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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房间还是那样,穿戴都在原处,没什么异样。他对着空屋瞧了一会儿,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死不了!不可能再去死了!
可他还是脚步不停,总在四处寻她。这个疯子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也不是没有万一的可能『性』。
走出木屋,门前的小溪边儿上稍有些不对劲。肖烈前去查看,发现一处被挖开又填了土的地方。
天开始黑了,树林里黑得更快。
☆、第36章()
爬到一半; 卫澜下来了。
身穿张婶儿的花裙子。也是不容易; 在花一样的年华非要打扮成这副老土的样子。
她的头发全都顺在一边儿,手里拎着一个小铲子; 像是上山采蘑菇去的。但人是空着手回来的。想是已经处理好了。
她缓缓下山,目不斜视,他在暗处没被发现。
快到身旁; 肖烈使坏; 嘿了一声吓她一跳。
她是真吓了一跳,捂着胸口退出去好几步。
肖烈被她逗笑了,拿手电筒晃了晃她。
卫澜用手挡着眼睛; 直冲过来,看见是他才算罢了。
“肖烈?你有病啊?”她松开他的衣领。
“失望了?你是不是以为遇上个倒霉蛋,你一身气没处撒想把人胖揍一顿。”
刚刚,她真是有这个想法的; “万一是变态呢。”
“不用万一,就是。”
“神经病!——你上来干吗?他们都出去吃饭了。”
卫澜先行走在前头,因为她的问句后头又说了别的; 他索『性』没给回答。只跟在她身后下山了。
“我们吃什么?”
“看厨房有什么。”
两人一路回到木屋,卫澜径直去到厨房。
冰箱里还有很多食材。蔬菜; 水果,肉。什么都有。
卫澜心里有数; 决定做四道菜。肖烈没得到她的汇报,也罢,做什么吃什么。
待卫澜来叫他吃饭的时候; 他有些不高兴了。
一盘青椒炒肉里,有着数不清的花椒粒。
肖烈放下筷子,“花椒粒不要钱么。”
“哦,是放了点。”
看来是明知故犯。
“我不是告诉你别放吗?”
“不放不好吃,其实我也不吃花椒粒啊,吃之前注意一点不放进嘴里不就行了。”
“挑出去。”
卫澜看过来,一副“有必要小题大做么”的表情。
“今天不想挑。”卫澜也开始放赖。
“今天怎么了?”
卫澜无意说的一句话,没什么特殊意义。
但被他这么一问,她的确想起今天都干了些什么。她把她的过去埋葬了。
原本食欲不错的,因他没事找茬,搞得她吃不进去了。
卫澜也放下筷子,“今天你犯病!”
说完这句话,她就走了。
她背影匆匆,回到自己房间就不出来了。
窗帘拉着。她能在里头干什么,除了坐着就是坐着。她房间里连个电视机都没有,想找点东西打发时间都找不到。
不吃饭,你自找的。
生闷气,你自找的。
无聊就无聊,反正她也习惯了。大概也不会太无聊,想着中恒就能饱。
肖烈提起筷子,该吃吃该喝喝。
待他吃完饭,他又去找茬。
她房门紧锁,他敲了两下,提醒她,“记得刷碗。”
肖烈才回房,门就被人推开,这个女人力气越来越大了。脸『色』也越来越有红润之势。终于不那么像鬼了。
她一手支在他的门上。
“刷碗可以,但是明天你要陪我上山。”
“干吗?”
“挖菜。”
肖烈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挖——菜——”她一字一顿说得极其清楚。
“挖什么菜?”
“曲麻菜。”
他并没想知道挖什么菜,他是在拒绝。
“自己去!”
“不行,我一个人不爱去。”
“你过家家啊?还要人陪!”
“不能光是我一个人劳动,你怎么也要有点贡献。”
早知道他有所准备,卫澜堵住他的下一句话,“别跟我提钱的事儿。我挖菜给你吃,你得另外付钱,要不你就跟我去。”
肖烈脑海里忽然闪现了曲麻菜的样子。
卫澜没等来他的回答,吃了他的闭门羹。
门一关,带着风,把她头发都吹起来了。
卫澜往他门上踹一脚,“明早我来叫你起床!”
她走了。
肖烈有些后悔,张婶儿的临时离岗对他的生活造成了这么大的影响。
该放假的都给放了。木屋没人了,这么大院子,这么大房子,空落地令人恐惧。
之前住在这里,从未感觉到害怕。因为她整日想着怎么去死,对整个世界都无感到了极致。再者,小六,张婶儿房间都有人,距离她也不太远。人多时想不起害怕的事儿。这会儿,她竟然有些恐惧。
山风呼啸,似有人低诉。
其余伙计们都没回来,很可能夜不归宿。这样一来,这么大的地方,就只有她和肖烈两个人。
卫澜掀开被子,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手电筒。
幸好还有电。
走廊里有声控灯,实在没必要用手电筒的。但她认为声控灯更可怕。于是壮着胆子,拎着手电,走了很长的一条走廊才到肖烈的房间。距离她最远的一个房间。
敲门,没动静。
再敲,没动静。
使劲敲,门开了。
不等他说话,门一开个缝,她就溜了进去。
她瘦,有个缝就能钻。
肖烈只见一个穿白衣的幽魂从门外飘进来,一直飘进他的被窝。
肖烈跟进来,叉着腰端详她。
“你这是在勾引我么?穿得也太土了点儿。”
她捂着被子,眼睛往地上瞧,“我那个还没走。”
早知道,她算计着自己的小算盘,确认自己安全才会来。
“那你爬上我的床干吗?”
