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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大人,您这是做什么,为何要以命相搏!”
东鸣意识到顾子墨今天很不对劲,而他看到那根发簪一下子便认出来了。
那可是殿下的发簪,竟然赏赐给了顾子墨。
按理说,顾子墨如此得殿下照拂,应当好好守在殿下身边享福才是,这又是折腾什么劲?
还以死相逼不免太让人费解了。
不由忙回到高长恭的车驾前,躬身对高长恭禀报道:“殿下,顾大人他不肯回去,并且以命相逼,这”
话没说完,高长恭掀开车帘,走下了马车。
顾子墨握着发簪的手在微微颤抖,他看着高长恭一步一步朝着他逼近,那双鹰隼的眸冷冷的盯着他,好像要把他刺穿。
“你别过来!”
“以死相逼?”高长恭冷冷的笑道:“有趣。”
“我知道我的命在你眼里不算什么,可我也是有尊严的!”
“尊严?你曾经答应过本王,不和他有来往。可你一转眼却又抛诸脑后,在你欺骗本王的时候,可有想过,本王也是有尊严的?”
“我没有欺骗你。”
“或许你不是故意的,但事实善于雄辩。”高长恭冷冷的看着顾子墨用发簪将脖子刺出血来,狭长的黑眸暗了暗,“罢了,本王给你一日的时间,若是你一日之后回到王府,本王便既往不咎。”
高长恭说完,不等顾子墨应答,转身走向了马车。
“殿下还带顾大人走吗?”
“随他去。”
“诺。”
顾子墨愣愣的看着高长恭和东鸣离开了视线,长长的吐了口气。
一日之期吗?
以命相逼换来的一日之期
高长恭虽然走了,顾子墨也没被他的人带走,心里却依然沉重的喘不过气来。
如今的他也不用躲躲藏藏,因为高长恭说过一日后让他回去,这一日之内便不会在为难与他。
现在的他,该怎么办呢?
或许在高长恭眼里,他只是闹闹脾气,一日时间就算缓过去了。
可他呢?
对他而言,真的只是闹闹脾气吗?
他很清楚的知道,不是这样。
身为一个男人,却像个玩物一般寄人篱下。
尽管王府的人对他都算客气,可,他还是会自卑,甚至觉得自己窝囊。
尤其是每当和高长恭独处,他总会无法抑制的被高长恭所吸引,会情不自禁的追随他的目光。
会因为他一个微笑心跳加速,会因为他一句调侃的话脸红
他不知道自己是从何时起有了这些怪异的举动。
这些行为,是不应该发生在两个男人之间的。
他想离开他,不单单是因为他认为两人间的信任危机。
高长恭信不信他,时间会证明一切。
可,那些不该在两个男人间产生的莫名情愫,这才是让顾子墨想要逃离的真正原因。
庆幸的是,高长恭给了他一日之期。
就当做是喘口气吧,顺便想想以后,该何去何从。
常青看到顾子墨的时候,顾子墨正坐在他家门口,而且坐的时间不短的样子。
“子墨,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吱声?”
常青见顾子墨面色苍白,吓了一跳,“你脸色怎么这么差!你没事吧!”
听到常青紧张的声音,顾子墨缓缓抬头看向了常青,“小清子,我没事。”
“鬼才信你没事,说吧,这次又是怎么了?”
“我”顾子墨想了想,眼下也只有常青可以给他指点迷津了,便把这几日发生的事都对常青说了一遍,关于那夜和高长恭的事,他只是一笔带过。
常青闻言,诧异是必然的,却并没有持续多久,“你就为了这个闹出走?你也太任性了吧!”
“你,怎么这么说我!”
“我的好兄弟,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纯情?心跳加速怎么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看到美好的人,美好的事物,多看几眼,表示欣赏,这有何不妥吗?就把你吓成这样?你至于吗?”
常青说的如此轻巧,顾子墨越发不解了,“我和高长恭还做了那种事,那种”
“那又如何,天底下男人在一起的,又不是没有!再说你们又不是第一次了,你怎么还这么大惊小怪!”
“你根本不知道我”
“你说来说去就是害怕是吗?”
“我有什么好怕的。”
“如果你不想和他发生关系,你可以找他好好说道理,但别这么用笨办法,你说你就那么出走,很容易造成误会不说,万一让有心人利用这件事大做文章哎,反正你也不是笨蛋,我说了这么多,你该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
也许是常青的话突然间让顾子墨醒悟了。
是啊,自己心里没鬼,何惧?
回到王府时,高文十分诧异,“子墨公子,怎么就你一个人?”
“殿下他,在哪?”
常青说的对,他需要把心里的想法告诉高长恭,高长恭怎么做是高长恭的事情,但他要把话说清楚。
“殿下不是和子墨公子一起出去了?”
“他没回来?”
