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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火瞳从刚刚起就一直沉默着,夜枫在不经意间露出了一丝笑意。
“我们回去吧?”
“不想再逛逛了。”
“不想了。”
火瞳的情绪很容易受到外在因素的影响,就好像此时,她的心情简直就是糟糕透了。原想着能够出来看看,放松一下心情,却不想眼中的所看到的却恰恰破坏了她原本的平和。
“想不想去城墙上看看?”夜枫再一次提议道。
“城墙?”火瞳有些犹豫。
“去看看吧。”以火瞳个性是不怎么懂得去拒绝别人的,所以一旦夜枫这么说了,她基本上都不会有太大的意见。只见火瞳轻轻地点了下头,没什么精神地说道,“那好吧。”
夜枫撩起帘子吩咐了一声,马车随之渐渐向着城墙的方向跑去。
伴随着马车的行进,火瞳依然一声不吭的,她脑中有些乱,就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自来到这个世界以来,她虽时不时地遭到追捕,还有许多次甚至连性命都不保,但在这路途上她所看到的却是容国的繁荣和昌盛,这景象已渐渐植根在脑海里,尽管她也知危月远远比不上容国,可怎么都没有想到居然会相差如此之大。
马车行驶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停了下来,夜枫撩起厚厚帘子走了去,并顺手扶下了火瞳。
火瞳高高仰起头来,她是听说过瑥城是危月国中有名的几座大城之一,但亲眼看到这城墙还是不禁吓了呆愣了半天。
“好高啊!”
“瑥城是危月国扼守东方的主城,从一开始就是为了防御而建的。”夜枫在一旁解释道,“这里的城墙在危月,是除了王城以外,属一属二的我们上去看看。”
火瞳答应了一声,跟着他走上城墙。
从城墙上往下望,她忍不住吐了吐舌头,果然很高,也幸好她没有什么恐高症。
火瞳大致目测了一下,估摸着至少有将近二十米。
站在城墙上瞭望着四周,瑥城东面是一条极宽的大河,虽能望到河对岸,但向着大河的两端望去,却明显有渐宽的趋势。瑥城的南北紧邻两座大山,听夜枫介绍分别为瑥山和九耀山,而瑥城恰恰位于此两山的山谷之,成为紧紧扼守危月国东面的屏障。
“这是护城河?”火瞳本就只听说过护城河之名,这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脸上虽被冻得通红,但却有种兴奋之色。
“这是瑥流河。”
“瑥流河?”火瞳重复了一遍问道,“也就是说这不是人工挖成的?”
“当然不是。”夜枫温和地微笑着,“瑥流河是危月国的两条大河之一,而这里是其河道最窄之处,但瑥流河本来只流经于瑥城的东面,因此另外三面的护城河是由人工挖掘的,但却直接引了瑥流河的河水。”
他顿了顿道:“除了这瑥流河外,这里又恰好位于两山的山谷,借着这两山的屏障和瑥流河的阻截才会在此建城。事实上,这里自古就是易守难攻之地,容国数十年来已经进攻过危月多次,每每都是靠着瑥城守下来的。虽然这么说,却也不是每次都能这么管用,容国这次已是倾其兵力而来,实属志在必得,并没有那么容易也能像前几次那样退兵。”
对于攻城守城之类的事情,火瞳实在懵懂的很,她一边沿着城墙走一边听着夜枫的介绍。
据他所说,瑥城的城墙足有15公里,外侧筑有近6000处垛墙,用于射箭和瞭望,每隔百十米有一座敌台,这敌台突出在城墙外,专门为射杀爬墙的敌人而建。
在瑥城的东、南、西、北四座城门都设有正楼、箭楼和闸楼三重城门。
其中闸楼是升降吊桥之用,位于最外面,箭楼在中,它的四面都开有方形的小口,正如其名是供射箭用的,而正楼在最里面也就是城的正门,通过瓮城与正楼相连,而瓮城中通向城头的马道是没有台阶的,以方便骑兽或者战马上下。
夜枫解释的很详细,但因为火瞳本身经验的问题,因而依然有些听不太懂,只是边听边暗暗地记在心里。
“对了,有件事情我不太明白。”
“什么事?”
“不是有骑兽吗?”火瞳眨眨眼睛,疑惑地望着他问道,“这么高的城墙可以拦下战马和步兵,但要是有骑兽的话,不就可以从天上容易地进到城里吗?”