“我那边……”她把被子往上拉,“有声音。”
“有声音?”
“嗯。”
“有外人来了?”
如果有外人来,小黄肯定要叫的。
肖烈想去看看,身子才动了一下,就被卫澜盯紧,好像很怕他走似的。
“不是。就是感觉有声音。”
在他的注视下,卫澜缩回被窝。
肖烈听懂了。
感情把他当保镖呢。
“你还怕鬼,鬼见到你的鬼样子都要吓跑的。”
卫澜眼睛斜过来,“绅士一点好么?”
“你自己爬我床上来,却要我绅士。我经不起任何考验,也不是什么绅士。”
他掀开被子,钻进被窝。
床铺动了动。卫澜身体紧绷,抓着被沿。
“你是来讨抱的,嘴上不好意思说,嗯?”
他的手溜进她的上衣,用力一拖就把她拖进怀抱,紧贴他的胸膛。
“你会慢慢发现,越来越需要我,尤其是晚上。”
他把她扳过来,面对面。
在他的注视下,自尊廉耻纷纷避让。
“你一个人,不害怕么?”
宁静夜里,两人相拥躺在一起,她问他一个人,是否害怕。
一个人,习惯了,也就没什么可怕的。
“我连你都不怕,还怕什么?”他揶揄道。
“你在大街上睡觉的时候怕过么?”她无视他的调侃,认真道。
那日情景又浮现。他们俩坐在街心花园吃地瓜,不知不觉就聊了些没对人聊过的话。
茫茫夜『色』,她又跟他聊起这个。
“大半夜的,在一个男人的怀里,谈人生?”
她的媚眼微微弯了一下,
“我随口问的,你困了就睡。”
因与他的高度差,她总在仰视他。眼睛亮晶晶,水汪汪。她埋头在他怀中,像个温顺的猫。
他在她发上『摸』了几下。
“习惯就好,没人理你的时候,怕是最没用的。”
他拈起她一缕发丝,缠绕在指尖,轻轻扫着她的肩膀。她穿了一件白『色』睡衣,好像也是张婶儿的,实在不符合她一个年轻人的风格。布料也有些厚。
她在他怀里说:“你怎么会没人理?”
“我也问过自己同样的问题。”
我怎么会没人理,我为什么没人理,为什么偏偏是我没人理?
“后来呢?”
“没有后来了。”
她抬起头,媚眼弯弯。
“后来就这样儿了?”
“什么样儿?”
“铜墙铁壁,铁石心肠,凶神恶煞。”
像在与他开玩笑,她又钻回他怀里。
“早点认识你,我可能会活得好一点。”
她声音轻轻的。
“卫澜,你这是变着法骂人呢。”
“没骂你,真心的。”
真心的。
卫澜从见了他,说的就都是真心话。就连恶毒都要毒到极致。骂他,咬他,吻他,抱他,全都是真心的。她这辈子都没这么随心所欲过。
不必顾忌他人的脸『色』,不必为了求全而放弃自我,不必虚情假意说那些令人恶心的漂亮话,不必因为别人的幸福而幸福。
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她抬起眼睛,台灯的光晕照着她的睫『毛』,在她的鼻梁上投下漂亮的影子。
她的真心不是晚上才给埋了么?
肖烈嘴角动了动,权当笑了。
“肖烈,谢谢你救我。真心的。”
笑容收了干净,肖烈看着她的眼睛,她的表白多像是真的。
“你不是又有事要求我?又想喝酒了?”
她摇摇头。
“打电话?”
她摇头。
“见朋友?”
她摇头。
“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就算了,反正我也不知道。”她说。
两人目光胶着。
真诚和善意从她眼底浮现,难得一见。
“你说,你都知道些什么?”
