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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说:这样我们的奸计就可以得逞了!吼吼吼!
“……”
以上纯属祝东风夸张的意淫。
事实上,小半个时辰过去,离舸仍在案前专心致志地烹茶。俊美的五官在夜明珠的柔光里更添几分柔和,修长的手指握住竹签不时翻搅着浸在水中的茶叶。
沸水升腾起一片雾气,祝东风瞪了瞪离舸,淡薄的雾气层叠之间,一袭紫衣的离舸眉目分外的坦然。
撇了撇嘴,回过神来,又转眼看了看青玉,那厮也在极其淡然地捧着杯茶细细品,一副凝神静气、淡泊明志、若有所思的模样。一番凝视下来,祝东风除了眼睛发酸之外,并无任何预期的效果。二人还是十分从容,不紧不慢地摆弄风雅。
得,好像只有自己是个俗人,不会烹茶,亦不会品茶,只在一旁急得上蹿下跳。
沉寂了半晌,大概是总算觉得这么无语的气氛不太好,离舸将竹签放入碧玉盘的签槽里,复又倒了杯茶,递到祝东风嘴边道:“今日换了个新烹法,听雨煮茶,莫失为一桩清雅之事,小风,且尝上一尝。”
温润的男声如蛊惑一般,让人想不起拒绝的话语来。
祝东风偏头啜饮,清香入喉,的确是好茶。
一旁的青玉看着这副景象,呆了一呆,忍不住拍手道:“妙啊妙,帝君这一捧茶,姑姑这一垂首,竟让人生出些举案齐眉岁现世安稳的感慨来!”
青玉这一番话让祝东风一颗心突然扑通扑通猛跳起来。她能感觉到离舸将灼灼的眼光落在自己脸上,然而自己却一点也不敢看他面上神色。
这个当口,祝东风隐约觉得离舸他也是有些动情。
可也是这个当口,她脑中炸雷一样响起离舸当年的话语。
“是我对不住你。我们的婚约,便作废了吧。”
先时是我荒唐,我们,终究是无缘。
是啊,难道自己竟还隐隐怀揣着些期冀?那等不堪的情景,还没有让自己彻底死心么?
刚刚燃起的一丝悸动,如同一簇幼弱的火苗被瓢泼的大雨浇灭,来不及冒出丝青烟。
看着祝东风瞬间变作青白的脸色,离舸眼中盛着的笑意凝住,缓缓地收了茶杯。
四下里一时又寂寂无语。气氛却不似方才融洽。青玉低头瞅着茶杯,觉得自己好像又说错了话。半晌,终是有些坐不住了,兀自挑起话题:“再过三日,那擎苍就要回来了,姑姑,到时要如何趁机逃跑?我觉得,我们应该从长计议一番。”
祝东风收回飘在半空中的游思,懒懒道,“到时你们与我一同在鬼域门口候着迎接擎苍,等他来了,我们便顺势冲出去就行。这几日里都将细软打包打包,弄轻便些,等着出去即可。”
青玉听了祝东风的话,有些欲言又止。一旁离舸淡淡道:“有什么便说。”
青玉摸了摸头,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在鬼域时一向与抚苏交好,此番要离开鬼域,倒还有些不舍,嘿嘿……”
“如此,他若愿意,走时你也可以带上他。毕竟,在外面最起码还有自由,总是比在这鬼域当男宠好得多。”祝东风看着桌前的茶杯懒懒道。
“姑姑是说真的?!我这便去与他说明!”青玉兴奋起身,朝祝东风行了个礼,又向离舸揖了一揖,“帝君与姑姑先坐着,嘿嘿,我这便去问问抚苏,看他愿不愿意与我们一道走。”
离舸摆了摆手,青玉即刻离去。
剩下两人,坐在案前半晌,复归于尴尬的寂静之中。
离舸看了祝东风半晌,抬起左手来揉了揉额角,一张脸比方才还白了几分,衬着披散下来的漆黑的乌丝,竟显得有些憔悴。
殿中的小厮侍女都被打发了下去,青玉一走,愈发显得空荡。祝东风目光游移之中抬头,正对上离舸沉沉的目光。
