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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瞪了一眼予钧,却没松手放开他的手,还是一直用指尖去揉那个磕红的地方:“要不是你又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我如何会磕着?我怎么就不理直气壮了?”
予钧将明珠直接往自己怀里拉:“行了不用揉了,心疼我就直接说嘛,还瞪眼骂人,多累的慌。”
明珠这次没挣了,但被在抱住之前还是伸手抵住了他的胸膛:“你能不能歇两天,之前在重华殿已经……”
予钧的手在水里似乎更灵活些,轻车熟路地击破她的防线:“不能。”
“那至少……”明珠勉强调整着呼吸,“至少回到暖阁里,这是温泉啊……”
“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予钧笑吟吟地揽紧了明珠的腰,另一只手则在她光洁的背脊肌肤上轻轻滑过,“古人诚不欺我。这温泉岂可浪费。太孙妃,您虽然不爱诗词,但这后两句还是知道的吧?”
明珠恨恨地咬着下唇,手指紧紧扣住他的肩臂,不想再说话。
“真的不知道吗?”予钧就是爱看明珠这个模样,单手揽着她向温泉中更深的地方划水过去,低头便是一个深深的长吻。在这样温暖而安静的环境里,好像整个天地间都只剩下了彼此,似乎真的是可以有那么一瞬间忘掉所有的繁杂忙碌。
待得唇舌重归自由,明珠不由深吸了几口气,才望向予钧,看着他满心满眼的欢喜与爱意,心里又软了。予钧对她这个神色也是熟悉的很,立刻抓住机会全面展开攻势,还不忘在她耳边低低道:“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第152章 前尘旧事()
白翎办事效率还是非常高的,予钧和明珠在青玉池暖阁休息了一晚,转日早上白翎就送来一份对柳叶初步的审问结果。
其实白翎并没有使用什么刑讯手段,而是而是用迷香去使她产生幻觉套话,目前得到的线索仍然不够清晰,但已经确定柳叶与穆洪暗中来往好几年了,她还认识玄亲王的侍卫统领邵东城。而绮霞到底是不是被什么人安排进长风居的眼线,背后有没有什么人对绮霞进行控制还不是很确定。白翎反复问了又问,确定柳叶是真的不知道,但柳叶心里是怀疑的。
至于所谓的青江之事,其实柳叶知道的并不太多,因为穆洪跟在她一处暗中来往,主要还是男女之情,并不是有什么密信合作的关系,也没有对她讲过太多事情。只是在去年景心静苑出事之前,穆洪曾经给过她一点钱和一封信,说是这个东西在关键的时候或许有用。
那信柳叶看过,就是一封叫人到青江设埋伏袭击明湛晖一家的简短手令,落款的印章和符号明显是暗语,她并不认识,她只是想将这封信卖给予钧和明珠。
至于问到她自己的身世,以及和绮霞的种种关系,柳叶即便在药物控制的幻觉之中仍然是大哭不止,连话都说不完整,白翎不得不中断审问。
与此同时,去进一步跟进长风居所遣散丫鬟仆从的人也都安排了一下,只等早上给予钧和明珠禀报完,就可以派人出去再查。
予钧看完之后,脸色便不太好,但还是点了点头:“叫他们去吧。长风居所有的人都查一次,穆洪已经死了,但是他的师门和家乡还有人,另外邵东城,也需要加倍留意。”
白翎躬身领命去了,明珠便有些感叹:“我之前一直以为长风居是国公爷离京之前为你安排的,却不想也有这样的疏漏。”
予钧沉默了一会儿:“其实长风居并不算太严密,当初咱们定亲,我由着你将人全换掉固然是为了尊重你们连云的密信公务来往安全,同时也有一部分原因就是长风居里头并不是全然严密的。珩舅父是天纵英才,惊才绝艳,可他也不是神仙,要不然当年英国公府又何至于退出朝堂。”
