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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坤看不到她的面容,自然也就不知暖阳已陷入沉思,只能站在那里随之沉默。
一直安静陪伴在旁的九思见状无奈摇头,暗中传音给暖阳道:你把他叫了来,只说了一句话就不理人了?
暖阳大窘:师傅,我其实没有什么要说的话,就是想见见这个人。
九思:总不能让他这样回去。
暖阳:那师傅你说该怎么办?
九思:接下来,我继续传音给你,你复述我的话。
暖阳:好。
轻咳一声,暖阳拿起面前茶杯喝了一口,在九思的指挥下再次同萧坤聊了起来。
“萧大人,不知你故乡是何处?”
“回长公主大人,微臣生于江城桑桥县,是东阳国南方一个偏远的小地方。”
“哦那萧大人是何年中的状元,今年年纪多大?”
“微臣今年二十又四,去年得蒙国君青睐,中的状元。”
虽然疑惑堂堂公主为什么会这么“关心”自己,萧坤还是一一诚实回答了。
“呵,萧大人真真是上天宠儿啊,官运亨通不说还有如花美眷相伴,年纪轻轻便能有如此成就,真是令人羡慕。”
暖阳谨遵师傅教诲,完全复述着他在自己脑中传达的话,语气都给模仿的分毫不差,淡淡的冷笑声让这夏日的温度都降了些许。
萧坤被这急转的语气给弄傻了,一开始还很温柔的怎么突然就杀气森森了?他刚刚说错了什么吗?仔细想了想,应该没有啊
“长公主大人这么说真是让微臣惶恐,这都是因为我东阳国国风开放、国君圣明,才给了像下官这样的平民机会。”更加谨慎地斟酌语句,萧坤让自己尽量的卑微,以免惹面前的大人不快。
“是吗?听说萧大人的妻子是丞相的千金,何时成亲的?”
“额,微臣与内人半年前完婚”萧坤擦擦额头不知何时留下的冷汗,因对话出乎预料之外的展开而开始紧张起来。
“中举之后不久便与其他女子成亲了啊”传进暖阳脑海中的这句话似九思的叹息,她却没想太多,顺口复述了出来,然后便看到萧坤颤巍巍地再次对着自己跪了下来。
“长公主,微臣并非攀附权势之人,与笑笑成亲是因为微臣真心喜欢她,想与她相伴一世。请公主大人明鉴!”
暖阳呆住,她干什么了会把他吓成这个样子?
扭头看向自己师傅,刚好与对方四目相对,九思眼里带着笑意,一副对自己无奈的表情。
“好了,你退下吧。”
萧坤如蒙大赦,急忙施了礼,匆匆退出了落月殿。
等到出了殿门内心平静下来些,他才反应过来,刚才说话的人好像是一直坐在一边的银发仙人
银发仙人好歹是长公主的师傅,自己听他的话走了,应该不会惹公主不开心吧?还有,明明是仙人,怎么听他说话冷得人起鸡皮疙瘩?比长公主还冷
不管怎样,这地方,他是不想再来第二次了。
第十章 青梅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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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萧坤走后,暖阳将怀中的镜子掏了出来,戳了戳镜面,合欢的脸浮现在她面前。
镜子中,她的脸比上午要苍白许多,看起来有些疲累。
“你没事吗?脸色看起来有点不太妙啊”
暖阳用指端轻抚合欢镜中面容,有些担心地问道。
“我没事,只是夏天这个时间对于我这种阴魂来说,阳气太盛。”合欢摇摇头,示意她不用担心。
九思微挑眉,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合欢,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啊,那怎么办要不我带你回屋吧,屋里凉快!”看起来十分虚弱的合欢少了平时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让暖阳越发心疼。
“不用,凉快的地方并不意味着阳气少,这也不知道,你是笨蛋吗?”纵然身心俱疲,合欢也被暖阳傻乎乎的样子给逗笑了。
“因为师傅没有告诉过我这种事啊,我才不是笨蛋!”
怒视镜中笑得开心的面容,暖阳辩解,可对方根本不听自己解释,笑得花枝乱颤,眼泪都出来了。
九思见暖阳憋屈无比的样子,终于摇着头对合欢淡淡开口道:“想哭的时候用笑来掩饰只会更难过。”
合欢听到这话,笑声果然停了下来,她微张着嘴,眼角还挂着刚才笑出的眼泪,在她面无表情的脸上,那道狰狞的伤疤好似正代替她呐喊着什么。
只是她自己,却像一个被丢弃的破布娃娃,明明那么悲伤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暖阳看到她这个样子,顿时不知所措起来:“喂,合欢,我师父说话一直不中听的,但他没恶意,你别放进心上啊!”
只能这么劝着她,虽然自家师傅刚才说的话暖阳自己根本没听明白其中奥义。
合欢深吸一口气,收起了方才所有外漏的情绪,抬起自己的脸面向暖阳,缓缓展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她听到自己的声音缓慢而又平静的说:
“准备好听那个关于我的,很无聊的故事了吗?”
