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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铭见刘太医一脸肯定,松开他的衣领,“尽你所能能保几日就保几日!”又转头对四风道:“南风、北风将纵火一事彻查,务必揪出真凶!东风、西风立即赶往巫阁三日内拿回解药!不惜一切代价!”
“王爷,巫阁远在凤朝,三日时间最多能入出羽朝边境,这一来一回至少得十日啊!”南宫铭当真是急糊涂了,沐姝之前紧赶慢赶也用才了七八日才到羽朝边境,可沐姝如今脉若游丝,实在不宜奔波劳累。“你们先下去,等她喝完药本王亲自带她去凤朝寻药。三日足矣!”“王爷!”“还不快去!”南宫铭怒喝,四风护卫不敢多言,下去各忙各的。
房中只剩下他与沐姝两人,南宫铭将毛巾浸湿替沐姝细细擦掉黑灰,每一个指甲都擦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南宫铭放下手中的方巾,拨开沐姝散落在额前的碎发,轻声道:“丫头,就算心脉尽断,我也要救你。”
沐姝虽在昏迷之中却也听得见外界的声音,听见了自己的死讯,听到了他的焦急,他的担忧,他的许诺,他的真心。
半个时辰之后,南风携清儿端着药碗进来,“王爷,药熬好了。”南风接过药碗示意清儿退下。清儿退出房门外后,南风立即跪在南宫铭身前,“王爷当真要为了沐姑娘不惜以身犯险,置自己的性命于不顾!”南宫铭接过药碗,毫不犹豫道:“她就是本王的命!”
“王爷,可是云老嘱咐过不可擅自使用禁术,否则会有心脉尽断的危险!还请王爷三思!”“行了!本王心中有数,你查清楚纵火之事就行,退下!”南风还想说什么,但见南宫铭此时心里眼里只有沐姝,他将话生生咽回肚里退出房外。
第三十七章 药石无医()
南宫铭扶起沐姝,让她靠在自己怀中。他将药吹凉一点再喂给沐姝,可她尚在昏迷之中根本就喝不进药。“丫头,乖乖喝药,喝了药病就好了。”南宫铭像在哄小孩子一样,他明知道沐姝什么的听不见。又试了几次还是无法入喉,黑黑的药汁顺着嘴角流入脖颈。
南宫铭只能放下沐姝,自己喝了一大口药俯身用嘴渡给沐姝,这次她总算没有抗拒,整整一碗全部都喝下去了。他给沐姝系上披风,正抱她出府,如今他尚在禁足之中,竟又一次为了沐姝与羽文帝作对。南宫铭决定的事无人能更改,四风护卫还想劝谏南宫铭也是无用功,只能任由二人离去。
南宫铭将沐姝抱在怀里,施展影步跃上屋檐,短短几个瞬间便消失在众人眼中,云老的独门神功果然不同凡响。南宫铭带着沐姝在人海中如影如形的穿梭,斗转星移。
他才刚运功使出影步就感觉到胸闷气短,但他不能停下,也不愿停下。“丫头,本王说过要护你周全就绝不会食言!等你睡醒了就到凤朝了。”南宫铭说这话不知是对沐姝说的还是要掩盖他的担忧和恐惧。一个多时辰后,南宫铭带着沐姝到了郊外,此时才刚出了羽都,抄小道虽近却也危机重重。
行到一片小树林时,南宫铭心口处一阵剧烈疼痛,迫使他不得不停下来缓一缓。南宫铭将沐姝轻轻放在树下,一手捂住心口一手撑地,疼得他直抓地但还是一声不吭。
南宫铭也受不住了,靠在树下稍作休息,他偏头看着面无血色的沐姝,一阵心疼。轻轻抚上她的脸,鼻尖抵着她的额头,“希望能撑到你服下解药的那一刻。”
“啧啧啧,想不到本少在此小憩片刻还能看见摄政王如此温柔的一面。百年难得一遇啊!”“谁!”南宫铭闻声立马回头,将沐姝护在身后。一个身着血色红袍长相邪魅俊俏的男子半倚在高树上,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来人飞身而下,漫步走到二人面前,“看来不近女色,绝情凉薄的摄政王的软肋竟是一个女人!”南宫铭不客气道:“这就不劳少城主费心了,告辞!”南宫铭正准备抱起沐姝离开,却听那男子道:“看她这病怏怏的样子应该活不久了吧!”红袍男子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惹火了南宫铭,若换作平日他早就让他成为刀下亡魂了,但现在沐姝危在旦夕他没那闲工夫搭理他。
“识相的就滚!”南宫铭冷冰冰的话杀意波动树下的沐姝突然醒来,将喝下的药尽数吐出来,“丫头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沐姝还未开口说话又吐出几口黑血,再次陷入昏迷状态。南宫铭伸手接住,揽她入怀。
“丫头,丫头!”他又唤了两声还是毫无反应。红袍男子漫不经心道:“中了断魂散活不久了。”南宫铭听及此立即手持长剑,直指红袍男子。“你不是也会医术吗,救她!”红袍男子斜睨一眼近在咫尺的剑,邪邪的讥笑,“原来摄政王是这样求人的!”