他的一双眼睛长得十分漂亮,虽是桃花眼,眼长尾翘,睫毛根根分明,然而眸子中却是一派深沉的黑,面上不笑时,棱角分明的鼻子便将那一双眼衬得很显几分冷气,自然而然便带出几分北极中天紫薇宫主人的威仪。
祝东风向来不是一把惯会察言观色的好手,因她觉得去揣测一个人在想什么,委实是很费脑仁。
然而今日却十分邪行,冷不防对上离舸那双漆黑的眸子,竟从他的目光中捕捉到几分无奈和怆然来。
那无奈和怆然让祝东风心中一惊,眼皮一跳,将目光移向一旁,默了一会儿,放下茶杯道:“本来是来商量离开鬼域的计策的,如今想想也并无甚可计划的,到时候随机应变吧。”
说完,未等离舸说话,便又起身道:“无甚别的事情,我便回去了。”
祝东风与离舸,只隔着一张桌案的距离,相距不过三步,转身时,祝东风隐约觉得身后的人动了动,回过神来,胳膊已被离舸一把拽住。
祝东风心中猛跳,欲抽手,又被他狠狠一拽。
祝东风并未料到,今日的离舸竟会做出这番举动,丝毫不顾忌以前的龃龉,又自若无其事地调戏起自己来。
一个不留神,被离舸那狠狠的一拽拽地一个趔趄,脚下不稳,连连退了好几步。祝东风本是怀揣着些恶趣味,既然自己一颗大头已抵在了他的怀中,便使出许多仙力来,也狠狠地将他撞得退了三四步,直抵在案旁那道十分硕重的紫檀木屏风上。
虽是如此,离舸也并未放手,他手劲极大,祝东风使了仙力挣了半晌愣是没挣开。
“唔……恢复得不错嘛,试试这手劲,第三次聚魂都可以免了。”祝东风心中默默道。
正出神间,离舸却一个反转,身体贴了过来,反剪住祝东风的双手,将她困在屏风上。
这种闺阁逗趣的姿态,委实是有些惨不忍睹。春宫话本子中有许多这样的姿势,或者屏风前,或者墙角处。
“看来离舸对这方面的知识学得很不错。与心月在一起双修时学的么……”祝东风心中恨恨地想。
神思游走间忽觉眼前一暗,唇上微微一痒。这这这,这个登徒子!竟这等无赖,这就亲上了!
离舸贴得恁近,身高又比祝东风高出了那么大半截,掌管日月诸神的紫薇帝君仙力一旦恢复,是祝东风这等小神仙怎么也比不过的。被离舸这么天时地利人和地使力一压,祝东风此时全不能反抗。
他气息渐渐沉重了起来,唇舌在祝东风的唇边细细游移,一缕发丝正巧从鬓边滑落,垂在两人之间,细柔的乌发贴在祝东风颊侧,微凉的触感更让她感到自己脸颊火烫。
祝东风艰难地捞回自己的神智,双手止不住地颤抖。莫名的情绪扑面而来,一双手越发地想挣脱。感受到自己唇边温软的触感,祝东风想都未想,莫名的恨意驱使她直接张口咬下。
离舸猛地抬头,嘴角流出一绺暗红的血来,他紧紧抿住嘴唇,在祝东风奋力的挣扎中死不放手,眼睛里一派汹涌的暗色。
祝东风觉得,明明自己才是被困住的那个,而此刻离舸面上的神情,却像是他们两个调了个角儿。
祝东风眼中蓄满了泪,她突然觉得自己太委屈了,想要嚎啕大哭,却不想在离舸面前失了面子。
对视半晌, 离舸终是不忍,缓缓放开了手。
一双手甫得自由,祝东风想都没想,照着眼前男子那一张俊美的脸,使出十足的力气就是一巴掌。
苍白的脸上瞬间印出一道鲜红的巴掌印来,祝东风抖着一只用力过度至麻木的手,跌跌撞撞跑出殿去。
作者的话:吼吼~今天yy了一下,壁咚女主。罢特还是不太擅长写吻戏。奉上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主题曲or插曲一首~~~~
梵音引
菩提花落满虞符
良宵清光铺上青石路
云游九万岁月
冷眼看麻姑
将一番相思骨
火化入海作桑田
桑田瞬作昆仑湖
山门前东风紫陌垂杨柳
拈花一笑醉了千古
伽蓝无酒
只一曲梵音歌伴舞
云履落西峰
纤足踏莲来
跫音寂寂入洞府
诵四十二字妙陀罗
将禅心丢在肺腑
年轮刻上菩提树
入佛界易,入魔界难
星月树下尝参悟
日出清露花荼荼
伊人在梦处
梵音引 灼灼青华月向晚
