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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怀孕的时候她没有什么想法,虽然身体上有各种不适,但都能忍受,所以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过来了,但是当生产,那就不一样了。
疼,说不出的疼,虽然她尽力忍耐,可那种疼还是超出了她的想象,她不受控制的,到最后忍不住叫了起来,这令她觉得很挫败,她从没想到这种事会发生在她身上,而让她觉得难堪的还有周围人的围观。
妈子、丫头、稳婆,这些人都能看到她的下半身,她躺在那里要听这些人的指挥,她知道这是正常的,也知道这是必定要经历的,但还是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在那个时候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大肉虫,与其说还是一个人,不如说已经变成了某种生物,那个时候她和千千万万的雌性一样,就是生产。
她这一胎不是太顺利,虽然胎位正,但宫口开的比较慢,折腾了七八个时辰才算生下来,那个时候她已经有些犯迷糊了,她下意识的不想惨叫,所以只是用力的撕扯下面的单子,过后才知道那单子都被她抓烂了,而她的手也被自己弄伤了,但那个时候她没有任何感觉,手上的那点疼实在太不算什么了。
她实在是疼的太厉害了,所以当稳婆用夸张的声音向她报喜的时候,她最大的感想是啊,终于生出来了吗?过后才想到问这个孩子是不是健康。
当她确认孩子手脚齐全,声音洪亮后就昏睡了过去,再醒来,就看到朱抵一脸傻笑的坐在自己身边。到这里为止都没什么,虽然疼虽然难堪,但因为觉得就应该是这样的,所以也没有太多的想法,特别是她生后朱抵各种兴奋,特别是她看到那胖乎乎的小脸时,也难掩喜悦。而之后就是痛苦了。
首先是涨奶,因为她想自己喂,就没有喝回奶药,而她的奶也上的很快,胸前的两个硬块?的难受不说,不时的惊奶更令她难堪。那种完全不受控制,走两步就有什么东西流下的感觉让她每每都有抓狂的感觉。
其次是不能沐浴。经历一场生产,汗水血水各种污水,她觉得自己已经很脏了,但所有人都告诉她不能洗,最多也就是给她擦擦,身体上还给她擦,头发甚至连擦都不擦,就是不断的用篦子梳梳,头几天她还能忍受,四五天后她觉得自己的头都臭了。不说清醒的时候怎么样,连睡觉的时候都觉得自己头皮这一块难以忍受。每次朱抵过来同她说话,她都会斜着身体往后靠,就怕熏着他了。
再然后就是禁闭。不能出门,别说院门,屋门都不能出,窗前都不能久坐,门窗上还有厚厚的布帘挡着,她连想看看外面的天空都难。她一直觉得自己是能耐得住寂寞的,可是这一次她才知道,她太高估自己了。这个时候她无比怀念现代的电脑、手机甚至是电视。她忽然发现她以为自己适应良好,其实还差了很多。在这里她是有了很多拒绊,比如朱抵比如杨氏比如新出生的孩子可如果有可能的话,她还是想回到现代,回到那个可以抱着爆米花看电影,可以熬夜看电视剧,可以穿热?的现代。
是的,安姐忧郁了。很多对这个时代女子来说非常普通的事情都超出了她的认知,比如杨氏对自己的月子就很平静:“坐月子都是这样了,我说句公道的,你我都算是有福的,包括我。那穷苦人家的,月子里还要自己带孩子,连口饭都吃不好。”
“那不一样。”安姐慢慢的开口。
“一样的,都是生孩子,遭一样的罪,受一样的苦,你还有妈子丫头伺候着,也就是你自己要喂奶,否则这孩子也不用你操一点心。你想想那些请不起人的要怎么办?还不是自己带?遇上个好点的婆婆还好,厉害些的,让你自己洗尿布,难保不留下病根,那后半辈子都要遭罪!”
