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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带我去什么地方?还有”他抬起眼睛,用嘲讽的表情望着对方:“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月倾碧?”
月倾碧笑了起来。
“我怎么会死了呢?”她边笑边说:“你糊涂了啊!我不是就在这里吗?”
“你掉进了无尽渊,摔得粉身碎骨,死得不能再死了。”他平静的说:“是我杀了你的,我怎么会弄错呢?”
“你真的确定我已经死了吗?”月倾碧用一种奇特的表情看着他:“我虽然是摔下来了,但是我很有可能并没有死啊!”
“是吗?”他惊讶地问:“居然还有这种事情?那可是万丈深渊啊!”
“这个世上,有许多神奇的事情,你不是已经都见过了吗?”月倾碧轻声地说:“我摔下来的时候,也遇到了很神奇的事情,所以才可以活下来啊!”
“这么一说,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你吞了那丑八怪的的命蝶。”他点了点头。“半途中长出翅膀来,可能是摔不死的。”
“丑丑八怪?”月倾碧吓了一跳:“你在说什么啊?我没有”
“我看到了,全都烂了,特别特别的丑陋。”他往后退了一步:“我猜,凡人的身体并不适合你,过一阵子就要腐烂了,所以你才需要不停地更换身体。”
月倾碧怔怔地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真是可惜,再美丽的容貌你也无法真正拥有,哪怕你得到了,最终只能带上面具,等着她们慢慢腐烂。”
“翠微,你不可以这么说。”月倾碧笑得有些勉强。
“不论你是什么人,或者是什么东西,不过就是见不得光的异类,躲在这海外的小岛上,自以为神通广大,其实苟延残喘地活着。”他摸了摸自己的小指:“你应该感谢我啊!这么活着有什么意思呢?痛痛快快的被烧死或者被摔死,不是更好吗?”
“不是的!我只是还没有找到能够相容的躯壳!你根本不知道我从前长得多美!”月倾碧激动起来:“山主总是夸奖我的容貌,不知有多宠我爱我,要不是、要不是”
晏海又往后退了一步。
月倾碧突然转过身去,她的脑后被面具覆盖着,却是长着另一张面孔。
“你这个愚蠢的凡人!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在这里对我大放阙词!”那张带着面具的脸发出了可怕的声音,和月倾碧原本的声音混在一起,听起来十分可怕:“那场浩劫就连半神都不能幸免,但是我活下来了,这就是我的新世界,我可以是这个新世界唯一的仙人都是你们这些愚昧贪婪的凡人,是你们欺骗了我!”
说到后来,她双手抓着头发,已经陷入了歇斯底里之中。
血红的雾气再一次笼罩天地。
但她大叫了几声之后,突然地又平静下来,转过身露出了月倾碧的脸。
“翠微,你别怕,我只是一个人在这里太久了,才总是要胡思乱想自言自语的。”她再一次伸出手:“我知道你喜欢我的,你对我那么好,不会忍心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的,对不对?”
“不对。”他往后退了一步:“我不喜欢你,我另有喜欢的人,他比你好上千倍万倍!我是绝对不会靠近你的,不论你想做什么,显然我不抓住你的手,你就什么都做不到。”
“胡说!你胡说!”月倾碧的表情扭曲了:“我想和你好好说话,你别逼我!”
他又往后退了一步,突然就退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中去。
他惊讶地回过头。
“他没有胡说,我不就比你好了千倍万倍吗?”云寂望着他,带着一种怜爱的神情,语气轻柔地说着:“说得真好,我都快原谅你了。”
“是你!”月倾碧突然爆发出了尖叫:“怎么会!这世界上怎么会有”
云寂带着微笑,眼睛里突然爆发出了明亮的光华
晏海猛地喘了口气,张开眼睛挺直了身体。
随即又松懈下来,重新倒了回去。
“好了好了!醒过来了!”有人在耳边说着:“月翠微,你怎么回事,怎么喊你都不醒,吓死人了知不知道!”
月留衣怎么这么吵
他被阳光耀痛了眼睛,侧过头埋进了身旁温热柔软的所在。
“云寂”他满心疲累,直觉地喊道。
“是我。”他被更用力地搂紧了,然后他听到云寂在自己耳边说:“说得真好。”
第168章 一六八()
“你怎么了?”月留衣凑到面前问:“突然就昏睡过去了;怎么喊都喊不醒。”
晏海依然沉寂在方才的情境之中无法自拔;摇了摇头示意不愿多说。
云寂托着他的脖子;让他的头仰了起来。
“哪里不舒服吗?”云寂问他:“我到之前;你碰过那只蝶妖了吗?”
他听到这句话,目光为之一凝。
云寂看到他惊愕的表情;朝他笑了一笑;然后把他搂进了怀里。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月留衣围着他们转了一圈;一脸想要插嘴却插不上的样子。
“没什么,我们继续往前走吧!”云寂直接将他抱了起来。“无尽渊就在前面了。”
他抱着晏海;并未施展轻功,而是以步行的速度往前走去。
“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月留衣问木怀谨:“我怎么觉得他很奇怪?他比我对这里更熟吗?”