顾子墨心头微微有些落寞。
“殿下他大概是有事吧,子墨公子你饿了吗?我去准备晚膳。”
顾子墨并未听清高文在说什么。
晚膳很丰盛,他却食不知味。
近来习惯了和高长恭一起用膳,每次哪怕只是看着他吃饭也觉得赏心悦目。
如今这偌大的膳房只他一人,显得格外冷清。
夜里,顾子墨感觉自己可能发烧了。
睡的很是难受,后半夜的时候,更是嗓子干的要冒烟了,可他却是一点力气也没有。
“水水”
他虚弱的呢喃着。
以为会渴死在梦里。
突然,有股淡淡的梅香袭来,感觉有温热的唇贴了上来,接着有暖暖的液体顺着他的嗓子流淌而下。
干涸的嗓子得到了湿润,他紧凑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沉沉的睡去。
翌日醒来的时候,顾子墨一骨碌坐了起来。
昨夜
他伸手摸上了自己的唇,感觉那温热的触感,那般的真实。
是梦吗?
那淡淡的梅花香味,是他吗?
“子墨公子”
高文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怎么了?”
“改用午膳了。”
“这么晚了?”原来他睡了这么久。
收拾好打开门,外面阳光明媚。
“高总管,昨夜殿下他回来了吗?”顾子墨还是觉得昨夜那一幕太真实了,虽然他脑子混混沌沌,可
“没有呢。”
高文摇了摇头,见顾子墨神色有些阴沉,“子墨公子,若是您记挂殿下了,在下可以传信给殿下,若是殿下忙完了,定会立刻赶回来的。”
“不必,我就随口一问。”
到了膳房,顾子墨刚迈进去,便听到高文惊呼了声,“殿,殿下?您回来了?”
高文竟然丝毫不知。
顾子墨闻言,抬起头来,果然看到了高长恭坐在那里。
在他看向高长恭时,高长恭也朝着他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顾子墨只觉得心跳一阵狂跳。
“没什么的,这很正常,他长得好看,所以才会如此就像常青说的那样,只是因为他长的太好看了罢了,说明不了什么的”
顾子墨在心里如是的对自己暗暗道。
高文心情大好,立刻便下去传膳了。
顾子墨踌躇着坐下,两人谁也没在开口说话,膳房里陷入一阵诡异的沉寂。
终于,顾子墨还是没忍住,率先开口,“殿下是何时回来的?”
高长恭平静的眸子微微闪烁了下,缓缓抬头,淡淡的看着他,却是没开口应答的意思。
顾子墨只好道:“昨夜我找你,你没在”
“你找本王做什么?”
高长恭的语气明显的透着疏离。
顾子墨心头一窒,“没,没什么了。”
这个时候说这些好像不太合适。
高长恭看上去好冷,还是别提那个话题了。
丰盛的佳肴上桌之后,顾子墨便低着头闷头吃了起来。
余光却是在留意高长恭的一举一动,发现高长恭胃口似乎不太好,吃了几口白米饭便不动筷子了。
踌躇了下,顾子墨夹了一块鱼把刺剃了,放在了高长恭的碗里,“殿下,这个很好吃,你尝尝。”
高长恭的脸色倏地一沉,抬眸看向了他,却泛着让人胆寒的凌厉,“顾子墨。”
虽然只是唤他的名字,却让顾子墨莫名忐忑起来。
高长恭今天看上去,很不对劲。
“本王在你眼里算什么?”高长恭自嘲的语气,莫名让顾子墨心头堵的厉害。
第九十二章本王可没你那么大的儿子()
他这是怎么了
好像自己做了什么罪大恶极之事,难道他还在为了昨日自己以死相逼的事生气吗?
“殿下爱民如子,子墨也是您的子民,故而,在子墨眼里自然”
“本王可没你那么大的儿子。”
高长恭起身,没再搭理顾子墨,刚迈出步子,顾子墨放下了碗筷,伸手拉住了高长恭的胳膊。
“殿下,昨天的事,是我不对。”
“松开。”
“是我任性了殿下别生气了,成吗?”
高长恭这样,顾子墨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明明前些日子两人之间已经相处很融洽了。
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只因他闹出走造成的吗?
他从未想过自己对他的影响会这么大。
“松开。”
“我不松。”抱紧了他的手臂,察觉到高长恭身子似是僵住了,顾子墨笃定的道:“以殿下的身手,要挣脱我很容易,但殿下并没那么做,表示殿下你啊”
话还没说完,便被高长恭狠狠地撂倒在地。
等他吃痛的回过神来,膳房已经不见了高长恭的身影。
“好痛”
揉了揉胳膊,顾子墨想,关于常青说的事,还是换个时间,等他心情愉悦的是在提吧。
现在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化解这诡异的气愤。
一出膳房,便看到了高文端着杏仁酥过来,“子墨公子,您这么快就吃好了?”
