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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并未折服于他的威势之下,凛然回应,“齐将田矢。”
我凝了凝神,秦羽留守蓟城,看来燕王也不是没有防务的。现在我倒是有点担心李牧,他能够打败秦羽吗?
齐燕之战,正是秦羽对战田章。
秦羽轻藐地笑着,口气狂妄,“哈哈,原来是田章的小子。怎么,你老子不敢来派你这个汝嗅未干的小子也想攻我蓟城,简直就是自不量力。”说着转眸身侧,在侧的将士纷纷响应他大笑出声,企图以此来羞辱田矢。只是,他们错了,李牧不是田矢,他们再怎么羞辱,也与他无关。
“秦羽匹夫,纵让你逞一时口舌之快也休想保住蓟城,我父攻赵是假,十万大军不日将会攻进赤城,蓟城也休想安享太平。”李牧毫不气馁,一句话就将秦羽噎住。
而就在这时候,一匹飞骥从小道狂奔至城下。在秦羽坐骥前翻身跃下单膝跪地向他禀报着什么。
不用想我已知道,他定是从赤城赶来报信。
扭头睨眼远处官道,烟尘滚滚,一眼望不到头的齐军旗帜正浩浩『荡』『荡』向此地行来。我不禁勾起了唇角得意一笑。
秦羽此刻虽还是故作镇定,但那细微扭头交代的动作已将他的恐慌暴『露』无遗。未几,有将策马向城内急驰而去。
只听我军鼓声骤起,“秦羽匹夫,快快上前受死。”李牧高喝着,挥剑直指秦羽,挑衅之意满溢。
秦羽受激,怒吼一声挥着大刀策马朝李牧杀来。
大刀砍向长剑发出强烈的相击声,李牧那握剑的手被震的颤了颤,旋即又绕指握紧了剑柄与秦羽的大刀对抗较量着,暗自拼劲时双双向对方猛力一挥,刀剑分开。
秦羽大力非李牧所能抗之,如果李牧败阵就很难诈到秦羽。我不动声『色』地盯着阵上对峙的两人,指间已轻轻滑向腰际,必要的时候……
阵上两人拼杀再起,策马掠过刀剑无眼,常是分毫之差就能取得对方『性』命,饶是这般,更见李牧越战越勇,近百个回合下来双方仍是不分伯仲。见此情景,我舒了舒气,正待放松警惕,瞥见城上光亮晃眼,当下不假思索捻指就将腰际器物『射』出。
恰时,城墙上那欲向李牧放冷箭的士兵被我投出的铉针击中要害,直直从城墙上飞身扑向城下,砰然落地。
我旋即沉声高呼,“燕国贼人,投放暗箭。”
周围将士听之纷纷高呼响应,“燕国贼人,投放暗箭。”声浪越过,震的燕军坐骥难安,纷纷踢踏着马蹄狂燥嘶鸣。
秦羽回马,怒目横扫。
李牧趁机高呼着挥剑冲上,“匹夫受我一剑。”
秦羽急急勒起缰绳,坐骥长鸣前蹄高踢,挥刀间硬生生接下了李牧这一剑。马蹄落地还未坐稳,李牧就已跃身向秦羽扑去。
随着冲力,秦羽被李牧从马上拽倒在地上,刀剑纷纷脱手,两人空手对博。
如同战况,此时的战鼓声亦是越击越猛烈,双方将士无不摒吸凝目,生怕一眨眼就错过了任何的精彩瞬间。我亦是拽紧了手中缰绳,心中暗道,李牧好样的,若能拿下秦羽,回去本公主给你请功。
空手对博李牧更为吃亏,秦羽蛮劲甚大,只要李牧近身总会被他拎起甩出,几番对决下来明显可见李牧消耗甚大。
此时他正半伏身于地上轻喘着,双眼炯炯盯着秦羽不眨。而对付秦羽蛮人,若不智取很难制胜。
暗自思量间,李牧又向秦羽发起进攻。拳掌对击,李牧虽接住了秦羽了这一拳,却也难抵其压掌直向他的胸口击去。我瞧着倒吸了一气,他若再不退开必是生受这一拳。
李牧不急,反而狡黠一笑,让人看了晃眼,难道他有主意。
只是一恍神,秦羽已被李牧撂倒在地,而他还未及反抗就被一柄寒剑架于了脖颈上。我虽没看清他是如何做到的,不过我猜他就是利用进身攻击的另一个好处将秦羽撂倒制擒。
