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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同样深爱他吗？”
“虽然我不知道三年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可既然他还在，你却不在了。是说明，你真的变成了回忆吧……”
“你现在在哪里？还喜欢他吗？”
“居然有人说，我就是你。真好笑。你就是你，我就是我，我们相隔三千年，怎么可能会是彼此。我分得清我和你，他也分得清我和你吧，只要我和他分得清就够了。不管以前你们是什么样的关系，现在的他，我带走了……”
“就算很多人说着不行不行，我也还是一意孤行。当初的你也是这样的吗？”
仿佛有绵长的痛觉自心底蔓延开来，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从她身后响起，打断了她所有思绪……
“穹儿……”
北冥葬在门口叫出她的名字。
凤苍穹骤然回神，原本轻触那幅画卷的手指也立刻从画面上抽了回来，转身看他，若无其事地应了一声，“嗯。”
“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你，原来你在这里。”他朝她勾了勾手指。“过来……”
她迈开脚步走向门口，开口询问：“北冥葬，画上的人是邀月吗？”
“嗯。”他点了点头。
她在他眼中看到一瞬的恍然，不知是因为残留在他脑海中的记忆，还是因为他本不想让她看到这些。
“很漂亮。”她顿了顿，笑着对他说道。
他如释重负，也笑了起来，轻声应道，“嗯。”
——很漂亮。无论那个人究竟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知道，她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我带你去吃好吃的。”他对她说道。
“嗯。”她跟上他的脚步。
餐桌上都是她喜欢吃的菜肴，他和她沉默地吃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北冥葬开口说道：“我还没来不及去换掉。”
“什么？”
“我卧房里那些……”
他说的是那些画儿。原来他刚才一直在想着这些事。
“没关系。”凤苍穹笑着说道：“不是很好看吗？”
那些画里的女人是如此美好。可毕竟是他喜欢过的人，所以她有意无意会去对比一下，然后觉得自己差的太多……虽然知道对方是妖神，而自己只是平凡的人类，可仍旧觉得有些惭愧。
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不堪，有些难以面对。
“嗯。”他轻轻应了一声，只是怕她会介意。
“北冥葬，你以前的眼光很好啊。”她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话。
“你也有不自信的时候？”北冥葬笑着说道，“我现在的眼光也还是很好的。”
她看了他一眼，轻轻笑了起来。也对，她可是凤苍穹啊。
虽然终于找回了一些自信，可不知道为什么，看过那个人之后，就觉得自己差了一大截。
邀月毕竟是上古时代的妖神吧，独有的天赋，容貌，才情，都是世间绝有仅有的存在。是她这个凡人无法相比的存在。
正因为如此，她如此完美，让凤苍穹觉得有些不安。
是不是爱上一个人就会害怕失去？原本她并不是一个患得患失的人，却在遇见北冥葬之后，改变了许多……
饭后，她拖着腮帮子听他弹琴，听得津津有味，不由得有些失神。
他弹琴的样子极美，在月光下更是添了一层光华，那银色的发丝如此美丽，垂在他的耳后，有一种致命的魅惑气息。琴声更是美好。
“北冥葬，你弹得真好。”
“我以前有个外号。”
“什么？”
“十里红妆。”
“嗯？你以前喜欢红色？”
“这只是其中的一点吧。”北冥葬笑着说道：“主要是因为听完我弹的琴，十里之内横尸遍野，血如红妆，分外妖娆。”
凤苍穹若有所思，“原来是杀人狂魔的意思。”
他浅笑着看着她的眼睛，声音魅惑又轻柔，“可我后来，只为一个人奏乐。”
“那人被你杀了？”她无语地说道。
“你不还好好活着。”他笑着勾了勾她的鼻子。
他是在说她？她的双颊不由得出现一抹红晕。他说的情话，怎么这般动人，她的心脏好像都快要跳出来了一样。
凤苍穹立刻站起身来就要溜走，“天色太晚，我去睡了。”
她刚刚转过身，就听见他动人如天籁般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今天睡我房间吧。”
她的眼睛骤然睁大，双颊不由浮出两抹红晕，“你说什么？流氓，谁要跟你……”
“我睡客房。”他浅笑着将接下来的话补充完整。
“……”她没说完的话就这样尴尬地卡住了，顿了一下之后，头也不回地就朝着房间走去。
“喂，你还没跟我说晚安呢。”北冥葬在她身后似笑非笑地说道。