位于东阳国最南方的江城有个以种桑养蚕出名的桑桥县,而在桑桥县本就不大的地域范围里,有一个占地更小的小村庄名为桑溪村。
桑溪村地方虽小,却是个美丽如世外桃源的地方,青山环村外,绿水绕村流。只有几十户人家的小村庄,虽不繁华富足但安静祥和。
桑溪村如桑桥县其他小村庄一样,靠种桑养蚕为生,所以村子外面的田地里种的最多的便是低矮的桑树。村内,则长满了会开出妩媚花朵的合欢树,数量仅次于村外的桑树。
几百株合欢树生长旺盛,且大多都是几百年的老树,夏日开出一树冠的好像绒球一样的粉色花朵,清香袭人,因此常用来做发饰香囊,十分受到村内妇女的喜爱。
最老的一棵合欢树,位于村长的院落中,盘根交错占了半个院子。据说,就算村里最老的老人都不知道这合欢树龄到底有多大。
也许是受到这棵老合欢的庇佑,村长一生都过得一帆风顺,不仅娶到整个桑桥县最美的女人,生的女儿也如合欢般妩媚迷人,儿子虽然长得像他憨实些,却自小力大如牛能干很多农活。
村长家隔壁也是一家老实人,夫妇二人待人诚恳,与村长一家关系很好。为了让村长家的合欢树长得舒服,隔壁家甚至自愿推倒了自家一半的院墙。
村长心中感动无比,从此走动更加勤快,快要不分彼此。
随着时间流逝,两家的长辈脸上慢慢长出皱纹,孩子们却在不知不觉中快要赶上他们的个头。
唯有院中那株老合欢,每天羽叶暮闭晨开,初夏开花,夏末凋零,重复如此、亘古不变。
村长家十三岁的女儿五官渐渐长开,她的美貌传遍十里八乡,上门说亲的媒婆没有几十也有十几,村长家白天甚是热闹。
虽然求亲的多到烦人,村长却一直没答应,不是没有中意的,可是他知道自家女儿的心思早已经全部放到了隔壁那小子身上。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每个晚上吃完饭后,两人会跑到自家墙头上坐着,并排看星星。有时候会看到很晚,直到自家大人在屋里喊人,两人才依依不舍的道别。
村长的女儿不止貌美,还有一把好嗓子,白天桑田里只要她唱起歌,人们就会忘记劳作的辛劳,干得热火朝天。但是每个天气晴好的夜晚,她的歌声却只唱给一个人听。
初夏的合欢树开满了艳粉的花朵,这种粉色极美,用来装点春心初萌的少女面容最是适合。
明亮的月光下,隔壁家的小子摘下一朵开得最娇艳的花朵别在村长女儿乌黑的长发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那比花还要娇艳的面容,情不自禁将最近看的杂书上的一句话念了出来。
他说:今生今世,非卿不娶。
村长女儿仰头看着面前俊朗的少年,在听到他说出这句话后,双眼兀地惊喜的睁大,这一刻,她听到了属于她的一辈子最美的情话。
第一次,她主动扑进了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他。她没有回答什么,只是在这个拥抱里将自己的一颗心毫无保留的交给了他。
村长透过窗户看到院子里紧拥的两人皱起了眉头,他转头问身边的妻子此刻的想法。
妻子笑说两人青梅竹马,反正总是要成亲的,现在抱抱也没什么。
村长却沉默了,两家亲上加亲本来是好事,他也不是讨厌隔壁家的小子,也许是他太宝贝自己闺女吧,反正就是觉得隔壁家的小子远远配不上自家女儿。
可是,他看得出女儿是真心看上那个小子了也罢,只要女儿喜欢,他这个做父亲的便支持。
这一年,隔壁家小子十七岁,村长家女儿十五岁。
也是在这一年,两家终于定了亲,约定在两年之后便让自家的两个孩子成亲。隔壁家小子送给村长女儿的定亲之物,是一面用自己所有的私房钱打磨出的铜镜。
村长女儿视若珍宝,她想着自己的心意可不比他的差了,于是连着熬了三个通宵,用最上好的蚕丝做出了一双这世界上最适合他的鞋子。
隔壁家小子欣喜地收下,从此只穿这一双鞋子,直到穿破穿烂,虽然舍不得但还是没办法穿了,最后被他丢到了放杂物的小木房里。
为此他还调笑村长女儿说,还是我的礼物好,可以长久保留。
村长女儿不服气,要不是我珍惜它,镜子可是更易碎的东西。
他赶紧哄她,认错服软。读的书多了,让他总有说不完的甜言蜜语。
但她还是开心,毕竟,这些甜言蜜语这世上只有她一人能听到啊。
第十一章 追寻()
村长女儿以为日子可以一直这样下去,虽然简单平淡了些,但有他相伴,她此生别无他求。
可以像父母那样恩恩爱爱一生一世一双人,在她看来真的足够幸福了。
可是,隔壁家小子的想法与她不同。
他对她说,他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他不愿意一辈子留在这里,像村子里其他人那样庸庸碌碌的过一辈子,到头来一抔黄土埋了,便谁也记不得。
她知道的,他自小便与其他同龄的孩子不同。他爱看书,爱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他会将书里的故事讲给她听,她很喜欢这样开心的他,也将他讲的每一个故事都记得清清楚楚。
