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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属下去查看一番!”
巫医面露惊慌之色,怕是这法惊动了地方神灵,扭转了天时,错了经道。
片刻,巫医快步进房,似乎有些慌张,没了平日那份从容淡定。
“禀少主,应是此女子八字太轻,是天煞孤星之相,才引来这阴风阵阵。这些符咒自然制不住她!”
“巫医可还有法子?”
风连玦剑眉微皱,星眸暗沉无光,话里尽是担忧。
巫医起身站在风连玦面前,面色有些沉重。
“法子属下确实有,不过极其风险,稍有不慎便……”
风连玦脸色更为阴沉,“若是不行法她几时才能醒过来?”
后者思量了片刻,笃定道:“全凭这姑娘的造化!”
风连玦更为焦灼,凭沐姝的造化,也就是说能不能醒过来还得看她的运气,或许明日就醒,或许明年,又或许……
这谁都说不准!
风连玦缓了许久之后,才徐徐嘱咐着:“尽你所能,唤醒她,否则,本少主不介意风云城内多一个活死人!”
巫医一阵心惊胆寒,看来这榻上的女子非同寻常,他小心翼翼的应下。
待到午夜时分,此时为阴界大开的时辰,魑魅魍魉,鬼差魔将皆于此刻游行。
借此阴气,施行这至阴至毒之法最合适不过!
巫医观了天象又算了时辰,只差这最后卜卦这一步就可以动手左右沐姝的灵魂,唤醒她。
巫医一拂袖,原本空无一物的木桌上便凭空出现了一对桃木阴阳卦。
巫医将木卦拾起握住手心,闭上眼睛口中含含糊糊地念着咒语:
年上偏印最难当,命上犯着克爹娘;月有偏财先克父,年支枭神娘先亡;
父母命硬克不动,是非口舌自遭殃;枭印最忌来夺食,贫困潦倒身带伤。
巫医口中念念有词,将手中木卦抛于桌面,左右铺开,一卦面朝上,一卦朝下,呈扑桌状。
“如何?”
风连玦迫切问道,救不救得了还看这卦象如何。
巫医缓缓摇头,叹气道:“救不得!救不得!”
“为何!”
“挂上虽显示吉卦,但卦象诡异,实在凶兆暗藏。此女有兽性,且天生凤格,命带孤煞,乃天之骄女。不是我等凡夫俗子可以驱使其三魂七魄的。”
巫医耐心解释着,窥探天机,已然是违背天理轮回,他不敢再做这逆天之事!
“不惜一切,救她!”
“少主不可!若是强行施术操控,只怕会适得其反,累及亲朋!”
“没听明白吗!不惜一切代价,救活她!”
风连玦冷声下令,巫医一阵瑟缩,无奈的摇摇头。罢了罢了,反正他也命不久矣,全当还了风连玦的恩情。
“少主可要想好了,这驱魂驭魄之术大凶大险,能不能救属下确实说不准。”
“救她!”
风连玦几乎没经过犹豫,一口答应,救总比不救得好,救还有一线生机,不救就只能一直沉睡。
巫医见此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站在沐姝的榻前,手腕骷颅头的权杖,口中念起咒语,似乎是在召唤路过的孤魂野鬼。
风连玦立即感觉到身后阴风阵阵,穿梭在他的脖颈间,房中却看不见那阴风的走向,并未任何物件受阴风而动。
巫医挥着法杖,似是招揽八方野鬼,助他勾住沐姝的三魂七魄,强行将她唤醒。
沐姝起先纹丝不动,安稳如山,巫医见此继续念着咒语,加大力度地挥舞着骷颅权杖,招引更多的厉鬼相助!
巫医擅沟通鬼神,是人界与阴界的传介,也是两界互通的使者。
此时阴风更盛,吹得风连玦背脊发凉,可这些邪风还吹不动他身上的阳刚之气!
