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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边穿蓝衫子的殷切道:“风公子可算醒了!瞧您穿的单薄的,这晨风一吹最容易着凉,我去容嬷嬷处给您取件披风来!”说完,便疾疾向院外奔去。
右边着绿衫子的又道:“公子睡了许久,可要用些膳食?小厨房里刚做了些银耳雪莲鹿茸羹,滋阴壮阳补元气可是极好的!小的已着了厨娘将那羹温在热水中保温,这会喝温凉适宜,要不给公子盛上一晚?”
祝东风被小厮的殷勤惊的愣了一愣。什么时候自己却成了这么香的香饽饽,竟引得平日里鼻孔朝天的两位蓝绿衫子小哥如此殷勤周到?平日里唤他们去小厨房端些精细的吃食都要哼哼唧唧多时,却不知他俩今日这番举动,又是为的甚。
恐怕那小厮来回还得一些时间,祝东风在门口站的无聊,便回房梳洗了一番,将自己鸟窝一般的头发拾掇齐整,拿根缎带束了起来,坐在铜镜前左看看右看看,倒觉出些眉目间的风流英气来,“啧啧啧!怎么办,随着元神恢复,最近好像愈发英俊潇洒了呢……世上要是有这么个男子,我便也学那罗刹姬,将他掳了来当男宠,嘎嘎嘎!”
门前竹林中的骇雀被祝东风的笑声惊得扑棱扑棱飞了一大片。
正自得意,门口传来脚步声,祝东风转眼一瞧,却见柳色正站在门口抬头往她那边望。
祝东风笑了笑,招手道:“哟,这不是柳园的柳色公子嘛,来来来,快进来坐。”
柳色扭扭捏捏蹭了过来坐了,看样子是有些话要说。祝东风从桌上摸了个茶杯起来,倒了半杯茶水递给他润嗓子。
柳色从祝东风穿着的一双青靴一直看到他挽着缎带的头顶,再从他头顶扫到了脚上,来来回回如检查一般十分仔细地将祝东风观察了一遍,咳了声道:“瞧你这个情形,倒是比刚来时俊俏多了。前日我听说,公主竟要封你做公子?”
祝东风目瞪口呆道:“这这这,你是从哪里听到的?她她她,她前几日是说过类似的话,可我压根就不是个能当男宠的啊!哦!对了,我与她说了我是不举的!”
柳色喷出一口茶水连连咳嗽了几声,掩着袖子道:“不举?”
祝东风呆呆地望着神色有些反常的柳色点了点头。
柳色默了默,又叹息道:“你是不知,若是她真看上了你,就算不举又何妨……”
这次又换祝东风一口茶水喷了出来:“什么?她她她!她口味竟这样重么?可那日我说我不举,她就如同吞了个苍蝇一样啊!”
柳色转了转手中的茶杯,又道:“这便看她心情,近日里,她每隔个把时辰便要在我面前念叨你一次,还派了小厮来看你,向她回禀你的情况,她听了便傻傻的笑,你以为,这是为何?”
柳色这话说得轻声细语,话里头的意思却如一记响雷,将祝东风炸的外焦里嫩。祝东风浑身一凛,“难道……你是说……罗刹姬由移情别恋到了不才在下本公子身上?”
柳色点了点头,却没说什么,只叹了口气。
祝东风愣在一旁。
半晌,柳色又抬起眼皮来觑了觑祝东风,欲言又止了半晌,终堆出一脸笑来,道:“我也该走了,听青玉说,你是他的姑姑,是个女儿身,也无别的事,就是过来给你提个醒,教你早做打算,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露了马脚暴露身份便不好了。”
祝东风点头称是,目送他出了院子。
喝了两碗小厮端来的据说滋阴壮阳补元气的银耳雪莲鹿茸羹,放下调羹,祝东风才慢慢反应过来,这一众小厮如此殷勤的原因,便是那博爱的罗刹姬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竟又移情别恋到了自己身上,果然是到处的宫廷都一样啊!那凡间的话本子里写后宫轶事的,一众太监宫女们都是捧高踩低,有哪个妃子一旦得宠,一皇宫的人便争着抢着奉承。如今这小厮的态度,倒是和话本子里那些太监宫女相差无几。
唉!还想着能好好休息一段时间,谁想竟无一日安宁。
祝东风琢磨着,近日自己还在休养生息中,那罗刹姬应不会现在就找上门来。吃饱喝足后,因全身的力气都用来消化,想是有些补过头了。祝东风摸着肚子,预备再睡一觉,睡醒后再作打算。
正欲转移阵地挪到美人榻上继续,却见又有一人推门进来。
“唔……我近日果然是个十分香的香饽饽,谁都要来找我。”祝东风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好,微微一笑道“你找我又有何事?”
