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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定了主意,顾子墨便裹紧了袍子,脚下的步伐也加快了许多。
只是紧赶慢赶,走到‘墨园’却还是用了整整一炷香时间。
打了个寒蝉,顾子墨伸手推开门,直接走了进去。
刚将门关上,准备先换身衣服,高长恭这身袍子实在是太长了,穿着很不合身。
转身,刚要换衣服,顾子墨的瞳孔便狠狠地收缩了下。
屋内竟还有一人,不是高长恭,还能是谁
“你”
顾子墨脸色暗下,“未经许可进入别人房间,兰陵王真是好修养!”
“”
高长恭一动不动的坐在那,仿佛并未听到顾子墨的话。
顾子墨冷哼了声,也懒得理他。
走到屏风后面,便开始换衣服。
刚将襟带系好,突然听到了门被打开的声音。
顾子墨从屏风后面探出脑袋,朝着无奈扫了一圈,果然,高长恭不在了。
轻轻的吐了口气。
高长恭走了,他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顾子墨低头看了一眼那件被自己丢在地上的白色袍子,眸光深了深,“今日本公子乏了先饶了你,明日本公子一定剪碎了你。”
打了个哈欠,顾子墨朝着榻边走去,刚躺下,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顾子墨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果然,高长恭又来了。
“你有完没完啊!都把我的衣服撕坏了,你现在还想怎样”
顾子墨瞪着高长恭,因为太过激动,说话间唾沫星子飞溅。
高长恭微微蹙眉,却并未离开的意思。
只是在顾子墨面前,微微俯下身子,抬手拨开了顾子墨洒落在肩膀处的青丝。
“你”
如此近距离的贴近着他,顾子墨的呼吸里一瞬间便被高长恭身上那种淡淡的梅香扰乱了心神。
呼息一紧,好像心跳又开始没来由的加快了。
“啊,什么东西,好凉”
突然,察觉到肩膀处传来一阵凉意,顾子墨垂眸望去,见高长恭那修长白皙的手指上沾着白色的乳膏,正在自己肩膀处涂抹着。
顾子墨讷讷的扬起脸,望向了高长恭,只见高长恭那张绝世的容颜上,一如既往的平静无波。
“其实只是破了点皮而已不用劳烦殿下亲自上药的”
闻言,高长恭手上的动作一顿,将药瓶放下,瞥见顾子墨一脸迷糊的模样,板着脸道:“本王只是新得了一瓶灵药,正好用你试试药效。”
第三十九章宁折不弯()
“试药效?就算为了试试药效,也没必要亲自为自己上药吧?”
顾子墨眼珠子转动着,总觉得高长恭说话漏洞百出。
可,乍一想,高长恭可是堂堂兰陵王,他有必要对自己这样的小人物撒谎吗?
大概是他真的急需一个人来为他试药,正好自己的寝殿离他较近的缘故吧?
这么想着,顾子墨心头稍微安心了些。
见高长恭还站在一旁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顾子墨忙道:“殿下您若是想知道药效如何,明日一早子墨可以当面向您禀报,如今时候也不早了,再加上药效一般都没这么快见效的,所以,殿下您还是早些回寝殿安歇吧。”
顾子墨话里的意思很明确了。
如今真的很晚了,他早就想安歇了,偏偏高长恭在这没走的意思。
然而,偏偏高长恭对顾子墨的话是闻所未闻。
他依旧站在一旁,一动不动,仿佛根本没听到顾子墨的话一般。
顾子墨凝眉望向了他,嘴唇微动,正要开口,高长恭突然抬眸,迎上了顾子墨有几分焦灼的眸子,“你今日去天香楼做什么?”
“”
高长恭的问题,让顾子墨倏地心提到嗓子眼。
他终究还是问了。
自己若是实话实说,高长恭会因为自己触怒了他牵累到常青吗?
可,若是不说实话,自己该怎么解释今日的行为呢?
就在顾子墨转动着眼珠子在想着如何给高长恭一个满意的答复时,高长恭眸光暗下,冷冷的道:“本王要听实话。”
顾子墨正欲挤出的一抹笑容僵在了脸上。
高长恭是会读心术吗?
竟一下子就识破了自己要诓他?
“咳咳,子墨不敢,哪敢对王爷说假话,其实今日子墨去天香楼真的是纯属巧合”
“和辰世子何时认识的?”
“是在天香楼门口碰到的,没想到他竟然是世子殿下”
顾子墨才不会傻到如实交待是那日在药铺就碰到过付若辰。
否则,让高长恭知道自己给他买了那种药,还不罪上加罪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这么说,你并不是因为本王才去那的?”高长恭忽然抬高了音量,顾子墨不由一怔,高长恭这是在套自己的话吗?
他莫非以为自己是跟踪他去的?
这,可真是天大的误会啊。
“殿下,您误会子墨了,子墨绝没有跟踪您,子墨方才交待了,子墨是因为误打误撞才进了那里,正好碰到了您”
“是吗?若是你今日提前知道了本王在那里,你可还会去?”
