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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啊!”慕容瑜走了过来,她背着长弓,头发也有些凌乱,一脸风尘仆仆:“那看清楚没有啊!晏海是不是你的恩人?”
“不是”殷玉堂有些失落:“虽然相似,但细看却并不是。”
“肯定嘛!”慕容瑜不以为意地说道:“晏海怎么会是王爷的恩人!”
殷玉堂看向云寂,其实这些话都是说给云寂听的。
云寂终于开了口。
“既然如此,王爷就请回吧!”他淡淡的说道。
慕容瑜此时已经看到了晏海搂在怀里那件衣服。
她眼力极好,方才见到云寂之时就觉得奇怪,云寂身上的外衣虽然和早上那件挺相似的,但终究不一样。
却原来那件衣服是在这里。
有问题!
有意思!
有
“郡主。”此时殷玉堂已经到了门边,云寂也已经走到了屏风外。
“阁主,我方才和你说过的。”慕容瑜走了两步转过屏风:“你把照顾晏海的活给我吧!”
“郡主,这话不需再提。”云寂转身朝门外走去:“如今晏海的身上还系着白淳淳的命案,我不知郡主究竟是何用意,但此事并不妥当。”
“我真没别的意思,就是挺喜欢他的啊!”
走在最前头的殷玉堂正要跨过门槛,却不小心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云寂皱着眉头,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走了出去。
慕容瑜摸了摸鼻子,无奈地跟在后头。
三人先后走到了摘星楼的大厅里,而此时裴不易与殷湛也从冰室里出来了。
“师兄。”裴不易立刻走到云寂面前。
云寂比他高了有近一个头,如此仰望之下,裴不易又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他只能回头去看殷湛。
殷湛却左顾右盼偏不看他,还索性跑过去和殷玉堂说话了。
裴不易顿时心中空荡荡的无处着力
“不易。”云寂对他说:“白淳淳你不用管,晏海你得看顾好了。”
“可以都管!”
云寂连“不”都懒得说,转身对殷玉堂说道:“我已经派人向白家传讯,估计三日之内便有回音,到时还得请王爷做个见证。”
“王妃的病刚有起色,还是得仰赖摘星楼中的诸位。”殷玉堂看了眼明显在生气的裴不易。“若是有什么我能做的,阁主不用客气。”
“不敢。”
“那我就不耽误阁主了。”殷玉堂皮笑肉不笑地告辞,带着殷湛就走了。
“阁主。”李珂走了过来。
“摘星楼中多安排些人手。”云寂收回目光。“但凡闲杂人等,俱不可入内。”
“是,我会抽调信得过的人过来。”
“走吧!”
二人就这样走了出去。
“师”裴不易僵直地站在原地。
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忿忿转身却被身后的人头吓了一跳。
“你是阁主的师弟吗?”慕容瑜非常友善地问:“我听说过你,摘星楼都是归你管的。”
“你谁?”裴不易上下打量了她一下。
“我叫慕容瑜!”慕容瑜朝他笑了一笑:“按辈分,我是殷赤琏的表妹,也应该叫你师叔的!裴师叔!”
“喔!”裴不易不甚感兴趣地应了一声。
“不知道裴师叔有没有听说过我兄长慕容极?”
“剥皮阎王?”裴不易倒是有了一点点兴趣:“他很会剥人皮吗?”
“哪能啊!”慕容瑜哈哈哈的笑:“他手笨得很,剥个橘子皮都四分五裂的,哪会剥人皮这种复杂的手艺?”
裴不易顿时没了兴趣。
“哎哎,裴师叔,你先别走!”慕容瑜挡住了他的去路:“我兄长虽然不会剥皮,但是我离开上京之前,他跟我说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我如今说给你听听,你听完再走不迟。”
“不用。”裴不易很不耐烦。
“上京在这三个月之内,出了十多起离奇的命案,死的都是年轻的姑娘,死状特别凄惨,闹得人心惶惶的。”慕容瑜只能长话短说:“我兄长有一个得力的手下,名字叫做赵益的专门负责去查这事,可是后来他也死了,你猜猜,他是怎么死的?”
裴不易想要离开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死了之后三四天才被发现,那时候依然身体柔软面色如常,全身并无伤口,剖开之后发现”
“剖了?”裴不易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谁剖的?”
“薛长短。”
“他很好!”裴不易激动起来:“发现什么?”
“这个裴师叔,我有个不情之请,还希望你能够答应。”
第28章 二十八()
裴不易一脸不明所以。
“我也听说了,白淳淳的死法,似乎和赵益的死法是一样的,这其中可能存在某种关联。”慕容瑜压低了声音跟他说:“我兄长因为这些事,最近一直寝食难安,我自然应该为他分忧解难,裴师叔你说是吧!”
