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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烦乱涌上心头,祝东风拍了拍衣襟上的糕点渣子,镇定道:“唔,你怎么有空来这?心月呢?”
离舸不动声色伸回手,道:“鬼王要见她。”
祝东风噢了一声,顿时觉得自己这一声问的有些莫名其妙。
气氛又冷了下来,半晌,离舸将剥好的一小盘荔果推到祝东风跟前,道:“这荔果是今日一早才采摘了送来的,颇是新鲜,再放一会便不好吃了。”
祝东风盯了会盘中的果子, 觉得眼睛有些酸了。忽然,如榆木般定格的脑袋中恢复了些许清明,她转头看向离舸道:“昨夜和重羽出去,睡得迟了些,这会子忽觉得眼睛有些酸。你若没什么事的话,我便去睡觉了,走的时候,劳烦把门关上。”
唔,休息,这委实是个被大家滥用但却一直十分好用的借口。
话毕,正拿着抹帕子拭手的离舸一动不动,只是将眼光一转,落在祝东风身上,眸光微暗,缓缓道:“小风,你可知每次你不愿与我独处时,用的都是这个借口?下次骗我时,用些心可好?”
祝东风看着离舸定定地眸子,心中微惊,无奈道:“唔,我确实是想休息了,你若有什么话,就快点说吧。”
祝东风没有猜错,离舸确实是有话。只是他还没有来得及说,便有人不请自来。
紫檀木的门扇敲起来有些沉闷。祝东风上前开了门,唔,凡界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说那个谁,那个谁就到。
心月的这一袭红衣,总是穿得有些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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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美男计()
祝东风愣了愣,十分感慨心月的脸皮,绝对衬得上她修行的道行。
只见她面上没有一丝丝不好意思,不客气的上前两步,笑吟吟道:“见过上仙。”
语毕,她竟未等祝东风应一声,便径直走到离舸面前,幽幽道:“我有事寻你商量,原来你在这里。”
祝东风内心中颇不平静,呵呵,这二人近日里天天在一块儿粘着,还有什么事情商量不完,须得商量到我这里来了?
失望够了,希望便变为绝望,对于对方也无甚要求了。
所以,生气也懒得。二人之间暧昧纠缠的气氛很是烦人,祝东风一刻也不想多呆。呵呵笑道:“呵呵,时间不早了,我去寻阿寒与重羽吃饭,你们继续,走的时候记得带上门。”
说完,僵直着腿脚往外走去,出门不到三两步,忽觉手臂一紧。祝东风诧异回头,却见对面的男子抬手捏决,一眨眼间,二人周围已换了一番事物。
周围流水潺潺,依稀辨得出是忘川河边白玉桥上的景致。桥上宫灯的花纹暗暗的有些褪色。
看着来人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祝东风忽然之间火气腾腾而上。
过了好一会,她才听见自己声音淡淡道:“放开。”
对面的男子却只死死的拽住她的手,曜黑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她。
四周静极了,只听得见流水的声音。
僵持了半刻,祝东风才听他低低的声音道:“小风,我有些事情要办,可能会消失一段时间,少则一二日,多则十数日,你带着阿寒,和重羽一同回青羽峰,可好?”
祝东风一怔,下意识追问:“你去哪里?做什么?”
看到祝东风的反应,对面的男子淡淡道;“血池的印伽在鬼王手里。我想我有办法将它拿过来了。印伽一到手,我就去捣毁血池。”
祝东风一口回绝:“不行,此事需与重羽一起商量。”
“我已与重羽商量好了。你放心,此事有十成把握,并没有危险。”
祝东风隐约听他话里似有笑意,不由得一愣。迎头见他正注视着自己。
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似醉非醉,似笑非笑。
祝东风捕捉到他眼里的笑意,脑中又闪现出心月柔媚的笑脸来,心中一阵烦闷,赌气抽出手来,淡淡道:“你自去做你的事,跑到这与我磨叽什么?我走与不走又关你何事?”
