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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荣-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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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当年那么费尽心机,我自觉受之有愧,只好找个机会投桃报李。”晏海蹲下身来,用手中的布帛替她缠好掌心的伤口,一边缠一边说:“你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反正这世上也没有比你身上的血毒,更可怕的东西了,不是吗?”

    “月翠微!”月留衣声嘶力竭的喊道:“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

    “能够克制血毒的好东西,虽然维持的时间不太长,但总比遥不可及的千莲岛更实在对不对?”晏海看到她这幅气急败坏的样子,心情显然不错,甚至还用手指帮她理了理头发:“你看!其实还有别的办法的,你整天吵着海图海图的,和我这么兵刃相见,到底有什么意思呢?”

    这个答案让月留衣彻底愣住了。

    她怔怔地跪坐在地上,看着晏海转过身,绕过屏风,打开门走了出去。

    “不可能的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东西能够克制得了他一定是给我吃了毒|药,他一定是在骗我”月留衣喃喃自语,脑海之中乱作了一团。

    但她终究没敢追上去,再和晏海动手。

    慕容极虽然全身无法动弹,但是神智却始终清醒。

    门关上之后,他就被不知道哪来的黑衣人抬到了甲板的春凳上。

    他就这么张着眼睛看着天空,直到晏海的脸庞出现在视线里。

    晏海不知从哪里取出一只玉铃,看样子就是方才月留衣拿着的那个。

    他轻轻摇晃了一下,慕容极觉得自己的手脚不受控制的抖动了一下。

    “我果然不会玩这个。”晏海叹了口气,然后他的耳边传来了一阵碎裂之声,明显就是他把那个玉铃给摔碎了。

    那种一直控制着他的麻痹感突然就和出现之时一样,迅速的消退了。

    慕容极翻身坐起,伸手就要去抓晏海。

    但是出乎意料的,晏海略略侧身就闪开了。

    慕容极的手落到了空处,才意识到晏海这个闪避的动作并不寻常

    “郡王。”晏海并没有给他太多思考的机会,“虽然月色美妙,但水冷风凉,若是已经尽兴,我们是不是也该回去了?”

    慕容极正要问话,但见他对自己微微摇头,心知必有缘故,便咽下了疑问,跟着他走到了船舷处。

    那个黑衣人已经倒在了一旁,驳船还是系在那里。

    慕容极正待将晏海带下驳船,但他却先一步跳了下去。

    那动作轻盈优美,和月留衣姿态之间还有几分相似,显然是一门高绝的轻功。

    慕容极满腹疑惑的跟着跃下驳船,又回头看了一眼画舫的二层。

    月留衣已经站在那里,衣衫凌乱长发披散,目光凶狠,面上也无半点笑容。

    若说她方才上船之时还像个仙子,如今倒像是女鬼一般。

    “多谢款待,那么我们先告辞了。”慕容极听得晏海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他举着竹篙一点,驳船就与画舫分离开来,径直往码头方向去了。

    “慕容瑜的事,她可对你透露了什么?”在离开画舫有一段距离之后,慕容极忍不住问。

    “郡王还请放心。”晏海站在船尾撑着竹篙:“郡主应当并无性命之忧。”

    “那到底”他正待回头再问详细一些,突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郡王莫要妄动。”晏海的声音很低:“转眼或者还有风浪,小心莫要让船翻了。”

    整个碧波镇仿佛从睡梦之中醒转,明显喧闹了起来。

    冒疆和黑狼正在码头候着,身后还站了不少装扮各异之人,显然是之前潜伏于镇上的下属们。

    慕容极猜想,一切的恢复如常,可能是晏海摔碎那个玉铃的缘故。

    眼前热闹的小镇和身后那艘诡异的画舫,仿佛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驳船靠岸的时候,慕容极往后面看去,发现方才还是一片清明的湖面,忽然有浓厚的雾气蔓延开来,别说画舫,就连身后那些游船也变得影影绰绰,看不分明。

    “郡王!”冒疆扬声问道:“您可还好?”

