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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温的手搭上了她冰冷的额头,“不舒服?”
火瞳甩开他的手,“才没有呢正常现象。”
月凛没有多问,熟悉地在黑暗中走到一边点亮了桌上的烛灯,火苗扑闪着立了起来,四周顿时笼罩在一片盈盈的火光之下。
“这是哪儿?”火瞳借着烛光左右看了看问道。
“我曾经告诉你,这里的一大片地域都属于危月境内,虽然现在不是了,但留下一两个可以用来歇脚的地方并不难只是不到万不得已,不想使用罢了。”
月凛的声音很轻,透着一种明显的虚弱。
好不容易脱离了险境,安心下来的火瞳不禁想起了发生在不久前的那一幕,并下意识地用手捂上了心脏的位置。
胸口传来的疼痛告诉着她那并非是幻境,而是的的确确真实发生的事情,就在不久之前,曾有一把长剑刺穿了她的心脏。
那时她确是应该已经死了才是,但为什么她现在却还活着呢?
由死至生到底发生了什么?
记忆里并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就连“她”也不知道喔,或者说“她”根本就不知道已经“死”过一次了。
火瞳忽然想起一件事,忙抬头叫道:“喂,有件事情要问你!”
“什么?”
“你给我的这个到底是什么鬼东西?”火瞳扬了扬手上的绸布,“你可别告诉那只是可以让彼此感觉到对方状况的符绘是你做的吧?”
“你指的是什么?”
火瞳狠狠的一拍桌子,扬起的灰尘顿时让她咳嗽不止,她用手拼命地挥着,顺便把那不把这里打扫干净的月凛狠狠地鄙视了一通,这才不悦地道:“你这个大笨蛋,还想装作不知道?!那个和李琳一起来的那女的,怎么看都是专事杀手一职的,这种人又怎么可能会手下留情或者犯什么明显失误呢,如果不是你动了什么手脚的话,我不死才怪呢。”
火瞳直到现在都有些后怕,那个女子的动作快得让她根本就看不清,直到胸口传来疼痛才恍然自己已被剑刺穿她当时确实应该已经死了才对。
“喂,你到底说不说你不用担心我会对你有所感恩,那两个字我根本就不认识,我只是想知道真相而已。”
见她这副样子,月凛忍不住笑了起来,不顾她一脸的不耐烦,顺手往她头上揉了揉,这才说道:“这确是能够感觉到彼此状况的符绘,但若在感觉到的时候,心中不停思想着就可以把就可以把对方所受到的伤害转移到自己的身上否则又怎么能算得上是岚家的秘术呢。”
月凛虽然说的很是轻描淡写,但方才的情况却远远要危及的多,在感受到火瞳受伤的同时,通过符绘的力量将所有的伤害都转移过来确实可能的。但刚刚火瞳那一击是被长剑直透了心脏,这种伤势是会完完全全的复制转移的,月凛能将其生生地承受下来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靠的其实还是他本身所有的那无与伦比的恢复力,可就算是这样也不过是勉强逃过一死罢了。
火瞳虽说并不能完全体会到,但多少也知其中的凶险,她呆呆地愣在了那里,过了好半晌才嘴唇轻动着说道:“你干嘛要这么做”
火瞳一开始就知自己这个选择的凶险,就算是死了她也认命,而事实上,她确是差一点就死了,或者是确实应该死了,但却又因为某人的多管闲事而活了下来。
火瞳只觉有些怪怪的,一种说不上来的滋味涌上心头。
在原本的世界里,虽用不着每天为了生存而努力,但她却只能隐藏在“她”的身影之下,永远都看不见阳光,永远都只能一个窝在那个并不大的房间里,她承受了“她”一切近乎令人陷入疯狂和绝望的记忆,存在在她生命里的只有黑暗和血腥。
于她而言,在这个世界上,所存在只有利用和被利用,她不想做被人利用的人,所以她宁愿处处占尽上机。
这么久以来,她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做关心和在意,因为在所有人的眼中,都只有“她”而已,自己只不过是一个虚假的幻影罢了。
虽然来到这里之后,渐渐有人知晓到了她的存在,但就算是天枫和天暮能够明白到自己与“她”的不同,但对他们来说,重要的只是“她”而已,至于她,他们始终抱持着一份戒心,甚至于还会加以利用。
是的,利用,人与人之间,不就是利用吗?
所以她也不在乎,哪怕他们在同她说话时百般戒备和试探,她也不在乎他们想要利用她的能力,她也只是想要利用他们在这艰苦的环境中活下去而已。
这本就没有什么不同的。
反正在他们的眼里也只有“她”而已。
虽说这么说,但她却依然能够感觉到心中那淡淡的苦涩。
但是
火瞳抬头看了一眼月凛,从初见面的那一刻,他对自己和“她”便没有任何的不同,他知道她的存在,但却并不以此为异,他能够很自然同她说话,与她相处那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也让火瞳心中有了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第一次被人关心的感觉,第一次被人保护的感觉,第一次被人映在眼中的感觉,而非是一个虚影,一个连替代品都不如的虚影。
她很想告诉所有人说,她不是“她”,而是真正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但谁又能知道呢?只有月凛,只有月凛,在他眼中映着的是她,而不是“她”,只有他明白她不是虚假的哪怕有一天她消失了,她也确确实实曾经活着。
就算他真正想要保护的只是“她”,就算他这么做的目的不过是想要利用她,就算无论怎么样,这一切都已经无所谓了,因为只有他才真正地把她当作是一个“人”,这就够了。
“刚刚还挺有精神的,怎么不说话了?”
