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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上朝去了。王爷让属下转告沐姑娘,海角天涯任你去,无论何时何地,沐姑娘都是王爷唯一的妻。王爷还说,他会给沐姑娘一份特殊的聘礼。沐姑娘静候佳音便是。”
沐姝听到南宫铭的话,手中一颤,险些将琉璃珠摔了,又将黄皮信封拆开。“待吾踏血归来,汝必凤冠霞帔、十里红妆。”少年鲜衣怒马,仗剑江湖,仅值一份聘礼。沐姝缓缓合上信纸,不过寥寥数语却引得她思绪万千。
她走的这般决绝无情,他却深情以赋,倒让她隐约有几分动摇了。“踏血归来?这是何意?”“王爷并未提及,属下不知,王爷说,沐姑娘若执意要走,吩咐属下护送您出城,芙儿会武功,可以随行保护沐姑娘,清儿也可一道同去。”沐姝若有所思的略略点头,原来他早就安排好了一切,早知她今日会走。事事都安排妥当,让南风传话只是怕见了沐姝不舍。
不见也好,对二人都是一种解脱。“沐姑娘,其实王爷的身体……”“西风!住口!王爷的吩咐你都忘了吗!”南风拦下西风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西风只好生生将嘴边的话咽下,既然不想让她知道,那她便不问。
“好了,南风准备马车,稍后就走。芙儿,梳妆吧。”离开,可以让一切变的简单,回到原点。“咦?沐姑娘何时多了一支梨花钗?”清儿疑惑不解,南宫铭上次送了几大箱珠宝首饰,却没有这样的钗。“哦,昨日入宫,南宫铭送的。”
“姑娘既然收下王爷的钗,又为何要走?岂不是在戏耍王爷?”沐姝被清儿这话问得云里雾里的,“不过一支簪子而已。”芙儿解释道:“一股为簪,二股为钗。在我们大羽,女子若收下男子的钗,便是愿与他结婚姻之好。难道姑娘不知?”沐姝听完恍然大悟,难怪南宫铭给她戴上梨花钗时笑得神秘又诡异。
“好了,你们去收拾行李吧。别忘了我的医药包。我去一趟书房。”王府中除了南宫铭就只有沐姝可以随意出入书房。沐姝手持画卷进了书房,将它放回书案。
不知不觉间又想起当日她与南宫铭争抢这幅‘吻’的情景,嘴角情不自禁扬起。画里有他们的回忆,在这里开始,便在这里断了吧。沐姝突然瞥见放置在案角的一大摞宣纸,且都是用过的。
“既然用过了还留着做什么,他可不像是节俭的人。”沐姝觉得十分奇怪,当她翻看宣纸的那一刻,她呆滞了,整个人直直愣在那里。一时忘了呼吸,怎么会这样!
第五十八章《羽都一别》()
沐姝把一大摞宣纸一张张全都翻看一遍。有的宣纸被揉过很皱,有的宣纸很破但已经粘好了,可是,每一张纸上都写着同样的字——南宫铭
她每日都会练习写这个名字,一遍又一遍,写丑了,不高兴了,就揉成一团或撕成碎片,又怕南宫铭看见会笑话她,所以每次写完都让芙儿扔掉,‘毁尸灭迹’!
如今却一张张整整齐齐的放置在他的案头,他每日都要看一遍么?每一张他都写上了日期和批注:“今日写的很差,幸好本王不嫌弃你。”“还是一样的丑,本王将就看吧。”“丑到撕纸,就不能认真点吗?本王可是粘了三个时辰的。”
一张张批注,沐姝心中早已翻江倒海,他竟在背后做了这些在别人看来无聊之极的东西,连她撕碎的纸屑的一片一片重新粘合起来,可他从未提及,他只是默默地,默默地收集她的痕迹。
沐姝似乎可以想象到,多少个夜深人静之时,孤灯寒照雨。他一人坐在书案前,将她揉乱的纸展开铺平,将破烂的纸皮粘好时的欢愉。原来,他是这样的摄政王!
沐姝鼻头一酸,双手捂住嘴,不敢呼吸,因为呼吸是痛。纵使他万般深情,她却没有勇气回应他。满满的负罪感让她喘不过气,“南宫铭,对不起,血仇未报,安安无踪,我实在无法安心待在你身边。倘若报仇之后,我还活着,一定回来还债!”
