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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草与烈酒-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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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工作?”

    “嗯。”

    “要不要我过去找你?”

    “不必了,我要加班。走了太久,攒了一堆工作。再说你一来,我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说的也是,两个人一旦到了一处,总是要胡混。

    “那你一个人小心,老板。”

    卫澜一笑,“我知道。——那我先挂了,我这边事情真地挺多。”

    “嗯。”

    嘴里答应着,电话却不放。两个人你等我,我等你,总得有个人痛快点。于是,肖烈先挂了电话。

    卫澜坐在办公桌前,闭目养神,好一会儿才投入工作状态。

    小张给她发了许多邮件,她一封都没看过。

    工作汇报,公司日常以及合作进展全都在她的邮箱里。

    这一忙,果真到了凌晨。

    一夜无眠。等到早上九点十五分,卫澜拿起车钥匙。这个时间,银行开门了。

    花了肖烈多少钱,一笔一笔她都记着。她新开了一张银…行…卡,欠他的,都在里面。这是能还的,不能还的,无法还的,不知道怎么还的,来日再说。

    回木屋的路,竟然难得地有些拥堵。好在这一路,她都在跑神,花了些时间也没关系。

    张婶儿还是起得很早,挎着一个菜篮子,才从山上下来。

    远远看见她,声音清脆带着不符年龄的活力。

    “小卫啊!你回来啦!”

    “我回来了张婶儿,又挖这么多?”

    “还行,现在总有人来挖,越来越少了,蘑菇都不好找了。”

    两人聚到厨房,张婶儿推她,“你去休息,才回来就干活。”

    “我没关系的。”

    “不行不行,听我的,歇着去。”

    张婶儿掀开一个不锈钢盆上的盖子,用手扇了几下闻味儿,“差不多能吃了。”

    “做这么多?”看来肖烈还没告诉她。

    “你不是爱吃么,就多做了点。

    “真够好几个月了。”

    “够到过年。”

    过年?不知不觉到了这个时候。

    “张婶儿过年去哪里?”

    “我呀,回老家,陪陪爹娘。”

    卫澜点点头,“是该陪陪。”

    “你呢?”

    “我还没想好。”

    张婶儿笑出一脸皱纹,“小肖也没人,你们俩就在这儿过。要是需要我,我就不回去了。”

    “不用不用,我们俩大活人什么都能做,您还是回老家比较重要。”

    想起屋里还有个人,卫澜拾起袋子,“我先进去了。”

    “去,一会儿叫你吃饭。”

    “嗯。”

    卫澜把银…行…卡放进自己房间的床头柜,希望来日有人会发现它。

    听说肖烈刚从山上回来,正在洗澡。这么冷的天,他又上山,那条腿真是不想要了。

    卫澜想唠叨唠叨,没见着人,他还在浴室没出来。

    卫澜等不及,干脆开门进去了。

    他刚好洗完,正在围浴巾。

    “怎么不敲门?”

    “你又上山了?”

    “嗯。”

    他开始刮胡子。

    卫澜忽然握住他的胳膊,亲自帮他刮。

    “胡子长这么快。”

    “男人嘛。”

    卫澜抬眼,与他相望。近在咫尺,卫澜说:“天冷,你穿的又少,还上什么山啊?”

    “没——”

    “——别说话,听我说。”

    “嗯。”他乖乖闭着嘴,看她认认真真帮他刮胡子。

    “你的腿怕凉怕累,你就不能别折腾么?别总是男人男人的,男人也是人,现在你不在乎,等你老了,什么病都找上门了……”

    我的天,她念了好久!

    等他胡子刮完,还在念。

    肖烈只好用嘴去堵她,只有这招最管用。

    一日不见,竟有如隔三秋之感。肖烈抱着人,吻个痛快。

    “忙完了么?”

    “暂时。”她从他怀里起来,从桌子上拎过来一个纸袋子,倒出来好几件衣服。

    “给我的?”