“我决定了。”火瞳收拾起心情,难得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决定以后不杀你了。”
月凛笑了起来,“还真是很荣幸。”
“那当然罗对了,你的伤怎么样了?”
“没事,只不过这几天的活动会受些影响而已刚刚慢了一步,好在你没什么事。”
以月凛的恢复力,在承受到原本火瞳所受的那记重创后,也足足有一段时间动弹不得,这样的一番拖延,才使得月凛比预计的要晚了一步。而在这急赶慢赶之下,身上的多处伤口又迸裂了开来,衣服早已被鲜血浸透,但因为质地为黑色,加上四周暗淡,火瞳一时间还觉察不到,但仅凭着空气中这重重的血腥味,她也不会天真的就以为月凛的伤势没什么大不了的。
听到火瞳的声音静了下来,月凛又是一笑道:“你该不会是在担心我吧?”
火瞳立刻出声反驳道:“傻瓜才担心你呢。”
“那就好。”她的脾气月凛早就已经习惯了,对于这明显不善的语气也已是非常坦然地就能接受,顺手揉揉她的头,这才正色道,“现在情势怎么样?”
火瞳明白他是在问自己逃出来的情况,想了想,便将这几天以来发生的尽可能简洁的告诉了给他。
月凛思索了一会儿,确认着问道:“你是说镇守在这里的那个校尉死了?”
“死了。”火瞳点点头,“应该是死了吧,我那一记挺重的,不过时间关系我可没去确认过,匆匆忙忙地就跑了。”
“那么就是说即便没死也是重伤看来我们或许可以趁这个机会出去。”
第172章 初抵危月03 人格分裂的始因①()
奇邢无论是死或者是重伤,镇内必定会出现短时间的骚乱,再加上他的大部分兵力都还在路上,趁着无人主持大局之际混出去是目前能够选择的最好办法。因而听月凛这么一说,火瞳了然地点了点头,“我们现在就走吗?”
“再稍微等一下,等到乱起来的时候。”
“说来也真是的。”火瞳不满地嘀咕道,“你们怎么当时都不在这里挖条地道呢,害得我们还要从这么多人的眼皮底下混出去,真是有够麻烦的。”
“真挖条地道的话,若王就不可能注意不到了。”
火瞳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不过是无聊随意抱怨一下而已,听他这么说了,耸耸肩,倒也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下去这对她来说已经难得的乖巧了,这种反常倒令月凛稍稍有些不习惯,笑笑调侃道:“果然还是没什么精神。”
火瞳不满地白了他一眼,顿了顿,又问道:“喂,你的伤到底要不要紧?”
“没事你刚刚已经问过了。”月凛的语气很轻松,但他的伤势其实比所表现出来的要严重得多,尤其是现在,迸裂开来的伤口急需上药和包扎。幸好一早就把包裹之类的东西移到了这里,身边倒也还有些疗效甚佳的伤药,他想了想,从包裹中取中伤药和绷带,径直走到一边自己处理起伤口来。
借着烛光,火瞳只看到他的背影,她心中不知怎么的涌起了一种怪怪的感觉,她有些疑惑地轻皱起了眉,片刻才问道:“你昨天晚上是不是遇上了奇邢他们?”
“嗯。”
“你看起来不像是会那么不小心的,难不成是故意的?”
“嗯。”
“别只会‘嗯’行不行,就我一个人说话很无聊的耶!”
“是故意的,为的是让镇里变成现在这样从先前与奇邢的接触中来看,他并非是一个可以果断采取强硬措施的人,如果不是让他完全肯定我就在这里,他是不会采取这种大规模戒严的。”月凛一边清理着自己的伤口一边说道,“所以,我不过是故意透露了这一点而已,哪怕是为此受些伤也是值得的。”
“干嘛要弄成这样啊,现在连我们都出不去了。”
“越是混乱,越是能够逃脱出去你今天可能没有看到外面的情形,这里接近边境,来往的人中有很大一部分是浪人,以他们的脾气是不会甘愿被人这么变相拘禁的,今天虽然勉强压了下来,但那也是由于有一部分浪人仍处在观望中,他们多半会比较谨慎,会利用一些有用的人或事,比如说那些由于戒严而陷入到恐慌状态的普通民众们,一旦真正闹起来,奇邢除非赶尽杀绝,否则不可能轻易的压下来。”
月凛停顿了一下道:“这最多只需要一两天的工夫而已,而我们就可以利用这个机会离开这里。不仅如此,这么一来,肯定绝大部分的兵力都会集中到这里,相应的其他地方的盘查和搜索就会有所松懈,并且他们也无法派出足够的人手对我们进行追踪,如此想要安全通过边境就容易的多。”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啦。”火瞳同意地点了点头,却还是不服输的补充了一句,“不过,就算你什么也不做,我们照样能出去所以你就是多此一举!”
