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雪花悠悠扬扬的停歇在南宫铭的玄色大貂上,发间也有不少。沐姝的坟头也落满飞雪,像点缀了朵朵玉花。
其实方才他差一点就发现沐姝的脚印了,只是被他自己给踩乱没有注意到脚下。
……
依照大羽的俗礼,发妻死后,丈夫是要为那女子守墓,守到头七结束为止。而且,这男人一年之内不准纳妾娶妻。
南宫铭不止要陪沐姝过完头七,还要时刻陪着她。干脆让人在沐姝的坟边建了个小屋,供他一人居住即可。
夜深了,沐姝的坟前燃起孤灯,凉风习习极易将细弱的蜡烛吹灭,南宫铭时时刻刻地呵护着那一束小小的火苗。
这蜡烛要燃上七天七夜,不可中断。南宫铭日夜不休地守着,不敢有丝毫懈怠。
……
又是一个寒冬之夜,距年节还有几日。宫中虽刚刚忙完沐姝的丧事,却没人敢穿白哭丧,这是宫中大忌!
现在满宫的人都在忙着准备年节的物品、衣物,还有祭祀要用的东西。
来来往往的人虽多,却不曾注意到黑夜之中,站在一个身披黑色大撆的女人,硕大的披风遮掩了半张脸,看不见她的相貌。
她都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男人,半勾着身子,很恭敬的样子。“主子,已经打点好了。”那中年男人缓缓开口。
那女子淡淡的“嗯”了一声,随着中年男子而去。
那是冷宫的方向!
中年男子走在前面带路,双手推开冷宫厚重的木门。那中年男人朝女子摊开手心,“主子,请。”
这女人抬步跨过门槛,伸手拉了拉披风。她仰头环顾四周,这里杂草丛生,脏乱不堪,屋斜顶漏。
中年男子一手推开房门,这咯吱一声惊动了里边的人。
“谁!是谁来了!兄长!是你吗!是你来救本宫了吗!”听得出来,这屋内之人见有人来了,很是惊喜。
“皇后娘娘,哦不应该改口叫严答应了。严答应千金之躯,住在这破破烂烂的冷宫与老鼠为伍,可还习惯吗?”
那女子冷冷淡淡的声音传来,像死亡宣告一样可怕。
“你!你!你是谁!”严皇后慌张失措,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可是她……不可能!一定是幻觉!
暗黑披风下的女人讥笑一声,道:“皇后娘娘还真是贵人多忘事,这才几日不见,皇后娘娘就忘了我。”
严皇后怔怔地看着藏在披风下的女人,吓得脸色惨白,手脚无力。
“你……你是沐姝?”严皇后试探性的问道,这声音实在是太像了,可是她明明就已经掉下灵渊崖了,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不!一定是在诈她!想套出真相!一定是这样!严皇后自我催眠后颤声开口:“别装神弄鬼的了!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
那女子讥讽的勾唇冷笑,“是吗?皇后娘娘当真知道我是谁?”
那女子说着,伸手拉下头顶的暗黑披风,那张绝色容貌呈现在严皇后面前。
“沐、沐姝!你、你、你不是死了吗!怎么是你!”严皇后惊得膛目结舌,眼睛瞪的有箩筐那么大。
沐姝轻启红唇,冷笑连连,“怎么?皇后娘娘见到我很失望么?是不是觉得我落下灵渊崖还能活着回来很惊讶?”
严皇后恍然大悟,抬手指着沐姝,一脸愤怒,道:“你!是你故意假装被人追杀,然后让诬陷给本宫!是你!本宫要告诉皇上!杀了你!”
沐姝冷笑一声,抬脚走近她,徐徐开口:“皇后娘娘现在连冷宫都出不去,怎么面见父皇?哦!对了,忘了知会娘娘一声,此事父皇也参与了。父女同心果然顺利!”
严皇后听完突觉头晕目眩,脚下乏力,直直向后倒去,靠在桌角。
她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她做梦都没有想到,有一日她会被枕边人所算计!