见此情景,我军将士纷纷振臂高举长槊齐声呐喊,一时间士气高涨。燕军见主将被擒,一窝蜂的朝着城门口退去,混『乱』中只听惊呼声不断传来,“快快升起调桥,快快升起调桥。”
我望着那仓皇而逃的燕军与急急拉起的调桥自得一笑。转眼看向被绑的秦羽,看来,蓟城要大『乱』了。
回到营地时,正见乐池风尘仆仆地驰马赶到。
栈前,乐池匆匆下马疾行到我面前,急切声中难掩兴奋,“公主,一切进展如预期,赤城大动,全城戒严,想必蓟城也收到消息了。将士们现在驻军在二十里外,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我挥袂负手于后笑了笑,迈步朝营内走去,“你可知李牧擒下何人。”
乐池不置可否,“公主让那小子上阵了。”
是啊,谁会这么鲁莽让一个从未上过战场的守栈小将上阵,这是在弄险。我无谓地斜了斜眉睨眼乐池,“那小子气势不输将军,首次出战就将秦羽拿下。”
乐池脚下一滞,不可置信地重复了遍,“李牧擒了秦羽,这,这怎么可能。”
“人就关押在营地里,乐将军不信大可前去瞧瞧。不过,不要让秦羽见到你,我们现在的身份可是‘齐军’”说着不顾他那一脸惊谔逞自朝着帅帐走去。
心思兜转,不知娘亲在安平郡怎样了。父王身边有樊巷在应该无大碍,只是娘亲突然说要去安平郡让我免不了会担心,她真是去助父王还是……
“安平郡战报。”
帐外高呼声打断了我的思绪,猛然抬头,“进来。”
飞骥特使匆匆入帐,帐中跪地双手呈上一个囊袋。我方接过还未及看,又闻帐外来报,“临淄战报。”
当我看过两地战报时不免舒心一笑。看来,太子桓的『奸』计很难得逞了。
收了囊袋,高声唤去,“乐池何在”转身挥袍复坐帅席。
未几,乐池疾步入帐,抱拳垂首,“公主有何差遣。”
“你率领一万甲士连夜退回赤城山脚,明日天明时分全军高扬赵军旗帜来救蓟城。”
乐池猛然抬头,面『露』难『色』,“公主……”
我挥手打断他的话,“听我把话说完,田桓之心已昭然若揭,此次我们不但要坏他之盟,还要卖人情给燕国,到时我会佯装败走,你就趁机将秦羽救下。”
乐池攸地跪地,毅然反驳,“公主率军离去,末将留守此地。”
“休要再争,你若留下难保燕军不发现。有李牧在此足够。”
“李牧虽有勇,燕军如果夜袭,余将恐难敌。”
我无奈地地『揉』了『揉』眉,苦口婆心,“营中可容五万将士的帐蓬可不是无聊所为。”
乐池默,沉『吟』了半晌才慌悟过来,“末将明白了,这就率军离去,公主保重。”
我挥了挥手,目送乐池出帐。
帐外,每隔三五帐可见簇簇篝火,李牧正在指挥着将士们有序地布署着防务事宜。转身瞧见我站在帐外,快步朝我而来,行步翩翩很有大将风度。
“公主,一切都已妥当,只待公主下令。”
我朝他暖暖一笑,“今晚你是主帅,该怎么做你下令。”
“公主”李牧一惊,抬眼瞪大,“公主万万不可,末将身份低微怎敢领军。”
我莞尔,“公主的命令就是李牧领将,怎么,你想抗命。”
李牧窘,一时无语以对,默了片刻才抱拳垂首,“末将遵命。”
语末,转身朝着将士聚集处疾步而去。
半个时辰之内,帐内所有驻军全数退至营地外的山岗上,潜伏待命。
如估算没错,燕军为夺回主将,今晚必会来袭,而我们正好趁此机会好好教训一下燕军,谁让他与齐合谋妄想侵我国土,没有将秦羽杀了已经很仁慈。若不来袭便罢,若来袭,我让你有来无回。
山岗上视线极佳,再加上营地里簇簇篝火,更是将方圆五里内照的通亮,只要营地周围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山岗上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亥时,营地四周微有动静。岗上将士无不握紧了手中长槊,身子明显向前倾了倾,那一双双黝黑的眼瞳已如鹰觑鹘望,正狠狠地盯着岗下一眨不眨。好似在等待猎物的猛兽,已经垂涎三尺了。
