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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别太着急了,也许有法子呢,慢慢来吧。”余明仪自己都觉得这话说的无力,但也不得不说啊。
“不行,我得回去看看,这件你就别管了。”周大人说。
朱太医回去后,想了想,还是去找了皇上,没有一丝隐瞒的把事情汇报了一遍。
皇上听说后,大吃一惊,不敢相信的说:“周大人这府上,还真是乱啊。你说周大人这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就把个周府搞成这样了。难怪他不肯回周府,方家就没一个好东西,要不是他求情,早该全杀了。”皇上一向对方家人没好印象。
当年方氏被封诰命,完全是先太子弄出来的鬼,那时候方家人跟先太子一系的人弄下多少鬼,要不是他们还真算不上先太子的心腹,别说看在周大人面上,再有十个周大人也没这么大的面子,早就被抄家问斩了。
“唉,周大人也是倒霉。方氏的祖父其实是不错的,就是没养个好儿孙,这是一代不如一代。但使这么阴狠的手段,也不怕被发现吗?”朱太医说。
其实当年方老太爷可是使点计谋才把周大人弄上手的。他倒是有眼光,希望能为方家借一臂之力。可惜的是,儿子没本领就不说了,连守成都没做到,更是连孙子也没教好,方氏这个嫡长孙女儿也没有能笼络住周大人的心。当年周大人原本一开始没有想结这门亲的,但方老太爷对他非常不错,他自己又年轻没根基,想在朝中立足一定得靠妻族的力量,方老太爷提了几次,他就半推半就的答应了这门亲事。
殊不知方氏却并不乐意,还私下底埋怨老太爷把她许给一个没根基的乡下穷进士,与她差不多身份的大家小姐们,都是嫁给了身份地位相当,甚至是高门大户,在当时,她这也算是低嫁。但老太爷定下的亲事,别说她想反对,就是她父母也没法子,全家人都靠着老太爷的支撑,老太爷终究没撑几年,方氏与周大人成亲第二年就过身了。老太爷的儿子,方氏的父亲原本就是个品阶不高的闲职,守孝后,连起复都没什么法子,还是周大人多加周旋,才给谋了个闲职。
方老太爷精明一生,但子嗣却不丰,方氏的父亲是他的庶子,且比嫡长子小了十来岁,那个成器的大儿子,却在二十多岁就死了,连个后都没留下来。这个庶子原本就年幼,又因为是庶子并没有象嫡子那样精心教养,但嫡长子死后,方老太爷就只能再教这个小儿子了,却为时已晚,最重要的是他娶的妻子也是极普通的人。两口子都没多大能耐,老太爷又年事已高身体又不太好,顾及不到教养孙辈。虽然老太爷尽心为他们铺了路,却也算计不到会落得如今下场。
听了朱太医的解释,皇上叹了口气,说:“原来如此。”
“方氏这人,说来就是自以为聪明,那年余男爵之事闹得多难看,只怕那时,周大人与方氏就没了夫妻情份。这且不说,她居然不顾周大人的反对,硬是给两个子女订下了周大人再三反对的亲事。才闹到如今这个地步。”朱太医说完,摇了摇头。遇上方氏这种固执又没本领,还自以为聪明的女人,周大人也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且不提皇帝与朱太医的感叹,周大人怒气冲冲的回了周府,直奔方氏住的梅院。方氏虽然被现皇后,当时还是太子妃时责骂后,一直避居内院不出门,说是在家反省,但整个周府其实还是她把持着。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着也得先找她。
方氏的贴身妈妈,见到周大人这副样子,来不及跪下行礼,就听到周大人喝道:“在外面呆着,不许一个人进来。”
“哟,周大人这是发的那门子威风啊。”方氏阴阳怪气的说,手上端着杯茶水也不管是不是会烫到人,就直对着周大人脸上扔过来。她一想到余明仪风光无限,她却得呆在内院连门都不得出,就恨不得弄死周大人与余明仪阿晚三人。
她从来就没有反省过自己做的错事。也许她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有错,也许是知道却不敢承认,总之,她把一qiē都推在周大人与余明仪身上,骂周大人忘恩负义,狼心狗肺,咒骂余明仪是不要脸的狐狸粗,勾引得周大人失了心智。
周大人快步上前,用力一巴掌扇过去,打得方氏半天没回过神来,等她吐出一口血,刚想撒泼,周大人阴生生的上前,掐着她的脖子,低声喝道:“你除了会与我闹,还有点什么本事没,清儿被你那好侄女儿在你眼皮底下给暗算了。你知道不知道?”