佛纸上 三世流离欲语难书
还卿一钵无情泪
几回醉里与君同
独立中宵风露
曜曜紫薇
一叶佛心归无途
谁再与我同走青石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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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风送竹香入罗帷()
离舸站在原地愣住,半晌,踱步至案边,端起案几上已经冷却了的茶水,一饮而尽,将有些干涩的嗓子润了润,转眼过去才发现,炉中的炭火早已燃尽,只剩下一堆寂寂的青灰,黯黯沉沉。
紫曜殿外,脚下的路都一一隐在黑暗里,远处的宫灯昏昏暗暗,踩着飘忽的步子一路走去,祝东风只觉心中茫然了半晌,有些空空荡荡的,又如一团乱麻,无处安放,无处疏解。
循着一路的曼陀罗花香走出紫曜殿去,一脚深一脚浅的回到寝殿,心中仍有余悸。
殿门大开,殿外立着的一众小厮恭恭敬敬垂手而立。
看这光景,似乎这大晚上的,仍有客至。
祝东风逮着个小厮随便问了句,“有客?”
门口的小厮苦着一张脸道:“殿下您可算是回来了,虺殿自殿下出去不久就来了,一直在殿内等着,也不派人去通知殿下,只在殿内生闷气,已摔了好几个茶盅子了!”
“虺殿?”祝东风晕晕乎乎的脑中半晌才转过弯来,虺殿,就是日前那条与自己话不投机半句多、负气而走的长虫虺虺。
被离舸闹了两闹,祝东风此时只觉脑子里都是一团浆糊,与人说话都恨不得只说一个字,更遑论再费劲与这条冷血长虫周旋一二。
“咳……那个,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情未办,就不进去了。若他问起,就说我没回来过。”祝东风给那愁眉苦脸的小厮交待完,便悄没声地转身欲遁。
堪堪迈出去一两步,便听得身后一声尖利地叫喊:“阿姐!”
祝东风僵直了脊背,有些被人抓包的尴尬。身后的少年三两步走上前来,转到祝东风的眼前,将她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又一遍,末了,又用一种哀中含怒的目光看着她道:“阿姐与那白虎精厮磨了半日,一回来知道我在就赶忙欲走,难道阿姐就这么不想看见我么?”
祝东风一时无语。
看到祝东风这副闭口不言的情景,那少年眼中的怒火已是烧得铺天盖地。鼻中哼了一声,先发制人,气呼呼地掷了句硬邦邦的话过去:“我就知道!哼!我虺虺算个什么!在你心里,始终只不过是幼时捡回来的一条长虫罢了,怎比得上紫曜殿里的那个小白脸!”
尔后,那虺虺竟如撒泼一般,一屁股坐在祝东风的脚下,径自阴沉着脸生闷气。
是的,他当然生气,他还以为面前的祝东风就是幼时与他共患难的罗刹姬。
本以为当时自己与她离别后,她便会觉出自己的不快来,进而疏远那只白虎精,却不想,她如今这模样看来,似乎根本就没打算要去找自己,且丝毫没有愧疚之感。宫中盛传,她与那白虎精昼夜不休地在一处淫乐了九天九夜!
自己当日上书鬼王,痛陈那白虎精的罪状,谁料不知阿姐到底给鬼王灌了什么迷魂汤,搞得鬼王什么都听了他的,最后竟然并未将那白虎精处死,相反还对他多加赏赐器重,想想自己如同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气就不打一处来。
这算什么?阿姐她到底将自己看作什么?虺虺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不管不顾地撒起泼来。
他简直要被气得爆炸了!