话说到这里,明珠便迟疑了一下:“当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按着那个时期的邸报和传闻,外面人能看见的就是郴州大战之中楼家将折损了不少,随后没多久就出了母亲与太子爷和离的事情。”
予钧又叹了一口气,握住了明珠的手,很有些不知从何说起。沉了又沉,才简要解释道:“当年到底是为什么走到这一步,实在难说的很,或许就是天意弄人吧。那时候皇后娘娘还是瑾妃,看中了母亲,为太子爷定了亲事,当时也是有过些争议的。太子爷心里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就算是珩舅父也说不准。但是到了珩舅父出任左相,权倾天下的时候,外人看着玄亲王与英国公府亲密无间,烈火烹油,其实内里早已经矛盾重重。太细节的事情,我当时也记不得太多,但最致命的那一件,是当初大盛对外作战的时候。”
予钧太久没有提起以前的事情,此刻细细想来,心情也沉重起来,顿一顿又道:“那时候的北戎皇帝刚登基不久,正是野心勃勃,联合西狄和南夷一同开战。郴州的形势最危急,渝州和凉州虽然也有压力,但驻军和粮草兵器都还撑得过去。当时楼家所有的子弟几乎都上了郴州前线,只有身为文官的珩舅父还在朝中,而靖舅父去了泉州。太子爷不习武,也不通兵法,所以他从来没领过兵部的差事,但户部和工部的事情分管的就很多。两军交战,粮草兵马的供应是最要紧的。当时大盛腹背受敌,自然粮草上也是吃紧的。就在天裕三十四年的冬天,郴州前线真的已经到了最最要命的时候,粮草已经有些跟不上了,朝中也是多方的调度,英国公府连家财也拿出了一小半做着应急的预备。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渝州军也发来了求援的军报。”
“难道太子爷将粮草给了渝州?”明珠疑道。
予钧冷笑了一声:“不,太子爷病了,文书印信被耽搁了三日。渝州军那边也有些损失,但以当地的征粮救了急,而郴州军则死伤惨烈。珞舅父和珉舅父殉国,珙舅父重伤,靖舅父后来请旨也赶了过去。皇上为此大怒过,但太子爷的急病是真的,军报军粮调度上除了问题也不像是谁故意的做法,户部与兵部当时的官员丢官流放了一大片,可是楼家军殉国的子弟也救不回来了。”
明珠听着也觉得沉痛非常,她是上过郴州战场的,虽然时间不长,但也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战场的壮阔与惨烈。想到连云帮去参战殒身的弟兄,她也是心痛非常。若是那些与她一起出生入死七八年的连云帮众也在大战中因为这样的缘故折损大半,她简直无法想象自己会如何应对。
予钧喝了一口茶,又继续说:“等到战事都平了,凉州军的主帅也获了重罪,但那时候的英国公府与玄亲王府离撕破脸决裂只差一步了。再后来,母亲发现了小姨与王爷竟然暗中有些往来,小姨很快就被发现自尽。王爷说与他无关,母亲和舅父都不相信。因为小姨自尽之前留下了王爷的几封书信,从那几封书信之中,舅父就断定那三日的病重,王爷是故意隔岸观火。他并没有亲手去毁郴州军,但他怕郴州军做大之后楼家人更如日中天,所以他放任那件事情发生。皇上未必不知道当时太子爷的做法,但多少也有些默许的成分在里头。因为当时郴州大战是几乎已经有了七八成的胜算。皇上或许也不想看着英国公府太过做大。只是大家原本想削一削楼家的功劳,却削尽了楼家的嫡系子弟。”
明珠听着,只觉得背脊渐渐发凉,室内明明地龙烧的火热,然而整个人却都在发寒。再想起睿帝如今的慈和种种,只觉得从骨子里都是讽刺。