☆、第37章()
两人这般凝望彼此之时; 他明明有些温柔; 明明有些情意,明明……
这或许只是他掌握娴熟的一项本领; 所有异『性』都会因此倾倒。
他们总是这样,身体比灵魂坦诚。
肖烈的手在她发间穿行,划入她的领口; 解开她的衣扣。
“我来那个……”她软绵绵地拒绝。
“我知道。”
想起那日她脸红地要烧着了。这般被欲望支配; 忘掉一切,人生头一遭。
“肖烈……”
“选择跟我在一起的第一天,你就应该准备好了……”
是啊!他们之间是买卖关系。从一开始就是。
他的良心是最不该去算计的; 算得了是意外收获,算不了才是理所当然。
没有人会去做赔本买卖。何况他是个男人。能这般待她,至今给她留有余地保全自身,已经是奇迹了。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 解开她上衣的最后一颗扣子。
她的心砰砰『乱』跳,他却忽然起床,去衣柜里挑出一个小件儿。
卫澜捂着被子没敢动; 惊见他指尖挑着一件胸…衣。
“给小六买东西的时候,顺了个便。”这人还真是做什么事都不令人意外。
面红耳赤; 到底是不是好征兆?
起初与他在一起,无所畏惧; 没有喜怒哀乐,只在底线受到触及的时候才有点像人的反应。
如今,她竟然知道脸红; 距离死亡远了,她回归了人类文明的边缘。
胸衣扔在她被子上。
“穿上。”
“现在?”
“现在。”
“你干吗?”
“你说干吗,穿上给我看看,合身不合身。”
他说的真像那么回事。
“有什么好看的?”
他买的是暗红『色』,那是极其诱『惑』『性』感的颜『色』。她自己从来没尝试过。
“穿上,你要听话,嗯?”
又来这套,动不动就命她听话。
他点了一支烟,一手支在门廊。卫澜想起那些嫖…客的特殊喜好。她不愿这么联想他。
“你走开!”
他不与她争论,去到客厅里等着。
上衣扣子已经全都解开,惨兮兮盖着她的身体。她站起来,脱掉上衣,换。
尺寸竟合适得像量身定做。
这种人,经验丰富也是正常的。她在镜子前,看着自己这般样子。像她,是她,就是她。
抽完最后一截儿烟,还没动静,肖烈把烟头杵进烟灰缸,“还没好?”
“我睡了。”
不对。可不应该是这个答案。
肖烈推门进来,卫澜已经钻回被子里,躺地好好的。
肖烈过来掀被子,她死命抓住。
“你干吗?我要睡觉了。”
“跟我耍赖啊?”
女人的脸变得真是快,刚刚还好好的,这会儿又冷面一张。
肖烈的温柔眉眼也转瞬不见,他扣住她两只手,狠狠掀开被子。
卫澜一惊,剧烈扭动。
她已经穿戴整齐了,扣子扣得一个不落。
这是最后的,徒劳的挣扎。
卫澜转开目光,手腕也不再使劲了。
她的衣扣是被他拽开的,一连串儿,一瞬间被他扯散了。
看清楚,认命。他是在钓鱼,钓鱼总要放一些饵的。
两扇薄布遮不满她的皮囊,毕竟她连灵魂都已经暴『露』得什么也不剩。
暗红『色』的布料,遮盖着她的身体。她长得不错,身体条件也不错,上天待她还算够意思。遇上他,她的命是不是太好了!
她像待在的羔羊,眼睛闭着。
手臂上喷…薄的脉络松了松,肖烈松开手,“闭着眼睛,这是等什么呢?”
卫澜捡了条命,惊魂未定。
肖烈指着自己的头,“你这里该不会又在想……”
他看向她的身体。
卫澜瞪起眼睛,拽过被子。
“还挺合适的。”他像个无赖,两手支在她两旁。
卫澜羞愧难当,抓起枕头就砸他。
“你有病啊!”
他没恼,一手抓住枕头,把她压下去。
“现在不怕了?就听你在这儿叫,鬼都吓跑了!”
“肖烈!你这个变…态!”
“你才知道啊?我比你好不到哪去。所以你可得乖乖听话,不然哪天我像你一样犯病,可没人制得了我了!”
他捏起她的下巴,狠狠地亲了一口。
被他耍了,卫澜与他在床上激烈争斗,没得着什么好,反被他弄得一身疼。
“肖烈,你下这么狠的手!”
“打不过我就学乖一点!”
制她这个瘦子太容易了,他根本不需要使什么力气,装模作样配合她进行一番简易防守就够了。他最后在她嘴唇上亲了半天,亲得两人都有些喘。
山风依然在呼啸,河流奔涌的声音盈盈绕绕,林子很安静,该入眠了。
清晨早起时,卫澜先睁开眼睛。
肖烈还没醒,他们两人相对而眠,她窝在他胸前,抬头就见他的睡颜。他们俩同盖一条薄被,竟没挣没抢。
上大学时,她认为这辈子都没法儿接受和人睡一张床,一个人睡多潇洒。如今身边多了一个人,也不过如此。
卫澜轻轻下床,去阳台吹了吹风。
肖烈的房间是木屋最好的套房,要什么有什么,如果在海边就更好了。
早起先抽了一支烟,迎着初升的太阳。
她抬起头,闭上眼,深吸一口山里的空气。浸润身心。
早晨的太阳这么暖,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