纵使情深,奈何缘浅。
沐姝执笔弄墨,白纸黑字,清晰可见。“心非石木岂无感?吞声踯躅不敢言。”沐姝并非铁石心肠,又怎么抵挡得住南宫铭一波接一波的柔情攻势。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沐姝将纸扔进火盆,似乎如此就能烧尽他们的点点滴滴,烧断她的念想。沐姝起身一不小心撞到案头,藏在案下的书撞落在地,蓝皮封面上写着《巫阁史》三个字。
沐姝小心翼翼翻开,前几页写的都是巫阁前史,后面记的就是沐世杰的生平所为,记得十分详细,连他的吃食爱好、制毒成就都有记载。“南宫铭查巫阁做什么?”这本书可比沐姝之前看《巫阁简史》可详细多了,她得赶紧看完,记个大致。
沐姝并未告诉南宫铭她与巫阁是何关系,有何仇,她说的只是一个假身份。“他在查我?”世上就两个人知晓她的存在,南宫铭就算是掘地三尺也难以知晓她是沐世杰的私生女。
“陈家村密案:凤元年,沐世杰劫走一神秘孕妇,不知所踪。”沐姝看到这里更加疑惑了,沐世杰绑架一个孕妇做什么?“凤元年……不就是十六年前,我出生的那一年吗?劫走孕妇与我又有何关系呢?”沐姝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沐世杰该不会是要炼什么美人血,才四处绑劫婴儿。我可是他的亲生女儿,他如何下得去手!”
看来她得加快动作了,早日手刃仇人,祭奠她母亲的亡魂,也替她自己报仇。
沐姝合上蓝皮书重新放回原位,找回了凤凰面具便离开了书房。“沐姑娘,都已准备好了。”南风早就候在门外等她,却不敢冒然进去。“嗯,那便走吧。”
沐姝回头看了一眼摄政王府宽大奢华的匾额,便踏脚上了马车,出城。南宫铭从门后走出来,看着马车逐渐走远,消失在人海。
“噗!”南宫铭捂着胸口,猛的吐了一口鲜血,他一手扶着府门前的石狮,支撑着不堪重负的身体,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沐姝离开的方向,苦笑着。“丫头,等我替你挡完所有的箭矢,你便回来我身边。”
“等我!”
沐姝同两个小丫鬟坐在马车里,南风与西风坐在外面赶马车。沐姝倚在车厢中,紧逼双眼,心中乱的很。脑海中一遍遍回放着南宫铭教她写字、欺负她、维护她的时时刻刻。一边又晃出母亲被扔进万蛇窟里,自己被强行灌药的情形。血淋淋的过往历历在目,让她难以释怀。
却说尚书府中,自昨日严小莞擅自做主诬陷沐姝之后,就被严尚书关了起来。严尚书一向好面子,昨日严小莞的愚蠢让他颜面扫地,当然怒不可遏。任严夫人怎么劝怎么哭闹,严尚书都不肯将严小莞放出来。“夫人,可别生气了。眼下正有个好机会,能为小姐一雪前耻!”严夫人的贴身奴婢急匆匆的进来安慰她。
“什么好机会?”自昨日起,严夫人就与沐姝结下了梁子,不解之仇啊!“方才奴婢在东街亲眼瞧见她和两个婢子坐在马车里,看样子是要出远门。奴婢便一路跟随她们出了城门。往荆州方向去了。”
“荆州?那不是去凤朝的必经之地吗?难道她要回凤朝?”那婢女蔑笑道:“许是摄政王厌恶了她那张利嘴,将她打发了。夫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如今沐姝身边就两个侍卫。”严夫人思虑片刻后一槌定音,招手让婢女附耳过来,低声交代了几句。“一定要做的干净利落!”