“什么暗算?”方氏不解。
“哼,清儿被下了求子药,你说他还能活几天?”
“求子药?你说求子药,清儿让人下了求子药?”方氏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叫道。
“哼,去问问你那好儿媳妇去吧,从哪里弄来的药。”周大人坐下来,狠狠的喘着粗气。恨不得把眼前这个女人弄死。他现在气极了,就算弄死整个方家人,也解不了他心中的悔与恨。
方氏抖着手,顾不得擦嘴角的血,狠狠喊道:“张妈妈,去叫少奶奶过来。”
张妈妈得令,刚想下去,周大人叫道:“慢着,令人看紧大门了,别让方家的人离开,一个也不能。”张妈妈奇怪的看了看方氏,有些不懂。
周大人又喝道:“明白没有,要是少了一个人,就拿你一家填命。另外,叫小周管家过来。”
张妈妈腿一软,不敢说话,立马去办事。
周大人来得太急,居然忘ji了要控zhi方家人。不过他也带了两个人过来,都是他最得用的人手。小周管家来的快,就在梅院门口,周大人小声吩咐了他几句,小周管家立马离开了。
小方氏可不是一个人来的,与她母亲方太太和两个女儿一同来的,她们平时也见不到周大人,一听周大人回来,立马找上门来。张妈妈哪里挡得住,只好苦头脸吩咐人守着院门口。
“哎哟,这是怎么啦?”方太太一见方氏红肿着半边脸,披头散发的,立马惊叫道。周大人一向待人和气,从未曾对方氏动过手,甚至连重话也没骂过。对方家人也客客气气的。小方氏后退一步,心里有些害怕。她知道,肯定是有事发生了。至于是为什么,她还不清楚。
张妈妈关上了门,并且在周大人的示意下,带走了两个孩子。
屋里只剩下方氏,小方氏,方太太,周大人四人。方太太话音刚落,就见方氏疯了似的扑上去,手中的钗子连连往小方氏身上捅。
方太太大叫着,上去拉,却被方氏也捅了几下,周大人冷眼看着,并不出声,直到方氏累了,小方氏与方太太都半死不活了,才出声:“你们几时给清儿下的药,那药是从哪里来的?”
