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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表哥越大越不懂事,他说的话哪里有准?反倒伤了人家女儿闺誉。”姚汝清摇头,“他说的那些胡话,阿栀都忘了吧。”
“是,阿栀知道了。不过,表哥是怎么知道人家闺名的呀?”这年头,未嫁女孩的名字是不会给外人知道的吧?
“你姑母也问过他,问他是不是自己看中人家姑娘,才打听来的。”姚汝清说着说着竟然笑了,“他竟说是,叫你姑母去替他求娶,气的你姑母又打了他一顿,赶他回了西京。”
“还有这事呀?”姚白栀有点想笑,“上次姑母来看我,却没提过,只说表哥回去读书了。”
姚汝清笑道:“大约是觉得不好跟你说。总之,这事是子虚乌有,你表哥也不知在西京和什么人混在一起,混的满口里没一句实话,以后你不要理他,也别拿他说的话当真。”
姚白栀点点头,看姚汝清起身要走,又像是突然想起来一样,问:“爹,那表哥说的皇后娘娘……”说到这儿,她压低声音,“很可怕,也是假的吗?”
姚汝清顿了顿,看一眼门外,也压低声音说:“这句是真的。不过阿栀不用怕,她害不着你。”
丞相大人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呀!姚白栀笑眯眯的送姚汝清出去,回身捧着诗集坐到窗下翻开,夹着银杏叶那一页抄的正是李白《侠客行》,“是巧合么?”她嘀咕,“随便找个地方夹叶子恰好选中了我最喜欢的一首诗?这么一想,好像比投其所好还更浪漫一点呢……”
而且这一页的字迹特别符合这首诗的画风,墨迹淋漓、笔意潇洒,充满仗剑天涯的豪气。
姚白栀已经把整本诗集翻过一遍,里面大多数都是她喜欢的唐诗,奇特的是,每一首诗用的字体都不一样,像《侠客行》用的是草书,到了写山水秀丽、描思乡之情的《次北固山下》用的就是秀丽飘逸风的隶书,再如田园名篇《山居秋暝》,则是簪花小楷……。
可以说是很用心了,更不用提,于碧珊昨天瞄了两眼,竟说这些诗虽然字体不一,但看运笔之势应是同一人写的。
不会是严昭自己写的吧?他至于吗?他为什么呀?姚白栀合上诗集放到一旁,看进来侍候的是松风、梅雪,就问:“于姑姑呢?”
“被夫人请去说话了。”松风答道。
姚白栀点点头,叫松风另给她拿一本别的书来,自己捧着书发呆。
姚汝清目前看起来并没有非要她嫁给太子的意思,但是太子主动示好,姚汝清也未必会拒绝,所以姚白栀故意提一句吴皇后,希望姚汝清在跟严昭谈的时候,能把吴皇后这个恶婆婆大boss纳入衡量范围,不让严昭轻易如愿。这样,应该算是虐到严昭了吧?