“云阁主果然非寻常人啊!”木怀谨意有所指地说着,举步跟了上去。
被落在最后的月留衣不满地嘟囔着:“为什么我觉得这几个人里面;只有我是傻瓜?”
突如其来的雾气已经突如其来地消散了。
阳光透过树叶的影子和云寂的肩膀,照射在晏海的身上,微风那么的温暖而轻柔。
如果这不是在千莲岛上那该多好。
“你的眼睛”他伸出手去,指尖轻触着云寂的眼角:“它还能变回来吗?”
如果一直是这样的红色;那些朝暮阁里的长老们见到了,多半又要生出是非。
“你觉得难看?”云寂低下头来,流转着红色光芒的眼瞳照出了他的影子。
“不;我觉得好看。”他说的是真心话;这双眼睛在阳光中看上去就像红色的宝石一样剔透生光。“很好看。”
云寂扬起嘴角;低头吻了吻他的鬓边。
晏海靠在他的胸前;那些盘旋在脑海的疑问到了嘴边;却又觉得不甚重要了。
还是先不要问了
无尽渊就是最后一重深涧。
和一路上之前那些深涧看似相同;区别只是它特别的深,不知通往何处,也不知可有尽头。
“任何事物都有尽头,包括生命也是。”晏海站在无尽渊旁,探头看着那终年被黑暗笼罩的深渊,而后又抬头看向对面。
隔着这处深涧,对面被群山环绕的空地形状仿佛莲房一般,其上平缓开阔,最中间是一座白色的三层高台,上面有一座宏伟的黑色宫殿,在这间宫殿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有一栋样式奇巧的建筑,其中正东方就是在白鹿台上重现过的翠微居。
空气里氤氲着一股清冽的香气。
“那是雪霰花。”晏海示意云寂看向对面的山壁,那里成片的长着一种雪白的花朵,那些花儿玲珑剔透,在阳光下宛若透明一般。“用这种花入药,几乎能够生死人肉白骨,殷九当初就是偷带出去一株,才能最终得到皇位。”
“说起来,我到了陆地上才觉得奇怪。”月留衣转过头去问木怀谨:“这明明不是普通房屋的样式,你们木家这么造,难道是想着在这里做皇帝?”
“谁知道呢!都那么多年之前的事情了。”木怀谨摇了摇头:“人在乱世之中,总会有些奇异的想法,不过不论他们当初怎么想的,如今也都已经化作了尘土。”
“修造这样的地方,需要很多的人力吧!”月留衣说道:“也不知道那些工匠们,最后是不是都被丢进了无尽渊里灭了口。”
这么一说,木怀谨自然不能接话了。
他们沿着宽阔坚固的索桥往对面走去,在走到中间某处之时,晏海脚步突然停顿了一下。
“怎么了?”云寂问他。
“没什么”
“不就是在这里吗?”月留衣走了过去,拍了拍身旁的木桩:“你那一剑,我真是记忆犹新。”
那根坚硬的木桩之上,那一根有着一道深深的剑痕,而木桩上牵着的铁链也断了好几根。
“她还抓着这根链子坚持了一会呢!”月留衣探头看了一下:“你拉我没有拉她的时候,她那个眼神实在是“
“你若真心感激,当年又怎会和殷玉璋一起暗算于我?”晏海打断了她:“这些话就不用再说了。”
月留衣本意是委婉示好,不料却碰了一鼻子灰,只能摸了摸脖子自认多嘴。
云寂瞥了一眼那些木桩铁链,不置一词地跟了上去。
“这悬崖之下风势强劲,我亲眼见到月倾碧撞上了山壁,然后又被吹到了远处,断无生还的可能。”晏海告诉走到身旁的云寂:“当然,那只是按照常理来说的。”
“你杀她必然是有你的理由。”云寂拉住了他的手掌,与他十指交扣:“动手之前,你定然犹豫过,别无选择才会出手。”
“她吞了宫主的命蝶,很快就会异化,我不知道她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但是我不能让她跟着我们一起上船,我也”晏海有些艰难的说:“不能让她活在世上。”
“你感到难过,是因为心中依然存在着对她的恋慕吗?”云寂垂眸望地,嘴角带着笑。“毕竟也是青梅竹马,怎么可能半分感情都没有呢?”
晏海抬头看了一眼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多半又在心里头计较。
“不是。”他只能又说了一次:“我只是觉得对不起丽姨,月倾碧是她唯一的孩子,如果她没有那么做,我是很想带着她离开岛上的。”
“然后呢?如果她跟你一起离开了岛上?你们会是如何?”
“云寂,你到底在想什么?”被他问了这些毫无意义的问题,晏海心里那点压抑倒是抛开了,无奈又好笑地说:“她与殷九私定了终身,就算离开了岛上,也是与殷九在一起,和我有什么干系?”