“这杏仁酥刚出锅的?”顾子墨闻到酥香的味道,忽然灵机一动,“给我吧。”
顾子墨端着杏仁酥,便朝着议事厅去了。
高长恭果然在议事厅。
顾子墨一瘸一拐的走了进去,高长恭却是眼皮抬都没抬,“殿下,吃点杏仁酥吧,刚出锅的还热乎的呢。”
“殿下你尝尝嘛,我真的不骗你,特别好吃!特别酥”
“闭嘴。”高长恭终于受不了顾子墨的吵嚷,抬起头来,蹙眉望向了他。
顾子墨忙把杏仁酥放下,“殿下,劳逸结合,你午膳没怎么吃,这样操劳是不行的。”
“不是巴不得躲得本王远远的,现在这算什么?”
“我昨日是有些心结没揭开所以才会冲撞了殿下”
想起昨日以死相逼,顾子墨也觉得自己行为太偏激了,也难怪高长恭会生气。
“你以为本王是在乎你的死活?”高长恭冷冷的讥诮道。
“是我不懂事”
“说完了?”
“我”
“说完了给本王出去。”
“你要怎样才能不生气呢?我真的没想要惹你生气”
“本王生气与否,和你有何关系!”
高长恭句句带刺,顾子墨心里很不是滋味,可谁让他昨日做过了呢。
“我是你的幕僚,身为你的臣子,理应为你分忧,自然和你有关系了”
“虚伪。”
“是是是,我虚伪。”
“谄媚。”
“是是是,我谄媚。”
“”高长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把杏仁酥拿来。”
“殿下您不生气了?”顾子墨心头一松。
忙端起杏仁酥,双手捧到了高长恭面前。
高长恭捻起一个杏仁酥,咬了一口,见顾子墨巴巴的盯着他看,冷哼了声:“本王是看在杏仁酥的面子上。”
“是是是,杏仁酥面子最大。”顾子墨心头的石头总算能落地了。
真是不容易啊,高长恭生气起来还真难搞定。
“你别以为这事就这么完了。”高长恭吃完一个杏仁酥后,突然发难道。
“那殿下还想怎样呢?”
顾子墨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再次揪了起来。
看上去他也不像那种小肚鸡肠的人,怎么就那么难说话呢。
“你知道李娥姿是什么人么?”
高长恭突然提起那位周国夫人,顾子墨有些不解,“殿下怎么会提及此人?”
顾子墨忽然心头一动,想起那位夫人美艳性感又婀娜,难道高长恭喜欢那种类型的?
怪不得斛律雪那么美都入不得他的法眼,原来是气质不符啊
“李娥姿在宇文邕还是周国司空之时便嫁给他做夫人,这么多年,宇文邕身边一直只有她一个,你以为是什么原因?”
高长恭突然这么严肃的说这种话题,顾子墨有些不适应,“人家夫妻伉俪情深呗,能是什么原因。想不到,殿下你还会对别人的家务事这么感兴趣”
“本王只是警告你,没事离那个李娥姿远点,她可是有蛇蝎心肠,死在她手里的人,不计其数。”
“什么?”
“几日前,全墉城护城河里打捞出几具女尸,经查证,死者皆是曾经在无极楼侍候过宇文邕的歌姬。”
“你,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若是不想早死,离宇文邕远点,离李娥姿远点,此女颇有心计,心肠歹毒,若是你招惹了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之前在宋别宅邸里并没太强烈的感觉,如今高长恭这么一说,顾子墨突然觉得背脊发寒。
“你没吓唬我吧?”
“你觉得呢?”
“我看那李娥姿夫人柔柔弱弱的,应当不会”
“呵呵,什么叫应当不会?汉高祖刘邦之妻吕后不也是一介女流,可她手段如何残忍,你当有所耳闻吧?女子发起狠来,最是阴狠毒辣层出不穷。若是不想你爹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就记住本王今日所说之话。”
“”
顾子墨完全懵了。
以宇文邕对自己所作之事,那李娥姿不会真的怀疑什么吧?
应当不会吧,他和宇文邕当时并没多少焦急。
应当不会被记恨上吧。
“在想什么?”高长恭沉声问。
“啊?我在想在想晚膳吃什么”
他又怎会告诉高长恭,他是在想会不会被李娥姿报复呢?
毕竟最毒妇人心,他虽然没领会过,却在听高长恭说起那位汉高祖皇后吕后时,汗毛竖起。
“你到是心宽,不过这样也好,多吃点,补补身子,省得风一吹都要吹跑。”
“我哪里有那么弱”
顾子墨反驳,他身子弱也是有原因的,他又不想这样,高长恭也不能总挂在嘴边笑话他吧。
“过来。”
“殿下有何吩咐?”
“坐下。”
“啊?”
只有一张椅子,还是他的专属位置,顾子墨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去和他坐一块。
“扭扭捏捏。”高长恭不满的瞪了他一眼,“磕哪了?”
“啊?”
“本王问你哪疼?”
“膝盖胳膊还有舌头”
方才在膳房被高长恭撂倒,不慎胳膊和膝盖蹭伤了,牙齿咬到了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