“的确可以。”夜枫的双目如水波般温和,他立在墙头,任由风吹抚着长袍,优雅地微笑着,“但问题是骑兽的数量,即便是以容国的富裕,也最多只能配下供3000将士所用的骑兽,而要是将这3000人投入到攻击战里,就比如你说的那样取道空中进入瑥城,虽然会给我们造成一定的混乱,但先机却是在我们这一边的。
以瑥城的防御力,暂时忽略城外,反倒是紧关城门把这3000人赶尽杀绝并不是件难事使用骑兽只能对防御力较差的小城市产生一些威胁而已。”
火瞳了然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我本来还以为可以有什么办法防住骑兽呢。”
“骑兽在某些方面与妖魔非常相近,可是有可以防住骑兽的方法,对妖魔而言必然也是有效的,这么一来的话,这里的人就用不着这么恐惧妖魔了。”
火瞳有些泄气,“这倒也是。”
“不过,你能想到这个已经很好了。”
“真得吗?”火瞳仰起头来,见夜枫微笑点头,她开心地笑了起来。
“其实说到骑兽,虽然并不会对胜负产生必然的影响,倒也确实会构成一些骚扰。”
“骚扰?”火瞳不怎么明白地皱起眉来,在她想来,即然骑兽的攻击并不会对瑥城的局势产生多大的影响,那么就应该没什么用处,但从夜枫的话中听来却似乎并不是这样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她忽然注意到远处的天空有几个黑色的影子,那影子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儿工夫就已经能够看清了至少有十来匹的骑兽,而每一匹的骑兽身上则各有两人,似乎是为了减轻骑兽的负担,他们都身着轻便的皮甲。
其中一人一手操纵着缰绳,而另一只手上则握着一个很大的圆形盾,至于另一个人则手持长弓,背上则背着至少两袋箭囊。
在注意到这队骑兽的时候,夜枫脸色微微一变,眉头也随之皱拢了起来。
“夜枫?”
“你先下去然后躲起来不,来不及了。”夜枫仰起头来看了看,向着一边的将士喝道,“命弓箭手准备,先行扰乱他们的步调。”
“是!”
说话间,骑兽已是越来越近,但他们却直接飞行于弓箭的射程范围外,一人手持圆盾护着四周,而另一个则像是连目标也不瞄准似的仅只是对着城墙便如连珠似的拉着弓箭。
火瞳只觉着头顶道道闪光而过,她正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视线忽然一暗,只见有十来个人正将自己牢牢地围在中间,那些人手上都高高举着厚厚地盾牌,在头顶建起了一道“防护墙”。
她虽处在保护圈里,但耳边不时传来的阵阵声音依然让她心乱如麻。她再怎么天真也知道除了自己以外不会有人再受到这样的保护,也就是说,在这城墙上的无数将士们正完完全全地曝露在这从天而来的箭枝之下。
这些箭枝可以借着下坠的势头变得更加猛烈,但己方射上去的箭却要受到引力的影响,射程根本就难以保证,换句话说,现在根本就是在毫无反击地挨打。
火瞳这下算是真真正正地明白了,夜枫为什么说这些骑兽的攻击会对他们产生骚拢。其实在她看来,这哪是骚扰啊,要是有三千多的骑兽飞在头顶这么打的话,日子根本就没法过了!
忽然间,挡在她身前的士兵倒了下去,只见他本举在头顶上的圆盾似乎被什么东西重重撞击过似的,碎裂成了两半,而一只黑色的箭枝便是透过圆盾直直地没入了他的头顶。
自来到这里以外,这已不是火瞳一定次直面死亡,但每一次看到有人死在她的面前都让她的心如同揪起来似的。
很快,有人填补到了这个空缺,紧接着她身边一个又一个人死在了这从天而降的黑色箭枝之下。
“呀——”
第203章 初抵危月34 这就是战争()
她的眼前一片血色朦胧,脸颊上被沾染上了点点鲜血,那是从倒在她四周的人身上飞溅出来的,她甚至能够看到那些被长箭贯穿头颅的士兵们,顺着伤口除了鲜血外还有白色的脑浆流出。
这番情形虽还不能与亲眼见着妖魔撕扯吞咽人类的场景相比,但却也足以令她陷入到惊恐之中。
她恐惧的并非是自己,无论身边有多少人倒下,总会有人在第一时间填补到这个空缺,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受到过些许的伤害,可是当亲眼瞧见一个又一个人就这么死在自己眼前的时候,心里所涌起的惧意却与自身处在生死边缘之时没有太大的区别。
火瞳很害怕,她的两只脚几乎都快站不稳了。
这就是战争啊。
在战争中,个体的生命简直就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火瞳再一次想起了她初来这个世界时的情形,她所踏足的正是刚刚结束了的战场,举目望去,满是尸骸以及那被血染红的大地。
而此时,火瞳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或者根本就什么也做不了,唯有站在这里,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牲牺生命保护着她她却无法为他们做任何事。
火瞳两手紧紧地交握在一起,手心湿嗒嗒的,满是冷汗。
“攻击。”
耳边忽然响起一声号令,火瞳下意识地向着人墙间的缝隙往外望去,只见不知何时在城墙上来了一队与原本守在这里的士兵穿着上有些许差异的弓箭手,而他们手上所持有的长弓也与普通的士兵们不同,看上去要更长,而且显然也更重,那弓的弓弦是黑色的,而弓身则是某种奇怪的红色金属。
随着那番号令,那队弓箭手们举起并满满地拉开了手中的长弓并搭上了一枝箭头同样为暗红金属色的箭枝。
顿时破空的风声响起,火瞳的视线虽然受到局限,无法看见箭枝正中目标的那一刻,但那阵阵的欢呼声却在向她传达着胜利的讯息。
接二连三的破风声后,远远的有沉闷的响声传来,仿佛是从高空中重重坠下的声音,之后不久,类似的声音又响起了五、六次,渐渐的一切开始平静了下来。
待火瞳的视线完完全全得到解放之时,她甚至都已经有些站不稳了。而正待此时,夜枫恰伸手扶了她一把,先前的种种并没有抹去他脸上的微笑,声音也依然是那么温文儒雅,“还好吧?”