见严皇后这蔫巴巴的样子,沐姝心里顿时恨意丛生,她的两个小丫头何其无辜,她竟能对一个毫无瓜葛的那个小丫头下此毒手!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严皇后之死()
沐姝一步步走近严皇后,蹲身在她面前,邪邪一笑,像个邪恶的女巫。
“皇后娘娘现在还要去父皇那里告发我吗?”
严皇后已经哭的花容失色,紧紧抓住沐姝的衣袖,苦苦哀求:“羽安!求求你救救本宫!本宫再也不与你作对了!求求你……”
沐姝厌恶的甩开严皇后的手,她以为自己是慈悲为怀的活菩萨么!放过她?呵呵,痴心妄想!
“皇后娘娘知道自己错在何处么?”
严皇后立即点头如捣蒜,“知道!我知道!我千不该万不该处处刁难你,不该派人刺杀你,求你放我一条生路!”
面对死亡的严皇后哪里还有半分贵女的骨气,之前那般高高在上,鼻孔朝天的姿态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你错不在对付我,而是不该动我的丫头!动我,可以!动我的人,格杀勿论!”
严皇后手足无措,绝望地流泪,带着哭腔哀求沐姝饶她一命,垂死挣扎!
沐姝冷冷地仇视她,眼中尽是杀戮,站起身背对着严皇后,递给陈泗海一根丝带。
“解决掉。”
“是,主子!”
陈泗海双手紧握丝带,一步步走向严皇后,满脸恨意,他等这一天已经许久了!
“不!不要!不要杀我!沐姝!你不能杀我!”严皇后看着陈泗海手中的丝带离她越来越近,止不住的摇头。
“皇后娘娘,老奴这就送您上路!”
严皇后一手打开陈泗海逼近的丝带,一阵拳打脚踢,像条疯狗是的。
“沐姝!本宫诅咒你不得好死!永生永世不能所爱之人在一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本宫诅咒你们永世阴阳相隔!”
严皇后骂的实在难听,陈泗海听不下去,将直接上手。将丝带强行套在严皇后的脖子上,狠狠用力勒紧丝带。
严皇后使劲儿拍打着陈泗海抓着丝带的手,双脚不停地蹬地挣扎,她的脸已经涨得通红。
陈泗海心中的恨和怒火就在此时全部发泄在严皇后身上,将她死死勒住。
严皇后的脸色渐渐由通红转为青紫,这丝带让她呼吸困难,渐渐地严皇后意识涣散,两眼泛白。双脚逐渐安分,抓着陈管家的手也无力落下,垂在地上。
陈管家缓缓松开严皇后,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又检查了她脉搏,确定她已经断气之后,才起身回禀:“主子,已经解决了!”
沐姝回头看了那躺在地上的女人,她的双目怔怔地盯着前方,她不甘心!
“处理干净,别被人抓住把柄。”沐姝淡淡开口,说的云淡风轻。
“是。”陈泗海从枯井中的水桶上取下绳索,在手中挥舞几圈甩上房梁,打上个死结。
再将严皇后从地上拖起来,挂在绳索之上,做成自缢状。
“主子,好了。”沐姝抬眸瞧了一眼,缓缓摇头。
“还差一点。”
陈泗海一脸茫然,又回过头去检查。恍然大悟地一拍脑门,惊呼着:“瞧我,真是老糊涂了!上吊怎么可能不用凳子呢!”