沐姝终于有了一丝反应,手指跳动了一瞬,渐渐紧握,额头冒着细汗。
梦里,沐姝不知到了何处,遇见了许多鬼魅,他们皆披头散发,无脚漂游。
这些魑魅魍魉在林中飘荡,发出嘎嘎地诡异笑声,他们说要勾走自己的魂魄。
突然,一个只剩下骨节的手骨抓住了沐姝的右肩,沐姝偏头一看吓了一跳。
那手骨一接触到沐姝右肩上的凤羽胎记,就像遇到了噬骨水一般,发出呲呲声,如同在铁板上翻烤的肉。
另一只手骨抓住她的左肩,两两合力将沐姝钳制住。沐姝扭动着,还未来得及挣脱,顿时间天降一只女鬼,咬住沐姝的脖子,似是在吸她的精气!
梦里沐姝很痛苦,有种肉体和灵魂被生生扯开的痛感。
她脖颈间的琉璃珠发出血红的光,越来越烫,越来越亮。
第一百八十七章 笛声复苏()
沐姝仿佛处于冰火两重天,冰与火的对峙让她痛不欲生。
“啊!”
沐姝仰头大喊一声,在一圈红晕之中振开身边的杂碎小鬼。
沐姝双目赤红,脖间的琉璃珠更为鲜丽耀眼!
此时,巫医在沐姝振开鬼魅的那刻受到了反噬。猛烈的冲波击中五脏六腑,吐了好几口鲜血才勉强稳住气息!
风连玦立马上前为巫医护发,将真气缓缓渡给他。
“怎么回事?”
他心急如焚,顾不得这许多,只管保住巫医的命为重。
“她身上戴有至邪之物,又是至阴体质,一般的小鬼根本无法近身!”
巫医强压住五脏六腑的疼痛,继续挥着法杖,预备收功,再这么下去他与风连玦都会遭到反噬!
梦里,沐姝杀红了眼,一只银镖脱手而出,能串住好几只小鬼。
沐姝将琉璃珠取下来戴在手上,那些小鬼头一遇这血色红光就即刻灰飞烟灭!
“呵呵……我沐姝的命向来由我主宰!”
沐姝正要挥镖过去,那些四处飘荡的小鬼一下子全都消失不见,无影无踪,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巫医收了手,沐姝紧握的拳才慢慢放开,神色舒缓,继续安详的沉睡。
“属下已经尽力了!如今能不能苏醒全凭她的意志。”
巫医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撑着权杖单膝跪地。
“早知今日,我绝不让她入风云城!”
风连玦虽有些失落无措,但却因他而起,怪不得旁人!
若不是他严苛训练沐姝,也不会导致今日这不死不活的局面!
“少主不必自责,她醒不过来,与强度训练并无干系。”巫医突然插话道,风连玦与灵七一阵愕然。
“巫医此话怎讲?”
灵七诧异多嘴问了一句沐姝昏迷竟然因为不是超强的苦训,这背后究竟有何原因……
风连玦也眼巴巴的望着,就差没拎着巫医的脖子,催他快点吐出真相!
“这位姑娘似乎身有极重的隐疾,像是自幼服药所致……”
巫医一提及沐姝自小被药物控制,风连玦顿时寒毛竖起,高度警惕。暗自掌上运功,只要巫医吐出美人血一事,立即将其一掌毙命!
“可知是何病症?”
风连玦冷声询问,巫医或许不知风连玦的脾性,但跟随他多年的灵七却也能分辨一二,心中暗自为巫医捏了把汗。
“属下医术尚浅,无法得知真相!此症该是不轻,周而复始,日后定会更加严重!”
风连玦这才放心收掌,正色问道:“可有法子医治?”
他这一问出口,就顿觉无自己问了个极蠢的问题,以温如玉与沐姝的交情,若是沐姝有长年隐疾在身,早就想尽办法去医治她了。
巫医一开口,风连玦就放弃了希望。
“属下无能!但或许还有另一种方法,这姑娘既然能抵挡属下的招魂引鬼之术,可见其意志力超乎常人,少主不妨试试从外界唤醒她的思想!”