不过,好感度100,貌似代表的是严昭爱上“姚白栀”了吧?唉,一想到这个,姚白栀又有点下不去手,虽然他爱的肯定不是自己,但仗着别人的爱去伤害别人,总归不太好呀……不行,她得回忆回忆原剧情里严昭的渣,不然这工作她有点干不下去了。
其实严昭并没有像苗逸飞说的那样,心里喜欢的是姚宁馨,却为了丞相的权势,勉强娶了姚白栀,他是被皇后误导,一直以为这俩是一个人。所以新婚之夜看到货不对板,他的惊讶和失望才溢于言表,连原主都注意到了。
随着时间流逝,严昭了解了姚白栀的『性』格,发现她根本不适合做太子妃、更遑论皇后之后,这种失望便也层层加深。一开始他还耐着『性』子教姚白栀应对宫中势力,但婚后不久,嘉泰帝就在姚汝清为首的群臣压力下,同意太子参与政事,他顿时就把一腔心思放在了外面。
姚白栀主持东宫事务已经有点勉强,后宫却还有皇后虎视眈眈。因为派了江采青在姚白栀身边,皇后一开始没忙着下手,直等到第二年春天,姚白栀犯了咳症,告假不去问安,皇后才突然发难,放出风去,说太子妃仗着出身相府,不把皇后放在眼里。
江采青把这话原封不动的告诉姚白栀,原主『性』格本就软弱,又有江采青不怀好意劝谏,说太子殿下忙外面的事已经很辛苦了,太子妃就别让太子为此烦恼,还是自己忍一忍吧。她想到太子确实对内帷之事不太耐烦,只得强撑着去给皇后请安,在皇后宫中却没忍住咳,当着嘉泰帝其他嫔妃的面在皇后面前失仪,皇后假装大度说她不该强撑,打发姚白栀回去休息,自己却隔了两天就称病,外面都传是被太子妃过了病气。
姚白栀百口莫辩,本就旧疾缠身,这一下更是缠绵病榻难以好转。外面的话越传越难听,嘉泰帝本就看参与政事的太子不满,也拿着这事做由头教训严昭。严昭心里埋怨姚白栀事先不跟自己商量,就跑到皇后那儿去自取其辱,去看姚白栀的时候,脸上难免带出郁『色』,说她几句不该自作主张。
姚白栀又愧又悔,这病就更严重了些,夜里咳得厉害,白日便时常昏睡不醒。江采青就以怕过了病气为由,多次阻拦太子探病,几次以后,太子就不怎么来了。江采青呢,回头就跟相府抱怨太子冷漠,对太子妃不闻不问。
姚汝清因此找机会点了太子几句,太子当时本想联合丞相对皇后一系还以颜『色』,没想到岳父不冷不热,还有怪他的意思,就疑心是姚白栀告了状,对这个太子妃更加不喜,两边嫌隙更深。
姚白栀呢,见太子总是来看她一眼就说忙要走,心情越加抑郁,病时好时坏,拖到夏末秋初又病一场,等彻底痊愈时,两人结婚就满了一年。
第12章 原始剧情(下)()
剧情走到这里,以姚白栀的看法,其实还不能说严昭渣,毕竟从中捣鬼的人太多了,他又没有上帝视角,除了对妻子有点冷暴力,不符合言情小说男主角的高标准之外,严昭主观上没做过对不起原主的事。
但自从姚宁馨被选入东宫,剧情就发生了根本『性』变化。
“姚良娣才是太子殿下心目中最有资格做太子妃的人,若非太子妃对殿下一见钟情,仗着相府权势『逼』迫殿下,殿下早就与姚良娣结为眷侣了”之类的消息突然间就流传开来,不只宫内有人议论,连宫外的苗逸飞都听说了。
这时候苗逸飞充分发挥了他搅屎棍的功能。因之前被舅舅塞进东宫詹事府做主簿,苗逸飞常在东宫行走,早就为表妹时常病着忧心不已,觉得是太子待表妹不好,听见这个传闻之后,他还特意找了江采青打听,江采青一副不可说的样子,只说最近见不到太子,太子妃郁郁寡欢。
苗逸飞被江采青一挑拨,居然找了个机会,说有要事向太子禀告,然后在太子留他说话时,“非常诚恳”的告诉太子殿下太子妃有多好,对太子有多深情,还说若非如此,姚相不会同意女儿嫁入东宫,请太子好好珍惜、不要辜负太子妃,更不该放任流言传进太子妃耳朵里,伤她的心。
太子殿下当时没把苗逸飞打出去,只是赶出去,姚白栀真心觉得已经很有风度了。
这时姚宁馨也听说了流言,心中很不安,太子就带着她一起去见原主,说散播消息的人显然是要挑拨得东宫不宁,如果太子妃真的相信就中计了。又问是谁把消息告诉她的,原主见他们并肩而来,看起来十分般配,心中酸楚,哪会相信太子的话,更不肯说是谁,太子急了,直接把她身边的人都拉走问话。
这一问就问出了江采青的事,太子当时就要把江采青打一顿、赶出宫去,原主听说,赶来阻拦,她这时十分依赖江采青,几乎以死相『逼』。太子刚见识过苗逸飞的白痴,又见原主也这样不分是非轻重,心彻底冷了,深深后悔娶了这个妻子。
最终他没把江采青赶走,却打断了她两条腿,并且不许太子妃身边任何人出东宫一步,太子妃本人……自然是又病了。
太子习以为常,并不去看太子妃,还干脆把东宫内帷事务交予姚良娣打理。这么一来,外面又开始传太子妃失宠,姚汝清得不到东宫内的消息,自然要找机会敲打太子,他找的机会特别敏感,正是群臣促请嘉泰帝给二皇子封王,让二皇子就藩之时。
嘉泰帝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这个太子,对二儿子就充满怜惜,想给严煦多点地方做封地,再晚两年就藩。太子自然不愿意。
这等关键时刻,若姚相能劝谏几句,嘉泰帝总会听进几分,谁料姚汝清却说皇上也是爱子之心,殿下试想,将来太子妃和良娣都生了儿子,太子妃之子是嫡长,不必说了,但良娣之子,难道殿下就不疼了?殿下不舍之时,太子妃生的嫡长子却巴不得早把弟弟赶走,殿下是何心情?