“本王不是求,是命令你!”红袍男子听此笑得更加肆无忌惮,“南宫铭尽管你得到云老的真传,可那又如何?现在你已身患重伤绝不是本少主的对手!”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是挺佩服他的,明明是阶下囚却还保持着上位者的姿态,让人心甘情愿,不由自主的臣服与他。“未必!”南宫铭从不求人,这次也不例外。
他长剑一挥,寒气逼人,红袍男子旋身避开,翻手挥袖,手执玄天铁杖与南宫铭厮杀在一起,一时火花四射!两人可谓是势均力敌,打得不分上下。南宫铭飞身躲过红袍男子的横扫,一脚狠踏上他的肩头,转身刺向红袍男子的咽喉。
红袍男子此时已无路可退,眼见剑尖就要破喉而入,南宫铭的心口突然一阵抽搐,无法忍耐的疼痛蔓延至全身每一个细胞。他不得不收回长剑,直直插入泥中三寸之深。
南宫铭单膝跪地,左手扶胸口吐鲜血。红袍男子见南宫铭内伤加重,收起玄天铁杖,“今日你有伤在身,本少主不会趁人之危,落井下石,改日等你伤好后再痛痛快快战一场!如何?”
南宫铭随意擦了擦嘴角的血渍,“好,不过你先救她。”南宫铭本不屑于之一战,但为了沐姝他也愿一战。红袍男子蹲身端详沐姝的脸,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却透出几分楚楚动人的“病态美”。
红袍男子见之调侃道:“摄政王的眼光果然不错!确是尤物!”“再好也是本王的!”听到别的男人夸赞沐姝虽是大实话,但他心里就是百般不爽!就像自己的猎物被人盯上了一样。
因为南宫铭的醋坛子,红袍男子只能隔着丝帕给沐姝把脉,突然没,他面色一沉。南宫铭也是一阵心惊肉跳,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了害怕。“如何?”他急切问道。
“断魂散进入人体若加以药物抵制,毒性不会如此快就发作,只是她的体质异于常人,将药全吐了,毒烟在她体中似乎畅通无阻,方才又吐了黑血,说明断魂散的毒已经入侵五脏六腑,此时已经是油尽灯枯,活不过今晚了。”
南宫铭怒火滔天,一把掐住红袍男子的脖子,“你若敢有半字虚言,本王立即踏平你风云城!”红袍男子呼吸不畅,涨红了脸,艰难道:“本少主没必要骗你,她已经药石无医,你还是好好珍惜与她在一起的最后几个时辰吧!”
