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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的。
“焦急我倒没看出来。”姚白栀脑海里和小安对话,人已经从秋千架上起身进房,她坐在梳妆台前仔细回想,“只觉得他特别高兴,满脸喜悦,见到我像是久别重逢一样。不过原主的记忆里,确实有将近三个月没见过苗逸飞了,春节之后,苗逸飞去了西京游学,他自己也说,那天是刚回到京城就来了。”
“出远门,第一天回来就去丞相舅舅家,没什么不对,但来了急着见表妹,而不是跟长辈们问安说话……”
第77章 留宿乾元殿()
看到防盗章的小伙伴是购买比例不够; 等12小时再看最新章吧 想到这个; 姚白栀又有点担忧姚家以后的命运。从原剧情看姚汝清; 只是个政治人物,很难体会到他对他的女儿有什么感情,甚至会让人觉得他根本不了解自己的女儿,也没好好教导她,就把她嫁给了太子。至于王氏,本来就是继母,本着无过即有功的心态来照顾继女,不算错,但也没做对。
所以姚白栀虽然觉得严昭冷酷无情,却也并不怎么同情姚家,只觉得原主可怜。但是在姚家生活了两个月之后; 姚白栀又对这个家庭有了点儿感情,而且她也发现姚汝清不是不关心女儿不想教导她; 而是真的没时间管——他可是丞相; 日理万机不是打比方的; 是事实; 更不用说他辅佐的本来就是个啥都不管的昏君,『操』心的事就更多了。
再一个; 在这个时代; 千金小姐不出二门; 当家男人呢; 白天没事儿不进后院; 放在姚汝清身上,他连家门都进的很晚,父女俩难得碰面,教导女儿只能是母亲的工作。
这就说到后妈王氏了。真正身在这个环境、和她相处过,尤其是经历了苗逸飞干的那事儿之后,姚白栀也理解了后妈的难做之处,而且自那之后,王氏确实对她多了几分真诚的关心,再加上王氏生的两个小弟弟也挺可爱的,姚白栀想想严昭上台后姚家的下场,就越发不忍心了。
严昭和姚汝清的矛盾,如果没有原主,只是君权与相权之争,这种事历史上屡见不鲜,只要不是王朝末期,一般不至于结局惨烈,所以,是不是她不嫁严昭,姚汝清不做外戚,就可以避免两方的直接碰撞并导致姚家败落了?
正想着彻底改变剧情的姚白栀,眼角余光瞥见有人走过来,转头看时,见是于碧珊,便一笑道:“姑姑回来了呀?”
他们今日去尚书府贺寿,于碧珊不方便跟着去,便也告假一日回家去了。
“嗯,刚回来。”于碧珊手里提着个翠柳条编的小筐儿,上面还带着鲜嫩柳叶,看着十分葱翠可爱,“顺便给大小姐和两位小少爷带了点儿小玩意回来。”
她说着就把柳条筐儿放到了姚白栀面前,姚白栀伸头一看,里面花花绿绿放了好多小东西,就拿起一个来看,“这是……”
“这是我从街上买的豆娘、艾虎和长命缕,虽然知道府上做的一定比外面精致,不过街面上卖的东西,总有些野趣,拿来给大小姐看个热闹。”
哦,是端午节节庆用品。所谓艾虎就是用艾草或彩纸剪成虎形,端午时挂起来驱邪的,姚白栀拣了两个看,果然都做的很粗糙很有野趣,倒是名为豆娘,实为步摇的各『色』簪钗做的很有想象力,有一串虫子的、也有一串瓜果的,她挑了一个『插』在头上试看,自己先笑了。
“戴上这个,是真热闹了呀。”姚白栀说着拔下豆娘,对于碧珊道谢,“多谢姑姑想着,姑姑有心了。”
她又不是真·十几岁小姑娘,对这些玩意儿兴趣不大,叫丫鬟把东西收起来,请于碧珊坐下喝茶,“我正觉着闷,姑姑继续讲前朝章肃皇后的故事吧。”
章肃皇后是前朝一位中兴之主睿宗皇帝的皇后,睿宗皇帝的父亲在储位上被陷害至死,当时还小的睿宗皇帝被流放到皇室祖籍监/禁,一直到十六岁他父亲被平反,才得以回京。章肃皇后就是这时与睿宗皇帝结发为夫妻的。
昨天于碧珊给她讲了这两人是怎么互相支持、互相理解,又是怎么夫妻同心,最后终于携手走上人生巅峰的——故事十分感人,章肃皇后也十分优秀,为丈夫付出很多的同时,又懂得坚持自我,让丈夫尊重她——讲到最后,于碧珊还升华了一下,给姚白栀灌了点鸡汤。
“这世上不知有多少误会纠葛,都是因该说的话不曾说而起,与其事后后悔,不若跟章肃皇后一样开诚布公,有什么说什么,这样就算事情最后并不尽如人意,至少明明白白。”
这番话若是说给原主听,还挺对症下『药』的,但姚白栀就……,她更关心后面的情节,成为至尊夫妻之后呢?“睿宗皇帝一定对章肃皇后的娘家大加封赏吧?他们为睿宗继位也立下不少功劳呢!”