殿下心情很不爽,决定不生儿子了。
暂时。
被姚汝清指桑骂槐后,他是真的一点儿也不想跟太子妃生孩子,一是顾虑外戚势大,自从姚宁馨入东宫后,他明显感觉到自己诸事不顺,是姚相在给他脸『色』看;二是怕孩子生出来像他娘。
当然他也不能先跟姚宁馨生庶长子——姚汝清可不是平白举个例子,他是明明白白告诉太子,要太子妃先生儿子才行!太子咬着牙想:现在大局未定,吴皇后和严煦还都没死了争储的心,真激怒姚汝清,难免麻烦,索『性』就不生了吧。且等以后!
太子忍了一时之气,主动缓和了跟太子妃的关系,隔两日就会去看看原主,却从心里厌烦她的哀怨和不识时务,并从此将姚汝清列为敌手,暗暗积蓄力量,等到熬死嘉泰帝、他自己登基后,就开始步步为营削弱相权、对付姚汝清,并最终成功让姚汝清辞去相位,姚家一系官员从此风光不再。
至于原主,过了一年除礼节『性』探望外、再见不着太子的生活后,彻底心灰意冷,身体自然也好不起来,太子刚登基,还没来得及册立皇后,她就熬不住了。但临死之前,她还是眼巴巴望着门口,期望能见太子最后一面,问问他心里到底有没有哪怕一刻喜欢过她。
然而太子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他忙着收拾嘉泰帝留下的残局,听说太子妃病重,也没当回事,只叫姚宁馨去看看。到死讯传来时,他一愣之后,竟还松了口气,觉得这位虽然活着的时候各种添『乱』,总算死的时机恰好。
——这是严昭最渣的地方,凉薄无情。姚白栀自己画了个重点。
之后严昭以大行皇帝还没安葬为由,从简『操』办了原主的丧礼,只追赠其为恭皇后,并在登基三个月后,就册立姚宁馨为皇后。他这么做本就有打击姚汝清一系势力的用意,偏偏苗逸飞牌搅屎棍这时候又自己跳起来送上门,说恭皇后是被今上和新皇后害死的。
苗逸飞自己脑补的故事还挺圆满,有头有尾的,说今上与新皇后早有『奸』/情,但当初为了坐稳太子之位,只能先骗取姚相之女的爱慕,进而得到姚相的支持,等一切顺利,他再把新皇后接进宫,重叙旧情。如此还不满足,到登基后,干脆合谋害死先恭皇后,坐享其成。
最后他还作死的总结说,今上与先帝不愧是亲生父子,干的事儿都一脉相承。
更可怕的是,他这话是在宫宴上指着严昭鼻子说的,好几个内监追着他,想堵他嘴都没堵住。
——所以姚白栀看过剧情后,就理解了为什么这货也会被作为攻略目标之一,毕竟也算为民、不、是为姚家除害呀。
回忆完原剧情之后,除了吐槽苗逸飞专职搅屎棍之外,姚白栀虐渣男的心总算是坚定了——就算是政治联姻,严昭对原主也太无情无义了些。原主本人虽然没帮上严昭的忙,给他添了些麻烦,但她身后的相府却给了太子实权。
反过来看,太子登基后,不但没有给予姚家应得的回报,反而一步步『逼』迫姚汝清致仕,令姚家败落,最后将所有权力都收拢在了自己手中。严昭何止是什么都没失去,他得到了太多好么!