月凛好脾气地笑笑,“好,我是多此一举,你满意了?”
“这还差不多。”
其实除了月凛所说的这些原因外,他以身为饵的另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为了不让奉凰国的几人会合。从各种推断中,他已觉察到奉凰国的几人不可能会统统集中在这个镇子,而是分散到相应的几个通往边境的小镇来静候他们的出现,因此,一旦得知他们在这里消息后,那些人就算立刻赶过来也要一段时间。
虽然不知奉凰国究竟派出了多少人,但他曾经见过那个予宜,可想而知,即然她在这里,那么至少代表了那个人至少也会来。把那个人以及她所携带的人手隔离在镇外,使得他们不能成功会合,火瞳的安全就能得到最大的保护。否则以火瞳那种险到极点的计划,一旦再加几个变数,后果实在难以想像。
这些月凛并没有说出口,虽然火瞳隐约可以推测出几分,但苦于她对奉凰国的不了解,一些细节还是没有办法联想到。
月凛尽可能快地处理好伤口,本想趁夜就走,但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等天明再说在宵禁的夜晚行走在街上极有可能会被盯上,虽说由于奇邢的重伤或者死亡,很有可能使他带来的人陷入到一阵混乱,但同样也有另一种可能就是有另一个领导能力极强的人能够很快将混乱局面压下,若是这样的话,今夜的搜查定会更加的密不透风究竟如何,还是需要观望一阵再说。
月凛现在的行动较为困难,不能外出打探消息,火瞳的身手又很差,根本就指望不上,想来,目前的情况还是静待在这里对他们而言比较安全。
于是他在考虑了一会儿后,还是这样决定了下来。
火瞳一向静不下来,她无聊地看着月凛包扎伤口,又把下巴靠在自己的手上懒洋洋地打着哈欠,可就算这样,她也终于按捺不住了,“喂!”
“什么?”
“你没有话要问我吗?”
“问什么?”
火瞳狠狠地瞪着他的背影,过了一会儿又道:“你不想知道呃,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月凛整理了一下衣服,回过身去,微笑着反问道:“你愿意告诉我吗?”
“我”火瞳低下头,暗淡的烛光下难以看出她的神情,但她的声音却没有往日般充满活力,而是显得有些阴郁,“我会消失”
“消失?”
“嗯。”火瞳轻轻应了一声,“‘她’不想想起一些事情,就把所有不好的记忆统统给藏了起来,我就是为了接受这份记忆才被‘制造’出来的。所以,如果她将这些都想起来的话,就不再需要我了,那么我可能就会消失,就像是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样,不会在这个世界上留下分毫,因为因为我本来就是假的,本来就不应该出现的。”
随着她的说话声,火瞳的头越来越低,额头都快要贴自己的膝盖了。
肩膀上忽然传来一种暖意,月凛拍着自己的动作很轻,但却莫名地带来了一种安全感。
火瞳呆了呆,随即不自在地往旁边避让了开来,这才说道:“反正我不想消失,宁愿与‘她’同归于尽,也不想只有我一个消失。所以我先是让‘她’意识到除了‘她’以外,还有我的存在虽然对于这一点‘她’根本就明白不了,但这不重要,我需要只是稍微扰乱一下‘她’的情绪,让‘她’发现到自己的记忆是错误的,就这样把‘她’给推入到崩溃或者醒来的边缘,然后,我就让‘她’亲手杀了奇邢,杀人的现实是‘她’接受不了了的,所以‘她’就只能再一次地躲回去”
火瞳停顿了一下,犹如在强调着什么,又或者自我说服般地再次重覆道:“为了不消失,我会做任何的事情。”
“我知道。”
“你知道?”
“嗯。”
“你”火瞳心中隐隐涌现了一丝恐慌,但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只是略显忐忑地抬起头来。
月凛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微微笑着说道:“你没有做错。”
“真得吗?”
“对,因为你也有选择生存下去的权力你也是火瞳。”
“”
月凛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什么,他知道对她,其实只需点到即止便可。他稍稍静默了一会儿,估摸着她的情绪已经稳定这才又问道:“你这么做不是也有可能让她想起一切吗?”
“是有可能啦,但这个可能性比较小这些记忆本就是在‘她’心理所能够承受的极限外,正因为这样,‘她’才会把我给‘制造’出来,所以罗,要是让她一点点地回忆起来,那么在这个过程中‘她’也就可以慢慢承受住了,一旦‘她’能够坦然地接受这一切,我就没有活下去的价值了。
但若是让一些记忆在短时间内迸发出来,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