安姐没有再说话,她觉得是不一样的,可是她也没有办法反驳。她怀念现代,可是在现代她能有这么充沛的人力资源吗?不可能。就算她能请月嫂保姆,但也做不到完全省心,更不可能像现在这样除了喂奶,什么都交出去。这时候她身体已经各种难受了,如果还要照顾小孩,那想想就是一场灾难。要是再和婆婆住一起,受她各种管制
“所以你就知足吧,说句不该说的你这上没有婆婆,下没有姑子,王爷又对你这么贴心,不知是多少年修来的福气呢。我对你说,你可不许再给王爷甩脸子了。”
“我哪有?”
“怎么没有,那天我可见了,王爷也没说什么,你就突然呛了起来,也亏的王爷脾气好,不同你一般见识。”说到这里杨氏有些恨铁不成钢,“你可别自己同自己过不去,王爷对你,那是真的没的说。”
安姐再次被堵住了,后来想想,也的确是这样。不说她孕期怎么样,就是在月子里,朱二同学也非常老实,有几个不分的想趁这个机会摸到他床上,都被他骂了出去不说,第二天直接就让人领走了,下面的丫头受到教训,一个个别说往朱抵同学身上扑了,再见到这位年轻帅气的郡王爷,都目不斜视,恨不得在脸上贴个标签,以显示自己绝对没有歪心。
这些安姐当然是看不到的,不过都被思烟绘声绘色学了过来,安姐当时听了也很是乐呵,过后还拿这事同朱抵开过玩笑,朱二公子当时一脸挫败还有些愤愤的:“妹妹你还说呢,你是不知道外面那些丫头现在的表情,一个个都觉得自己是赛西施似的,就怕被我看上呢,也不照照镜子!”
“人家不是怕被你看上,是怕表现太好了你又偏偏看不上!”
“妹妹你也笑我!”朱抵叫着扑了上来,他们俩闹做一团。
想到这里,安姐的嘴角不由露出笑意。是的,她虽然不承认,但这段日子她是有些看朱抵不顺眼。这种不顺眼不是朱抵做了什么,而是一种不甘不服,凭什么她这么难受,而朱抵却可以逍遥快活?她受了这么多折腾才生一个孩子,还要为这个孩子遭受更多的罪,而朱抵不过是快活一番就能得了个孩子?
她知道朱抵没错,可却忍不住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不想起的时候还好,一想起就忍不住发怒。她不知道这是很多现代女性产后都有的一个阶段,因为在生孩子后,她们突然感到了强大的落差。在生孩子前,她们觉得自己无所不能,而在有了孩子后,过去的生活完全被打碎,说翻天覆地不为过,而这个时候的男人却不会有太大变化。他们依然有自己的工作,自己的圈子。在女人每天为孩子的哭闹烦躁不安的时候,男人仍然每天按时上下班,过后说不定还有一定的交际应酬,他们一早出门一晚回家,对孩子的照顾可能就是回家时那一会儿的逗弄,再之后呢,他们上班辛苦了,就要休息了。孩子的夜奶、换尿布之类的,也许和他们有关,但大多都是无关的。
从这个方面来说,朱抵和安姐都是幸运的。与安姐,更多的是心理上的落差,而不是生活上的改变。与朱二公子,也不用经受一夜起来三四次的考验——以安姐的性格,若是在现代,是绝对不会让他袖手旁观的。
所以在经过杨氏的一番劝解后,安姐自己想开了,也就不再逮着朱抵不放,朱二公子几乎没遭受什么折腾就平稳的度过了这个时期。不过这些朱抵是不知道的,此时他正又恼又恨的看着择哥,刚才他偷偷搭了安姐的一下肩,被这小子见了,就又叫了起来:“叫叫叫,你叫什么叫,有本事你说话啊!”