于碧珊没想到她会问起这个,一时没有准备,随口
答道:“是啊,睿宗皇帝给章肃皇后的两位兄长都封了侯,本来是都要加封国公的,不过章肃皇后怕其他功臣不服外戚爵高,谦逊推辞了……”
“外戚爵高不行吗?而且他们不只是外戚呀,睿宗皇帝身边真有其他功臣比他们功劳更高吗?”姚白栀瞪大眼睛,假作天真问道。
“谁更功高见仁见智吧。其实章肃皇后这样做正是为了保全娘家,自古外戚若是过于煊赫,总难免有后患,汉时有吕、霍倾覆,先唐也有武、杨取祸,像章肃皇后这样略退一步,反而保得家族长久兴旺、安享富贵。”于碧珊不知是套,细细跟姚白栀分说。
“原来如此。”姚白栀受教似的点点头,作势沉思了一会儿,又摇头,“不对呀,章肃皇后娘家本来就安享富贵吧?若只是为了这个,当初何必冒险支持睿宗皇帝呢?”
于碧珊心中咯噔一声,后背同时冒出一层冷汗,她说错话了!太子殿下叫她给姚家大小姐讲这些故事,为的是鼓励这位『性』情文静羞怯的大小姐多与人交流,不要把什么都憋在心里,可不是反过来让她在姚大小姐心里埋下疙瘩的!
她也算智计过人,脑子一转就有了说辞,刚要给姚白栀解释,外面丫鬟进来传话:“大小姐,正院里来人请您过去用膳。”
姚白栀应了一声,转头对于碧珊笑道:“辛苦于姑姑了,今日您就早些歇着,饭后我会走一走再回来,不用等我了。”
于碧珊无奈,只能先送姚白栀离开观晴苑,打算再找时间,把刚刚那番话的影响消除,却不料这位大小姐有心生事,去了正院一吃完饭,就把她们谈了什么和盘托出,全告诉了姚相爷。
“爹爹,这个章肃皇后真是这样做的吗?”姚白栀一副认真求证态度,“她的兄弟们难道不会怪她吗?如果不是外戚,是不是他们就能更进一步了?”
姚汝清有叫王氏留意于碧珊平常教女儿什么,王氏呢,交代了姚白栀院里的丫鬟,但她并不会问的那么详细,像于碧珊这次给姚白栀讲的故事,到王氏这里,就是“于姑姑给大小姐讲了前朝章肃皇后的故事,劝大小姐有事不要闷着不说”,听起来完全没『毛』病。
谁能想到她们聊着聊着,故事走向就变成了外戚的自保之道?
“大概于女官没跟你讲完,章肃皇后的两位兄长虽然只封了侯,但都在朝中身居高位、掌着实权,爵位上差的那一点儿,不算什么。”姚汝清回话回的轻描淡写,心里却难免将于碧珊的话翻来覆去寻思了一回,才称赞女儿,“不过阿栀说得很对,若只是为了安享富贵,他们实不必冒险支持睿宗皇帝。”
姚白栀看他像是不太在意,就又加了把柴,“这样呀,那于姑姑说的话也有道理。爹爹已然是丞相,位极人臣,若是再……”她说着低下头,把两手交握在一起,“阿栀很是不安。”
姚汝清有些意外,看看女儿,又转头看向王氏,见她也面『露』惊讶,反而笑了,“阿栀不用怕,爹跟夫人商量过了,你的婚事今年暂且搁置不议,先寻访名医把你的旧疾治好再说。”
咦?不议了?这下轮到姚白栀惊诧了,她这么容易就成功了吗?系统你快开机呀!我都做到不嫁严昭了,简直完美达成任务!你可不要耍赖不开机呀?!