冷宫中一览无余,陈泗海找了许久才找来一只破旧的小木凳,量好严皇后脚离地的高度,再将小木凳放在严皇后脚下。
沐姝看了一眼,轻轻踢倒木凳,“走吧。”
陈泗海一脸震惊,沐姝的心思也太细腻了吧!看来他的年岁并不能证明他比沐姝老成持重。
沐姝披上暗黑披风,遮住脸,陈泗海看不见沐姝面上的喜色。
沐姝仰头看着昼夜不停的飞雪玉花,任由它们落在自己的面颊之上。
沐姝闭上双眸,细细感受着冰雪的清凉,她摊开手心接住一片冰花。
近日她大开杀戒,全因爱恨纠葛而起。
她是时候离开了,一切又恢复如初。
沐姝站上羽都的最高处,俯瞰整个羽甸城,她曾几次三番在这里遇险,却还是有些不舍得离开。
她不爱这里的繁华似锦,她只是舍不得他……
……
荆州城外,飞雪满山,沐姝披着净白的大撆,站在马车前等候。
“主子,公主府已经散了,戚夫人和九皇子也已回宫。”
沐姝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树倒猢狲散,不过是人之常情罢了。
“你先藏身羽都,待本公主归来再做打算。”沐姝望着荆州城门,徐徐开口。
“是!老奴会一直守在羽甸城内,静待公主殿下归来,重振公主府往日之雄风!”
二人说话间,一匹上好的红鬃烈马驰骋而来。马上的少年身披血色大裘,腰系云绸绦带。额头留着些碎发,随风飘扬,薄薄的嘴角微微扬起,似笑非笑,颇有些玩世不恭的味道。
那男子翻身下马,随手将马鞭扔给陈泗海,满脸堆笑的走向沐姝。
“沐丫头,许久不见,没想到再次相见居然是见到你的‘尸身’!”风连玦还是一如既往的刁钻,一见面就互掐。
“少城主怕是又想吃榴莲了吧,刚好我……”
“咳咳!那个沐丫头啊,时辰不早了,我们启程吧。”一听到沐姝提及榴莲,风连玦就一阵背后发寒,天不怕地不怕的风云城少城主独独怕了这小小的榴莲。
沐姝轻笑一声,上了马车,陈管家躬身立在马车之外,“恭送公主!”
沐姝掀开车帘,嘱咐着:“嗯,陈叔你回吧。静等本公主回来。”
说完,马车扬长而去。
马车上,沐姝安静地闭目养神,风连玦却一直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风连玦见沐姝一直默不作声,伸手拐了拐沐姝的胳膊,一脸八卦道:“哎!说说呗!你跟南宫铭怎么回事?吵架啦?本少主走的时候你们不是还你侬我侬的嘛!”
沐姝睁开眼,瞅了他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你这种人就是欠!”
风连玦一怔,尴尬的挠挠头笑笑,“行行行!我不问就是了!”
风连玦头枕着双臂,翘着二郎腿,嘴里还悠闲的吹着口哨,好不自在!
“吵!”
沐姝微蹙眉头,淡淡开口,风连玦哑口无言,沐姝今儿个就是看他不顺眼了吧!
“本少主……”
“你想怎样?”
风连玦正要大发雷霆,闹得天翻地覆,可沐姝甩给他一个冰冷的眼神,他立马闭嘴,自己作势掌嘴。
沐姝偏过头躲在车厢的角落,嘴角微微上扬,人前冷冽杀伐的风云城少城主居然是个良家少男!
七日已过,二人紧赶慢赶的入了凤朝之地。这里也是大雪纷飞,无穷净色。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第一百五十六章 归来故乡()
沐姝不由得感叹一声,风连玦不由觉得好笑,“怎么,嫁去了羽朝,许久不归乡甚是亲切吧!”
“确实亲切,这里……”有她要杀的人,不过沐姝没有接着说下去,下了马车徒步入城。
沐姝突然顿足,一脸正色道:“风连玦,谢谢你。坏了风云城的规矩,只怕……”这此能顺顺当当灭了严皇后,多亏了风连玦帮助。
风连玦突然面对如此客气温柔的沐姝,有些不适应,笑道:“都是些不足挂齿的小事!咱们俩的关系谁跟谁!”
风连玦说着,一手揽着沐姝的肩膀,一副好哥们的样子。沐姝看了他的爪子一眼,抖落他的手抬步就走,开玩笑道:“可惜呀我跟你不熟!”
沐姝这突然撤退,风连玦没受住力,手撑了个空,险些一个趔趄。
风连玦好一阵心累,刚刚还对他感恩戴德的,这一转头就不认人了!
这个沐姝,果然感动不过三秒!