择哥开口不算早,有些小孩在这个时候已经能简短的说一些字句了,他却连称呼都没能叫几个,但这不耽误他对朱抵发脾气,只见他一边跺脚一边冲着朱抵啊啊,还不断的伸手后退——为了表示他的愤慨,他不断的伸手去抓,但他也能看出朱抵是不好惹的,所以抓一下立刻后退,就这样一边抓一边退,逗的安姐笑倒在旁边,就连朱抵也没了脾气:“我上辈子真是欠你的。”
回答他的,又是一句啊啊
三口一阵闹腾,直到下面人说静姐来了,才算停下,朱抵避了出去。
今天静姐穿了件粉红色的百褶裙,百褶裙本来并不太适合粉色,很容易显得臃肿,但静姐身材窈窕,这裙子穿在她身上就只显俏皮了。见到她择哥立刻笑呵呵的扑了上去,静姐一把抱住他:“哎哟嘿,俺家择哥可又重了啊!你可不能再胖了,再胖我就抱不动你了。”
择哥看了看她,把头埋在了她颈间,静姐本还得意,想着这孩子果然同自己亲,但还没来得及向安姐炫耀,就感到脖子处一湿,原来择哥竟留下一滩口水。静姐毕竟是还没出阁的姑娘,立刻叫了起来,安姐笑着把择哥抱了过来:“你说你,好好的逗他干什么,他最近正长牙呢。”
“他不是都长出来了吗?”静姐一边擦脖子一边道。
“才长出来十六颗,起码还要再长个十几颗吧。”在还没有真正扎牙而又要出牙的时候择哥的口水是流的最厉害的,那时候简直可以用泛滥来形容,流的他自己都起湿疹,后来真正扎了牙就好了,但每当要出新牙的时候还是会有些,刚才他是想亲静姐的,结果却先流了一滩口水出来。
静姐看了择哥一眼,见他虽然穿戴整齐了,却是普通衣着,并不像其他小孩做百日穿的一身红,当下就道:“你们还没准备好?”
“差不多就好了,都是自家人,也不用讲那么多规矩。”现在他们还在孝期,本就不适宜大办。择哥作为南安王的孙子,就算做周岁也不好穿大红的。静姐也想到了这点,当下点点头,“这倒也是,就是有些委屈我们择哥,我还想看他穿红衣戴金锁呢。”
“总有机会的。”
姐妹俩说了几句闲话,静姐期期艾艾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才咬牙道:“你最近有收到姨娘的信吗?父亲他们在广州可好?”
安姐看了她一眼,慢慢的笑了,静姐的脸腾地一下红了:“你、你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我说什么了?”安姐慢悠悠的道。去年她生产的时候,静姐是同杨氏一起回来的,当时一团乱她自然顾不得这些,后来月子里大把时间,她就问了起来。杨氏犹豫了一下,也就不瞒她了,原来她这次回来不光是为了陪安姐生产,另一个原因却是因为静姐。
“早先还记得静姐看优哥不好呢,也不知什么时候他们倒倒互相爱慕了起来。”
“静姐同优哥?”安姐瞪大了眼,杨氏叹了口气,“可不是吗,你爹是又气又怒,优哥本是他极满意的一个孩子,都有心收做弟子自己教导了,谁知却出了那么一档子事,偏偏这俩孩子也都倔。一个是死不认错,一个是认为自己虽然错了,可却是真心实意,口口声声说着要娶呢。闹到最后,我只有把静丫头带回来了。要不她非让你爹打死不可,你别看她现在好好的,上船的时候还带着伤呢。”
安姐没有说话,她只有一个感概: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第216章()
早先思烟同她说静姐和优哥的时候她还不以为然,想着果然就和现代似的,做下属的都喜欢编排领导,这在古代,下人们最大的娱乐恐怕也就是看主子们的八卦,也亏得这个八卦不过是小小的议论,否则真要好好治理一番。可谁知这还没过多久,就从杨氏这里得到了证实,这还真是空穴来风,并非无因了。
但,优哥同雅姐也许还能搭配起来,可同静姐,那也太不搭了吧!静姐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嫡女,虽然雅姐也是高家嫡出的姑娘,可谁让爹不一样呢?