裴不易呆呆地看着她。
“白淳淳他吧,其实从名义上来说也算是我的表哥。”慕容瑜用没被抓着的手假装擦了一下干涸的眼睛。“虽然人是蠢了点,不过死者为大,他死得这么突然我也挺难过的。”
裴不易不知怎的,觉得有点背脊发凉,急忙把手收了回来。
“我就想留在摘星楼里。”她终于说到了重点:“一是为查出杀我表、表哥的凶手,二是如果这事和上京的命案有关,也算是帮了我兄长一个大忙。”
说表哥的时候,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简直莫名残忍。
“不行!”裴不易拒绝了她:“师兄说,闲杂人等”
“我都喊你师叔了,怎么能算是闲杂人等。”
“不算?”
“当然不算!”
“那好!”裴不易想想也在理,又追问她:“薛长短剖了后来呢?”
“说是剖开尸体之后,发现”
殷玉堂和殷湛二人出了摘星楼,沿着台阶往怜宝轩走去,侍卫们跟在更后面的地方。
殷玉堂出来之后,脸上就没了笑容。
殷湛默默地跟在他身后,也不敢随便同他搭话。
殷玉堂走到一处转角的观景亭,便在那里停了下来。
从亭子里望出去,青山巍巍,草木苍苍,不远处的明月楼在山岚云雾之中若隐若现。
他在那里站了一会,回过头招了招手,殷湛连忙走到了阶下。
“阿湛。”殷玉堂问他:“站在这里,你能够看到什么?”
殷湛左右看了看,也不敢瞎猜他的用意:“恕侄儿愚钝。”
“不就是朝暮阁?”殷玉堂背起双手,仰头望着明月楼:“但是眼前所能见到的朝暮阁,难道就是真正的朝暮阁吗?”
“十二皇叔的意思是”
“你方才有没有听到云寂和我说什么?”殷玉堂闭起眼睛:“他说三日之内白家就有回音,此处距江东何止千里,三日你说,就算是飞马急递,三日之内来回传递消息,能做到吗?”
“朝暮阁在各处皆有分部,其中似乎有独特的联络方式。”
“如果有这么一个地方,网罗世间能人异士,朝野之间遍布眼线,瞬息传讯千里阿湛。”殷玉堂侧过头来看着他:“若是能得朝暮阁之力,这世间有什么事情是办不到的呢?”
殷湛心下大震。
这种话其实殷湛并不是第一次听见,他的父亲端王殷玉宇,就曾经说过类似的话。
他父亲私下里说过,若不是有朝暮阁在身后支持,殷玉璋也不可能以第九子的身份,最后坐上九五之位。
但是殷玉堂突然对自己提起这事,似乎有些
殷玉堂之后也没有再说话。
殷湛的心里却忐忑难安起来。
晏海在昏睡中醒了过来,灿烂的阳光却让他一阵晕眩。
他眯起眼睛,看到有一人坐在逆光处。
“云寂。”他问道:“是你吗?”
那身影摇动,来到他的面前,遮挡住耀目的光线。
“翠微。”那人对他说:“你今日的功课做好了吗?”
“你是月倾碧?”他浑浑噩噩地说道:“你不是死了吗?”
“对啊!”那人凑近过来:“不是你杀了我吗?”
无数的蓝色蝴蝶迎面扑来!
云寂正在与裴不易说话,觉察到动静之时,他一个转身,将摔落床榻的晏海接了个正着。
“云寂!”晏海抓住云寂的衣襟,紧紧地靠到他的身上。
云寂愣了一下,想将他和自己拉开些距离。
“云寂云寂!”晏海的声音中透着些慌张,他将脸凑在云寂的颈边,反反复复喊着云寂的名字。
云寂扶着他坐到了床榻边沿,又顾虑他身上有伤,费了很大的劲才挣脱了他的禁锢。
晏海拉着他的衣摆,终于渐渐从噩梦中摆脱出来。
云寂对他说:“你放开我。”
晏海怔怔地松开了手。
云寂往后退了两步。
晏海的眼睛一直盯着他,慢慢地从浑沌变回了清明。
他看了看四周,逐渐意识到这并非梦境。
渐渐地,之前发生过的一切,也回到了他的脑海之中。
“云阁主。”他清了一下喉咙,让自己的声音不要太过嘶哑。
裴不易按住了他的肩膀,阻止了他想要起身的动作:“脏腑受损,不宜动作。”
“见到阁主不行礼,不太合规矩。”
“不用了。”云寂冷淡地说道:“你有伤在身,这些虚礼就免了。”
“多谢阁主体恤。”
二人突然就沉默了。
裴不易觉得气氛有点奇怪,但是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弄醒了。”他看这二人完全没有要交流的意思,就对云寂说:“你问!”
“晏海,我有事问你。”云寂走到屏风前摆着的椅子上坐好。“你要如实回答于我。”
“阁主请问。”
“白淳淳是怎么死的?”
