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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荣-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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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恒是驽钝之人,还请翠微君说得明白一些。”

    “小卫,你是个聪明人。”晏海笑了:“这十二年里,你成就了一代名医,这哪里是驽钝之人能够做到的?”

    “若非翠微君赠予我的那半本”

    “关于那半本书,还真是我的错。”晏海打断了他:“若非我疏忽大意,又怎么会被月留衣夺了去!”

    卫恒愣了一下,才说:“翠微君不需挂怀,这于我来说,也不过是命运吧!”

    “若有机会,我定然”晏海说了一半,突然就停了下来。

    哪来的机会呢?

    当年月留衣武功并不及他,尚且能靠着种种诡术全身而退,如今他武功全无,又如何能从月留衣手上将那半本书给夺回来?

    “翠微君你为何功力全失?”卫恒果然问道:“或者是我看错了不成?”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凝滞。

    “这事说来话长。”晏海不愿再谈:“我寻你过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什么重要的事情?”

    “日间那两具尸体的事情。”

    “那难道不是翠微君您”

    “我什么?你以为是我做的?”

    “但是”卫恒十分茫然:“我本也十分震惊,但是我想者翠微君您就在身旁,还以为这事情和您有关。”

    “你什么时候见我有这样的本事?”晏海伸手,把手抵在了那半扇窗上:“你也不是不知道,只有那东西才能让人变成这种样子。”

    他说得含糊之极,但卫恒却是明白的。

    “怎么可能呢?”卫恒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有个词怎么说来着?”晏海冷笑一声:“附骨之疽?”

    “翠微君,虽然看着状况相同,但兴许并不是我们想的那样。”卫恒试图寻个理由:“当年我们可是都看到了,那一把火烧的,把什么都变成灰了。”

    “我知道,我也这么觉得,什么都化作了灰烬。”晏海告诉他。“但是,这两具尸体变成尸体的时候,我也是亲眼看到的。”

    卫恒已然面无人色。

    “一定是当年的那些人里面,有人瞒着我私底下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晏海的眼睛里,透露出浓重的煞气:“我当年果然不该心软,如今才会留下这样的后患。”

    卫恒似乎也没有听到他说什么,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

    两个人相对站着,却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那种久别重逢的欢欣之意。

    “那如今,我们该怎么办?”卫恒低下头,看着自己手腕上绑着的那条红绳,那是自己离家时,妻子去庙中求来的平安绳。

    “能怎么办?”

    “翠微君,别人我不知道,您是一定有办法的!”卫恒对他说:“当年我们能够活着出来,也都是依靠您的缘故。”

    “那时候,我还是翠微君,但现在”晏海笑了一笑:“你喊我晏海就可以了,我母亲姓晏,我生在海上,这是我原本的姓名。”

    “我不知道都过去了这么多年,我还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卫恒忽然有些站立不动,寻了个栏杆坐了下去。

    “我告诉你这些,是让你不要卷进这些事情里来。”晏海看着他:“你及早寻个时机,回漳州去好好当你的名医。”

    “话是这么说,可真要是”

    “真要是发生了什么事,你又能做什么呢?”

    卫恒沉默不语。

    “我前些年就听说,你已经成亲了,还有一双儿女。”晏海看着被他握住的那条红绳。“有家有室,有儿有女,就不要离家太久太远,也别做任何危险的事情了。”

    “您怎么办?”

    “我无家无室,无儿无女,有什么好怕的呢?”晏海抬起头,望着天上明月:“朝相见,暮别离。有时候想想,人活在世间,所思所求不过是镜花水月,空梦一场”

第37章 三十七() 
晏海提着灯笼,回到了明月楼。

    站在略远的地方,他朝楼上看了一眼。

    三层上的宴请似乎已经结束了,灯火变得昏暗,周围也没有什么声响。

    云寂平时虽然不是很在意吵不吵闹,但晚上却是要很安静才能睡得着。

    也不知他睡下了没有?

    晏海正想着,绕过影壁,却看到了云寂正站在小楼门前。

    晏海暂居的小楼在明月楼的北面,依靠着山势建成,玲珑精巧,也有围墙照壁,独成一方天地。

    “云寂”今夜月色太过美好,他一路走来有些恍惚,不知不觉便忘了尊称,喊了云寂的名字。

    一身白色的云寂在月光下,仿佛散发着光芒。

    这几天的日子简直不像是真的

    晏海微微一笑,问他:“还没睡吗?”

