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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一个想死却死不了的女人遇见了一个恶魔般的男人。一次次“杀”她,一次次救她。*【文案】失去了生的渴望,她只剩一副躯壳。她渴望上天将她的命收回。她渴望有人能带她离死亡更近一步。后来,她遇到了这个人。又名《第十一号护工》全文于2017年12月4日入v,小伙伴注意看过的章节不要买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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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肖烈昨晚没睡好,天没亮就醒了。康复日程因此比往常提前了一个小时。一上午的日程结束后,他还有时间去楼下溜达了一圈,午饭也比平时吃得多了些。
医院食堂的伙食还可以,只是他有些不满意每道菜都放花椒粒的做法。
折腾一上午,他有点累了,何况他还拄着手杖。这东西有个别名——文明棍。旧时西方人很爱拿这东西显示高贵与绅士。或许也有人这么想他,到了这地狱之门,还在意这些做什么。
他今天穿得的确挺体面,一身西装。但实在不是他本意,换洗的衣服不够用了,只剩这一件,就连病号制服也没了。
腿酸。一进电梯他就靠住墙壁,一下也不愿意动。
他在电梯门口的位置。两扇门金属质地,像镜子似的把每个人都放进里头。他个头高,不用站直仍高出别人一个头还多,想拎一下谁是谁还是很清楚的。
他往角落里瞧了一眼。
电梯在四层停了一次,下去一批人。
六层停一次,又下去一批。
八层停一次,再一批。
按亮的数字键逐层熄灭,最后只剩两个人。一男一女,谁也没下。也不知去往几楼。
两人僵持半刻,男人提起手杖,点亮第二十层——顶楼。
门一开,一阵微风涌进来。是从天台吹来的,这一层没有病房。
肖烈拄着手杖走出去。身后两扇门渐渐关闭。
天台时常有人来透气,他也常来。
靠围墙有个废旧的凳子,他去摆正,坐下,把烟点起——等。
烟抽了一半,安全通道走出一个人。刚刚与他同乘电梯的女人。
还以为她临时脱逃,等不来了。
他坐在不容易发现的位置,让她好找。
她还在围栏那儿往下看了看,不会以为他跳楼了吧?他可不会选这么个死法儿?死得难看不说,死不死得了也是个问题。半死不死岂不更难过。
“要是真有人跳下去,早就热热闹闹围一圈了。”
女人听见有人说话,回头。
男人坐在一个椅子上,吞云吐雾。
“找我啊?”
她没言语,默认。
“跟我一上午了,干什么的?”
她看看他的腿,走过来。
“很难受么?”
肖烈也看看自己的腿,“跟我一上午,就因为这个?”
她看着他,不言语。
静了一会儿,他问:“肖扬让你来的?”
她没答话。
“护工?”
依旧没回应。
“他有没有告诉你,你是第十一号?”
女人摇头。
“你前面吓跑了十个。你,一天都撑不过去。回去吧,我现在没钱,没心情。”
他站起来,用手杖把烟头摁灭。
“以为穿这样的都是有钱人?——错!”
与她交错而过,她还是没动静。
“不许再跟着我,嗯?”他在她耳畔轻轻威胁。
手杖才踏上台阶儿,脚还没迈出安全通道那道门。那个女人跟了过来。
“我不收钱。”
肖烈回头。
披肩长发轻轻飘散,阳光将她琥珀『色』的眼睛映地水汪汪。
她的冷面孔实在不匹配这主动往上贴的热情,如果这能叫热情的话。
“明天见。”她擦着他的肩膀走过,声音轻得像个魂。
第2章()
第二天她真来了,并且来得很早。肖烈还没起床呢,一睁眼就见她静悄悄地站在床前,头发披着,脸煞白,端着一杯水,像个鬼一样。
看他醒了,她把水放在他床头柜,里头『插』了一根吸管,方向扭向他这一边。
她就这么来了。
没人告诉她该做什么,她自己去问了护士,把行程都记好了。
之后,她每天都来得很早,日程饮食安排得井井有条。肖烈再也没因为晚起而错过任何一项康复训练。
她叫卫澜,自称是一名义工。这个称呼自带一双隐形的翅膀。这么年轻就有这种觉悟,太难得了。大家都很感动,虽然她们心里在想的实际是另外一回事。这个女的这么年轻漂亮,怎么不去找那些老头子老太太,专门来找高富帅献殷勤,肯定有点原因。
不单单她们这么想,就连肖扬都话里话外地点过。
肖扬太忙,的确是想给他哥找个护工来着,可连着十个都被他吓跑,任务的艰巨程度可想而知。他正发愁,倒是亲自送上门儿来一个。还是个义工。
观察了些时日,这个女的的确是最合格的一个。话少,心细,会干活儿,也很会照顾人。就是有点儿怪,好像她这辈子都没有笑过似的。来来去去的也没个声音。
唯一觉得她像个人,有七情六欲的时候,就是她吞云吐雾的时候。
肖扬好几次看见她在外头抽烟,混在一群男家属里头,一点也不怕生。她抱着肩膀,望着远处,徒生一股苍凉。
她怪,的确怪。最怪的,是她时常对着睡着的肖烈发呆,有时掉眼泪。
莫不是肖烈曾经欠下什么风流债,自己却不记得了。
肖烈听他这么一说,倒是仔细看过她这张脸。的确不认识。
行走训练是最让肖烈恼火的一项康复训练。扔了手杖走路,对他来说太难了。
他才走了两个来回,额头就冒了一层汗。卫澜一直在他旁边陪着,手里拎着一条『毛』巾,走在他前面,方便他需要的时候搭把手,也能随时给他擦汗。
走了几个来回,肖烈决定加快速度,才几步而已,他就有些吃力了。卫澜及时扶住了他,可也差点被他带倒。好在两人都抓住了旁边的扶手。
这会儿卫澜被他圈在胸前,脸上有眼泪掉下来,摔在肖烈的手背上。
上次听肖扬说他还没信,这次亲眼看见,肖烈自然是搞不懂的。
肖烈借机倾身向前,解解她的莫名其妙。
“哭了?”