    “嗯。你不是喜欢白衬衫么?同款的,十件。——要不要试试?”

    “不用,我的尺寸你了解。”

    卫澜脸红,转过身去把衣服叠好。

    “昨晚睡得好么?”

    “几乎没睡,就在办公室窝了一宿。”

    “人没必要跟钱过不去,听说你不做我们公司生意。”

    他对镜梳头,温文尔雅。

    “你是想跟我炫耀你什么都知道么?”

    她把衣服叠好,放进衣柜。

    回身,肖烈赫然站在跟前,又要使坏。

    他手腕上,还留着她咬过的牙印,这恐怕会是她留给他的最长久,最特别的礼物。

    “疼么?”

    她在他手腕上『摸』了几下。他心不在焉地摇头,想的都是别的事。

    他们滚在地板上,云雨一番。

    刚换上的裙子,又碎了。

    “肖烈,你能不能温柔点?”

    “我尽量。”

    两人躺在地板上,喘气,望天。

    “还回去么?”

    “回呀。”

    “什么时候?”

    “明天。”

    “明天?”

    卫澜的目光从天花板降落,到他英俊的脸上。

    “肖烈,我玩了太久,攒了一堆事儿要处理。”

    玩了太久,玩。她用了这个字眼,不知是不是不小心说了实话。

    下午,有太阳的时候,肖烈又跑出去做木工。卫澜陪着,也在木头上随便抠抠。

    “做这么多东西,都能拿出去卖了。——等木屋没人了,这些椅子桌子就没人用了,到时候怎么处理?”

    回头,肖烈的斧头抡得老高,好像根本没在听她说话。

    卫澜拿着刻刀,又补了几下,吹了几口,完活。

    “你在干吗?”

    他的影子罩过来。

    “刻上我的名字。”

    她刻了两个字母,wl。

    卫澜开始频频回城,忙起来的时候一天不回,两天不回,三天不回,甚至更久。

    木屋,越来越像个客栈了。

    肖烈还是每天都要上山砍木头,做桌子,做椅子。卫澜很久没回自己的房间,并不知道里面变了样,床头柜是肖烈新打的,衣柜也是新打的。她还没来得及用。

    下一步,他还会打一张床。

    打火机在手里转了一圈,一个人闲来无事,烟瘾倒是没有,但就是想抽。火苗窜起来,点起一支烟。烟圈升起,散开。

    无聊的时候做这件事会更无聊。

    这姑娘来一趟,倒给他留了点新习惯。

    下一次回来不知是哪天,她还没告诉他。自由还给她了。

    这个冬天,肖烈很少离开木屋。天冷,他得忌惮着这条不太方便的腿。

    张婶儿端着菜盆经过,“小肖啊,不用这么守着,这里有我就行了。小卫回来我打电话告诉你,你该干吗干吗去。”

    肖烈手持斧头,一个不小心劈歪了。刚想回嘴,厨房的门砰一声关上了,真是连个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他。

    卫澜在城市和乡间来回,每次都会给他带些东西,衣服,鞋,还有好吃的。她不再是那个土掉渣的农『妇』。

    她光鲜亮丽,妆容精致,举手投足间透『露』着职场女『性』的利落干脆。她说的话也越来越简短到位,一句话总是用最精简的字句拼凑,几个字就说清楚了。

    过往,她黏黏糊糊躺在他背上望天,东一句西一句拉着他讲话的时候,没有了。

    她很忙,和肖扬差不多。

    除夕夜,她回来了。她已经离开了整整一个礼拜。

    才下飞机,衣服还没来得及换。头发盘着,挂着几片没清理干净的亮片,脸上带妆,有些疲惫。

    脱掉羽绒服,里面是一件『露』背的礼服。

    她一边摘耳环,一边说:“东北太冷了,我穿这些在北京不觉得冻人,一下飞机差点冻死我。”

    肖烈在沙发上喝茶,看她对镜卸妆。

    “还冷么?”