南宫铭闻此缓缓松开红袍男子,抱起沐姝往羽都走。“丫头,别怕,我带你回家。”红袍男子看着南宫铭离开的背影,不禁感叹,“情到底为何物?竟让人生不如死。”
酒似孤独,但它像极了感情。
红袍男子正是风云城城主风若世的义子——风连玦,与南宫铭井水不犯河水。
第三十八章《阴阳相隔》()
南宫铭抱着沐姝一步一步走回王府,从白天走到黑夜,每走一步都是痛。
南宫铭满是自责,他明知道王府看似平静实则危机四伏,他权倾朝野,仇家颇多,想取他人头的举不胜举,无法从他下手便盯上了沐姝。“是我强行将你留在身边才害你丢了性命,但是我从未后悔。经血雾森林与你初见,你的一颦一笑再也挥之不去。”
南宫铭自嘲一声,苦笑道:“说来也怪,我自诩无爱无欲,却独独对你动了情。所以你绝对不可以死,否则这世上再无摄政王妃!”他抱着沐姝自言自语,趁着夜色阑珊,穿梭在万家灯火之中,回到摄政王府。
南宫铭仰头看着‘摄政王府’的牌匾,它的冷与死寂扑面而来,又恢复了往日光景。没有了沐姝这里这是房子不是家。
“丫头,我们回家了。”南宫铭抱着沐姝进府,一路上不说话也不肯放下沐姝,径直回了易竹苑,生怕一松手沐姝就会被带走。四风护卫也不开口阻拦,既然南宫铭抱着沐姝这个时候回来了,那就说明……
他们不想打扰到南宫铭,都默默退下,守在院子里。南宫铭低头亲吻沐姝光洁的额头,“丫头,别走。”他的手抚在沐姝的脖颈间,突然感觉不到沐姝的脉息,手一抖缓缓探向她的鼻息,手伸到一半时他感觉手上份量加重,压的他不能向前,他在害怕!
良久之后,南宫铭深吸一口气,探了探沐姝的脉搏,竟毫无生息!南宫铭脑中划过一道白光,感觉心口比万箭齐发还要痛上千万倍!“沐姝!你给本王活过来!你是本王未来的王妃,没有本王的允许你不准死!你活过来!你回答本王!”“就算你心里没有本王,本王也要你亲口说!”
南宫铭抱着沐姝渐凉的身体,撕心裂肺的哭嚎,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懂得与所想所念所爱之人阴阳相隔的绝望和彻骨之痛!“丫头,你回来,不要走……”
他一直站在现在,而她永远停留在过去……
南宫铭就这样抱着沐姝逐渐泛凉的躯壳整整一夜,不吃不喝不合眼,如行尸走肉一般。情能暖人亦能伤人。
他像是一个孤单的木偶,失去了和他形影不离的另一个木偶,从此不会表演不会动,被人遗弃在角落里落满灰尘,在孤单中绝望,在绝望中悲伤,然后继续不停的想念她,想念她。
夜凉如水,他又抱着沐姝静坐了一夜,一言不发。初阳刚好,佳人却已不在。一如初见温暖,不复当日年华。又遇初秋,秋风瑟,落叶黄,满地凄凉!
南宫铭将沐姝轻轻放下,“来人!”他的声音有些嘶哑,道不尽的离殇。四风护卫依次入内,躬身而立,芙儿与清儿已经哭得晕了几次,不省人事。四风护卫见沐姝安静的躺在床榻上也不多言,因为他们知道此时的南宫铭是最伤心的。
“准备冰棺。按王妃之礼入殓,墓旁留上一方空地,本王日后要与王妃合葬。”在南宫铭心里早就将沐姝当成了自己的王妃,生也好死也罢,他们都要在一处的!
四风护卫领命退下,按照羽朝的习俗,配偶去世后生者要在冰棺前守上七天七夜的,七日过后才可以盖棺下葬。
冰棺停放在王府大厅中七个日夜,但只有王府中人知道,无人敢对外宣扬。南宫铭静坐了七天七夜,脑子里不断回放着沐姝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南宫铭一人独坐在冰棺旁像以往一样为她梳洗,替她擦手。沐姝柔弱无骨的手指搭在南宫铭手掌中。
“沐姝!”南宫铭突然惊喜的唤了一声,沐姝却还是冷冷的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院外的几人只觉得南宫铭是思念成疾。南宫铭苦笑道:“丫头,我是因为太想念你才出现了幻觉吗?可笑,实在可笑!”方才他帮沐姝擦手时,她白皙冰凉的手指在他手掌心动了一下,他以为那只是幻觉!