她没说话。
“哭什么?”
这个场面被小护士看见了,赶忙过来帮忙,扶着肖烈坐了轮椅,并且吩咐不能过度训练。
卫澜受了白眼,点点头,推着他回了病房。
她来也有些日子了,肖烈对她不是一点都不存疑的。可她那么尽心尽力,实在找不出什么破绽。
卫澜打了热水,洗好『毛』巾帮他擦脸和手。
这么多次了,早就留意到她皮肤的质感。
细皮嫩肉的,哪是个干粗活儿的人。
卫澜低着脑袋忙活,不知道被人盯着琢磨。
给他擦手,每次都很顺利,这次却不了。他修长的手忽然翻过来,一把握住她。这个动作把卫澜吓了一跳。
她一直忽略他的危险『性』,渐渐就觉得没什么危险『性』,当真发生的时候 ,有些措手不及。
卫澜往回拖,他却不放手。
肖烈原本没想其他,可握着了她的手,她又距离这样近……
“不收钱的义工,你就真一点目的都没有么?”
卫澜被人『摸』了大腿。从没波澜的脸终于有了变化。她瞪着眼睛,狠狠往他脸上扇了一巴掌。
的确是下了狠手。
到了这份儿上就没劲了。
肖烈没动她。鼓着嘴角,松了手。
她却还没完,“只是残废真是便宜你了。”
残废——这是肖烈现在最不能听的字眼,除非他自己说。
肖烈一气之下踢翻了水盆,给她一个字,“滚!”
这不是肖烈第一次让她滚,每次说完,她都会“滚”回来。这一次也不例外。第二天,她还是回来了,什么也不和他说,收拾了一下就推着他去做按摩。
按摩师与卫澜说:“还有人跟我打听你呢,想雇你。”
“我没时间。”卫澜说。
“我知道,等你这个病人照顾完了他们才会雇你。”
“我不接别的病人。”卫澜的语气硬邦邦的,甚至连句不好意思都没有。
肖烈和按摩师齐齐看向她。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
按摩师也不自找没趣,“明白了,除了肖烈,你谁都不管,懂了。”
按摩师结束任务,扔下这句话走了。
这天晚上,卫澜回家前,肖烈叫住她。
那时肖烈正在窗户边儿上看报纸。自从进了医院,他的生活作息完全像个老年人。甚至还戴上了一副框架眼镜。
“你过来。”他摘了眼镜儿招呼她。
卫澜冷脸一副到他身边。
“不收钱的事我就当没听见,说吧,你要多少?”
这次,卫澜终于肯抬起眼皮,似乎要对他说个清楚明白,“我说过不要钱。”
“那你要什么?”他挑了下眉『毛』,“这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事儿?”
“跟人套近乎,你这方法的确不错。先让人欠了你,之后再开条件。”
头扭向一边,她像在嘲笑他。
“你真是病了。你放心,出了这家医院,我们就不认识了,你是你,我是我。”
肖烈转身靠着窗台,手指在报纸上弹了几下。
“是什么让你这么相信我会听你的话?来来去去的随你的便,你看我像那样的好人么?”
她懒得看他,对他爱理不理的。这会儿也是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眼睛瞥向一边儿。总是在这样的时候,才能看出她的一点情绪来。
她似乎在酝酿一句话来回他,又好像没必要与他讲一样。一种复杂的笑在她脸上。
可肖烈更多看见的,却是她那漂亮的天鹅颈。
他一向这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哪怕知道还得挨她一巴掌,也想那么干。
认她搜肠刮肚找词骂他好了,他现在想的是另外一件事。
肖烈忽然捞过她的肩膀。
卫澜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他已经强行吻了她,吻够了才放开。
被他得逞了,卫澜这一巴掌却没那么容易扇上去。
肖烈一把揪住了她的手腕。
卫澜怒火猛窜,抓起身边所有能扔的东西扔他,即使这样,她也没把任何一件扔到他腿上,她真应该那么做,他这种人,只是残疾都便宜了他。
这女的这样真没劲。肖烈躲开她扔过来的水杯,对她吼了一声,“疯子,滚!”