话毕,随即转身捏了个诀,瞬间不见了。
离舸在原地站了许久,轻叹了口气,自语道“罢了,你若不愿走,便留着吧,我只想尽力护你周全。”
……
诚然祝东风算是四海八荒的上仙中比较有本事的,然而在认路这一项上,她的本事却不见得有多好。
捏决出了白门楼,兜兜转转,摸进升平殿时,已至傍晚。
幼橙在门旁立着,见了祝东风,赶忙上前急急道;“殿下,您去了哪儿了?一个时辰前青殿向鬼王请命,说要去守南界三年,鬼王已经答应。他回来向殿下辞行,寻不见殿下,便直接走了,按照青殿的脚力,这会儿,怕是已经出了罗刹城。”
祝东风心中一沉,“南界?不是说要想办法捣毁血池吗?血池在西界。他怎的又跑去南界了?”
“那,那心月呢?”
“心月?心月自然是好好的呆在刹明宫里,准备封妃大礼啊。”
心月一向缠离舸缠的可不是一般的紧,今次怎得就这么轻易放他走了?祝东风愈想愈觉得不对劲,可又想不出是哪里不对劲。
“唔……知道了,你先去忙吧,我去雪见园寻重羽。”
“可是殿下!青殿刚走,您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去找重羽上神,是否……是否有些不妥呢?”
“……”祝东风望着幼橙真挚的小脸蛋,一时有些无语。还未想好如何打发掉她,却听得扑通一声,转眼一看,幼橙已经跪在地上,一副忠臣进谏、视死如归的认真模样。
“殿下,虽说那重羽上神长得俊秀不凡,风姿绰绰,但是毕竟殿下已经与青殿成婚了,殿下还是多在青殿身上上点心的好。今次青殿请命去守界,奴婢觉得……奴婢觉得,定是青殿觉得殿下与那重羽上神过于亲密,忽视了自己,这才赌气离开的。况且,奴婢还听说,那重羽上神分明就是个断袖,他当年还与我们鬼族的老祖宗擎苍有过一段呢!殿下想想,这么长的年月了,就算他面皮长得不错,睡起来,定是没有青殿新鲜的,而且那重羽上神算起来应该是老祖宗的人了,殿下怎么能和老祖宗抢人呢?所以,殿下还是少去雪见园吧!”
祝东风听完,看着一脸视死如归的幼橙愣了半晌,爆发出一阵大笑。扶着肚子笑了半天后,才看着一脸惊愕的幼橙上气不接下气道:“你……呵呵,你说的对,我这会确实不宜去雪见园,天黑了找不着路。这样,你去请一请重羽上神,就说……就说本公主有要事相商,叫他不要带上阿寒。”
“殿下!”幼橙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连阿寒也不能带,想必殿下又按耐不住寂寞,要做些儿童不宜的事了……
祝东风无奈地挠挠头皮,*间,门口忽然闪过一袭白色的衣角。
“咳,罢了,本殿知道了,你且去小厨房里弄些糕点来,要做工繁复、精致些的。幼橙你做的糕点最好吃了!”
幼橙似乎有些没跟上祝东风跳脱的思维,呆了一呆,才从地上爬起,欣慰地离开了。
幼橙前脚离去。重羽后脚就熟门熟路地摸了进来,自己个儿倒了杯热茶润了润喉,斜靠在椅背上,玩味道:“你这个小婢女,倒是很不错么……什么时候本上神却成了断袖。”
祝东风噗嗤一笑,一屁股坐在对面的美人榻上,嬉皮笑脸道:“嘻嘻,重羽,我先前怎得没发现,你确实生得有些女气呢?唔……倒是个断袖的好苗子,啧啧啧。”
重羽听了这话,也并未着恼,只是与杯中添了些茶,才不紧不慢道:“大抵除了离舸,但凡生得俊美的男子,在你眼中便都成了女气吧?”
一口气噎在喉咙口,要出不出,要进不进。
“好好的,你提他干嘛?”
“就算我不提,你不是也要问吗?”