    她从镜子里看过来,“嗯。”

    “怎么还没摘掉?”

    “耳朵有点发炎。”

    肖烈拿开她的手,看着她的耳朵,“我帮你。”

    “轻点。”

    “放心。”

    只痛了一下,耳环就摘掉了。

    肖烈从『药』箱里拿出『药』膏帮她涂了一点,中途出去一趟,回来的时候端了一杯生姜红糖水。冒着热气,新熬的。

    但是,卫澜睡着了。

    肖烈轻轻推醒她,她软得像根面条。肖烈把她拖起来靠在床头,一口一口地喂她喝完了。直到结束,她都没睁开眼睛,靠着枕头『迷』『迷』糊糊。

    “肖烈……我好困啊……”

    “睡。”

    “你陪我啊,好冷……”

    “我陪你。”

    她哼哼唧唧地嗯了一声,脑袋一歪又睡着了。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新的一年开始了。鞭炮声远远近近地响起,她睡在他的臂弯,安安静静。

☆、第59章() 
卫澜怕冷; 从来只觉冬天难熬; 但这个冬天竟在以极快的速度狂奔,仿若迫不及待要去接待它的情人:春天。毕竟一年只有一次相会。

    春夏秋冬都有『性』别了; 她到底在想什么?!

    木屋采暖不错,屋里穿夏装都不觉得冷,听说这件事有郑峻的功劳。

    卫澜抱着咖啡杯站在窗前看雪。山美; 水美; 冰溜子美。包括那些堆积成小山的烂木头都美。一圈圈年轮,一个个窟窿,赤…『裸』…『裸』地展示着它的生命与创伤。那些虫子在它身上驻窟窿的时候; 它会不会痛?一点点被挖空,凌迟,实在残忍。

    虽有鸟儿来帮它除虫,但毕竟也是在伤口上劳作; 痛上加痛。果然,这世上没什么事是真正无痛的。

    这个冬天,肖烈怕是不肯听话了。

    他像极了伐木工人; 和几个伙计在院子里劈柴,做木工。初次相逢; 哪知他会是这个样子。

    想起过往,目光凝沉; 只在他一人身上。

    时间在大声嘲笑她。她一边觉得肉体与灵魂一同亏空,一边感受自己被另一个叫卫澜的人塞满。

    远处的他挥着斧头,不知疲倦。但他的腿可不这么想。

    卫澜打开窗户; 对他吆喝。

    “喂!你进来!”

    他好像没听见,伙计几个倒是停了活儿,碰碰肖烈。

    “哥,叫你呢。”

    肖烈回过头,眉『毛』上一层细碎的冰晶。

    他脱掉手套,扔给伙计往回走。不知道他们又说了什么,伙计们笑了,肖烈也在笑。

    肖烈一进门,带进来一股凉气。

    卫澜帮他脱掉外套,他像刚洗完桑拿,身上热乎乎的。

    “天冷就别干了。”

    “没那么冷。”

    “零下二十多度呢,等你感觉冷的时候就晚了,你这样一身汗,最容易感冒。”

    肖烈不分辩,接过卫澜奉上的一杯热茶,待他暖了一会儿,卫澜说:“腿抬起来。”

    “不用。”

    “快点。”

    肖烈只好把腿抬起,搁在桌子上。说实在的,腿有点僵了。

    卫澜仿若听见了他的心声,叹了一口气。

    “难受还硬挺,这要是落下『毛』病,以后更不好处理。我要不在,你铁定又不管不顾了。”

    不在?

    肖烈目光上移,到她的眼睫上。她有其他语言和中心思想,隐藏在这一连串的话里。

    她的手在他腿上轻『揉』,力度与动作,叹息与眨眼全都是语言。她已经“说”地很明白了。

    『揉』了一会儿,她把一条热『毛』巾敷在他的膝盖上。

    “你这腿得注意一点,活永远干不完。”她最近总有些细碎的唠叨 ,在各个时刻都能见缝『插』针地来一番说教。时日无多了?