晏海闭了一下眼睛,稳定了一下情绪。
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整个人突然变了。
恭敬而卑微。
就像一个长年为仆的人应该有的,恭敬而卑微的样子。
“回阁主的话。”晏海的声音里都充满了对上位者的敬畏感:“我只记得我在屋里正准备睡,突然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过来的时候和静婵姑娘在一处,白少爷倒在地上生死不知,不过那时候我也是迷迷糊糊的,只记得后来似乎有人救了我,其他的我便一概不知了。”
云寂望着他,一时之间有些失神。
他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
他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晏海已经把整件事情说得很完整,再问估计也不会问出什么来了。
但这和他原本设想的完全不一样。
晏海这个人总是话很多,你问他一句,他能缠着你说上一大串有的没的,最后把你绕到了别处去。
你问他吃早饭了吗,他能从早上吃了什么不好吃的,然后中午想吃什么好吃的,一直说到山下哪家点心铺的哪种点心比较好吃,最后说着说着人就不见了,再见到他已经把点心买回来了。
而且就算有人在的时候,他都很少认认真真称呼自己“阁主”
“阁主。”晏海认认真真地对他说:“我真的不清楚白少爷是怎么死的。”
“晏海,你若是知道什么还是先告诉我为好。”云寂蹙起了眉头:“白家绝不会因为你的一句‘不清楚’,就轻易揭过此事。”
“阁主似乎有什么误解。”晏海抬起头来看他,脸上表情疑惑:“我自然知道白少爷身份不凡,这件事上,我是绝对不能乱说的。”
“不易,你出去一下。”
“啊?”裴不易正盯着晏海看,突然就要被赶出去觉得不太愿意:“为什么?”
云寂转头看了他一眼,他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出去。
第29章 二十九()
“晏海,这不是你与我置气的时候。”等裴不易走出去关上了门,云寂正色说道:“白家必定会很快派人过来,到时如何谁也说不准。”
“原来”晏海的表情有些难以形容:“我在阁主你的心里,居然是居然是这样的不知好歹的人啊!”
“我并没有说你不知好歹。”云寂的眉头愈发皱紧了几分。“我们之间虽说曾经闹得很不愉快,但是事情也过去许多年了,我们终究也相处了不少时候,我也不会愿意看到你因此受累。”
“我想误会的人其实是阁主才对。”晏海扯了扯嘴角:“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我那时候年少无知才总是口无遮拦,如今都这样的年纪了,还信口雌黄的胡说八道,岂不是太不像样了吗?”
云寂没有说话,但看表情显然并不相信。
晏海心里头,突然觉得有些难过起来。
他从来没有设想过,和云寂在一起的时候,会像现在这样。
两个人坐在同一间屋子里,却如此的生疏而遥远
或者说,其实那些亲昵与熟络,从来都只是自己的臆想?
不!不会的!
他的眼廓不受控制地跳了一跳。
他连忙捂住了嘴,佯装咳嗽,掩饰住了几欲扭曲的表情。
“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那就先这样吧!”云寂站起身来,对他说道:“今早江东那边已经传回了消息,白家会让白麟运的长子白一诺过来,你这几日先把身体休养好吧!”
晏海能够察觉得出来,云寂这是生气了。
他觉得自己没有和他说真话。
是啊!自己的确没和他说真话。
那种事情,说出来谁能够相信呢?
那种事情还是不要让这世上的人,尤其是云寂知道的好
“谢阁主。”
晏海恭恭敬敬地同他告别,看样子要是身体好的话,还会给他磕个头送他走。
云寂不太愉快地出了门。
裴不易正在走廊上兜圈子,看到他出来就小跑了过来。
“师兄!”他眼睛特别亮,一副想说话却不知道从何说起的样子。
云寂向楼梯走去,一边走一边告诉他:“方才我还没有说完。”
“能剖了?”裴不易顿时激动起来。
“白家回复说,虽然白淳淳的尸首不能动,但是与他在一起的那个侍从,可以剖尸检验,但是得等到白一诺到了朝暮阁才可以开始。”
“好!”裴不易点头如捣蒜,随即却像是想到了什么:“师兄,那个晏海,真的奇怪。”
“什么?”云寂停了下来。
“神情变化之中,细微处尽数收控自如。”裴不易举起手来,张开五指在面部前方画了一个圈。
“什么意思?”
“好比秋蓝玉。”裴不易努力向他解释:“非多年练习不可为之。”
云寂皱起眉头。
裴不易说的秋蓝玉,他倒是知道的,那是上京韶华坊中身价最高的名伶,前几年曾经被人请来过朝暮阁,除了嗓子好以外最为人称道的,便是秋蓝玉不论扮作什么角色,不论男女老少,美丑媸妍,俱是惟妙惟肖。
“他自以前就是这样,喜怒有些不好捉摸,方才也是刻意做出那种样子罢了。”云寂嘱咐他说:“你看诊时也不用提这些,莫要以伶人与他比较,他听了恐怕又要生气。”
“一个仆役?”裴不易倒是疑惑了:“气什么?”
“你难道忘了?当年你缠着秋蓝玉,摸着脸让他变幻表情,直接就把人给气跑了。”云寂摇了摇头:“你且好好替他看诊,待白一诺来到之前,务必把他的伤给治好。”
“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