我轻轻握住剑柄缓缓我拔出剑鞘,饶是这么微不足闻的声音还是清清楚楚的传进耳里。
待到岗下燕军如数进入营地中心,不知从哪喊了声“杀”。顿时间杀声四起,岗上的将士如洪水般向着岗下营下涌去。
突闻喊杀声,燕军已知中计,急着想退回。可是,来了,哪有那么轻易就让你走得。只见那伏击于栈前的甲士将栈门重重关起,堵住了燕军的退路。
退不得,只有战,死战,拼死了也要战。
我已记不清斩杀了多少人,长剑挥舞,血花四溅,冲上一个我便杀一个,冲上两个我便杀一双。生死只在一念之间,而我,没有选择手下留情,愣是那半死之众我也会给他补上一剑。
此时此刻我才正真明白,纵使赵国强大也远远不够。这些个貌合神离,尔虞我乍的君王,今日邦交明日反目已不见怪。
自周幽王以来,天下纷争六百年间,整个华夏大地找不出一片无矢之地。也许,只有一家绝唱,只有王天下,才能正真的停止杀戮。
营地内已是火光冲天,杀的敌我难分,刀剑相磨,长槊入骨,杀喊声,哀呜嗷嗷响彻整个山岗内外,也许已经传过蓟城,也许已经传入燕王的耳里。他既与齐同谋,这个代价他就得承受,怨由不得他人。
天『色』渐明,袭军已所剩无已,待一个举着长槊欲向我刺来的将士被我挥剑砍杀后,身侧已无袭军,目及处皆是燕军横尸,还有几个顽抗之将正在与李牧博杀着。也许,他们记得,秦羽是被李牧所擒,也许他们就是为报秦羽之仇而来的。也许,什么都不是,他们只不过是奉命来袭营救人的。
在我觉得李牧对付他们几人绰绰有余时,却见他身后一个半死之士,拖着一条受残之腿,目『露』凶光,死盯着正在拼博的李牧,颤抖着抬起长槊欲从后偷袭李牧。
当下不假思索,挥剑疾步跃去,正待那半死之士高举长槊时已被我一剑过喉了解了生命。不期然的,一柄长剑『逼』来,退避不及手背被剑口划过。我咝气猛然转身一剑劈去,那个将士甚至还没来的及眨眼,就被我这一剑劈面而过,俨立而绝。
“公主”
李牧急急靠上前盯着我的手背,攸地跪下,“末将该死,累公主受伤。”说这话时懊恼不已。
我挥了挥手背,说的无谓,“皮肉之伤,无碍。李牧大功,何罪之有,快快起身。”
李牧踟躇着起身仍是盯眼瞅着我的手背不放。
我无视他那满脸自责模样,绕指腰际抽出丝绢随意在手上包扎了伤口。未瞧李牧淡淡开口,“速去清点我军伤亡人数,稍作整顿,准备撤离。”
李牧默。
我抬眸看去,哼了声。拉回他的注意,抱拳转身离去。
看着李牧在营地内来回穿梭的身影,我稍稍放松了身心,不经意间握了握手指,皮肉拉扯一阵疼,垂眸撩指翻开丝绢瞧去,血已凝固,翻白的肉骨正告诉着我伤到筋骨了。不禁蹙了蹙眉头,自腰际取出随身携带的创伤『药』,去了塞散在手背上,疼感稍减。待处理好手伤后,握剑朝栈前行去。
一丝曙光冲破暗黑的云层,俯『射』大地,晨雾袅袅依依漫散,我抬手遮于额前凝望远处。未几,如期的轰鸣声由远及近传来,赵军旗帜赫然跃入眼睑,我勾了唇,未转身传去,“李牧率军先行撤回,秦羽留下。”
李牧不解,上前想言,瞥见不远处的乐池大军正浩浩『荡』『荡』朝这个方向驰来,当即又默下了。未多作无谓的停留,李牧领着几千将士便策马离去。
转身瞧去,秦羽正被五花大绑着置于栈侧坡下,许下捆绑一夜没了睥『性』,此刻正闭着目,不知是梦是醒。
赵国乐池,解了蓟城之危,救下受掳将军,燕国上下无不感恩,燕王更是扬言要与那齐国势不两立。而我们在返途中与撤军救国的燕军擦身而过。
勒马于山顶,看着赤城大道前那『荡』『荡』燕军驰骋而过。心想,安平郡之危已解,不知临淄如何?