她也明白了当年为什么会走到这个局面,玄康太子,甚至睿帝,都是亏欠楼家的。难怪孝瑾皇后也会觉得对不起楼珺,难怪楼珺以王妃之位可以和离而去。
甚至她也有一点明白了为什么玄康太子对着予钧有这样多无处发泄的烈怒,因为予钧身上不只有一半楼家人的血,还有一半皇家的血。所以无论玄康太子如何发作,予钧还是他的儿子,是不会背弃他,也无法抛弃他的人。
“予钧。”明珠主动去抱住了他,她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予钧回手将明珠抱紧:“没事,一切都过去了。如今有了你,咱们又共同走到这一步,我已经很知足。”
第153章 除夕年宴()
随后几日越发靠近年关,对柳叶的继续审问却远不如一开始想象的那样顺利。经过白翎仔细的检查,柳叶之前似乎使用过很多的药物,不仅不能生育,而且精神的情况也受到过巨大的影响。从身体上的许多痕迹来看,柳叶之前或许曾经在青楼教坊之类的地方被□□了很多年。她的腰身筋骨极其柔软,却不是习武之人的灵活与健壮,看手脚的伤痕与茧子位置,大概是在歌舞方面下过苦功。
但除此之外的进展却不大,白翎原本对使用药物进行审问是很有把握的,然而柳叶说出了一部分信息之后就开始面上渐渐发红,呼吸急促,情绪变得非常不稳定,不到一个时辰就开始发烧。白翎不得不先给柳叶诊治,稳定她身体的情况。
在高烧昏迷之中,柳叶说的话也不少,但是前后模糊而且不连贯,状况非常不好。白翎向予钧和明珠禀报之后只能将更多的追查之力放到物证,以及景心静苑的零散人证身上。
前后一耽搁,时间自然拖的很长,予钧和明珠在碧山别院且逍遥且等候地过了两三日,就要到除夕了。明珠习惯了身边有白翎和寒天主持大小事务,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叫白翎先随行回东宫,柳叶的事情转手交给已经在碧山别院成亲的燕衡与澄月夫妇暂时监管负责,另外由萧佐再调动其他的审问人员。
玄康太子的病情似乎渐渐有了些好转,在看似严重了几日之后,睿帝让郗老医正过去了一趟,重新换了房子,情况也就稳定下来。
予钧和明珠虽然没有去亲自探望,但每日也打发人过去问安,顺便也是看看太子府里的情形。年后予锋就要成亲,六公子予锐明年也十五岁元服,可以开始相看婚事,其实太子府里忙碌的事情也不少。只是因为太子的突然卧病,就在一切的喜庆忙碌之中带出了一种莫名的阴沉。尤其即将成亲的四公子予锋,更是一点高兴的意思也没有。虽然说太子卧病,身为人子的忧心父亲是应有的孝道,但听着府中隐约的流言,即便是太子卧病之前,四公子也没有对这件婚事表现过什么高兴的意思,甚至还有身边的侍从因为说笑讨喜而被打了。
予钧听了这回报只是摇头:“就算不喜欢这婚事又如何?怎么会闹的这样明显?鄯家姑娘还可以啊。”
明珠微微眯起眼睛:“哦?”
予钧本能觉得脖子后面一冷,便望向明珠:“怎么了?”
“鄯家姑娘不错?”明珠平平静静地又问了一句,端秀明丽的脸上一丝神情变化也没有,但不只是予钧,连门口侍立的白翎、染香等人都感受到了深深的危险,几乎是各自屏息后退了几步。
“我是说,”予钧迅速地调整了一下思路和措辞,“宣威将军府声名尚可,行事稳妥。婚姻之事,两姓之好,予锋如此不尊重,有失皇族体面,愧对天家教导……”
“是么?”明珠淡淡哼了一声,又看了他一眼,转身就往外走。
予钧忙一把拉住明珠:“原先宣威将军鄯家和英国公府关系尚可,将军夫人祥和乡君和母亲来往的也频繁。在我幼时曾有过戏言两句。不过国公府又退出朝堂,早先的戏言早就烟消云散。我和鄯家姑娘从来没说过话,当真没有旁的。”
“真的?”明珠心里有几分满意,驻步斜睨,面上神情却没松快起来。
予钧刚要再哄两句,也忽然心念一转:“你今日怎么这样计较?难不成有什么风言风语?”
