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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姝的敌人就是他们的盟友,若是知晓那黑手是谁,定要与之结交!
公主府上上下下一阵惊慌失措,戚氏直接被吓晕了。醒来时直掩面而泣,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南宫铭闻之却不相信,他的姝丫头前几日还好好的,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
她一向聪明伶俐,什么大风大浪不曾经历过,怎么会如此轻易就……
南宫铭得了第一时间赶往灵渊崖头,南宫烨早就在那儿,无声地看着沐姝坠落的地方。
南宫铭不问缘由,冲上去就给了南宫烨一拳,南宫烨一时入迷没有任何提防,生生挨了南宫铭这一拳。
“南宫铭!你疯啦!”南宫铭不由分说地又抡起拳头挥向南宫烨。
南宫烨这次有了准备,抬手挡住,一脚踹过去。南宫铭飞身一跃,单手劈下。
二人僵持着,双手皆被对方锁住。“南宫烨!姝儿呢!你将她还回来!”
南宫烨猛地一用力,挣开南宫铭的手,拳脚相加。
“她已经死了!被你害死了!”
二人心中的怒火都无处可发,正好打一架缓缓劲儿。便丢开坚刃利甲,徒手摔打成一团。
这两个争夺沐姝的男人在灵渊崖头大打出手,似是在发泄心中怨气和悲痛。
一个是皇子,一个是朝堂的中流砥柱,没人敢上前制止两人。
两个时辰之后,两人才堪堪住手,纷纷倒在雪地里,喘着粗气。南宫铭的左脸被打了一拳,一片紫青。南宫烨也没讨到好处,右臂直接脱了臼,左脚也崴了。
许是打累了,二人躺在雪地里久久无话,静静的看着头上净空。
天上出现白虹贯日的异象,预示着战火纷飞亦或者发生异常之事。
可那紫微星陨落又是何意?后宫易主?
又与沐姝之死有何关系,南宫铭总觉着这其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
梁王府中,南宫烨靠在木椅之上,微眯着眼。一个身穿暗黑色衣袍的暗卫躬身立在南宫烨面前。
“给乌金那边递信,密切留意漠水河畔,见得羽安尸体即刻密送回京!”
“是!”那暗卫冷冰冰应下,转身消失在房中。
漠水河,是灵渊谷底唯一的一条水流,共同孕育大羽和乌金两国子民。
沐姝若是落水,很有可能会随着水流而下,漂到乌金国境内。
是夜,陈管家穿着深色衣袍,神色匆匆地去往羽都城外。又疾步登上灵渊崖头,谨慎地环顾四周之后,才飞身跳下灵渊。
陈泗海飞到灵渊崖下百米处的一个洞口时,拽住洞口的绳索,一步跃进洞中。
洞中点着一盏残灯,昏昏暗暗的烛光将山洞四壁勉强照亮。
那烛火摇曳下坐着一位面容姣好的女子,她把玩着手中的琉璃珠,透过烛光细细观赏。
“公主,计划成功了。现在所有人都已经相信您坠崖而死!”陈泗海躬身道。
不错!这女子正是坠崖身亡的沐姝!
沐姝摇摇头,否决道:“重码戏还在后头,小心为上!南……摄政王最为谨慎细心,要骗过他的眼睛实在不易!”
要在众人的眼前掉进灵渊,才不会引起别人猜疑。有了大羽皇子作证,旁人不信也得信了!
“是,只是公主这样瞒着,可是伤了许多人的心……”陈管家没再往下说,其中最悔恨者,大羽南宫愁满天。
沐姝自然知道那些真真正正在乎她的人知道她的死讯的那一刻有多绝望。
但时事将她逼得不得不走这极端的一步。
沐姝递给陈泗海一张信条,“找个机会进宫交给父皇,父皇会推波助澜的!”
羽文帝早有灭严家之心,如今机会就摆在那里,不可能放过!