杯子碎了一地玻璃碴。
卫澜气呼呼的红着眼睛,手指头狠狠指着他,好像要把他杀了。她什么都没说出来,眼泪掉下来之前转身跑出了病房。
卫澜跑进一条小路里,那里人少,没有多少人能看见她一边走一边哭。
等她哭得累了,她才走进大道,打车回家。
第二天清早,卫澜又出现在那间病房,可病床是空的,肖烈的东西也都不见了。
她找来护士询问,护士诧异道:“他今天出院没告诉你吗?”
卫澜摇摇头。
“那我就不知道了。”护士很忙,说完就走了。
卫澜像个木头一样站在电梯门口,电梯上下开门数次,她都没进。
过了一会儿才木然拐进旁边的安全通道。有几个和她打招呼的护士,她没看见,没听见,自然也没理。
二楼的康复治疗室依旧很多人排队,卫澜从旁边经过,不用再留意有没有人叫肖烈的名字。
这天回家很早,卫澜吃了碗面条就开始做家务。擦地,擦窗户,洗厕所……能做的事情她都做了,连抽油烟机都擦得锃亮。
等看见窗外灯火通明,卫澜抹把脸上的汗,夜晚终于来了。
热水器的水早就烧热了,卫澜光着脚走进浴室,衣服脱了一半,屋里忽然一黑,停电了。
卫澜又把脱了一半的衣服套上,开始四处找蜡烛,可蜡烛刚点起来,屋里却又大亮,来电了。
卫澜还在原地蹲着,手里攥着打火机,看着蜡烛上的火光,呆呆的出神,火苗吹了几次才给吹灭。
地上四处散落着杂物,找个东西,却搞得要重新收拾。
到底还有多少这样的日子,到底这个噩梦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卫澜蜷缩进角落里,抱起随处可见的酒瓶,大口灌下去。
每个夜晚的哭泣让她绝望又疲倦。她躺在地板上,睡睡醒醒。太阳升起又降落,光影在她的身体和周围成堆的酒瓶子上慢慢走过,一次又一次。
第3章()
一个人太久,卫澜对时间的感受已经钝化了。年月日都需要手机来提醒,她像个游魂一样飘来『荡』去,无处归属。
去超市买日用品,遇上一处楼盘开售。卫澜手里大包小包的,对着刷成红『色』的欧式高层出神。这是第一天开售,人特别多,售楼小姐已经忙得脚打后脑勺。卫澜拎着大堆东西进来起初并没人理她,后来她主动叫了一个刚送走几个客户的售楼小姐,对她说:“我想看房子,100平米以上,南北通透,八层以上的。”
售楼小姐边听边点头,这个年头,真正有钱的人往往让人看不出来。
售楼小姐微笑着向卫澜汇报了情况,带她看了每户模型,报了价,仔细解说整个楼盘的地理位置,周边配备。
卫澜没什么表情,也让人看不出什么态度和购买意向。售楼小姐已经讲得口干舌燥。这个奇怪的女人让她产生了一种『摸』不透的挫败感。后来,卫澜要求看实物。
卫澜头上顶着安全帽和售楼小姐实地勘察过后,重又走回售楼处。她得到了一个宣传册,和一份100。3平米的报价单,这是她刚刚看过的10楼那一户。可10楼就在他们实地查看的时候被人买走了。他们一回来就得到了这个消息。
卫澜提出的条件没能满足,售楼小姐觉得她很可能不会买了。
她和卫澜客气几句,最后说到楼盘太火,好楼层不早点下手就都挑没了。
卫澜看都不看她一眼,售楼小姐也就不自讨没趣。
她想放弃的时候,卫澜却说:“我买8层那一户,全额付款。”
售楼小姐吃了一惊,眼睛立即亮起来。在这个地段买一栋100平米的房子可是需要大价钱的。有钱人买房子果然跟买菜似的。
卫澜和售楼处互相留了电话,交了定金。拎着大包小包回家了,换好衣服,下午就去交了全额。
一切都进行地非常顺利,也很迅速。
卫澜看看手里的房款票据,看看刚被买下的那户窗。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
此时,肖烈也在这处楼盘,他正在售楼处大楼的二层和肖扬喝下午茶。
肖家是该楼盘“空中花园”开发商,楼盘大热,没人不开心。
肖烈拄着拐杖,端着咖啡杯在窗边驻脚,送到嘴边的咖啡停在了半路。
肖扬见状,也跟着看出去。
外头人头攒动,肖扬很满意。笑说:“有美女么?”
肖烈伸出手指,指着一处。
真有?
肖扬看了半天才知道他在指什么。
“咦?这不是那个护工么!这么巧买了我们房子?”售楼小姐追出来送给卫澜两把雨伞,那是成交后才给的礼品。
外头阳光很毒,卫澜手里拎着两把伞,另一只手握着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