可是,她却不知道他早就做好了离开的打算。
他们大吵了一架,有生以来最严重的一次吵架。
最后,他用一句话结束了争吵:我原本以为你是能够理解我的人,可是我发现我错了。
她终于不再哭闹,安静地转身离去。这一天之后,她学会了不发出声音的流泪。
隔天,他还是来道歉了,她也顺其自然的原谅了他,还笑着说自己想了一晚觉得他的决定是对的,她真的爱他,所以不会拦着他。
他如她预料中的欣喜若狂,抱着她再次许诺,今生今世非卿不娶。
她安静的窝在他的怀里笑着,眼里含着泪想,这样就足够了。
他离开的那日,她来送他,递上的包裹里是她又连着好几天熬夜做出来的衣衫。
他说,你要等我,我出人头地了就回来八抬大轿娶你。
她笑着点头,说好。
他便转身,就此离去。也就离去,再无回头。
她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身影,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直到日落西山,月上枝头;直到她的眼泪无声的流干。
他有理想,有抱负,有着不甘平凡的骄傲。
她,却只有他。
这一年,他已经十九岁,她还差一个月便满十七。
还差一个月,便是他们成亲的日子。
她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小路上,月光将她的身影拉的很长,又长又细又孤单。
看着影子,她突然笑了起来,是不是时间拖得太长了呢,如果早点成亲,他是不是就会因为自己留下来?
如果刚才她像小时候哭着抱住他,说出自己心中真正的想法,他会不会留下来?
一路上,她想了很多很多如果,可这有什么用呢,他已经走了,走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了。
直到看到家门口担心等待的父母,她才发觉已经到家了。她的父母并不知道他离开村子这件事,他连他的亲生父母都没有告诉,因为他说他们都不了解他,如果知道了肯定会阻止他。她便也帮他瞒着。
可是现在,他已经走了,已经,不用再隐瞒了吧?
这一晚,桑溪村最老的合欢树下,十六岁的少女在已近年迈的父母怀中放声痛哭,直至晕厥。
隔壁家的小子离开了,也带走了村长女儿明艳的笑脸和动人的歌声。
虽然他说过会回来,可是这一天到底是哪天呢?
老村长在合欢树下对着自己的妻子叹息,他觉得都是自己的错,当年为了私心想女儿在家留久一点,将成亲的日子拖得太久。如果他们早在一起,有了孩子,那小子也会因为家庭安下心吧?
妻子劝说:他想要出人头地,这是好事,他也许诺了我们女儿说会回来,你又何苦自找烦恼?
老村长苦笑:你们女人哪有男人更懂男人?他若是见到了外面的繁华,怎么还能甘心回到我们这小山村里来?许诺?过了许诺的那一刻,内容也只有被许诺的人还认真记得。
在屋子里呆坐的女儿听到父亲未有丝毫掩饰的话语,缓缓笑了起来。她相信他是个说到做到的男人。
她如此告诉自己,也因此一直等了下去。
日复一日,合欢开了又谢,她过了十七岁生日,他却仍没有回来。
在桑溪村这种小山村里,十七岁还没有嫁出去的姑娘除了外貌条件极差的便是有隐疾的。村长家女儿两者都不是,却仍待字闺中,不知情的人自然会有一些恶意的猜测。
顶着各色的声音,她过了十八岁生日。之后不久,她终于收到了来自于他的第一封信。
信上说他人已经到了国都,并且已经安顿下来,他打算考国试,这是让他最快获得成功的方法,所以会留在国都一段时间。
他讲了很多外面世界的事情,讲他遇到的志同道合的朋友,讲他对未来的期待。
她含笑一行行看着,直到最后,他说:我想你了,你也要记得想我。
她的眼泪刷的一下子就流了下来,整封信只有这最后一句话是他对她的心意,她却甘之如饴。
她知道自己爱的卑微,可是知道对方也是爱着自己的,这让她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又是半年过去,她收到了第二封信。
他国考失败了。
她的心因为信中的内容而纠得生疼,虽然他说自己没事,让她不要担心,但她还是忍不住想若是自己陪在他的身边就好了。
信尾,没有提他是否思念她,只是信誓旦旦的重复着他不会放弃,要留在国都等待三年之后的再一次国考,下一次,他绝对会成功。
这一晚,村长的女儿失眠了。睁着干涩的双眼,她望着院子中的合欢树,静坐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她留给父母一封信,独自一人踏上了去往国都的道路。
从小生活在家人爱护中的她不知世道险恶,在去往桑桥县的道路上,居然被一个见色起意的陌生男人强行拉到了小树林里,欲行那苟且之事。
挣扎间,她抓起身边的石块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