“是!老奴明日就以府中之事借口进宫。老奴告退!”陈泗海退出崖洞,拽着绳索攀岩上去。
沐姝从上面掉下来,刚好这崖洞在云雾之下,巧妙地替她遮掩,隐于崖洞之内。
……
沐姝虽死,但公主府的气运犹在,那些蠢蠢欲动的人也还在忌惮。陈泗海是公主府的大管家,那些侍卫见了也不敢怠慢,赶紧进去禀告羽文帝。
陈泗海是沐姝的人,来找他一定是为了沐姝的事。严皇后恐其有变,特来探探口风。
半路上陈泗海却被严皇后拦下,严皇后一脸威严的看着他,“你一个小小的奴才怎么配面见皇上!这羽安公主刚死,她府中这些下人就不晓得规矩了!”
陈泗海一脸恐慌地跪在地上,“皇后娘娘恕罪!公主刚刚仙逝,府中还有诸多事物要皇上做主,奴才这次以下犯上的求见!”
严皇后冷笑一声,她还以为沐姝又出了什么变数,原来是来商量丧事的!公主府已经倒了,她也不必再客气!
“皇上日理万机,怎么有空管一个乡下丫头的事!公主府已经完了,你还是赶快回去设个灵堂凑合凑合得了!”
陈泗海的手紧紧攥紧,闷声回话:“公主虽是平民出生,可那也是经皇上的旨意入了皇家宗祠的!公主新丧,皇后娘娘如此,是否有些过分!”
严皇后一阵难堪,正要将他拖出去乱棍打死,羽文帝身边的大监却不逢时的出现,将其带走。
羽文帝要人,严皇后不敢不给,咬牙切齿地放人。
大监领着陈泗海去往御书房,低声提示着:“皇后娘娘向来不喜羽安公主,如今正是得意之时,不宜与之作对。”沐姝出手阔绰,给了他不少恩惠,好心提点下陈泗海。
“多谢大监提点。”陈泗海拱手向大监叩礼拜谢。随他进了御书房。
“奴才叩见皇上!”陈泗海俯首跪地,羽文帝问其来意,陈泗海却磨磨蹭蹭的不吐露。
“你先退下。”羽文帝支开了大监才开口道:“说吧。”
陈泗海立即从袖中的暗兜里抽出一张极小的纸条,呈给羽文帝。
“皇上看了便知。”
羽文帝将信将疑地打开信条,见得纸上的内容:
不孝女沐姝在此向父皇请罪,严氏猖獗且多次设计取儿臣性命,儿臣屡屡退让,却反倒长其威风,严氏不除必留祸患,恐其有谋逆之心,实不得已而为之!
第一百五十三章 夜访冷宫()
羽文帝拿着信纸的手不停地颤抖,他没有责怪沐姝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庆幸沐姝还平安的活着。
羽文帝看完信中内容立即放在灯罩中烧掉。沉声开口:“回去告诉你家主子,虽不致命,却能伤其元气。”
陈泗海颔首低眉,眼中划过一丝深意,躬身退下。
……
沐姝遇害的第三日,来无影去无踪的风连玦突然出现在羽都皇宫。
风连玦一口咬定严皇后曾派人到风云城买沐姝的行踪,还付了一笔巨款买沐姝的命。近日他处理城中事物时才发觉,特意前来“告状”!
风连玦打得可是“清君侧”的名头,又拿出交易的协议,虽有违风云城的规矩,但因沐姝是其至交好友,不能让沐姝死的不明不白。
说白了,风连玦这次就是来寻仇的!
严皇后死活不认账,她可从来没有与风云城有过任何交易,更别说买通杀手了!
羽文帝一怒之下,废去严皇后的后位降为答应,收回凤印,打入冷宫!
严家也因此受了牵连,严尚书被贬为郎中。官位比华侍郎还低一级。
任凭严耿怎么求,羽文帝都以畏惧着风云城的借口敷衍过去。
既然是做戏就要做全套,羽文帝借口祭奠沐姝,要斋戒三日,不理朝政。
严尚书一家子都去求南宫烨救回严皇后,碍于二人还是翁婿的情面,南宫烨压下心中的怒火,让他们进府。
严尚书一见到南宫烨就拖家带口地直直跪在他面前。
“殿下!此次真的不是皇后娘娘所为,求您救救她!救救严家!”