重羽双眼微眯,笑得像小时候花言巧语骗走祝东风三只龙翼果的那只灰狐狸精。
祝东风揉了揉鼻子咳了声,淡定中透出一丝慌乱来:“谁想问他来着。我只不过是好奇,你们究竟有什么办法能拿到印伽?还有,他去南界做什么?”
“这个么……他自然是去做他该做的事。你放心,他绝对没有危险!对于离舸这种美男来说,生一张好脸,就该好好利用一下。”
祝东风脑后一堆黑线:“不会吧?你居然让堂堂北极中天紫薇帝君去使美人计?万一他自己把持不住失身怎么办?还有,那鬼域的南界连根草都不长,他给谁使美男计啊?”
“这你放心,自是会有用到他的地方。时间不早了,你若没什么想问的事,我就先回去睡了哟~~~”说话间,重羽一个起身,正欲离去,走到门口,忽又停了停脚步,折返回来,从袖口摸索出个小瓷瓶子来,作意味深长状道:“你今晚若睡不着,便吃上一粒吧。”
祝东风鼻中哼了声,眼角斜觑着重羽将丹药轻放在桌上,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
果然,知祝东风者重羽也。
辗转半夜,祝东风还是顶着一头鸡窝似的乱发,摸黑找到了重羽放在桌上的药,胡乱吃了一粒,然后又在暗夜中摸摸索索爬上了床去。唔……自己睡不着是因为阿寒不在身边不习惯的导致的,是的!就是这样!
重羽的药一向十分灵验。一觉睡醒,天已大亮。不知为何,外面喧闹的很。
祝东风在榻上挣扎了半日,才忽的拾起身来,趿拉着鞋子往门外走。
一推门,幼橙即刻迎了上来,“殿下可算醒了!今日是鬼王封妃大礼,嘲风轿辇已在外方等候,殿下快些洗漱梳妆吧,可不要误了时辰!”
幼橙一提,祝东风才想了起来,今日是那罗刹姬的倒霉老爹迎娶心月的日子。一时感叹道:“可怜、可叹啊!自古狐狸一族红颜祸水,一代鬼王又要毁于一只狐狸之手了……”
幼橙在一旁听见祝东风最终嘟嘟囔囔,已是急得跺脚了。
急匆匆一番梳洗过后,祝东风看着镜中那张魅惑的脸蛋更加娇艳,不禁在感叹罗刹姬天生尤物的同时,又赞叹了一番幼橙的手艺。
嘲风兽依旧来去如风。
甫一下车,往刹明殿走去,流光溢彩的大殿上,四处都沾满了金色的喜字,照得祝东风不禁眯着眼睛前行。
“恭喜父王喜得美人!”祝东风上前行礼,*地朝上座的鬼王看去。
许是因大喜换了身红衣,今日的鬼王看着与平时好像有些不一样,更添了些王者之风和翩翩公子的气度。
这两种气度本应是表现迥异的,然而在今日的鬼王身上,却有一种十分诡异的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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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喜宴()
“恭贺父王大喜!”