第五十九章 强抢民女()
荆州是凤羽两朝相互贸易往来的枢纽,是除羽都外最繁华的地界。人杰地灵,烟柳繁花。荆州最多的就是来自五湖四海的商旅,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因此客栈、酒肆都是最抢手的,商旅们都会提前订下客房。
沐姝来的晚了,只剩最后一间下等房,对于住了十几年密室的沐姝而言,这已是很好的安排了。
“今日要委屈姑娘在此暂歇一晚了。”南风边说边打开房门,请沐姝进去。又千叮咛万嘱咐,芙儿和清儿要寸步不离的守着沐姝。“从羽都到荆州,一路上都有尾巴跟着,恐其对沐姑娘不利,所以今夜我会和西风一直守在门外,沐姑娘有事叫一声,我们就会立即出现。”“好,且去查查这条尾巴是何来路。”说罢,沐姝领着两个丫头进了房间。
“只剩这一间下等房,怕是要委屈姑娘了。”芙儿在一旁收拾行李,一边自责。沐姝温和的笑笑,“不打紧,今晚我们三个挤一挤也就过去了。”“姑娘,这如何使得,您虽不拿我们当奴婢看,但毕竟您是主,我是仆。我与清儿睡地上就行了。”芙儿不似别家刁奴那般,依着主子好说话,就没有主仆尊卑,蹬鼻子上脸了。
“你们别急着反驳我,听我说完。自我入摄政王府那日起,你们便跟着我,多次拼死相护,现在又让你们跟着我风餐露宿,亡命天涯,我实在良心不安。”“我本打算到了凤都就还你们自由之身,让你们锦衣玉食的安度此生。”
沐姝靠在床头看着二人,芙儿与清儿哭着跪倒在沐姝脚边。“姑娘这是不要我们了吗?”“你们还有大好年华,还要看过世间繁华,而我要面对的是巫阁的血债,我不想将你们也卷入这场无关的风波,再过几日,我们就此别过,我若有幸活下来,一定前来寻你二人!”
清儿已经哭成泪人儿,泣不成声,“除了跟着姑娘,我们无处可去,求姑娘留下我们吧!”天下之大,怎会无处可去,只是不愿离开,找个合时宜的借口罢了。“每日都将生死置之度外,朝不保夕,你们也愿随我而去?”这两人哭得她心疼不已,态度渐渐软下来。
对于在乎的人,沐姝总是刀子嘴豆腐心。“我们的命是姑娘的,无论生死、贫富,此生都是姑娘的人!”沐姝也红了眼眶,虽然只相处了短短几月,但却让她感觉到人与人之间不是只有利用和算计的。
沐姝伸手拥住她们,“好,日后我们三人的命便连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三人紧紧的拥在一起,感情更深一层。
这么温馨的画面让人不忍卒读,却被突然跳出来的南风毁了画风。“沐姑娘,属下已经查到那尾巴的来头了。领头的是昨日跟在严夫人身后的丫鬟,他们也住在这家客栈。”沐姝冷冷一笑,原来是严她妈来寻仇了,肯定下了血本,派了不少杀手来取她性命。
西风也恰时推门进来,“沐姑娘除了严家外还有另一拨人,来路不明,可他们的虎口处都有一处奇怪的刺青。”“虎口刺青?快画与我瞧瞧。”沐姝已经猜到这帮人的来历。这纹路很简单,西风以茶水在桌上三两笔便画出来了。平时嬉皮笑脸的,遇事却从不含糊。
果然不出沐姝所料,多半又是来杀她的。沐姝淡淡道:“是巫阁的人。”沐姝被沐世杰囚禁之时,每日都会接触他的暗卫,而每一个暗卫的虎口处都会刺一个这样的禽鸟纹。外人并不知晓这支暗卫的存在,更别提刺青了。
沐世杰为了他那棵独苗苗,都出动这批暗卫,不惜下达五湖四海追杀令。呵呵,那她这个亲生女儿又算什么?笑话吧。
“西风,你速去查探他们来羽朝的目的。”西风却不为所动,慢吞吞的从怀中掏出一张告示递予沐姝,还不忘自夸一番。“像我这么美貌与智慧并重的,武功又高强的侍卫,早就打探得一清二楚了!”