半死的小方氏蓦的抬头,却一句话也没说,方太太原本正嚎叫着,听了这话,左右乱看,不敢声张了。这事本来就是方太太两夫妻设计好的,原本们们是想把小女儿给周少爷当妾的,如果生下个儿子,也是个指望与依靠,但小方氏怎么也不同意,她宁愿周少爷从外面纳妾,也不愿自己的亲妹子当丈夫的妾,更何况妹子也不同意。这条路行不通,方家要打周少爷的女儿的主意,想让外孙女儿嫁回方家,但别说周大人不会同意,就是方氏与周少爷也都不同意,并且周大姑娘也不过十二三岁,要成亲也还早。
方太太一家人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个好法子,后来他们家的一个婆子献出一条毒计,想令自己的人给周少爷生个儿子,握在手中,以后小方氏的地位就保住了,就算又生个女儿,周家没有儿子,要么招女婿,要么带着厚嫁妆出嫁。依周大人与方氏的性子,肯定是要给女儿招个上门女婿的,总不能等着阿晚成亲生子,再来传承周家啊。阿晚才**岁呢。
这个上门女婿的最好人选,当然就方家的子侄了。然后,周家的家产不仅会全归了方家,并且周大人也一定会努力拉拔方家。他们打的好主意,却没想过,出事后,要怎么算。当然了,她们也没那么蠢,早早找好了替罪羊。正是周少爷目前在宠着的一个小妾下的,当然了她只知道周少爷吃了这个药,她会极快的怀上孩子。还当是补药呢。
这个药呢,当然是那婆子寻来的。
周大人得到这个消息后,立马派人去带那婆子和那小妾过来,那婆子知道事情败露,居然自己吃了砒霜。至于那小妾,周大人立马请大夫把过脉,她根本就没怀上,他不死心的把院子里的几个女人全部拉出来诊了一遍,一个人也没怀上。
面对这样的结果,周大人心如死灰。
82。事毕()
梅院发生的事,周府瞒得死死的,周大人早就令人把周少爷拘在了男爵府,朱太医虽然说没法子,但也开了方子,先给他养养身体。周大人也派人给小方氏母女二人包扎了伤口,喂了药。不能让她们就这么死了。
而小方氏生的两个女儿,虽然不怎么聪慧,但大女儿也是大姑娘了,小女儿也九岁了,当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指不定爷爷与父亲就会怪罪到她俩头上来,一时间姐妹俩惶恐不安。因为方氏已经不管她俩了,连见都没肯见她们。小方氏是自顾不瑕了。要不是顾及面子,她早就被处死了。
两个小姑娘周大人也没想清楚该如何处理,这两个孙女儿,重来就没和他亲近过,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教养她们。就让她们先与姑姑呆在一起。周大人的女儿回娘家后,一直关在房里,不肯见人。这回送了两个侄女过来,也只是淡淡的,并不肯管。
方家的人,周大人肯定不会放过的,但要大张旗鼓的把这件事闹出来,也太丢他的脸了,最后他找了皇上,皇上令人给方家人网络些罪名,反正原本他们家就有不少的事,不过是看在周大人面上没处死他们。这回可不用留情了,一大家子全丢进大牢,没几天全死光光了。
至于小方氏,也没熬几天就死了。活着的周少爷原本还不知道自己的事,但身体突然变差,他多少是有些感受的,越发乱来,周大人这时也不敢拘束着他了,就当让他痛快的活完最后几天。而他的女儿这时提出了出家,方氏哭得死去活来,可女儿居然连见都不愿意见她,周大人看着了无生气的女儿,不过是二十多岁的年纪,却想要出家,不禁悲从心中起,说不出一句话来。
好半天,才开口:“你还年轻,该抛弃过去,过新生活。”
“不了。我这一生,不过是您与母亲的斗气的一个物件,其实哥哥也一样。我们有父有母,不过是衣食无忧而已。如今,我活着,也不过是为了我的两个孩子,我要去天天念经为他们超度,让他们下世能投个好胎。”周姑娘的话象刀子一样割开周大人的心,令他痛得弯下了腰。
“妹妹,哥哥对不起你,在这个家,我原本是该担起长子的责任,但我没能管着母亲,令她越错越多,越做越错,也没能帮到你什么。不过,我也不知能活几天了,我们各自保重吧。”周少爷忽然出现,说完,却头也不回的离去。
方氏躲在一边,听完儿女的话,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她一直知道,儿女其实并不乐意她的安排,甚至很多时候都不愿意听她那些抱怨,是她一直闹着,闹得他们受不了,不得不听她的。所以出事后,女儿不肯见她,儿子不愿意理她。