一个时辰之后,沐姝冰凉僵硬的身体渐渐热乎起来,南宫铭尽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探向沐姝的脖颈,他永远都忘不了脉搏跳动的感觉。南宫铭急忙朝外喊道:“太医!快传太医!”刘太医闻召疾步赶来。“快!快给她号脉!”南宫铭激动得将刘太医直接拎到冰棺前,刘太医为难的看向南宫铭,“王爷,这位姑娘不是九日前就已经……”南宫铭知道他想说什么,冷眸一扫,“号脉!”刘太医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作势给沐姝把脉,在搭上沐姝脉搏的那一刻,刘太医的手惊得一抖,又重新仔仔细细清脉。
“如何?”南宫铭表面上还保持着最后一点理智和淡定,他不确定那一刻的跳动是否真实,他害怕这一切都只是他臆想的梦,梦里沐姝还活着。
“王、王爷,没死,她还活着!而且脉搏越来越平缓有力了!神了!下官行医多年,第一次见休克九日还能自行苏醒的!”刘太医也被惊得语无伦次了,若等南宫铭从丧妻的悲痛中缓过来,恐怕他会是沐姝的第一个陪葬品!现在可是皆大欢喜,沐姝没死他也不用死了!南宫铭听到沐姝还活着的消息,欢喜的将刘太医丢出去。
“没你的事了,下去吧。记住,此事烂在肚子里,否则……”南宫铭给刘太医敲过警钟后,满心满眼都只有沐姝一人了。
第三十九章《我心悦你》()
南宫铭将沐姝从冰棺中抱回房。“丫头,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容易就死的,我就知道!”他不管沐姝为何会死而复生,他要的不是她的秘密,他只要她能好好活着。
南宫铭这样一直坐在床头守着沐姝,眼睛都不眨一下,生怕错过了沐姝复苏的那一刻。
“放开我!我不要喝!不要……”也不知道沐姝梦见了什么,开始絮絮叨叨的说着梦呓。“丫头?丫头?你说什么?快醒醒。”南宫铭伸手抚平沐姝蹙起的眉头,柔声唤她。沐姝越来越激动,额头冒出一颗颗豆大的汗珠,她牢牢抓住被角,手指泛白陷入被絮之中。
她不停的呓语着:“娘亲!不要!放开我娘!放开,不要啊!”沐姝的声音越来越大,忽的做起来惊呼一声:“沐世杰!我杀了你!”沐姝拼尽全力喊出这句话,一时脑部充血不足又虚弱的倒回南宫铭怀中。“丫头,你醒了!醒了便好!便好!”见沐姝终于苏醒,南宫铭喜极而泣,沐姝睁开眼,迷迷糊糊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
“你终于活过来了!太好了!”南宫铭将沐姝紧紧搂入怀中,沐姝缓了缓抬眸看他。南宫铭九夜没有合眼,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充满血丝,略微肿胀。沐姝见他眼角的泪痕又是震惊又是心疼,他的第一滴泪竟是为她而流。沐姝无力的抚上他的眉眼,气息微弱的轻启双唇,“值得吗?”
沐姝自是知晓这些日子以来南宫铭不顾性命为她所做的一切,说不感动那都是假的。南宫铭淡淡一笑,拥住她,“不值得。但,千金难买我愿意。”是啊,爱一个人心甘情愿为她付出一切,把最好的给她,哪怕是心脉尽断也甘之如饴!
沐姝微微勾起嘴角,莞尔一笑。傻子,陷入爱河的人都这般没有思考力么?这世上没有比你更傻的人了。“方才你梦见什么了,还口口声声要杀了沐世杰。”南宫铭的话点醒了沐姝,她在生死边缘徘徊之际,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还没有找到安安,她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也就是凭着这股信念,她终于找回了真正的自己。
她是土生土长的凤朝人,被沐世杰扔进血雾森林时,灵魂四处游荡到了现代结识了陈安安,又阴差阳错的将安安也一并带回凤朝。她只是在血雾森林中昏死两日,却在现代生活了二十载。难怪在这里待得越久那种莫名的熟悉感就愈来愈强烈,原来她就是沐姝!
只是,这世上除了她的母亲和心狠手辣的父亲沐世杰,绝无第三个人知道她的存在!沐姝八岁时放火趁机逃走,可还是被沐世杰抓了回来,打得半死不活,将她在世上唯一爱她的娘亲丢进万蛇窟,以示警告。成千上万条毒蛇缠绕在沐姝的娘亲身上,瞬间被分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