姚汝清说到做到,第二日面圣时,就找了个机会,说自己女儿今年旧疾尤其凶猛,到现在也没完全痊愈,昨日不过是去亲戚家做个客,路遇二皇子,惊了一下,今日就又不舒坦了。此女如此病弱,实在不堪为皇家媳,只好辜负陛下美意了。
嘉泰帝已经知道二皇子干的蠢事了,而且是从御史弹劾的折子上知道的,他难免心虚,当下就说要派太医去给姚白栀看病。
姚汝清也不推辞,顺势道:“听说太医院有位刘太医专治先天不足,就是给三殿下看病的那位,不知能不能请这位太医来瞧一瞧?”
嘉泰帝一听“三殿下”三个字,脸上稀松的肉一阵抽动,眉头也攒了起来,侧头问旁边侍候的内监总管郭德胜:“有这个人么?”
“回陛下,有的。不过刘太医这些年只给三殿下看病……”
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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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知道为何皇后要见你吗?”
姚白栀低头装羞涩,苗逸飞冷冷说道:“她想让二皇子娶你为妃。”姚白栀假装吃惊抬头,见苗逸飞一脸冷笑; “舅舅不是这么说的吧?那是当然了; 堂堂姚丞相才不会管皇后有什么痴心妄想; 他心中早有佳婿人选,比起志大才疏的二皇子,太子显然更合舅舅心意。”
他是怎么知道的?只比姚白栀大一岁、人设是开朗爽直少年的苗逸飞能猜到姚汝清的想法?不不不,眼前这个苗逸飞怎么看都跟开朗爽直不搭边儿呀!他眼里的沉郁之『色』更像个不得志的中年人; 难道系统情报有误?
苗逸飞误解了她神『色』里的惊奇; 怕她真对太子上心; 紧着接道:“但是太子更非良配!他不被陛下所喜,处境艰难,阿栀不出门,可能没听说过。”
原主确实知道的不那么清楚; 但姚白栀是接收过完整剧情的; 对这事儿可以说是不能更了解了。
皇帝为什么不喜欢这个原配所出的嫡长子呢?很简单; 因为他是个渣男; 且渣的十分彻底。先皇后孙氏是皇帝被立为太子之前,由先帝亲自挑选册立的皇子妃; 据说这位孙皇后极其贤德; 连并非皇帝生母的太后都十分喜欢; 也因为有孙皇后在; 皇帝才渐渐得到太后的认可; 终于正位东宫。
严昭是在皇帝做了太子后第二年出生的,先帝和太后都很喜欢这个孙子,因为有了嫡长子而地位更加稳固的皇帝,当时估计也挺喜欢这个儿子,可惜好景不长,严昭还不到两周岁,先帝就驾崩了。
当上了皇帝的皇帝,就再也不是从前的皇帝了。先帝驾崩刚满一月,他就迫不及待收了几个美貌宫女,在寝宫里寻欢作乐,孙皇后好意劝谏,皇帝只当皇后是吃醋,并不理会。然而这事很快就被太后知道了,太后『性』情刚强,趁着皇帝在前面听政,把在京亲王连宗正一起叫到了宫中。
皇帝那边丝毫没得着信儿,听完政就想回寝宫玩乐,不想刚出门就被太后的人截住,说太后有请。皇帝不知底细,还以为是自己两天没去给太后问安,太后不高兴了,就去了太后宫中,然后猝不及防的被公开审判、处刑——当然,他已经是皇帝了,刑到不了他头上,只那几个他正着『迷』的美人没躲过去,被太后下令打了一顿后,全赶去了守皇陵。
太后连消带打,皇帝终于老实了一段日子,但他不知为何,把这件事算在了孙皇后头上,始终认为是孙皇后跟太后告的密。孙皇后百口莫辩,心灰意冷之下,也不劝谏皇帝了,只专心抚育儿子严昭。不料她心灰了,旁人却不肯收手,过了两个月,皇帝不知为何又心回意转,找孙皇后道歉,说他是一时情急误会了皇后,现在想明白了,决心不受旁人挑拨,好好跟皇后做夫妻。