“殷玉璋私欲太重,又心系皇位,他们二人迟早都要反目,说不定她会变成另一个月凌寒,也说不定她会去找你。”
“是吗?这么一想,我杀了她倒是有些可惜。”
“对啊!挺可惜的”
晏海作势想要甩脱他的手,但结果被他抓得更紧了。
“我是唯一一个觉得他们俩很奇怪的吗?”月留衣看着前头那两个并肩而行的身影。“明明到了这么紧要的时候,居然还有心思打情骂俏?”
“没想到云阁主如此神仙般的人物,居然有如此情深意重的一面。”木怀谨一看就很假惺惺地说:“晏公子真是好福气。”
“他也就是长得好,月翠微才看得上他,你不知道月翠微咳咳!”月留衣干咳了一声,提高了声音说:“他们两个特别般配!”
云寂收回了眼角的余光,她大大的松了口气。
说话间,他们已经离开了索桥,踏上了从桥边一直延伸到宫殿的道路。
长块的白色石头铺出了这条宽阔的路,边缘还刻着十分精细的花纹。
奇的是明明多年未曾有人踏足,但就连路旁的野草,也还是规规矩矩长在两侧,所有这些道路宫殿房屋,都丝毫不曾变得老朽倾颓,就像是被人每日清扫,精心打理着一样。
他们沿着这条道路一直走到了高台之前。
这座高台总共三层,上面那栋黑色宫殿的样式和上京皇宫之中的天极殿有些相似,也十分不同。
木怀谨仰着头,看着宫殿的大门上方。
“木老爷,你看什么呢?”
“按着记载,这里应该有一块匾额,上面应该是写着凌云二字。”
“地方都被占了,哪还能给你留着匾?”月留衣笑道:“就算要挂,也要挂千莲宫三个字才是。”
“为什么要叫千莲宫?”云寂突然问。
“嗯它一直就叫千莲宫啊!”
“这座岛,又为什么要叫做千莲岛?”云寂又问。
“宫主取的吧!”月留衣耸了耸肩:“我想可能是因为这座岛的形状,它很像是一朵莲花啊!”
“但也只有一朵。”
“是啊!谁知道为什么?也从来没人敢问宫主这种问题。”月留衣指了指上头的宫殿:“如果你真这么想知道,说不定里头会有答案的,你自己去找吧!”
“木老爷。”晏海转过头来问道:“你能确定,我们要找的东西都在千莲宫里面?”
“不能说在这里面,而是有那么一个地方,有一间密室”
“我们都进过那间密室。”月留衣打断了他:“那里并没有你说的东西。”
“我想我们说的并不是同一个地方。”木怀谨一脸无从说起的表情:“可能要看到了才能说清楚了。”
“慢着。”
晏海停下正要跨上台阶的脚步,疑惑地回头看向出声的月留衣。
第169章 一六九()
月留衣来到岛上的目的;本来就不是为了大逍遥诀。
她是为了传说中化羽池底的那颗神珠。
“不论你们要找什么;我都不在乎;我来这里完全是为了那颗神珠。”月留衣站在台阶下仰望着他:“我要先去化羽池;找到那颗珠子。”
晏海的眼皮猛地跳了一下。
“等等。”他喊住了转身要走的月留衣。
“先不说你要怎么通过那些暗流,就先讲讲那颗‘神珠’。”他尽量心平气和地说:“根本在于;我们连‘神珠’存不存在都不能确定。”
“它必须是存在的;也必须就在那里。”月留衣笑着说:“月翠微;我别无选择,我必须拿到神珠然后离开这里;你知道的。”
“如果它并不能解除血毒”
“什么叫不能?”月留衣踏上一步:“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晏海的眼神突然地飘忽了一下,避开了与她的对视。
“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事情?”月留衣顿时肯定了心里的怀疑,又往上跨了一步:“月翠微;你最好把话跟我说清楚了!”
云寂伸出手,将晏海拉到了自己的怀里,用不善的目光看向了月留衣。
“好!我知道要拿到它不是容易的事情,但是你也不能说它不存在;是吧!”月留衣稳定了一下情绪:“这件事我们都知道的。”
“关于化羽池下面的那颗神珠,一直都只是在岛上暗地里流传,我们并不知道这传说从何而来;也无法考证它是否真的存在。”晏海问她:“你从前尝试过那么多次;一次都没有办法穿过暗流;那么到底有没有人能过得去;又是谁真的见过这颗珠子;并且把这件事流传了出来;第一个说这些的人到底可不可信,这些你一点都没有考虑过吗?”
月留衣沉默了下来。
“你不用试图让我改变主意,我早就决定好了。”过了一会,她喃喃的说道:”就算我死在暗流里,也好过什么都不去做”
晏海抓着云寂袖子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了,云寂用另一只手覆盖了上去。
“我只是说‘神珠’这事虚无缥缈,但要化解血毒,难道就真的只有这一种办法吗?”
“什么意思?”月留衣疑惑地问。
“神珠这件事十分蹊跷,本身来源也不太可信,我觉得纠结于这个上头,倒不如考虑一下别的可能”他转过身去:“我说得对吗?木老爷?”
木怀谨原本一直站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