儿子的话,更是让周大人的脸象被人狠狠的扇了一巴掌似的,扇得他终于明白过来,自己错的多离谱。他心痛的泪如雨下。是的,方氏有错,他自己何尝没有错呢。他一直忽略方氏,不想理会她,连带着两个孩子也被他忽略了。
周大人一想到当年两个孩子出生时,他是多么的欣喜,那时候他是多么喜欢孩子们,现在再看看他们,心就越痛。他们小时候,也曾被他抱在膝头教他们认过字读过书,也曾经教他们学走路,学说话。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难道再见到他们一面了。其实漠视才是最大的伤害。
“父亲不必为我们伤心,现在我们都有了自己的归途。只是哥哥的两个女孩儿,只怕得您亲自教养了。不过这也是她们的造化。”周姑娘说完,转身不肯再说话。
周大人知道她心意已定,过了两天,与儿子亲自送了她去了京郊的清修堂,这里都是达官贵人家的女眷,环境极好,就连剃度的女尼,也有专人侍候生活,只不过费用昂贵。周大人交了五千两银子,见了主持,交代她们好生照顾女儿,离开时又塞给女儿一包金银细软。
至于两个孙女儿,他只好自己先管教着,这么大的女孩子了,他真不知道该如何教养,只得吩咐心腹下人好生照顾着。这时,周大人哪还有心思与余明仪缠绵,他搬回了周府,开始整顿内务。弄走了方氏一族的人,小方氏又死了,好多下人也打发了,周姑奶奶又出家了,整个周府一下子就冷清起来。
余明仪原本也很忙,又见他得全心照顾两个孙女儿,也就有近半年的时间没回京城,干脆让他有时间专心照顾她们,管理好周府。
这年冬天,周少爷染上一场风寒,也终于去了,周少爷一死,方氏就咽了气,周大人在家连办了二场白事,一时间老了好多。余明仪见到他,眼泪都差点掉下来了。
“事已至此,你也放开些心胸啊,你还有我和阿晚呢,你就不管我们了吗?”余明仪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不过是半年时间没见面,周大人头发就白了大半,人也瘦的厉害,衣服空荡荡的挂在身上,整个人就好风都吹得走一样。
周大人轻叹了口气,说:“养不教,父之过。这是我应得的,清儿与元儿小时候也很聪明可爱,我一心钻营前途,误了教导他们。最终落得如今的下场,方氏固然可恶,我的责任也不小,不过是半斤八两罢了。”以前他老觉得是方氏的错,现在才真正明白他自己难道就没有错吗?人啊,老是只看到别人的错误,难得认识到自己也有错。只是现在后悔也没用了。
若大的周府,现在除了他这个已一脚踏入土里的老头子,就是两个孙女儿呢,那两个孩子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心底的创伤不知几时才能恢fu呢,最重要的是,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教养她们。而她们以后又将何去何从?
“你这么自期自怨,说什么养不教,父之过,是想和两个孙女抱成一团去死吗?她们可还小的很呢。还有阿晚呢,难道他就不需要父亲,至于我,反正你也冷落了十年八年,到时候就算是到了地下,我也不会原谅你。”余明仪说完,背过身子,捂嘴痛哭。
半年了,原只是给他点时间缓冲,却不想,他居然不仅没缓过来,还沉迷在痛苦中不可自拔,放下身边的亲人不顾不管。
周大人被他这话弄得心酸不已,见他哭得伤心,终是忍不住,抱过他勉强说笑道:“你这么能干,阿晚有你教导,我很放心。你也不用太担心我,两个孙女儿如今就指望着我了,我怎么着也得养大她们,说不得再过几年,我还得靠着你过活呢。”
“我想你了……”余明仪在他耳边低语,手慢慢伸入他的衣襟,摸到满身的骨头,眼泪又差点掉下来,毕竟是恩爱夫妻,又好久没行鱼水之欢了,被余明仪这么一逗弄,周大人也有了反应。这回,余明仪极尽动情,用尽心思,引诱得周大人难以自持,狠狠的发泄了两回。不过毕竟是身体差了很多,他累得慌,倒头就睡着了。这些日子,他难得入眠,好久没有正经睡过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