孙皇后信了,帝后和好如初,堪堪过了一个月好时光,皇帝觉得时机成熟,就撕下了痛改前非的伪装,跟孙皇后说他身边有个宫女怀孕了,他不能让皇子出生于宫女腹中,希望皇后出面跟太后说情,给这宫女封妃。
故事梗概里没说孙皇后啥心情,反正她忍辱负重的去了,太后也出人意料的没难为,就是卡着妃位不给,说还不知道生出来是个什么东西,封妃也太早了,最后还嫌宫女出身低,绕过九嫔,只给了个婕妤。
这位躲过太后惩治、还珠胎暗结的新晋婕妤,正是二皇子的亲娘,现任皇后吴氏。
到这里为止,皇帝还只是一般渣,毕竟他又不是拿男主剧本的皇帝,不用守身如玉,沉『迷』酒『色』就十分正常了。然而,吴氏获封婕妤之后,因为养胎自是不能再服侍皇帝了,皇帝闲不住,也为了让太后和皇后都安心,就又常去找皇后,于是没几个月,皇后也有孕了。
太后就趁着这个时候,从功勋富贵之家选了六个美人进宫。皇帝有了新人忘旧人,把俩孕『妇』都冷落了,直到吴婕妤一举得男,他才重拾起对吴氏的喜爱,坚决要给吴氏封妃。这次太后没拦着,吴婕妤变成了吴惠妃,后宫从此陷入明争暗斗。
本来孙皇后怀着孕,这争斗一时半刻波及不到她,却架不住祸事找上门。就在孙皇后怀胎八个月的时候,有一天傍晚,一个嫔妃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冲进皇后宫中说吴惠妃陷害她、求皇后娘娘救命,皇后还没问明白怎么回事,后面皇帝醉醺醺的拎着把宝剑
就追了过来。
一团混『乱』中,被惊醒跑出来看的小严昭亲眼目睹他父皇用力推了母后一把,母后倒在地上,磕破了头,一声没出就昏过去了,身下很快出了一大滩血。
“孙皇后一尸两命,皇上自己也吓的酒醒了,发现太子就在旁边,目睹了全程,从此再不愿见这个儿子。”
嗯,皇帝可以说是渣男中的极品了呀——要姚白栀来说,他才是最该被虐的那一个,当然,这个极品渣男皇帝,最后也并没有什么好下场。
苗逸飞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只当她被这个故事惊住了,趁机继续自己的洗脑大业,“阿栀,你想想,一个人三四岁时就亲眼见到自己父亲误杀了自己母亲,之后十几年又在父亲的冷待中长大,却仍能表现出贤孝双全的气度,不怒不怨,说明什么?”
姚白栀一脸天真:“说明太子本『性』淳厚善良呀……”
苗逸飞差点儿没被她噎死,但姚白栀的回答很符合她的『性』格,苗逸飞只能叹口气,说:“你看,阿栀你总是这么善良,把人想的那么好。但你易地以处,如果是你,真的能一点儿怨怼都没有吗?”
姚白栀还没回答,一直默不作声陪侍在侧的杜妈妈忽然说:“若真是这样,那可太对不起死去的孙皇后了。”
这话说的有点道理,姚白栀侧头看了杜妈妈一眼,点点头说:“妈妈说的对。”
“所以太子是今日这般模样,要么就是极擅伪装、心机深沉,要么就是天『性』凉薄,连生母之死都不放在心上。”苗逸飞趁着表妹接受了杜妈妈的看法,火速给严昭盖了章,“无论他是哪一种人,都不是良配。”
姚白栀悄悄在心里给苗逸飞点了个赞,这一轮墙角,苗同学你挖的很6呀!
“但我要说的还不止这些。太子今年已经十七岁,仍未选妃,外面都说是太子纯孝,一定要为太后守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