她好像没有听见脚步反而更快了。
他看着她的背影，见她差一点打了个踉跄，“你小心点……”
她还是没有回头，倒是跑得更快了。
他看着她的背影，轻轻笑了起来。她也有这样腼腆的时候啊，就好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清澈而可爱，令他的心微微的疼，微微的暖。
凤苍穹冲到房间很久还是觉得心跳没办法平复。她刚才话说得太快了，感觉好尴尬。
她想要静下心来，可心跳依然极快。于是便盘腿打坐，可她静了很久也没成功，倒是把殇给唤醒了。
“女人，你心情怎么又乱七八糟的，扰得我都睡不着。”
“殇，你醒了，既然醒了就陪我聊聊天吧。”
殇睁开眼睛，看到画中之人，不由一愣，情绪激动地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颇为惊奇地说道：“你知道这里？”
第192章 飞来横醋（）
殇的声音略有波动，“墙上画的人是邀月，这里是北冥宫殿。”
“没错。”凤苍穹点了点头。
殇的情绪骤然激动，“你睡北冥葬的房间？你们的关系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
“你不要乱猜，他睡客房。”
殇平静了一下，最终缓缓开口说道：“女人，你有那么喜欢他吗？是不是不是他就不行？”
“也不是吧，我不知道。”凤苍穹说道：“我已经选定了他，所以，不管是不是他就不行，反正选了他，就是他了。”
“我不知道别人有没有劝过你。我知道这些话或许你并不喜欢听，可是，我只想告诉你，你可以选择任何人，只要不是他就行。这样你会更幸福。”
“我感觉跟他也很幸福。你们为什么都不喜欢他？”
“不是不喜欢他。只是……”不能看着你和他在一起。
凤苍穹双眉微蹙：“像刹说的一样，我和他被命运诅咒了？”
殇道。“嗯。差不多。”
凤苍穹顿了顿，开口说道：“殇，你喜欢过一个人吗？如果你喜欢过一个人，就会明白，当你的心决定接受那个人之后，其他人都会变成你生命中的‘不可以’。”
并不是别人原先就不能够成为你的挚爱，而是，一旦你选定了某个人，其他人就不再有机会走入你的心。
“喜欢过啊。”殇轻轻地说道，“因为喜欢过，所以才不想让你也变成另一个我。”
“殇？你有喜欢的人？她是什么样的？你们是怎么相爱的？你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卦。”殇轻轻地笑了笑，“你一次问那么多我怎么回答。”
“那你可以一个一个回答。反正我睡不着，刚好你说你也睡不着，我们就交流一下吧。”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活力，是那个人让她改变了吗？
殇顿了顿，开口说道：“我喜欢的那个人，和我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她的性格跟你差不多，长相也跟你差不多，嗯，总之什么都跟你差不多吧……”
“……”凤苍穹无语地扯了扯嘴角，“你到底在说什么。”
“不过，我错过了她。或许，你是对的，至少，你不会错过你的他。”
凤苍穹沉默了一下。
“可我却觉得自己还不够好，我一定要变得更好，才足以与他相配。”
殇没有说话，她不知道，其实她已经很好了。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还要好。
那一晚，凤苍穹想了很多事，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第二天，凤苍穹是被千里遥吵醒的！
阡陌昨晚没有在空间睡觉，也不知什么时候，扯着她的千里遥玩。
它想要把千里遥一口吃掉，可是千里遥质地极硬，居然连它都吃不下去，于是就看着千里遥干瞪眼，之后就伸出爪子不停去挠千里遥，试图把它踩碎，砸碎，撞碎……全部无果。
它就奇怪了，它连晶石都吐得出来，怎么会咬不下去这玩意儿？
结果它一砸，刚好触碰到开关……
镜蓝衣听见千里遥传来的动静，立刻赶来了……
而此刻凤苍穹迷迷糊糊地瞪大眼睛，发现有人破门而入，吃了一惊，没想到对方是镜蓝衣。
“师傅——”
镜蓝衣看凤苍穹还在半睡半醒的状态，立刻夺门而出，砰地把门关上，背靠在门间许久回不过神来。
这是她少有的几次用千里遥叫他，所以他一下就来了。没想到她居然……
凤苍穹昨天和殇聊的睡着了，外袍都没脱，暗自松了一口气，不然得有多尴尬。她没好气地白了阡陌一眼，“回来再收拾你。”
阡陌表示很委屈：人家就是肚子饿嘛。
凤苍穹开门走出去，“师傅。”
“我听千里遥响得那么厉害，你又一直没有出声，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所以就赶来了。”
“师傅，都怪我不好，阡陌太顽皮了。不知什么时候动了千里遥，惊动了你。”
“这样就好。你没事我就先走了。”