归途经过密谷,带上李牧一道返归。此次他立大攻,我要在父王面前为李牧请功,守栈小将太屈才了,再怎么说他也佩当的上出入幕府的将领。
以他的智勇,假以十日定能超过樊巷。想我赵国如今人才辈出,王天下,不无可能。
第46章 犹豫不决()
待大军归入大营后,我自率几员大将返回邯郸已是一个月以后。而尧兮一行至济水越过临淄却是迟迟未归。若非有他当初飞骥传书,我还真是放心不下。
邯郸城内艳阳高照,碧空无云,偶有微风扑面袭来惹得一阵温热。宫门前,顾玉阶两侧,但见参旗九旒无力轻扬,却也还是皓皓旰旰,丹彩煌煌,巍峨如故,庄严依旧。
我依旧一身绒装,一手握着腰侧佩剑,拾步踏阶往那阶尽处走去,袍袂连动,惹得腰际环佩相碰发出清脆的撞击声。身后跟着乐池,李牧,默然间二将尽显大将威仪。
理应比我们先行归国的父王却未见在长平殿,见到的人却是小叔安平君。
殿内,仅安平君在席独坐,见我归来,缓缓起身相迎,望向我时眉眼带笑,开口更是显尽热络,“东歌归来怎不派人先行通报,叔叔也好前去相迎。此番你可是立了大功。”他改口倒也快。
我含笑一揖,“叔叔过誉,保家卫国乃是东歌本份。只是……父王。”抬眸间在殿内寻了寻。
安平君了然,捻指捋了捋颚须,踌躇着不知如何开口,但又见我那期待的眼神,最终还是无奈地喟然一叹,在殿内来回踱步,后幽幽道来,“王兄,在长乐殿静养,东歌不要过分担心。”
“静养?”我不禁蹙起了眉头,无端端的为何要去长乐殿静养。
“嗯,是阿,王兄在归途中出了点小意外,不甚堕马,受了点轻伤。不过你放心,扁曲已说无碍,那便无大碍,这几日在长乐殿静心修养,伤势已大好。”
我不置可否睨眼看去,为何他可以说的如此云淡风轻。虽然表面上看去难掩伤感之情,但因此更让人觉得像是在虚以委蛇,故作姿态。不知为何,对于这个父王一母同胞的亲弟,我并未有几分好感,也许是因为他常年居于安平郡少于接触,又或者他那无论何事都是一副温和笑颜的姿态让我觉的不尽真实。总而言之,我对于这个叔叔,仅于亲止于情。
转眸间,他依旧是那副半伤不痛独自神伤,我撇了撇嘴,朝他揖手,“既如此,东歌现在就去长乐殿看望父王。”说罢,不再去瞧安平君是何表情,转身一挥袍袂大步向殿外迈去。
殿外长廓上,乐池与李牧正静候在侧。见我步出殿门纷纷上前,“公主。”
我瞥眼瞧去,淡淡道:“李牧先随乐将军回大营等候,改日我再向父王为二位将军请功。”
二将面面相觑,一时怔忡。
我不待他们再作任何回应,已从他们身侧越过,大步朝着长乐殿的方向走去。
父王既已归朝,又怎么堕马。好好的长平殿不待为何偏待长乐殿。还有安平君,不待在食邑怎又回邯郸。越想越纠结,不自觉眉头深锁,脚下更是加快了步伐,也许见到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