一家老小全部跪在南宫烨身前,期期艾艾的哀求。
南宫烨端起茶杯,轻轻吹开杯中茶叶,事不关己道:“严大人这可就为难本王了,母后这次惹上了风云城,父皇纵使有心想要保住母后也要忌惮风云城的势力。更别说本王了!”
“可是殿下……”严尚书还想说,南宫烨却道:“本王早就说过,羽安动不得,尚书大人偏是不听,现在本王也是爱莫能助了!”
“殿下!求您救救我姑母,她可是您的母后啊!她若是丢了后位于您于严家都没有好处!”
严小莞跪在南宫烨的脚下,嘴上说的是求情,可在南宫烨听来却是在威胁他!
南宫烨放下手中茶杯,俯身捏住严小莞的下巴,邪邪一笑。“皇后一废,严家大势已去,如今你们能倚靠的只有本王!你觉得……你们还有什么资格让本王救她!”
南宫烨一松手,严小莞就受不住力跌坐回去。一家人心中明了,原来同南宫烨合作就是与虎谋皮!
没了严皇后严家就始终硬气不起来,没有筹码只能任凭他颐指气使。
如此,南宫烨能将严家势力抓得更紧!
他这般精于算计的人怎么会错过这样的好机会!
况且严家害死了沐姝,南宫烨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放过这家人,等榨干最后这一点利用价值时,严家就难逃弃子的命运!
南宫烨面容讥诮,“尚书大人,哦不,应该叫严郎中了。你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该如何,能不能保住严家就看严大人的忠心了!”
“下官明白!”
严尚书面色难堪,一阵青一阵绿,却是敢怒不敢言。他原本以为只要南宫烨做了皇帝,自己就是一手遮天的国丈,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现在才晓得南宫烨根本没有畏惧严家的迹象,如今赐婚的圣旨已下,已经无可挽回。他们活下来唯一的出路就是紧紧抓住南宫烨这棵稻草!
……
南宫铭从不饮酒,这几日像是发了疯,日日与酒作伴,趁着醉酒之际,在雪地里舞剑,又时常发狂的怒号。
夜里,喝得烂醉如泥,不省人事,他只是想暂时忘记一个女人,忘记过往,忘记生与死……
第二日一睁开眼又满眼的都是那个女人,如何都挥之不去。酒,可以麻痹他的意识。一清醒,他就开始灌自己酒,直到连抬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才堪堪停手。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王爷!您不能再喝了!您的身体已经……”南风强行夺过南宫铭手中的酒坛子,南宫铭此时已经喝得半醉半醒。
“把酒给我!酒!”
“王爷!王妃已经死了!您节哀顺变吧!”南风苦心孤诣的劝着,这话却触到了南宫铭的逆鳞。
“本王说要酒!”
南宫铭伸手夺过南风手里的酒坛子,仰头一饮而尽。烈酒咕噜咕噜入喉,还洒出一些沿着他仰起的脖颈流入半畅的衣襟内。
“王爷!您别喝了!王妃的丧礼要紧!”
提及沐姝的身后事,南宫铭这才清醒过来。一把扔了那酒坛子,冷声道:“让人备好热水,本王要沐浴更衣!”
“是!”
南风大喜,自家主子有了事情忙,就不用整日借酒浇愁,用这种方法忘记沐姝。
南宫铭洗去了一身酒气,换上干净的朝服,入宫觐见。南宫铭跪在御书房外,跪求羽文帝让他将沐姝以正妻之礼下葬,不要埋在皇家墓园。
羽文帝本是要爽快答应南宫铭的要求,可南宫烨“无意中”透露出南宫铭对沐姝“不忠”之事,羽文帝一怒之下,便让他一直跪在御书房外。
正是寒冬腊月时节,北风凌厉,刮在南宫铭的脸庞上如刀割一般。
突然,南宫铭的头顶出现一把纸伞,上面描着淡雅的虞美人。
“姝儿!你回……”南宫铭满眼欣喜地仰头望去,见得执伞之人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又转头继续跪着。
“王爷,这冰天雪地的,就算是铁打的也受不住,您还是回吧!”