然而他面前的女子却并未和他在一个频道上。
“小白脸?”祝东风心中暗暗发笑,恢复了神志的离舸要是个小白脸,那么以他的武力和聪智,这四海八荒再有几个男子能敌地过这个小白脸呢。
见面前的女子竟然不管不顾他坐在地上,兀自站着出神,嘴角还泛着一丝嘲讽的笑意,虺虺怒意更盛,微眯着一双三角眼,眸光中怒火熊熊,犹如是被踩了尾巴的猫,顿时一跃而起,“哼!我就知道!当日没有杀了他,反倒留了个祸害!”
祝东风被虺虺的一声吼吼回了神,揉着额头道:“如今先王擎苍归来在即,你若此时去与他打上一架,少不得要摧毁许多花草建筑,那我近日里的一番辛苦不就白费了?听阿姐的话,先莫去找他,待到先王归来之后,你想与他如何,阿姐保证绝不插手,这还不行么?阿姐也保证,这几日里再不去见他!”
三两句话下来,面前少年的脸色显得好看了些。
“阿姐说的可是真的?”虺虺面色缓和,确依旧绷着脸道。
“真!比真金还真!”祝东风连忙回答,不管怎样,先打发了这个吓人的小屁孩才好,至于初三擎苍归来之后……呵呵,莫说离舸,自己也便脚底抹油遁了,他又到哪去找离舸决斗呢?
听完祝东风的话,虺虺紧绷着的面皮一下子轻松了下来。张开手臂又抱住祝东风,“我就知道阿姐最爱的还是我!”
隔着衣服冰冷的触感令祝东风汗毛倒竖,然而还未等她适应过来,虺虺又做出了更令她一生阴影泛滥的举动,面前的少年抱住僵僵的祝东风半晌,顶着一张春情泛滥的脸,又撅着嘴唇极其迅速地往祝东风唇上亲了上来,末了,还伸出舌头舔了一舔。之后,便如偷腥成功的一只纯情的猫一般,红着脸一笑,撒腿便跑了。
远处前日里新种下的一排幽竹后,传来咔嚓一声竹枝断裂的声音。
电光火石之间,祝东风愣在原地,半晌才回过神来,天天天,天呐!自己竟被条蛇给亲了!还被他的蛇信子给舔了!这到底是个怎样沉痛又狂乱的世道!这将是自己一辈子的阴影啊!
大叫一声,祝东风慌乱地跺脚,半晌,才想起回寝殿漱口。
一旁的小厮侍女都面面相觑,殿下被虺殿亲了一口,竟然高兴的大叫了起来?
平日里未曾看出,原来殿下对虺殿却是用情如此之深啊!
祝东风在殿内用了整整五大壶茶水冲洗嘴唇,直到嘴唇被她搓得褪了层皮,鲜红鲜红地肿得老高,才堪堪停住。
看着镜子中肿得老高的两片腊肠嘴,祝东风有些欲哭无泪。
离舸亲自己时,为何自己心中竟没有抗拒,而虺虺亲自己时自己却觉得如此难受?难道仅仅只是因为虺虺是一条蛇而离舸却不是吗?
脑子里一片混乱,压抑着自己不去乱想,翻来覆去半晌,祝东风便靠着美人榻沉沉睡去了。
殿中的侍女都被祝东风赶了出去,连幼橙也未曾留下。一时殿中寂寂,祝东风隐隐约约听见吱呀一声,好像是谁开了门。
抽出一丝清明听了半晌,却再无别的声音。忍不住又丟了神志沉沉睡去。
就在她沉沉睡去的一瞬,一袭紫衣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榻前,半边脸上鲜红的巴掌印还未退下。那男子端视了她半晌。伸出一只修长的手动了动小指。
祝东风摆在榻上的右手的小指,随着那男子手指的动作也不由自主地动了动。
似乎是什么事情得到了证明,男子隐在夜色中的一双眸子闪了闪,复归于平静。
美人塌前的男子喃喃道:“我以为你已经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