    云寂看了一下他和他手中的包裹。

    “我收拾了一下。”他急忙解释:“要是知道你在等我,我一定会早些回来的。”

    “我也不是等你,只是刚好经过,想起一些事情要和你说。”云寂偏过头去,露出了线条完美的侧脸。

    “我往后再也不会了。”晏海不错眼地望着他:“往后我一定”

    云寂眉峰微微皱起,在深邃的眉宇间拧出一道裂痕。

    晏海没有再说下去,肩膀也绷紧了。

    云寂生气了,他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惹了云寂生气。

    一阵风吹来,灯笼摇晃,形影相离。

    “晏海,我再和你说一次。”云寂的表情和声音都显示出他很认真:“你在我身边四载有余,那时候你我相处得极好,但是这种好,也不过是我看你性情自然,便由着你罢了。”

    晏海放低了视线。

    “这几日你我相聚,本也是久别重逢的好事。”

    云寂的头发比一般男子更长一些,那些银白的流苏一丝丝一缕缕的,和他乌黑的头发混到了一处,就好像是花白了头发

    “初时倒还好,这几日却不知为何,你言语目光颇有失态,虽然我觉得所做所说,并不会让你产生误解,但是还望你不要多想。”

    也不知道云寂老了以后,会是什么样子

    兴许是他心不在焉的样子太明显,云寂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云寂。”晏海抬起头来,问了他一句话:“你会选什么样的人,白头终老呢?”

    云寂沉默了一会儿。

    “终究不会是你的。”他还是这么说了:“世间本不容许,我也并不愿意。”

    晏海闭了一下眼睛。

    他其实是知道的,只是终究不太甘心。

    所以这几日,他装作还有余地,装作还有机会,装作还能回到往昔。

    猛然之间,那种伪装的酸涩甜蜜被撕扯开,他又看到了自己那颗遮遮挡挡却已破败不堪的心。

    活在世上,十愿九空

    他握不住手里的灯笼,那灯笼落到地上,烧了起来。

    火光燃起,照见了方寸之地,照见了如玉美人

    云寂看到晏海那空空洞洞的眼神,觉得他似乎想把什么沉重的东西,来压到自己的心上。

    他也有些恼火起来。

    这些日子不论是错综复杂的命案,还是又见到晏海这副摸样,都令他不甚愉快。

    到底为什么,晏海又开始用熟稔又亲密的态度,直呼自己的名字,用令自己很不舒服的样子对待自己?

    这个人这些年一点都没有改变。

    总是这么轻易能够惹怒他。

    然后没说什么重话,他就好像被自己辜负了一样,从头至尾,难道不是他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吗?

    何况方才说的这些话,自己很久以前也说过的,那个时候的他愤怒之极,仿佛自己不喜欢他就是什么天大的罪过。

    不是有些可笑吗?

    他不明白这个人,也不明白该如何对待对方。

    直到今日,他也不明白

    “我知晓了。”晏海眼睁睁地看着火光彻底熄灭,喃喃地说道:“我知晓了”

    云寂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的恼怒有些按捺不住。

    这个人是学不会教训,不知道进退的。

    虽然看着这副心灰意冷的样子,可不过两三日,也会故态复萌吧!

    擦肩而过时,云寂这么想。

    离开时,他又回头看了一眼。

    穿着一身灰衣的晏海站在院子里,背影仿佛被月光与树叶切割成了一块一块。

    斑驳,又黯淡

    晏海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便走进了小楼,走进了房里。

    这间屋子的这扇窗户正对着明月楼,略高一些的地方,便是云寂的房间。

    他没有点上灯火,在月色下往外眺望。

    云寂的屋子里点着灯,那盏灯整夜也不会被熄灭。

    云寂不爱阴暗,他喜欢明亮之处,喜欢温柔和善之人,所以前些年,他强迫自己变得性情明朗,好让云寂喜欢。

    结果,云寂也没有喜欢。

    “我自小就在那种地方长大,也开心不起来,温柔又和善的话,也活不到如今。”他一个人对着云寂所在的屋子自言自语:“云寂你是不是看出来,我其实不是那样的人,所以不喜欢我?”

    晏海,你就别犯蠢了,云寂不喜欢你,和你是什么样的人没关系,你能扮作任何样子,但是只要是你,他就是不会喜欢想到或许会是这样,晏海便会觉得一口气哽在胸中,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我错了”

    这些年来,他第一次真正的觉得自己错了,走错了第一步,往后再也没有办法回到正确的道路上来。

    如今回头看看可如今还回什么头?还怎么能够回头呢?

    蓝色的蝴蝶扑棱着翅膀,在月光下发出妖异的光。

    “宫主,你真的没死吗?”他对着那已经来到面前的蝴蝶说道:“但是这件事,我是不后悔的,我不杀了你就活不下去,我死不如你死,所以只好先动手了。”

    蝴蝶停在他伸出的手上。

    “你活下来也没什么用,你有通天的本领,也不能让云寂喜欢我。”他说:“你要是真的没死,也没关系,我就再杀你一次好了。”

    说完,他收拢手心,将那蝴蝶在手中碾得粉碎。

第38章 三十八() 
这个时候,云寂已经解了外衫,散开了头发,甚至脱掉了鞋子。

    他坐在桌边,心里的怒气依然无法消散。

    这样气了一会,他侧过头看向一旁用来正衣冠的银镜。

    这镜子是海外进贡而来,虽说不能将人照得纤毫可见,却也形影分明。

    镜子清晰地映出了他的样貌,那张脸半在微光里半在黑暗中,轮廓分明,苍白若雪,唇色却又有些太红,看起来

    他还记得当年曾经问过晏海,究竟喜欢自己什么地方?