火瞳早就已经笑不出来了,她只能勉强地扯扯嘴唇,并轻轻点了下头。
随着这一动作,她的眼睛已缓缓地扫过了四周尸体,尸体,尸体,原本立于城墙之上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就这样丧失了。
火瞳的脚下一跄,好不容易才站稳。
“这其实只是一个小小的骚扰而已,现在已经没事了。”
“这只是骚扰?”火瞳瞪大着眼睛,而夜枫只轻轻地点了下头。
火瞳下意识地看向城墙上的忙碌,死者和伤者持续不断地被人给抬了下去,有人正提上来几筒雪洗刷着城墙上的血渍,他们的动作熟练而又迅速,看起来并不需要多久这里就会恢复如常,就好像刚刚的一幕仅仅只是一场幻象而已。
事实上,从天空的尽头有骑兽出现直到现在一切平静下来,也不过才几分钟的时间也难怪夜枫会说这只是小小的骚扰。
容国可以借着高空的优势而采取进攻,但危月同样也有对付高空中敌人的方法,一攻一守一反击一撤退,仅仅只持续了几分钟,与其说是在攻城,倒不如说是彼此是在试探性的交手。
想到这里,火瞳的心情再一次暗淡了下来。
“这就是战争,火瞳。”
“我知道”火瞳没什么精神地回答着,“虽然知道但和亲眼看到是两回事这种事情经常会发生吗?”
夜枫微微一笑,“时不时吧。”
“我他们是因为我才死的。”火瞳的目光移向了她原本所在的那个位置,仅仅是为了保护她,就至少有十来人死在了刚刚的那场箭雨之下,“真不值得。”
“不值得?”
“对,只为了我一个人活着却死了这么多人,真得很不值得。”
“当然值得。”
“不。”火瞳用力地摇着头,她已经快要哭出来了,但却还在强忍着眼泪。
“值得你还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起过那则预言?”
火瞳想了想,点点头。
在她刚来到瑥城之后,正在养伤的时候,夜枫每天都会抽时间过来看她几次,并且陆陆续续地告诉了她关于火之女神预言的事情。也是直到那之后,她才明白,为何若王会宁愿付出那么大的代价也要得到她。
可是就算她知道了这些,她也并不认为自己真是预言中的那个火之女神,哪怕她能够使用火焰,可是这火焰最多只是小小的火苗而已,无论对于战争还是对于一个国家的建设都根本派不上任何用处。
见到火瞳点头,夜枫笑着说道:“这就行了。”
“不是的。”火瞳仰起头来反驳道,“我根本就做不了任何事情哪怕是为了这些因为我而死的人,我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什么也做不了。你们,你们一定是弄错,一定是的。”
“没有错。”夜枫低下头来看着她的眼睛道,“仅仅凭着你能够自由地操纵火焰就能够证明你就是预言中的那一位”
“可是”
“你其实并不像是你自己所认为的那样帮不上我们任何事情。”
“我能做什么?”
自今天离开城主府后经历过的一幕幕以来,她就一直认为自己很没用,此时却听夜枫说自己竟然也能够帮到他们,顿时她的眼睛显得有些急切,就连声音也颤抖了起来。
夜枫展露出鼓励的笑容,“你留在这里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帮助”
“可是”
“先听我说。”夜枫放缓着语速,以安抹她略显焦燥的情绪,拉着她缓缓走下城墙,并边走边说道,“就像我告诉过你的那样,那则预言是不会有错的,也就是说火之女神所支持的一方必然能够获得最终的胜利,关于此,包括危月,容国在内的五国中所有的国民都牢牢地坚信着,这一点你明不明白?”
火瞳怯怯地点了下头,刚动了动唇想说话,便见夜枫微笑着说道:“这就行了,只要你在危月,就是对我们危月最大的助佑。”
“但我根本就不是什么火之女神”
“你是。”夜枫肯定道,“你能够随意地操纵火焰,仅这一点就能够表示你正是预言所中暗示的预言中的火之女神其实指的并非是神明,这不过是一个表述而已,简单地说就是能够使用火焰的女孩。”
火瞳沉默了许久,终于轻轻点了下头。她再怎么单纯也知道拥有超能力并不是什么常见的事情,而自己更是毫无先兆的来到这里,这何尝不是一个暗示呢?
夜枫嘴角含笑,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所以,只要你在危月,就是对我们危月最大的助佑。”
火瞳有些被他给说服了,不再继续说“自己不是”之类的话,而是想了想问道:“但,我又能做什么呢?”
“什么也不需要做”夜枫仰头望向天空,轻轻说道,“或者说只需要顺应着天道而行就够了,只需要这样,预言中的一切就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