    “你还有几天假期?”

    卫澜脑袋嗡一声响,“三天。”

    “之后去哪儿?”

    “先去香港,然后飞伦敦。”

    『毛』巾有点冷了,卫澜掀开来,“等我一下。”

    回来时,她仍瞧着他的腿,好像在修复什么古董,轻轻将『毛』巾盖在他的膝盖上。

    事到如今,无声胜有声。肖烈是多聪明的一个人,人与人之间的事他看得清楚极了。

    “看来我这终究是个客栈,游客是留不住的。”那双喜欢拥抱她的手,交握在一起。『露』出一个清晰疤痕。都说异『性』之间的咬伤很容易落疤。果真如此。

    “重新营业倒是也行,这么大地方这么荒着有点浪费。”

    卫澜没接他的茬。

    不是错觉,他们之间,弥漫着离别的气息。

    她盘着头发,几缕碎发捏成细细的一股,弯弯绕绕在她耳边。她的形象越来越完善,就像一张碎裂的盘子,经过修复,一点点恢复了原貌。可惜,肖烈至今也没把那个碎掉的杯子修完整,缺的那一块还没找到。

    “你考虑好了?”

    卫澜轻轻点头。

    “可惜,有个人还在等着看我们俩到底能不能物以类聚。”

    帮助活血按摩的手停了停,嘴角微弯,她说:“我得到的够多了,再这样下去,就有点得寸进尺了。”

    “你越来越会说话了。”

    “真心话。肖烈,我很感激你。”她一直看着他的腿说话,“没有你,我活不到今天。”

    女人若是清醒起来,什么都能拎得清楚。肉体,爱情,婚姻都可以不是一回事。早知她卫澜并非一个简单角『色』。

    一个做大事的女人,死过一次的女人,没什么可怕的。她们坚强得像野草,只要活着,石头也能挤出缝儿来。

    她们很聪明,不会让自己再次死在同一个地方。

    爱情、婚姻于她而言,或许是从房梁吊下来的麻绳儿,等着她套上脖子自尽用的。她跑还来不及呢。

    卫澜低着头,仍在给他按摩。只是无声落泪。

    两个人都无言了。

    这一回的眼泪,一定与他有关。

    肖烈帮她擦去眼泪,他知道,他留不住她了。

    “没关系。”

    三天大限已过。卫澜收拾好行李准备去香港。

    肖烈想要送她,但到木屋门口,她就不让了。他们的送别就像平常一样。张婶儿还是会做好饭等她回来。肖烈至今也没有告诉她卫澜要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张婶儿端着一盆新买的白菜路过,嘱咐卫澜,“先给你做上,回来就能吃了。”

    “谢谢张婶儿。”卫澜眼眶红红,硬撑着不哭出来。

    “张婶儿注意身体。”

    “我没事,身体健康呢,你一个人在外要小心啊,注意安全,好好吃饭睡觉!早点回来啊!”

    张婶儿乐呵呵地回去干活了,并不知道这是一次离别。

    就剩他们俩了。他们的分别竟然在这么天寒地冻的时候。

    “别送了,不习惯有人送。”

    院子里堆着的木头还够做几个衣柜,几个椅子,这段时日,真是做了太多活计。

    他们相互望着,千言万语奔到嘴边就停下。

    离别就是离别,说多了走不干净。

    “那我走了。”

    她笑着说。

    开始既然是由他来决定,结束顺便也做了罢。让人家一个女孩子说那种话,不忍心,又惹人一堆眼泪,何必呢。

    “卫澜。”

    “嗯。”

    “走出这道门,你我就没关系了。”

    当初,卫澜与肖烈在医院时,也说过这种话——走出这家医院就谁也不认识谁了。

    当初那句话那么顺理成章,一点铺垫都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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