退一万步讲,就算他跟原主的婚姻不幸,姚汝清曾『逼』迫过他,令他难堪,他搞倒了姚家之后,也完全可以从其他女人身上找到慰藉。毕竟成为手握大权的皇帝之后,有一后宫的女人等着他挑呢!
渣男!一定要好好虐他呀!姚白栀把手中书卷一丢,立下宏图大志。
与此同时,正面见姚汝清的严昭突然鼻子痒痒,忍不住侧头打了个喷嚏,“抱歉。”他取了绢帕擦擦鼻子,对姚汝清说。
“不敢当。殿下莫非是着凉了?”姚汝清端坐下首竹席之上,姿态端正的跟面圣一样。
“没有,大约是柳絮之类的飘了进来。”严昭继续说回前话,“令嫒无恙便好。说来惭愧,孤自小就不与兄弟姐妹亲近,除了几个伴读,也不曾与同龄人往来,想不到一见令嫒就觉亲切,若是有失礼之处,还请姚相勿怪。”
“殿下言重了。能得殿下另眼相待,是小女的福气,不过她自小体弱多病,臣只好娇养着,也不大让她见外人,若在殿下面前有失礼之处,臣这里替她赔罪了。”姚汝清说着举双手作了一揖。
严昭欠身答礼:“是姚相言重了。令嫒很好,并无失礼之处。不过,孤看她略显苍白瘦弱,听说还有旧疾,可是先天不足?若是这样,宫中倒有位名医,姚相可以请去给令嫒看看。”
宫中名医,哪有姚汝清没请过的?不过太子这样说了,他还是问道:“不知殿下说的是哪一位?”
“便是刘云敏刘太医,他在外名声不显,是因父皇命他专给三弟看病,外人不知而已。不过据孤所知,他这些年倒是将三弟照顾的很好——姚相应当知道吧?三弟是早产儿,是皇后娘娘怀孕八个月生的,当时都说怕是难养活,幸亏有刘太医。”
姚汝清心中一凛,面上却只『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惊讶来,“三皇子早产,臣是听说过的,不过若是三皇子的先天不足之症已经治好,为何陛下和皇后娘娘不曾令三皇子读书进学?”
皇子只要读书,肯定就会在朝臣面前亮相,但这些年三皇子始终无声无息,彷佛宫中没有这个人一样,姚汝清有这一问,也很正常。
严昭便笑道:“父皇和娘娘是怎么想的,孤确实不知。不过上巳节前,孤曾去探望过三弟,他虽然较常人瘦弱,精神却不错,能与孤一起上月兰阁,不用人扶,还在阁顶平台上与孤下了三局棋,不见疲惫之意。唔,他还长高了不少,虽没有我高,大概也只比二弟矮一寸半寸吧?”
月兰阁在宫城西北角,有五层高,三皇子能跟太子一起上五层楼,可见身体确实是好得多了,但是……太子突然提他做什么?要是介绍刘太医,也没必要把三皇子的现况说的这么清楚吧?姚汝清正自沉『吟』,严昭又丢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过来。
“啊,差点忘了,王丽妃难产,也是多亏有刘太医在,才保住了大人。我记得,王丽妃与尊夫人似乎是堂姐妹?”
第13章 太子殿下的用意()
没错,姚汝清这位继室夫人与宫中那位王丽妃确实是堂姐妹,她们的祖父正是做了九年丞相、辅佐过两位帝王的王崇远。不仅如此,王崇远还是先帝的托孤之臣,就连严昭,能赶在吴氏封后之前被立为太子,都有一半是王崇远的功劳。
若非老丞相率百官坚决站在太后一边,让根基不深的嘉泰帝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如今东宫里住的是谁,还不好说呢。
而王崇远之所以旗帜鲜明的支持太子,固然有太子本就是嫡长子、乃法理所在的缘故,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