睬坐在旁边的林永明。
“人都到齐了？”周理平放下手里的资料，环视了一下。“程彦松还没来。”林永明小声回应道。
这时，门口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旋即，一名身材高大的参谋推开门走了进来。
周理平扬起了眉毛：“说曹操曹操到，嗯？”程彦松尴尬地笑了笑，赶快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待程彦松坐下后，周理平这才开口说道：“这次任务的结果已经出来了，相信大家也都知道结果了。你们自己说说，这次任务完成的怎么样？”
会议室中一片沉默，吴亚平更是死死盯着自己面前的茶杯，脸色铁青。
周理平站起身来，将手上的资料递给林永明，“传下去。”
林永明拿过资料，眼光一扫，是总参谋部对吴亚平的处理意见。林永明自己拿了一份，将剩下的交给刘洪河跟着传下去。
“一张纸，两条命。你们还记着你们刚到这里来的时候我对你们说的话吗？你们是参谋！你们桌上沙盘中的每一粒沙，笔下计划中的每一个字，都牵动着一名战士，甚至是一支部队的生死存亡！”周理平将桌子狠狠一拍，茶水溅得满桌都是。
众人依然是一片沉默，大气都不敢出。来总参作战部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周部长发这么大的火。
周理平闭眼做了一个深呼吸，稳定了一下情绪，抬眼盯着吴亚平：“吴亚平，总参对你的处理结果你已经看到了。我觉得，你是不是该说些什么？”
吴亚平站起身来，沉声说道：“我完全接受总参的处理意见，我应该对此次任务失败所造成的后果负全责，这是我应得的。”
周理平摘下眼镜，叹了口气：“吴亚平啊，制定这次作战任务，薛副参谋长让我来定人，我当时在你和永明之间一直没办法做出选择。但因为当时实在是刻不容缓，而你的作战方案又是反应速度最快的，所以我才决定按照你的方案来执行。你是我亲自指定的人。要说责任，我也要承担很大的责任。”周理平挥了挥手示意吴亚平坐下，“现在已经是这种情况了，多说无益。今天的会议不是批斗会，处分问题我们到此为止。”
“我对上面说，今天我们开会的主要问题是对这次作战展开反思和检讨。”周理平说到这里，表情又严肃了起来，“不过大家也都知道，咱们不是那种只会说空话套话的人，我今天要的，是一个答案，我们为什么失败，敌人如何让我们失败这个问题的答案！”
会议室依然沉默着。
“林永明！”周理平一声断喝，其他的参谋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到！”林永明应了一声，倒是显得很泰然。
周理平锐利的目光穿透眼镜片直盯林永明的双眼：“当初讨论作战计划的时候你不是问题挺多的吗？现在说说看。”
见周理平都点到自己的名了，林永明也不客气，站起身来打开旁边的电子沙盘，调出中缅边境的三维地形沙盘：“我们先来梳理一下战场概况。”林永明用激光笔指着地图上的一个村庄，开始了演说：“这里，是果敢民主同盟军指挥部，总河镇。6月21日，我方的地面突击队通过分散渗透的方式抵达总河镇，并开始秘密布防。6月22日晨，隶属于成都军区第16集团军的一架武直…10g型武装直升机被涂去原有涂装，进行战前准备。23日晨三时四十分，参与任务的武直…10g型武装直升机于驻地起飞，执行秘密任务，代号海河。海河按照计划，超低空越过边境，隐蔽接近目标点。晨四时，总河镇按时打响，战斗开始不久，海河赶到，在其空中支援下，我方于二十分钟内全歼此支突击队。”
吴亚平越听脸色越难看，因为林永明哪里是在讲解，这完全是在背诵自己制定的作战方案。
林永明此刻根本没看吴亚平的脸色如何，依然在心无旁骛的说着：“到现在为止，一切都在按着吴参谋制定的计划完美的行进着。不过接下来，却发生了我们意料之外的事。”林永明放大了中缅边境的一块地区，上面标注着一个红点。“这里是缅甸某边防哨所，在海河进入缅甸境内经过其附近时尚无异动，但在海河按照进入路线返回时却发生了状况。”众参谋中有人小声叹息，吴亚平则是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23日晨四时三十分许，海河离开总河镇开始返航。晨四时七分，海河同干多雷达站取得最后一次联系，距离边境塔山…怒江河谷地区约十公里。晨四时九分，海河在干多雷达站显示屏上消失，距离边境塔山…怒江河谷地区约不到三公里。”林永明用激光笔在三维沙盘上画了一个圈，继续说道：“也就是说，海河失踪时的活动范围就是这个圈中的区域。”林永明说到这里抬头看了下周理平，周理平略略颔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从前方传来的情报分析表明，对方击落海河的是美制fim…92d/rmpblock2‘先进毒刺’式便携防空*，最大射程8千米，有效射程6千米。”林永明轻点屏幕，在中央的小圆周围又出现了两个不同颜色的大圆。“也就是说，*可能是从这些区域发射的。考虑到我方驾驶员的驾驶技术，我们可以将这个疑似区域继续缩小为该*的不可逃逸区。”林永明抬手示意，沙盘上的大圆缩小为一个小圆。“大家可以看到，”林永明用激光笔指着哨所的位置，“这个哨所一直包含在*疑似发射区域之中。再结合我们的突击队白天搜索到哨所地区所发生的交火以及对方火力点的密集程度，我们可以断定，这股敌人在凌晨时分就已占领哨所，时间应该是在海河越境之后不久，又在晨四时，总河镇开战之前。”
“为什么你把时间推算的这么精确？证据呢？”吴亚平忍不住插话问。