“当然不会。”
顾子墨几乎不加思索,立即给出了答案。
高长恭狭长的黑眸微微一眯,顾子墨蓦地感受到一股凉意袭来,只见高长恭脸色蓦地一片冰寒。
顾子墨生怕高长恭误会,连忙对高长恭解释道:“殿下明察,子墨绝没那个胆子敢跟踪您,子墨之心日月可见”
都这么诚恳的向他解释了,就差给他跪下了。
高长恭他到底信不信自己说的呢?
顾子墨心乱如麻。
比起顾子墨的惶惶不安,高长恭方才冰寒的容颜上,依旧不见缓和,凝睇着顾子墨的脸,“你是本王的幕僚,本王所到之处,你自然去得。日后,你若想随本王外出,可以光明正大的来找本王。”
“咳咳咳咳咳,殿下,你没在开玩笑吗?”
顾子墨诧异的瞪大了眼睛,如若不是这个人和兰陵王长的一模一样,他一定会怀疑,此人是假冒的。
毕竟,他方才随口一说,便是一道王令啊。
他所到之处,自己都可以去得?
这是多大的殊荣啊?
岂不是整个王府,整个全墉城,他都可以肆无忌惮随意进出了?
想想,又觉得高长恭一定是在故意试探自己。
他可没忘记高长恭在温泉粗暴的将他的衣服撕碎还差点把他肩膀拧下来。
高长恭的行为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
“本王从不跟人开玩笑。”
“既然殿下没有开玩笑,那子墨敢问殿下,今日在温泉,您那番行为,究竟是为了哪般?子墨实在惶恐,到底是哪里得罪了殿下,让殿下如此动怒”
高长恭越是这样,顾子墨便越是不安。
恐怕高长恭再设下陷阱。
他还是要把今日高长恭在温泉那些奇怪的举止弄清楚才行。
顾子墨一脸迷糊不知所措的模样,印入高长恭眼底,却分外的令他眸光渐冷。
凝睇着顾子墨无辜的脸,高长恭忽然抬手挑起了顾子墨的下颔。
顾子墨倏地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压迫力袭来。
“殿下”
他颤声想要求饶,高长恭却冷哼了声,松开了他的下颔。
望向别处,不再看顾子墨,高长恭的声音里却透着一股冷冷的嘲讽:“被一个满身脂粉的风流浪子搂搂抱抱,你可以做到无所谓,本王却嫌太脏。”
高长恭的嘲讽,倏地让顾子墨反映了过来。
原来,高长恭竟然这般想自己。
“殿下您此话是何意?您是怀疑子墨和那辰世子有染吗?”
高长恭不语,但脸色极其难看。
顾子墨倏地双手握拳,恼羞成怒,“殿下您嫌我脏,您又干净到哪去?去那种地方,我可不信你什么也不做!”
见高长恭不吭声,顾子墨不解气,继续道:“不能因为我和你在客栈错误的发生了关系,你就将我当成随便之人吧?我顾子墨此生绝无可能会喜欢男人,就是你高长恭这等绝色,我也未必会动心,又何况是辰世子那般风流浪子?我爹娘还等着我传宗接代呢,我是绝对不可能做侮辱家族门楣之事,您怀疑我和辰世子,那绝对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说完了?”
高长恭面无表情的将视线瞥向了顾子墨,语气冷淡。
顾子墨眉头皱起,“你还是不信我?”
“若有下次,你认为本王当如何处置你?”
“绝对不可能有下次!”
“本王的意思是,就算你没有主动行为,但让别人碰了你,便是也要处罚的,你应该清楚本王的规矩。”
“是是是,子墨自然清楚王爷您的规矩”
爱干净!不允许别人碰你的东西!不允许别人靠近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
顾子墨蓦地反映过来,忙对高长恭纠正道:“殿下,您的规矩里,也包涵子墨吗?”
“你说呢?”
“子墨不是物件,别人碰不碰我,那是我的事情,殿下要因此等小事处罚子墨,未免太差强人意。”
“呵”
“殿下觉得子墨说错了吗?”
“本王的规矩就是如此。”
“既然如此,殿下能否回答子墨一个问题”
高长恭冷着脸没有言语。
顾子墨当他是默认了。
凝眉,望着高长恭,十分严肃的道:“子墨想来想去,今日殿下种种行为,实在是太过苛刻和不知所云。若是子墨是在幕僚一职位份内之事出了岔子,您要罚子墨,子墨毫无怨言,可您却因为这等小事怀疑子墨,又撕坏子墨的衣服,还威胁子墨日后不许与人接触,殿下您这等行为,实在是让子墨怀疑,您到底将子墨视为何物?”
高长恭依然不语。
顾子墨脸色越来越沉重,“殿下不为子墨解惑,子墨却不得不揣测,殿下您此举到底意欲何为,难道真如子墨所想的那般,您莫不是对子墨动了心?”