风连玦暗自思量,瞧了巫医一眼,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譬如她最重要的人在床边与之谈话,亦或者让她听到印象最深刻的声音或许还有转机!”
巫医一手撑着权杖,一手扶胸,压制胸口翻腾的血气,暗自揣测沐姝的来头,竟将他反噬出内伤!
风连玦并未吱声,静默地点点头,挥手示意巫医退下。对于沐姝来说,最重要之人莫过于南宫铭,只是他远在大羽且又不能告诉他沐姝的声讯。
而这最深刻的声音……
“灵七,将柜子中的东西拿来。”
风连玦淡声吩咐,灵七脸上一片惊讶之色,不敢多问,转身开了小柜子,取出里面的东西。
“少主,您要的。”
灵七恭恭敬敬递到风连玦面前,后者接过后久久注视了一番,反复的观摩。
这支玉箫质地一般,像是寻常百姓家的东西,没什么好过于深究的。
二十三年前,风云城恰逢改朝换代时期,风若世在外云游时,无意发现了裹在襁褓中幼婴。
见那婴孩眉清目秀,骨骼清奇,便将幼婴带回风云城,收为义子,授予武功绝学,才有了今日叱诧风云的风连玦!
到了风连玦行加冠之礼时,风若世才将这玉箫送于他当作成人礼。
此物应是风连玦的亲生父母留下的,只是他再没让此箫出世见日!
“二十三年前,淮南发大水,许多百姓无家可归,流离失所。出于无奈才将怀中幼婴丢弃路边,自生自灭!”
风连玦似乎是在自言自语,眼里溢出一丝伤怀,灵七也只能猜到一二,不敢多嘴。
风连玦执起玉箫依依徐徐地吹起。这曲子正是他第一次见到沐姝之时,她在羽文帝宴会上与南宫铭合奏的。
这是风连玦唯一能找到关于他们这小两口的伟大事迹了!
这箫声虽是凄凉,却少了一份情,大抵不是当事人,不知当事人的凄凉苦楚。
再有一个时辰就到城西北库开门之时,沐姝能不能醒全凭这曲子!
风连玦只听过一遍,这曲调如何只能是慢慢试出来,他已经尽力去回忆摸索了。也学得个七七八八。
“南宫……南宫……”
半个时辰之后,沐姝突然轻启杏唇,喊着‘南宫’二字。
风连玦大喜,吹了这么久总算是有反应了!
他继续吹奏,沐姝的手指动了动,看样子就快苏醒了。
“南宫!”
沐姝猛地睁开眼睛,嗖的一下子从榻上坐起来。
“沐丫头!你醒啦!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这还没捋清楚情况,风连玦就满脸欢喜地耸动她的肩膀,恨不得将她的胳膊肘扭断。
见沐姝一脸懵逼,灵七好心解释:“自降伏白虎那日,你已经睡了六日。”
“六日!”
沐姝大惊失色,那岂不是今日辰时就是入城考核!
“快快快!把我的衣服拿来,考核快开始了!”
沐姝慌手慌脚地从床上爬起来,翻来覆去的找她的衣衫,只听风连玦很淡定道:“不急,你慢慢打理。灵七。”
灵七抬头看了风连玦一眼,顿时秒懂,果然是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沐姝愣住,他们二人这是在……眉目传情,暗送秋波!这二人她怎么看怎么像真爱!
第一百八十八章 入城考核()
接着灵七便推门出去,快马赶到城西北库,只对那城西库使袁于青说了一句话:
少主有令,要测试参加入城考核者的耐性,延迟考核,等少主命令再开城门!
袁于青同众城西北库弟子一般惊愕,风连玦从不插手新人入城考核一事,为何此次屡屡干涉!
“属下遵命。”
袁于青不敢多问,只是无条件应下。
风连玦看着手中玉箫,一脸的不怀好意,他又要开始八卦了!
“哎!为何本少主一吹那曲子你就醒了?还一直叫着某位王爷的名字!”