    同时他身边有人抛出绳索套在船头,将驳船往码头拉了过去。

    即将靠岸之时,慕容极先跳上了岸边的台阶。

    “无事。”

    “王爷,他受伤了。”黑狼突然说。

    慕容极想到了闻到的那阵血腥,连忙回头看去。

    晏海依然站在船尾,岸边树影遮蔽了他的面容。

    在慕容极的注视之下,晏海缓步走到船头,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

第88章 八十八() 
车窗已经破了;月光从破损处照了进来。

    晏海并未昏睡;而是半闭着眼睛靠坐在那里。

    他抬起了自己的手;在昏暗之中;浸染血渍的手指抑制不住的微微发颤。

    面对着月留衣的时候,有那么的一个瞬间;他仿佛变回了从前的自己。

    能够把一切掌握在手里的感觉;真的是很不错他笑了一声;呛了不少的鲜血出来。

    一枝箭擦着他的手背飞过,“咄”的一声插进木制的车壁;车窗破损的地方更多了。

    他闭起眼睛,能够闻到盘桓于四周的,鲜血与利刃的气味。

    这种气味;熟悉又陌生。

    他曾经万分熟悉,现在却有些陌生。

    这些年安逸的生活,终究还是让他改变了。

    就好比如今的他正躺在一架快被射成蜂窝的马车上,被一个半大的孩子护着逃命;这在曾经的月翠微来说,是不可能发生的。

    他也不是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形,甚至更危急的时候也有过。

    不说在岛上的那些年;就说被百里孤飞连着手下的飞雪十二剑困在剑阵之中的那数个昼夜;他也从来没有如同此刻这样斗志全无;满心疲惫

    又一枝箭穿透车窗;这一回他没有那么幸运;这枝箭直直的穿透了他肩头;将他钉在了身后的车壁上。

    黑狼一个人驾着车,奔驰在回上京的路上。

    那些弓箭手们骑着马在后头追赶他,还不时的朝他发着冷箭。

    其实他心里压根不愿意独自上路,想着要留下来帮郡王和统领抵挡那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黑衣人,但是郡王下了命令,由不得他不遵从。

    不过突围出来之后没有多久,这些骑着马的弓箭手就缠了上来,他只能一边加速一边顾着马儿,也顾不太到车上的那位。

    毕竟不说这辆马车乃是用上好的木材所制,对弓箭总能抵挡一些,就看吐了那么多的血,应该也是坚持不到上京的。

    有一件事,黑狼并没有和人说过,就连他平日里最信任的统领也没有提过。

    这个“晏公子”闻起来有一股气味,尤其是现在加上了那种带着奇怪香气的血腥味,他闻上去简直可怕至极。

    其实如果这个人能够死掉的话,可能也不是什么坏事

    黑狼咬了咬牙,又用马鞭打飞了一枝射向马儿的利箭。

    他虽然这么想,但是郡王说了让他把人送回上京交给卫大夫,他也答应了郡王,就会竭尽所能去做到。

    天色实在太暗,就算黑狼五感再灵敏,也不可能在飞驰之中看清楚地上的绊索。

    等他意识到时,两匹马儿的前蹄已经被绳索绊倒。

    他心中大叫一声糟糕,当即就将连接马儿和车辕之间的套索流环全数斩断,防止连马带车都摔下去,并把自己当做阻挡,一脚撑着地,运功想要将车子停下。

    此时赶上来的弓箭手瞅准时机,将他的左腿射了个对穿。

    疼痛激起了黑狼的凶性,他仰天长嚎一声,硬生生将车子停下了。

    车停下之后,他也不管腿上的箭,一手撑着车辕,一手拔出背后的刀。

    拉车的马儿们就地打滚之后又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跑了,那些骑着马的弓箭手没有立刻靠上来,而是谨慎的将他们围在中间。