“等等……”凤苍穹立刻叫住他，“师傅，既然你来了，不然帮我一下，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
镜蓝衣点头，“好。”
凤苍穹将最近自己修炼时有些不懂的事情都告诉镜蓝衣，而他则耐心解决。
暗瞳经过的时候不由吃了一惊。
那个男人是谁？怎么和皇妃在一起？这下可糟糕了。殿下要大发雷霆可怎么办，正要上前，北冥葬就偏巧赶来了……
“殿下，皇妃……”
暗瞳故意扯着嗓子喊起来。
镜蓝衣有些纳闷，皇妃？殿下？是什么？
“北冥葬，你来了。”凤苍穹看了北冥葬一眼，“等我问师傅几个问题……”
北冥葬看到凤苍穹挨得镜蓝衣那么近，一把便拉开了凤苍穹，挑眉看着镜蓝衣道：“镜夫子，不知你一早怎么会在我北冥宫殿。”
原来这里是北冥宫殿。镜蓝衣平静地说道：“我的徒儿叫我来，所以我就来了。”
北冥葬不悦地说道：“从来听说师傅叫徒弟，第一次听说徒弟还能使唤师傅。”
镜蓝衣的唇角无语地扯了扯，他说的没错，刚才的确是因为他对着千里遥说了半天，凤苍穹也没反应，他还以为她出事了，所以匆忙就赶来了。而此刻倒是他有些奇怪了……
凤苍穹听出北冥葬语气中的不悦，开口说道：“北冥葬，你语气和善点，师傅是因为阡陌不小心触动了千里遥的机关，担心我的安危才来的。”
“如此说来，倒是我误会镜夫子了。既然是你的兽宠触动的机关，说明人不是你叫来的，既然没事了，镜夫子早些回去吧。”
凤苍穹让他和善点，没想到他还是如此不友好，不由得凝眉：“北冥葬，那是我师傅！”
“有师傅离弟子那么近的？”
“你莫名其妙吃什么飞醋，是我自己有问题要问他。”
“师傅能和弟子平座在同一桌上？”
“师傅你等我一下，他估计是生病了，我去给他开点药！”凤苍穹说到这里，立刻扯了扯北冥葬，“北冥葬你跟我过来……”
第193章 总有一天，我会得到她的一切（）
凤苍穹扯着北冥葬到了一个比较远的地方，才继续说道：“他是我师傅！你能别用这种口气说话吗？当初不是你说青翎学院有不错的夫子，让我拜他为师的吗？”
北冥葬板着脸，义正言辞地说道：“当初我的确这样以为，现在看来是我高估他了。”
凤苍穹气得瞪他：“你大清早脑子被门夹了，我怎么说你都不懂？”
北冥葬一脸无辜：“我没有不懂，我只是担心，万一你被拐跑了怎么办？”
凤苍穹刚才的火气一下子就消失了，“我师傅可是圣人，你以为人家是你啊，随随便便就调戏别人。他才不会这样！”
“我才不会随便调戏别人，我可就调戏你了……”
镜蓝衣耳力极好，刚好听见了凤苍穹那句‘我师傅可是圣人’，身体不由地震了震……
圣人？
既然她这样想，那么，他便就做一个真正的圣人吧。
凤苍穹和北冥葬再回来的时候，北冥葬的态度明显好了很多。
凤苍穹笑了笑说道：“他刚才吃了药，已经好了。”
北冥葬冲着凤苍穹眨了眨眼睛：你说的没错，你就是我的药，没你我就要发疯的。
凤苍穹无视。
镜蓝衣平静地说着，“没事就好。这段时间，为师要开始闭关了。你以后若有什么不懂，请教北冥殿下也可以，为师也没什么可教你的。”
“师傅，你是我唯一的师傅，你身上还有很多值得我去学习的地方。你可不能这样把我撇的干干净净。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就好好闭关吧！”
镜蓝衣浅浅点了点头，“那为师就先行离开了。”
“师傅慢走……”
“镜夫子慢走。”北冥葬贱贱地说了一句。
明明是几个寻常的词，怎么从他口中说出来就带着一股莫名的贱贱的味道？凤苍穹不由得瞥了北冥葬一眼。
镜蓝衣显然也听见了北冥葬说的‘慢走’，很快便飞身消失在了天际……
他握着那枚千里遥，几次想要丢掉，终究还是放回了口袋……
圣人？圣人……
他也曾以为自己是……
他只愿自己以后会是……
*
四十九天之后。
凤含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青龙现。
“现在，你得到了我的灵力，可以选择变成一张你想要的脸，说，你想要变成谁！”
她的左眼空空荡荡，被她用布遮住。可是仇恨是遮不住的。丑陋也无法遮住！
青龙来自上古时代，所以，她从青龙这里，得到了不少北冥葬的信息——
“邀月，我要和北冥葬喜欢的邀月，一模一样的脸——”
事过多年，居然又好像重现了当年一幕。当年‘妖月’对着镜子，也和他提了一个相同的条件……
青龙的眉梢微挑，他自称自己也是人中龙凤，为什么却不被那人多看一眼？
“邀月，你变不了，但是，我可以让你变得跟她有九成相似。”
镜子里的容颜在不断更改……
凤含烟的脸在一点点地发生变化。
美。
简直太美了。
即使一直自恃美貌的凤含烟，也被这张脸惊倒了。想不到传说中的邀月，居然有一张这么美丽的容颜，和凤苍穹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不愧是妖神的脸，果然是能够撼动天下的美貌！
“我，就是邀月——原来邀月这么好看！”
凤含烟对自己崭新的容颜十分满意，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