高长恭的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下,幽邃的眸光隐隐闪过一道光芒,嘴唇微动,刚要开口。
顾子墨一脸严肃的道:“若真让子墨不幸言重了,那么子墨今日便要冒着大不为劝殿下死心了。子墨此生早已将心交给高孝琳,且就算没有孝琳,子墨也会娶女子成婚,传宗借代,为顾家延续香火,光耀门楣,绝对不会为了权贵去做人的玩物。”
“呵”
高长恭又笑了。
这一声笑容里,却夹杂了太多顾子墨完全陌生的情绪。
“殿下觉得子墨的想法很可笑么?可子墨就是如此,宁折不弯!”
“你的确很可笑。”
高长恭的脸色在昏黄的烛光下,蒙上了一层陌生的颜色,似是愤怒,又似是在愤怒和某种情绪边缘。
“本王你对你动心?是你想象力太丰富,还是本王眼光太低?普天之下比你顾子墨优秀的人物大有人在,你凭什么敢断言,本王会中意你?”
高长恭的反问,让顾子墨方才一股脑说出来的话,当场被推翻。
脑子里此刻有些浑沌,却更多的是喜悦。
这么说,真的是自己多心了。
高长恭这等拥有角色容颜又位高权重之人,要什么样的人得不到,又怎会看上一无所有碌碌无为且如此平庸的自己呢?
顾子墨啊顾子墨,你真是让猪油蒙了心吗?
竟然会有如此可笑的想法。
大概是心中的郁闷得以排解。
顾子墨此刻心情大好,完全忽略了顾高长恭此刻阴沉的整张脸。
满脑子都是自己方才竟然误会了高长恭,该如何弥补他这回事。
对高长恭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拍着胸脯保证道:“之前雪小姐那样的美人,我见您好像没什么感觉,这样好了,日后子墨若是遇到不错的姑娘,一定优先介绍给殿下认识,以报答殿下栽培子墨之恩。”
第四十章本王亲你,恶心?()
顾子墨不知道高长恭何时离开的,他只知道自己困的不行了,打起了盹儿,等他醒过来时,有人正在往他的屋子里搬东西。
顾子墨一边揉着眼睛,沉声制止道:“你们这是做什么?都给我停下!”
门外吩咐下人忙碌着的高文闻言,走了进来,对顾子墨诧异的道:“子墨公子,殿下他没跟您说吗?”
“他要跟我说什么?”
顾子墨的困意瞬间消散,虽然脑子还有些发懵,可直觉告诉他,好像高长恭又要搞什么事情了。
“在下奉殿下之命,将殿下的日常用品搬到您的寝殿内”
高文话音刚落,顾子墨脸色刷的一白,“他这是想做什么?”
“在下也不敢妄自揣测殿下的心思,只是按照殿下的旨意行事,公子若是有疑问,可以去问过殿下。”
高文说着,对顿在一旁下人道:“还愣着做什么,继续搬。”
“你,你们”
顾子墨气恼的看着那些人又开始往自己屋内搬东西,可偏偏他也清楚,这些人不过是奉命行事,他将火气发在他们身上也是无济于事。
罢了,罢了。
起身下榻,对高文道:“殿下现在何处?”
“这个时辰,殿下若是没在‘恭园’,大概便是议事厅了。”
高文话音刚落下,顾子墨便急匆匆的出门了。
到了隔壁,只见那些下人在不断的将东西搬出来往自己的‘墨园’里搬,顾子墨只觉得高长恭是闲来没事乱折腾。
不过离了一堵院墙,他这般浪费人力物力实在是太让人费解。
‘恭园’没见到高长恭,顾子墨到不意外。
这么多人进进出出,他自然不会在里面。
急切的赶往议事厅,果然,高长恭坐在那里,似是在写字。
远远的望去,虽然不能清楚的看到高长恭在写些什么,却能看得出,他的字些的很有气势。
然而,此时顾子墨是装着事情而来,自然没心思对他的书法评头论足。
往桌案前一站,直接进入主题,“你为何让人把你的东西都搬进我的‘墨园’?”
高长恭不语,正在写字的手却是微顿,不过只是一瞬,他手中的动作便恢复如常。
被高长恭无视,顾子墨心中郁闷更甚。
“你让人往我屋内搬东西,却不问过我的意思,你这样不觉得很过分吗?”
顾子墨咬紧牙关,盯着那张绝世的容颜,却是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前咬死他。
怎会有人生的如此好看,性格却如此差劲,让人生厌。
最后一个笔划落下,高长恭这才将毛笔放下,抬眸望向了他。
顾子墨此时因为嗔怒,眼睛里散发着凌厉的愤怒。
半咬着唇,将满腔的愤怒全都表现在了那张秀净的脸上。
高长恭只是淡淡的望着他,良久才不疾不徐的道:“并不觉得。”
“你”
他居然并不觉得他很过分。
顾子墨眼里似是要喷出火来,“行,你是这王府的主人,你最大,你说了算,我不与你争,你既然非要把那些东西搬到‘墨园’,我便只好搬出去,给你腾地儿,你爱怎么折腾便怎么折腾吧。”
话落,顾子墨刚要转身离开,身后却传来了高长恭淡入清风般的声音:“整个王府都是本王的,你以为你能搬到哪里去?”
“你不要欺人太甚!!”
顾子墨算是明白了,他就是故意的。
“本王只是想奉劝你,与其毫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