沐姝呆滞了一刻,风连玦这话再清楚不过了,瞅了他一眼:“八婆!吹这么难听,死人都能给你吹活咯!”
风连玦嘴上一堵,他吹箫的技术还可以,只是那曲子不太熟练。
“既然这般喜欢,又知道他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为何要一直瞒着。”
沐姝一怔,目光暗沉,“你不是已经知晓我的身世了么?迟早拖累他。”
风连玦脸色一沉,“他近日小病缠身,消瘦了不少。自你走后,与梁王斗得厉害。”
沐姝有些担心,不过转念一想,他堂堂一个摄政王,七尺男儿怎么会照顾不好自己,不用她跟着瞎操心了。
便随口道:“斗便斗吧,南宫烨当属他的劲敌,如此他也就不会无聊了。”
沐姝嘴上说得随意,心中却是极为担忧的,她怕那个梦会成真!
见沐姝面色不悦,风连玦也不再提及此事,递过一套洁白如雪的天蚕丝衣。
“喏,换上。”
沐姝瞧着他手中的净白蚕衣,一阵惊愕。
“干嘛?我的黑衣呢?”
“入城考核第一关是回生绝境,那是一片雪域,这天蚕丝衣益于藏身。至于考题嘛,本少主一概不知!记住,打不过就认怂,认怂不行就跑。”
沐姝抬眸看他,没经脑子的问了个愚蠢的问题:“要是跑不过呢?”
“那就去死啊!”
风连玦靠坐在梨花木椅上,摊摊手,一脸无奈。
沐姝:“……”
沐姝将那天蚕丝衣翻来覆去地看,就是没找到头,不晓得从哪里下手穿。
“什么破衣服,连头都没有!”
沐姝有些抓狂,这古代人的衣服就是繁琐!
风连玦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连衣服都不会穿的女人!
“在这里。”
风连玦实在忍不住了,摊开蚕衣教她如何穿,沐姝看着挺聪明的,居然不会穿衣服!
沐姝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挥挥手道:“你可以出去了。”
“这房间可是姓风。”
风连玦老神在在的仰坐在木椅之上,一副了不得的大爷模样。沐姝若是不求,就是不走!
沐姝匆匆扫了在房间一眼,勾唇一笑,数支银镖分别射中黄檀木门、雕花玉案、百年实木桌,还包括风连玦所坐的梨花木椅。
风连玦立马从梨花木椅上弹跳起来,侧身避开那银镖。呆愕地看向沐姝。
“现在可以滚了吗?”
沐姝望着风连玦似笑非笑,她专门挑了些看起来很值钱的物件儿做上她的“专属记号”。
风连玦无语地抽抽嘴角,张张嘴竟不知道怎么说她好了,太霸道了!沐姝!你可以!你行!
风连玦苦笑着乖乖开门出去,沐姝果然是从不求人!
“恶霸”沐姝见消失在门口的风连玦轻轻勾唇,小样儿!太岁头上的土你怎么敢动!
沐姝换上天蚕丝衣,正了正凤凰面具,开门出去时已经不见风连玦身影。
“少主已经走了,你快些去城西北库,外面已备好快马。”
沐姝没吱声点点头正要扭头就走,灵七又在她身后道:“少主还留下一话:利用一切可利用!”
沐姝脚下一顿并未回头,温声道:“多谢。”之后便抬脚赶往城西北库。
说实话,风连玦替她准备的这匹快马当真是疾如风快如麻,不过区区小半个时辰就赶到城西北库。
城西北库的大门还未开启,库门口早已挤满了人,吵吵嚷嚷的很是聒噪!
沐姝快速将在场参加考核的人扫视一圈,名伶公子、俊俏小生、粗野壮汉、飒爽女将,各路神仙都齐聚一堂!
高矮胖瘦,俊逸美丑,老辈新生,各式各样。不是手握短兵长刃,就是背着弩箭大刀,一副很不好惹的样子。
如此高手如云的地方,沐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