    晏海说了一大堆,杂七杂八的那些不算,最后也最清楚的回答,居然是喜欢自己长得好看。

    (云寂,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当年的那个人,在不告而别消失无踪之前,也是这么说的。

    好看?

    云寂冷冷哂笑。

    每次看到自己的容貌,他便会感觉到冥冥之中,那种终其一生都如影随形无法摆脱的恶意。

    这与众不同的长相,自小到大不知为他惹来了多少的麻烦和嘲讽。连他自己的母亲,看他的眼神都充满了鄙弃和厌恶,也总共只有过这两个人,说他多么好看。

    好像是真心的一样

    纱帐突然无风飞舞,镜面上出现了一道裂纹,然后朝四周扩散开去。

    云寂深吸了口气,收住了外溢的剑气。

    他已经许久没有这般失态,所以说,晏海倒也是好本事,不过三言两语,便能惹得他怒火中烧。

    他定下神,仔细想了一想,到底晏海为什么能惹得自己这么生气。

    想来想去,无非是因为晏海仗着与自己那点旧日情谊,不断挑衅所致。

    晏海刚刚来到他身边的时候,他正遭遇了生来最大的挫折与痛苦。

    晏海并不是个良伴,他粗心大意根本不懂伺候人,尤其脾气不是很好,最是得理不饶人。

    这样的仆人并不多见,这样的晏海和他记忆中的某个人太过相似了。

    所以他们相处的第一年,关系其实有些糟糕。

    后来,晏海倒是在慢慢改变了。

    他变得温和有礼,也不再锋芒毕露,那时候就他们两个人住在昭明苑里,日夜相对,相处起来倒还算是轻松自在。

    再后来,晏海又变了。

    他努力讨好自己,那种讨好显然带着目的,时常会让人觉得不自在。

    一转身就能遇到,一抬头就能看到,一伸手就能抓到制造太多这种太过刻意的亲密,总让人觉得仿佛虚情假意。

    或者真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他喜好特殊,偏爱自己这种与众不同的样貌。

    可这种不容于世的感情,别人不都是默默喜欢就好,他怎么就能毫无顾忌的说出口来?

    他似乎从来没有想过,他只是一个平凡的青年,在朝暮阁里做一个普通的仆役,而他口称喜欢的人,那时却已经是朝暮阁的阁主。

    朝暮阁的阁主,不说天下第一,也是世间翘楚。

    这样的云寂,并不需要那样的喜欢。

    何况他的那种喜欢,谁知道究竟是哪一种。也许就和那个人一样,不过一时兴起,整日里一副情根深种的样子,后来还不是毫无留恋转身就走?

    感到内息波动,云寂连忙凝神运功,将那股纷乱的气息压制了下去。

    他所修习的大逍遥诀来历奇特,大成之后寒暑不侵,饮食断绝,血脉都会渐渐寒凉。

    开篇的第一行是这么写的:身如冰雪,心若玉石,方能不坠不灭。

    这无比神奇的心法,练起来也是艰难无比,历代的朝暮阁主,最后多数都是折在了这功法上头。

    云寂未到三十岁,就已经将大逍遥诀练到了第五层,这在历代阁主之中,都是不曾有过的。

    但是近来,这种奥妙心法的弊端,似乎正在渐渐显现。

    就好比今夜他的心绪纷乱,虽然是因为晏海实在惹人生气,但也不能说丝毫没有自身的原因在。

    毕竟这“逍遥”二字,也能做随心所欲来解。

    而历代阁主的心得,总结起来,不过就是“节制”二字。

    云寂运功行过一个周天,终于使得自己平静了下来。

    此时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突然就在不远处,一朵烟花于半空炸裂开来,颜色是代表示警的红色。

    残影尚未消解,各处巡视守夜的弟子们,已经齐齐往烟花炸裂之处汇聚而去。

    云寂推开长窗,走到回廊之上,远远看着那处。

    约莫数十盏气死风灯汇聚到了一处,而后依次散开,三三两两往四面延展。

    片刻之后,他听到奔跑的声音由远及近,从脚步听来,显然是李珂。

    “阁主!”李珂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进来。”他瞥了一眼那栋并无灯火的小楼,转身走回了屋里。

    李珂踏进了屋里,正要说话,却不防看到云寂散发赤足的模样,连忙低下头去。

    “启禀阁主。”他不自觉的放低了声音:“方才有人传讯示警,但待我等赶到之后却并非见到示警之人,现场也并未有搏斗的痕迹。”

    “传讯的是哪一个?”

    “按照方位及烟花的样式,乃是一名姓叶的女弟子,今夜正是她轮值巡视。”

    “不是三人一组吗?”

    “同组的另外二人去解手了,因着是男子便避开了她,但也并未走远,相距顶多不过二十丈,但直到示警之前,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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