“很简单，如果在海河越境前对方就已经占领了这个哨所，他们会放海河过去吗？总河镇开战伊始，我方就针对对方的跳频通讯序列进行了大功率阻塞干扰，如果在晨四时总河镇开战之前他们没有担负这个哨所的守卫警戒任务，他们在接到负责攻击总河镇的突击队发来的‘对方有空中支援’的信息之后，是一定会选择回援总河镇的。”
“那会不会是因为计划走漏，导致对方占领这个哨所后伏击海河呢？”吴亚平不依不饶，他知道，一旦证明是因为计划走漏才导致任务失败，自己的责任就可以一笔勾销。虽然他现在已经知道这种可能十分渺茫，不过这依然不妨碍他抱有侥幸和幻想。
“吴参谋，如果你在作战之前得知对方已经了解你方行动计划并做了周密部署之后，你还依然会在原定时间按照原定方案执行作战计划吗？更何况，使用肩扛式防空*攻击直升机的步骤中，需要先占领一个哨所吗？”
吴亚平无言以对，众参谋不禁一阵议论。
第十七章 无法预知的目的（二）（）
林永明微笑道：“既然你问到了这一点，我就从对方留下的一些痕迹中谈谈敌方的可能部署吧。”
林永明对周理平没有说“您”而说的是“你”，其他的参谋们都开始窃窃私语，而刘洪河则有些不安的看向了周理平，发现周理平不仅没有因为林永明的“反客为主”显露出不悦，反而是一副饶有兴趣的表情，不禁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林永明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微妙的变化，继续着他的演说：“首先，行动的性质和规模。根据目前所获信息推测，对方是两个特种突击队的编制。从我方歼敌数来看，对方应当是每支12人，共24人的突击队，通过机降方式进入果敢地区，并在我方边境和果敢民主同盟军指挥部附近进行了高强度侦查。敌方的侦查已经抵近国境线，再加上之后缅甸哨所被袭的事实，这说明敌方的这次行动没有得到缅甸政府的支持，甚至默许。”
“为什么？”刘洪河发问。
“问得好。”林永明在三维地图上画出了几段国境线，说道：“这是他们重点侦查的几段边境地区，可以看出，它们不是缅军的重要哨所，就是交通要冲。而缅甸政府身为这块土地数百年来的统治者，手中应该有不少这里的情报吧？可是他们依然在这些区域展开了高强度的侦查，显然是因为没有从缅甸政府那里获得相应情报所致。”说罢看了看刘洪河，刘洪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所以说，这是一次没有得到缅甸政府默许的秘密行动，在这次行动中不仅没有达成任务目的，还损兵折将，折损了一个半精锐突击队，相信对方此时也一定不好过。这也要归功于吴参谋作战计划中的合理部分。”听林永明居然如此说，吴亚平的脸顿时红得发烫。
“其次，行动的目的。首要目的，也就是消灭果敢民主同盟军的首脑人物，这个我们都是知道的。我们在这里探讨的主要是他们的次要目的，夺取哨所。据成都军区第16集团军直属特种侦察大队提供的情报，对方在边境的主要侦查区域是在这里，塔山…怒江河谷及其东南方向的沿国境线区域。刚才我也说到，它们不是缅军的重要哨所，就是交通要冲。而且，在16军特侦大队发上来的报告中，我注意到了一个细节。”林永明在电子沙盘上调取了一份文件，几张照片展现在众人眼前。“这是特侦大队在战场上发现的一具尸体，他在战斗中使用的是美制米尼米轻机枪，人种为亚裔，然而身上却穿着缅甸边防军的军服。”
“亚裔？”周理平皱起了眉头。
“没错，亚裔，并非缅甸人。”林永明下意识重复了一遍，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吞吞吐吐的说，“这个我我托关系查了查他的一部分组织，结果和缅甸人特征的并不相符。”
众参谋又开始咬耳朵，周理平脸上冷若冰霜。正当刘洪河为林永明捏一把汗的时候，面无表情的周理平突然大手一挥：“继续。”
“是。嗯，也就是说，这具尸体并不是缅甸人，那就一定来自于那支袭击哨所的特种突击队。”林永明抬手擦了擦汗，继续说道，“可是一支突击队为什么要选择和当地人长相类似的亚裔人种呢？结合他们身上穿的缅甸边防军制服，我们可以做出一个明确的判断：伪装！”
“伪装？”刘洪河不由得叫出声来。
“没错，伪装。更准确的是，鸠占鹊巢，取而代之。他们袭击缅甸的边防哨所的目的就是控制这个哨所，制造出‘这个哨所依然在缅军控制下’的假象！”
“那么武直十被袭击是怎么一回事？”程彦松皱眉说道，“证明这个哨所依然在缅军控制下么？”
“不，武直十是一个意外，他们并不知道他们的计划已经泄露，也并不知道我们已经有针对性的做了周密的部署。作为一个制定作战计划的参谋，在作战计划的制定过程中，是不会考虑情报中没有出现的东西的。”林永明拿起茶缸喝了口水，接着说道：“我想很多人都想问‘为什么’，其实这个我也没有证据，我接下来说的，仅仅是我个人的推测。”
“推测？”周理平哼了一声，不过并没有赶林永明下台的意思。
“没错，推测。我现在只能推理到这里，因为情报只有这么多。”林永明一摊手，随即话锋一转道，“不过，凭着这些情报和推理，已经足够我复盘这场失败的斩首战了。”
“哦？说说。”周理平摆摆手制止了参谋们再次的交头接耳，示意林永明继续。
“谢谢部长。”林永明向周理平敬了个军礼，说道：“如果我是敌方负责制定作战计划的参谋，现在要策划一次斩首战的任务。我手头能用的有两支精锐的特种突击队，每支12人，其中包含一些特意选入的亚裔面孔，以便渗透。当然，还有一定量的隐形运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