    黑狼知道这是暂时的,马上这些人就会像秃鹫一样,围上来将自己啃食殆尽。

    他用力握一下刀柄,想着等会杀一个够本,杀两个也就赚了

    但是他的这个愿望注定成不了真。

    因为就在他这么想完的一眨眼之后,这些人都死了。

    事后他向慕容极禀告的时候,也是这样干巴巴的说了一句“一眨眼都死了”。

    任由慕容极反复询问,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因为,他什么都没有看清。

    他只知道这些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忽然就从马上摔了下来,因为咽喉被割断,鲜血一下子喷得到处都是,还有不少溅到了他身上,简直就像是半空中下了一场血雨。

    直到死去,这些人的表情都没有变过,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被用剑割开了喉咙。

    黑狼也是看到那个人和他手里的剑,才反应了过来。

    那个人拿的甚至不是一直带在身边的那把黑色长剑,而是一把京畿卫的佩剑。

    这把剑当然也是好剑。

    京畿卫那些人喜欢把自己的剑形容作“天地煌煌”,就是夸赞自己的剑多么明亮多么锋利,能够映照出世间一切险恶之事。

    他们神骑营在背后也嘲笑过这种自我吹嘘的无耻行径,笑这些公子哥们把自己的剑吹成了镜子,可惜刮个胡子都派不上用场。

    可是此时此刻,这把剑拿在这个人的手里,黑狼就突然想起了“天地煌煌”这四个字来。

    然后这把“天地煌煌”之剑,被随手丢在了地上,鲜血从雪亮的剑身上尽数滑落,渗透到了泥土之中。

    黑狼当然认识这个人,郡王他们称呼他为“枭”,是一个武功非常高的西蛮人。

    按理说,这个是“自己人”,他等到了这样的高手支援,应该觉得放松下来了,但是黑狼发现自己做不到。

    他本已经打定主意葬身此处,将生死都置之度外了,但就在这个人朝自己走过来的时候,他却开始不自觉的四肢发颤,而等到靠得更近一些的时候,他将自己隐藏在马车的阴影之中,恨不得蜷缩在地,俯首祈求。

    至于要求什么,他也说不清

    但很显然,这个人的目的,并不是黑狼。

    他的目的,是那辆已经没有了马的马车。

    或者说,马车里的那个人。

    他知道,自己要找的那个人就在这里,在马车里,在这扇门后。

    站在依然紧闭的车门前,他闭了一下眼睛,再次提醒自己,不论看到什么,都要冷静一些。

    是的,有血腥味,带着香气的血

    他拉开了车门。

    月光里,瘦削的青年低垂着头颅,被一枝羽箭,死死的钉在了车壁上。

    “晏海。”他声音很低,就像是呓语一般。

    但偏偏那个在昏睡之中的人却听到了。

    晏海动了一下,接着就睁开了眼睛。

    他抬起头,目光迷蒙的看了一眼。

第89章 八十九() 
他笑容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讨好。

    云寂没有理会;只是把他肩头的那枝箭弄断之后;把人从马车里抱了出来。

    面色虽然难看;但动作却很轻柔。

    “云寂;其实我”