这执伞之人正是严小莞,她温柔细语地劝着。南宫铭默不作声,木然的看着御书房的木门。
“王爷,她已经死了!为了一具尸体值得吗!您是要成就一番大业的人,一个女人怎么能碍了您的路!”
南宫铭抬眸冷冷扫视严小莞一眼,他心中清楚得很,沐姝的死与严家脱不了干系!
“滚!”
南宫铭从肺里发出一声怒喝,严小莞一怔,欲言又止默默含泪退下。
沐姝就算是死了又怎样,她严小莞还是入不了他的眼!她连一个死人都不如!
南宫铭就这样一直跪着,直到撑不住昏了过去,羽文帝让人将他抬回去,找个太医为他医治。
只怕沐姝不以摄政王妃的仪式下葬,南宫铭绝不罢休,长此以往的跪下去恐怕会闹出人命,到时候沐姝找他要人,羽文帝没法交代,只得允了南宫铭的要求。
第一百五十四章 夜访冷宫()
沐姝以摄政王妃之礼入葬,南宫铭将沐姝的坟安置在梨海旁边。
她爱梨花的淡雅素洁,她死后肯定也想与这百顷梨海作伴,南宫铭在这空坟的旁边留了个位置,那是他为自己准备的。
死后,他又要与沐姝在一起,到了地下,他一定要同她解释清楚!
“姝儿,你先在那边等我,我忙完这边的事就过来陪你!”南宫铭靠在沐姝的坟头自言自语。
冰凉的石碑透过衣衫渗入身体,他却毫不自知。
梨海深处,远远站着一位身披淡紫色大貂的女子,静静地凝视着靠在孤坟前沉默寡言的男人。
那女子相貌清绝,一头青丝垂至腰间,白皙的脖颈间环着一颗璀璨的琉璃珠。
她是沐姝。
今日就是她下葬的日子。
她只能远远地眺望那个男人,安静地再多看他一眼。
不日她将会离开大羽,这一去也许是一年,也许是十年,也许他们永不相见!
“南宫,我要走了。忘了我吧。”沐姝轻启红唇,两行清泪夺眶而出。
沐姝又在雪地里立了许久,藏身在梨树丛中看他。想要窥探他的喜怒哀乐,想要知晓他的生死契阔。
沐姝早就想清楚了,她早知道此事有误会,但她宁愿错下去,错一辈子!
如此,她便走得心安理得一些,这一世,到底是她负了南宫铭……
南宫,对不起,恨我吧。
沐姝想着转身离开,继续藏身灵渊崖洞。
南宫铭突然回头望去,跑到沐姝方才站的地方四处张望。他方才恍惚间眼角飘过一个身影,那背影像极了沐姝!
他快步追过来却什么都没有,可他明显感觉到了,沐姝来过这里!
“姝儿!姝儿!你在哪儿……”南宫铭一声声唤着,沐姝加快步伐,不敢停歇,生怕自己忍不住回去找他。
南宫铭依旧固执地呼唤着她的名字,一声声越来越大,扯破了喉咙在喊。
这声音如同魔音,沐姝捂住耳朵,快跑起来,一路跑一路流泪。直到跑出很远的地方,听不到南宫铭的声音,她才骤然停下,跪地掩面而泣。
生与死的别离,哪里比得上相爱不相守来的揪心。
“南宫,是我有负与你!”
沐姝仓皇逃回灵渊崖洞,呆呆地躺在洞中的榻上,眼泪无声无息地滑落在枕间。
南宫铭唤了许久,未见有人回应,渐渐失落、绝望。拖着沉重的身子一步步走回去,继续靠在石碑上发愣。
雪花悠悠扬扬的停歇在南宫铭的玄色大貂上,发间也有不少。沐姝的坟头也落满飞雪,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