今日不同往常,鬼王娶妃,在鬼域算得上是件大事,鬼域文武百官皆在一旁恭贺。祝东风转眼看了看四周,心下叹了叹气,“唉……对不住了鬼王,又要折你的寿。“
叹毕,上前欲行大礼。
“无须多礼。”
一个完整的礼还未行完,上方站着的鬼王已经出声。
祝东风应声而起,抬眼间向上位望去,鬼王身形愈加挺拔,盛装打扮下,气势有些逼人;稍一挪眼,他身边正小鸟依人地立着个同样盛装的清丽佳人,赫然正是前日里巴巴地跟在离舸身后转的女子,心月。
嫁娶的礼仪十分盛大,酒席进行到暮色沉沉时,婚礼开始。牡丹宫灯与华表的鱼龙花灯,照得暗下去的御龙台上亮如白昼。
祭祀歌舞完毕。心月被一众婢女簇拥着跪在御龙台上,面朝龙头,按照鬼域的礼仪受封。
明晃晃的宫灯照得人有些睁不开眼来。鬼王的脸笼罩在宫灯的光晕里,让人生出些许错觉。祝东风坐在下首,有些看不清上边人的模样,然而约摸能感觉得到,鬼王今日似乎略有不愉,是以通身散发出一股阴沉黑暗的寒凉气息来。眼光一扫,冷森森的令人不寒而栗。
“唔,鬼王今日倒没有往日间和蔼。莫非……莫非是因为………心月与离舸之事败露了?往日里一心讨好的爱妃在嫁给他之前就已经给他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想到这里,再看一看鬼王面上诡异的波澜,祝东风觉得自己的猜测十分合理。然而再看看他旁边亲密无比地靠着的女子,唔……一脸的柔情蜜意、一副今生非他莫属的痴情样。这模样……倒是在她与离舸在一起时就见过的,甜得发腻,软得发虚。
“唔……这女人的三心二意,委实是令人费解!”祝东风砸吧着嘴,一不留神将这话从嘴边漏了出来。
旁边重羽呵呵一笑,俯在祝东风耳边道:“唔……大抵,女人心,都如海底针一般让人费解。不过……小风你的心意么,我却是一向摸的很准的。”
祝东风一向迷糊惯了,听了重羽这话,不知怎么的,忽然在迷糊之中抖了个机灵,“好啊!重羽!你这是变着法说我不是女的?”
重羽笑而不语,一只琉璃酒杯端地十分高深。
祝东风看着重羽皮笑肉不笑的模样,也淡定了下来:“唔……没事,本上仙向来悟性高,男女性别之分么……看得很淡了。就譬如重羽你,我想把你当做男的,你就是个男的,我若想将你看作个女的么……你就是个女的了……”
“噗……”话还未说毕,重羽噙在口中的一口酒便喷了出来。
祝东风露出齐刷刷的八颗牙,笑得甚是开心。
或许是祝东风笑得过于猥琐,鬼王突地抬头,二人的目光对了个正着。祝东风只觉从那黑漆漆的眸光中射出了二道冰凉凉的眼刀,莫名的有些心惊。
祝东风心中一动,不由得偏过头错开那目光。
盯着桌前的酒盏半晌,祝东风才觉得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移了开去。长长呼出一口气,“呼……鬼王今日这眼神甚是吓人。”
祝东风不禁又朝上扫了一眼,却见心月正掩嘴娇笑,与她身旁的男人说些什么。鼓乐的声音甚为噪杂,听不清楚二人在说些什么。一来一去,心月笑得心花怒放,模样大是愉悦。
看着心月柔情蜜意的一张脸,祝东风直觉得自己酒喝的有些多,需要离席去散散酒气。于是再未与一旁的重羽多言,只慢吞吞起身来朝远处僻静处走去。
随意择了条桥廊走过,一路灯光迷离看不太清脚下的路,但所幸这廊内平坦,走起来脚下十分爽利。也不知宴会多久结束,祝东风有些百无聊赖,寻思着左右无甚事,还是先寻个地方打个盹,休息休息才好。
这一休息,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给一阵叫唤吵醒。
“上仙,上仙!”
一个年纪不大的紫衣小童扯着祝东风的衣袖。
自到鬼域以来,除了青玉,并无人知晓自己的身份,忽听得有人如此唤自己,祝东风不由打了个机灵,瞬间清醒。
祝东风皱眉,睁眼,一袖将他拂开。正要问他什么事,小童却抢先道:“我们家帝君有请。”
祝东风很是诧异,随即问道:“帝君?”。”
那紫衣小童贼兮兮靠过来:“紫薇帝君!”
祝东风心中一动,神智全然清醒了:“带路!”
那童子带着祝东风,顺着弯弯曲曲的桥廊一直往前走,走到一处僻静处突然停下,笑嘻嘻指了一处。祝东风抬眼望去,那处四面环水,水声湍湍,廊亭亦被轻纱遮着,若人处其中,外面的人必然听不清里面的人在说什么,也看不清里面都有些什么人。唔……正是个适宜于幽会的好去处。
微风吹过,廊庭内轻纱蔓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