纸上画的正是当日沐姝在凤朝边境的客栈中戴着凤凰面具的模样。四人都见过这凤凰面具,也大概明白这拨人也是冲着沐姝来的。
沐姝揭开灯罩,将画像点燃,化为灰烬。冷笑连连,“我沐姝的人头还真是抢手!”为了一个不成器的废物儿子要将她赶尽杀绝!“属下会誓死保护沐姑娘的!”沐姝见南风这沉重认真的神情,不禁哑然失笑。“就这么几个杀手你就要死要活的,真不知道你跟着南宫铭这么多年是怎么活过来的。”南风被沐姝轻飘飘的一句话羞愧的想藏起来,西风也尴尬的挠挠头。
“西风,找个时机将那婢女绑了,万不能让人察觉!”南风也自告奋勇的提出要帮忙。“沐姑娘,需要属下做什么?”
第六十章《坐观虎斗》()
南风自告奋勇的也提出帮忙,“沐姑娘,那需要属下做什么?”“坐下喝茶,等西风‘强抢民女’回来。”南风瞪大眼睛,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现在沐姝身边就两个侍卫,而对方至少各有十个高手。沐姝居然还有心思喝茶,这不疾不徐,遇事不慌的性子还真是像半个王爷。
芙儿见南风呆在那里,笑着拉他坐下“姑娘自有妙计,你就别瞎操心了!”待西风劫人回房时,四人正有说有笑的坐在一起喝茶聊天,月黑风高夜,他却要下苦力,太不公平了!西风顿时不悦,赌气的将那婢女随手扔在地上,气呼呼的坐过来,“沐姑娘这心偏得没边了。同是保护沐姑娘,为何偏偏就我一人累死累活的!”
清儿嬉笑调侃道:“因为你是一个美貌与智慧并重的,武功又高强的护卫啊!能者多劳嘛!”沐姝笑了笑,径自走向倒地的婢女,俯身查看,确实是严夫人的贴身婢女无疑!“把她衣服扒了。”“啊?”三人一阵惊愕,难道沐姝认为这个婢女是男扮女装?“啊什么啊。你们俩还不转过去,想看吗?”南风与西风赶紧转过背,却不知这奇怪的王妃到底想干嘛。
“清儿,你的身形与她最为相似,你赶紧换上她的衣裙。”沐姝这是要打入敌军内部,获取情报吗?
待清儿换上那婢女的装束,沐姝从包袱中翻出凤凰面具,交给芙儿,“戴着它在街上走一圈就赶紧去那奴婢房中,按我说的做。别怕,他们打起来我会让南风帮你脱困。小心行事,快去吧,时间不多了。”清儿戴着面具按计划从后门溜走,逛一圈再回来。
“沐姑娘这是要祸水东引?”“不错。若是硬碰硬只怕我们会连骨头都不剩,倒不如让巫阁的人以为是严家人阎了沐原生。”南风不禁感叹,“让他们狗咬狗,沐姑娘却坐在一边看戏,真是好计谋!”几人都对沐姝的计划表示佩服,和他家王爷一样腹黑。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南风,一会儿若发生混战一定要确保清儿安全!”南风慎重点点头,随沐姝一同等待清儿的好消息。清儿绕了一圈,引来一长条尾巴才回到客栈,却被严府杀手拦下,“姑娘为何戴着面具回来?”突然出现一个面具,任谁都会怀疑,不过沐姝一早就为她安排好了说辞,不管问什么她都有支招。沐姝说过对于拦她的人脾气要差,态度要凶,话要狠,才能镇得住他们。
清儿深吸一口气,端起架子,冷言冷语道:“本姑娘只是做什么那都是夫人的意思还需要向你等汇报吗!”严家杀手还是不放清儿进去,躬身道:“夫人的命令自然不敢违抗,还请姑娘摘下面具。”清儿一闭眼,一咬牙,鼓足气势跳起来给了那杀手一个响亮的耳光,大喝:“蠢货!替夫人办事若顶着真容岂不是给夫人惹麻烦吗!”尽管心里害怕极了,但清儿确实是打得很爽!
那杀手闻言赶紧让步,请清儿进去,不敢再多言,芙儿进房后匆匆一扫,大约有十五个杀手。“事情有变,巫阁要杀的人被巫阁护起来了,估计她早就发现了我们,我们必须先下手为强!可听清楚了?”“清楚!”一干杀手异口同声道。
从清儿面具现身的那一刻起,就被巫阁的暗卫盯上了,此时已经蠢蠢欲动。“来了。”房外一道道黑影闪过,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