    “闭嘴。”云寂很不耐烦的打断了他。

    他只能叹了口气,把头靠在了云寂的胸前。

    云寂将轻功运至极致。

    他今时今日的武功;纵然不能真正的缩地成寸瞬息千里;但全力疾驰之下;马车须得将近一个时辰的路程,硬生生的被他在一半不到的时间里做到了。

    上京高耸的城墙在他脚下如履平地;守门的将士甚至连残影都不得见。

    近几日上京诸多事端,卫恒应了薛长短的邀约,已经从白家搬到了刑狱司里。

    所以云寂一进城;便直接往刑狱司的方向去。

    晏海用衣袖遮挡住嘴唇,自以为掩饰得妥帖,将翻涌而上的鲜血悄悄地吐在了袖子里。

    反正身上已经都是鲜血,多这一些也无关紧要。

    云寂抱着他的手紧了一紧。

    怀里的人身上血腥很重;但是更重的,却是那种不容忽视的异香。

    这种平日里淡薄的香气如今馥郁浓烈,萦绕在鼻端;甚至已经掩盖过了厚重的血腥气味。

    这种味道实在是

    “云寂?”晏海有些茫然地喊他的名字。

    他猛地惊醒过来;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下来。

    他们此刻正站在一处宽阔的屋脊上;明月近在咫尺;清晰的映出了晏海张大了眼睛疑惑的样子。

    虽然晏海此时十分狼狈;脸色也是白得吓人;但目光却是清朗明澈,清清楚楚的映出了他的模样。

    得快些去找卫恒,晏海伤的很重他脑海之中如此想着,却无法控制地将晏海放了下来,然后避开了他肩上的伤口,紧紧地拥到了自己的怀里。

    “你不太乖”他喃喃地说:“我一定要好好罚你”

    他闭起眼睛,方才打开车门所见到的那一幕,又一次在黑暗中浮现出来。

    冥冥中,有种不能抑制的愤怒促使着他做些什么,就好像之前那样。

    那一瞬间,他遵从了自己的意愿,将那些试图伤害晏海的人,全部都杀光了。

    哪怕他并不需要这么做说到底,那些人也不过是奉命行事,并非始作俑者。

    杀人一贯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事情,毕竟人死不能复生,这种手段过于决绝,有伤天和。

    所以,自己是在后悔吗?

    不最可怕的也许正是这一点

    偏偏一点也不觉得后悔,甚至觉得远远不够。

    不论是什么人,不论是什么原因,都不能伤到他!

    他是我的

    “云寂你怎么了?”晏海伸出手,揽住了他的头。

    他觉得自己彻底被香气所困,脑中什么都不知道了,低头吻上了晏海的嘴唇。

    晏海被他吓了一跳,胸中翻腾的气血又一次涌了上来,急忙想要推开他。

    他却不管不顾,一手扶住晏海的后劲,几乎是强迫他张开了唇瓣。

    那些带着异香的鲜血,从晏海的嘴里涌到了他的嘴边,他一滴不漏的卷到了自己的嘴里,全数吞了下去。

    刑狱司经历了那一夜的奇耻大辱之后,就连屋宇都被那些劫持郡主的歹徒用轰天雷给炸坏了好几处。捕役们更是伤亡惨重,加上后来又抽调了一部分人手配合神骑营,如今留在刑狱司的基本上多少都带了伤。

    所以当听到有人在喊夜袭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无法相信。

    刑狱司何时成了风水宝地,这些人难道夜袭上瘾了不成?

    贺立倒是还没有睡下,听到动静,他立刻拿着自己的剑就跑了出去。

    刚刚跑到大厅,他迎面就接住了一个倒飞过来的下属。

    “出什么事了?”

    “贺头。”那下属慌张地说:“这人直接闯了进来,属下等人拦他不住。”

    贺立一把推开他,拔出剑就迎上去,这一看清倒是有些傻眼。

    “卫恒呢?”那人眉眼深邃,面貌俊美,只是脸色极为难看,手里还抱着个血人。

    “枭先生?”贺立连忙把剑撤了,又一看怀里的那个显然伤得很重的,他也是个精明之人,立刻不废话的说:“可是急着要找卫大夫救治晏公子,快随我来。”

    他一边吩咐身边的手下把卫恒薛长短都请过来,一边就引着云寂往后头走。

    云寂跟着他走到了一处干净的屋子里,把晏海放到了床上。

    卫恒很快就背着药箱跑了过来,一看到晏海的样子,他顿时满脸惊惶。

    他先喂了一粒药给晏海,然后从药箱最下层拿出了一个玉瓶,一拔开塞子,一股清香散发出来,整间屋子里的人精神都为之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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