“那优哥呢?”静姐被带回来了,优哥难道还在广州?还是早就被发配了回来。高老爷这种人,自己做什么没关系,可不见得能允许别人也这么做。
安姐这倒不是看不起高老爷,而是高老爷身上固然有士子大夫这样的气节,可同样有他们的毛病。那就是自己逛青楼那是风流,自己捧个角色,那是美谈。可要是自家正在读书的子侄这么干,嘿嘿,腿不给你打断了!不过那子侄若是已取得一定功名,或者已经在官场上了,那就又不一样了。
优哥虽然读书上有天份,但并不是那种天才,否则也不会现在还没中秀才,虽然中秀才并不像现代人想的那么容易,或者反过来说,其实是很困难的,能考中是少数的,考不中才是多数的。就算有人说穷酸秀才或者什么的,但能中秀才,在此时还是一件极风光和有体面的事。优哥才这个年纪,没中也是情理之中,但相比一下高老爷就知道,他就算属于会读书的,可也还欠缺一点什么。以后努力用功再不缺运气,中举应该是可以的,能不能成为进士就难说了。至于他的家境,在普通人家里自然是殷实的,可既不是官身,也说不上如何富贵,就是雅姐嫁过去都属于下嫁,更不要说静姐了。
所以无论怎么看,高老爷对优哥都不可能再有什么好脸色了。不过要是优哥早被发配回来,她这边怎么没收到消息?再怎么说周氏也应该过来一趟啊,当然前几天周氏也的确过来了,但可没提这回事,表情上也没有任何端倪。
杨氏又叹了口气:“你父亲本来是要把优哥也送回来的,但轩哥拿着刀架在自己脖子上,说要送优哥回来他就自杀,让你父亲无论如何都要给优哥一个机会”
“轩哥?”
“可不是,怎么也没想到那孩子会做出这种事,你父亲为此气的连吃了几幅药呢。”
安姐说不出话了,轩哥一直是有些胆怯的,能做出这种事实在有些超乎想象,而且他的要求,也真让人有些凌乱。不过再联想到早先在高家她同朱抵听到的那些,貌似、好像、大概也是能够说得通的?很显然,轩哥对优哥不仅是喜欢,还有一种崇拜。
“那现在到底是怎么个说法?”
“也是僵上了。现在是若优哥这一次能中举,就把静姐许配给他。若是不能就一辈子给你父亲做书办呢。”
对于一般人来说,书办算是个不错的工作,虽然未入流,好歹是衙门中人,地位福利都不低,可优哥却是带着郝家全家人期待的——就算郝家不奢望他这一代就出将入相,起码,也希望能从他这里开始耕读传家,而一个书办,则远远低于他们的期待。自然,一个小书办也是绝对不可能娶到静姐的。
“你父亲怕他们做出什么不好说的事,就让我把静姐带回来了,本来呢,我也是要回来看你生产的。”
安姐把头埋在杨氏的怀里,亲昵了好一阵:“那姨娘这次就不走了吗?”
“那还不行,不过会把这里的事料理好了再说。”杨氏说着,摸了摸她的头发。她当然是极舍不得女儿的,可也放心不下广州那边。她在信中把广州夸的一朵花似的,其实到那里并不适应。天气不适应,他们刚到的时候还好,天冷,那边就显得暖和,不冷不热,蔬菜水果都便意,刚到一个地方,他们也新鲜,所以还好。可过了几个月就吃到苦头了,闷热潮湿,很多下人都得了皮肤病,就连她同高老爷也起了点小疙瘩,还是找当地的郎中好生调理了一番才算止住。
后来他们才知道,到这个地方饮食习惯都要跟着当地人走。要吃清热败火的,要吃祛湿的,要多喝茶。这后一条也就罢了,反正他们不管是在江宁还是在京里也都习惯喝茶了,但那清热败火的,往往都不怎么好吃。其实在这之前,他们饮食上已经不太习惯了。本来,他们带的有厨子,口味上是没有太大问题,可食材上却有很大区别!
首先,广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