明珠想起那两回鄯悠然隐晦的黯然神色,也不觉得能说出什么,可是心里总有淡淡的不痛快:“并没什么言语。”又垂了眼皮,“只是想着,或许旁人与你的想法并不一样。”
虽然予钧也并不算是什么风流人物,但相比于迟钝自持的明珠而言,还是在男女之事上要更敏锐的多了:“旁人能有什么想法?像我这样随时走在悬崖峭壁上的人,除了你,还有谁会对我有想法?”
“呸。”明珠啐道,“说不定就是有人喜欢你呢。”
予钧笑着揽了明珠的腰:“人家喜欢我,关我什么事?还有人喜欢你我的重华殿呢,难不成也是咱们的过错?小女人,乱想什么呢。”
小女人……
外头伺候的众人几乎同时僵了僵,一片平静的表情内里各自波澜滔天,这话也就是太孙才能说的出口啊!
到了除夕当日,玄康太子的病情终于好了些,能够正常入宫参加年宴。这无疑让许多臣子松了一口气。
年下政务其实还是非常繁忙的,太孙不列席朝会并没有什么大不了,毕竟睿帝临朝,又有太子辅政,还有诸皇子亲王在,就算是再严格的儒者也不能挑剔什么。
但是玄康太子腊月的这一场卧病,却让那些渐渐显露出依附之意的臣子与世家很是紧张了一番。大盛幅员辽阔,民生繁盛,又有南北外敌,每日京中三省六部并诸司府衙门的折子就有数百份,再加上十六州各地政报军报,就算是比较懒怠的帝王也要每日至少看两到三个时辰的机要奏章,再与群臣商议,勤政之君如睿帝或前朝的明君就更不用提了。若是玄康太子的身体也如同元德太子一样卧病积弱,那么这储副之位肯定是不稳当的。而以睿帝先前的行事来看,若玄康太子真的卧病不起、难承重任,那么由太孙予钧直接上位的可能性绝对比换太子的可能高。
所以无论是为了玄康太子自己的地位稳固,还是为了拉拢朝中并士林之中更多的人心,玄康太子的恢复健康可以说是势在必行。而除夕年宴的如常现身,自然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
或许就是带着这样的想法,天裕四十八年的最后一次天家年宴,比去年更加雍睦和谐。
席面座次当然因着身份变化而重新调整,礼亲王与宁郡王这些曾经比较倾向于元德太子的皇子如今是再不会去问明珠什么叫江湖女子了。除了居中的睿帝与孝瑾皇后之外,头一席自然是玄康太子夫妇。
虽然卧病的时间只有小半个月,但玄康太子还是消瘦了一些,来不及随之改动的太子常服就显得宽大了一点。而素来就会做表面功夫的太子妃除了身形姿态仍旧过于柔弱之外,笑容也算得端庄和蔼。
太孙夫妇虽然辈分低于其他的皇子,但君臣储副之别最重,自然也要居于上位。今年的予钧终于不用巡防宫禁,而是与明珠一起,各自按着太孙与太孙妃的仪制身着宫衣,平静含笑地坐在太子夫妇的下首,也就是孝瑾皇后身旁。至于除夕之夜巡防各种的重责,则分别交给了如今协理羽林营的明重山,以及京策军的楼靖。
去年出事的地方,今年都加强了格外的防范。而去年不曾留意的地方,也不得不放在心上。毕竟局势的表面实在太过平静,平静到让人无法相信各方的势力不是在酝酿暗涌。
然而无论心中的怀疑是什么,明里暗里的防范又如何,睿帝与孝瑾皇后二老能过的年宴,也是过一次少一次。从予钧和明珠的心意来说,还是希望能让这仅有的家宴面子上过的去。
众人即使心里想法不同,面上所行的还是差不多,于是这场天裕四十八年的年宴,便十分和谐平安地过了。晏庆殿内灯烛流光,笑语盈盈。睿帝与孝瑾皇后坐在一处说笑着众儿孙的家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