风连玦无奈的摇摇头,只好快步跟上去。
年节已过,今日是大年初二,家家户户都忙着串门走亲戚,相互送礼登门拜年。
凤都的大街上只有些许匆忙赶路的人,或是拜年,或是再买些年货。
“给。”
沐姝听见背后传来风连玦的声音,回头望去,只见一根红得发亮的冰糖葫芦摆在自己眼前。
沐姝欣喜接过,边吃边询问着:“你从哪里来的这好东西,这大过年谁还做生意。”沐姝一边吃一边询问。
瞧着沐姝吃的津津有味,风连玦也欢喜。“山人自有妙计!认识你这么久了现在才知道你的口味。”
风连玦一副装腔作势的模样,真是欠抽,不过沐姝忙着吃冰糖葫芦没空搭理他。
沐姝这贪吃的样子,风连玦无奈的笑笑,平日里八面玲珑,伶牙俐齿的羽安公主遇到了好吃的居然还是个可爱的小丫头片子。
风连玦不免咋舌,嘴里直啧啧啧,表示很惊讶。
沐姝不管他,一边吃一边往美人坊的方向而去,她先回美人坊看看,翻翻账簿。好歹也是个老板娘,连自己的产业都还不清楚。
这几个月全靠她有个能干强大的好凝香呀!不仅将美人坊打理得井井有条,还兼并了许多赌场、钱庄,都弄得风生水起,看来她当初将地契和账务交给凝香全权打理,果然是个利滚利的好买卖!
沐姝吃完糖葫芦,嘴角还粘着糖,风连玦不禁嘲笑她:“吃得满嘴都是!哪里像个姑娘家家的!”
沐姝不屑的瞅了一眼,很直接的伸舌头舔了舔嘴唇,满脸的回味无穷。
这个不经意的小动作着实俏皮可爱,难怪让那么多男人为之倾倒!
沐姝舔完嘴角转身就走,留下风连玦一个人傻愣愣地呆滞在原地。“就她这副德行,算哪门子的公主!”
沐姝走了很远了,见风连玦还愣在原地,痴痴傻傻的,还一脸懵逼。
沐姝撑着手掌,对他大护一声,“喂!傻站着干嘛呢!快走吧!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风连玦这才从百般无语中清醒过来,没想到沐姝已经走了老远了,他快步跟上去。
一脸惊喜不断,一会走沐姝左边,一会儿又跳到前边倒着走,上窜下跳的。
一路上都在不停地问沐姝去什么好地方,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好喝的。
沐姝只是神秘的笑笑,“待会儿去了不就知道了,反正好吃好喝招待着!”
风连玦听完满意一笑,满眼期待着沐姝口中的“好地方”!
“老板,这套衣服我要了!”沐姝直直走进一家裁缝店,随意选了件衣服。
那老板见沐姝出手阔绰,一大锭银子就摆在柜台上。眼睛都笑眯了,笑容灿烂。“好嘞!这就给您包上!”
“不必,你们店里可有换衣物的地方,我直接换上即刻!”沐姝一手举着衣服大量着,却没注意到风连玦惊呆地浮夸表情包。
“沐丫头,你穿男装做什么?我还以为你要送给温如玉呢!”风连玦惊讶不断,实在不能理解沐姝的做法。
“做了这么多年的姑娘,今日且当一会公子儿郎!”沐姝说着,走进里屋去更衣,风连玦便老实的守在房外。
风连玦这生人勿近的冷笑气势让裁缝店的老板大气都不敢出,一直低着头自己忙自己的。
片刻之后,沐姝掀开门帘走出来。一袭白衣仙袂,衣襟处用金丝线秀了金竹枝,衬托出几分书生的儒雅意气。
腰间系的是锦白云绸,镶了块晶玉石,颇有几分贵气。沐姝高冠束发,手执白扇,半掩桃面,活脱脱一位绝世独立的俏公子!
沐姝一走出来,别说那裁缝店的老板了,就连风连玦都看呆了,这分明是个“双性人”好吗!
沐姝一脸无奈,关键是人长的好看,怎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