来者是青玉,一双剑眉微皱,看着桌上空空如也的两只大碗,十分忧愁道:“姑姑,这都火烧眉毛了,你竟还能吃得下!”
祝东风斜靠在美人榻上,打了个嗝道:“这有什么的,这羹还不错,要不给你来一碗?”
“姑姑!那罗刹姬看上你了,可你是个女的,若是和她那个了,不就露馅了嘛!你赶快想想办法啊!”青玉在一旁跺脚道。
“嗝~我能有什么办法,这种事情,能躲便躲呗,我也想过了,之前早跟她说过我不举了,若实在躲不过,由着她摸两下便是,无甚大碍,我到时小心应付莫要现出原形便是,只要坚持到鬼域之门打开,我们便抓紧遁了。如今急也没什么好办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祝东风微眯着眼从容淡定道。
青玉脑后一排黑线,擦了擦额角的清汗,感叹道:“姑姑您还真是能屈能伸!”
祝东风没有吭声,堂堂一界上仙,沦落到鬼域中给人当男宠,且本身自己还是个女的,想想也确实又凄惨又诡异。然那罗刹姬也并未表明态度十分想临幸自己,故而若是此时自己便坐不住了,倒是有些沉不住气。
半晌,祝东风又换了个姿势,复道:“你回去吧,如今也无甚好办法,我小心应付便是,说不定那罗刹姬一时半刻的热心一过,便连我长啥样都不认识了。嘿嘿,怪我变得太过英俊潇洒,改日见那罗刹姬时,我便将自己拾掇丑一些。”
听了祝东风的话,青玉也未再说什么,只长长叹了口气,便起身告辞了。
鬼域中的时光过得也十分之快,不知不觉三个月已经过去,传言中罗刹姬要纳祝东风为男宠的谣言一直甚嚣尘上,但却未能实现。
祝东风松了口气。离舸休养了段时日,状态又好了许多,祝东风便预备为他第二次聚魂,谴了小厮去告知罗刹姬,然那罗刹姬却好似兴致不高,只淡淡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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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重羽旧事()
祝东风做好准备,一个手刀劈晕了方才还捉着支笔往她衣服上胡乱写画的离舸,随即支起个仙障来,正欲遣散了众人施术,不料空中却突然打了个响雷,过了半晌又下起淅淅沥沥的雨来。须知聚魂术这种十分高难度又十分娇气的术法,须得十分完美的外部环境条件下才能有效使出,连开始的时辰都得提前掐算好。这好端端地下起了雨来,琉璃盏吸收乾宇中气泽的功效便减掉了一大半。
一旁的青玉苦着脸道:“姑姑,鬼域之中不大下雨,今日却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还是谨慎为好,今日恐是不能施术了。”
祝东风踱步到窗边,推开窗户望了望远处的低压压的层层灰云,只得叹了口气,一扬手撤了仙障,预备等到下次找个风和日丽黄道吉日再来施术。
不一会,青玉便被罗刹姬的小男宠扶桑拉去捉幽血蝶了,离舸从床榻上坐起,复又拿着个朱砂笔兴致勃勃地四处乱涂乱画,
鬼域无甚好玩的把戏,祝东风极其无聊地叼了根草,走到后院亭子里,拿了几本前日里在青玉处借来的史书,躺在个躺椅上*地翻看,
这几本大多都是些鬼域的野史,有那么一两本,细细读来也颇有趣味。
堪堪翻到关于鬼族的第一代王擎苍的一本野史,名字写的颇有些俗气,叫作《第一鬼王风流纪事》。
摊开书读了几页,祝东风便被上面的内容差点惊掉了下巴。
据书上所载,九万年前,鬼族的第一代鬼王擎苍统一了冥域、幽域,合二地为一,称为鬼域,自封为王,为一代枭雄,一时声名大振,八荒六合里也能算的上是号人物。一日,擎苍出外游猎,碰上了当日母神座下的神兽、如今的青羽峰上神重羽。当时的重羽还是青葱水嫩的小小少年一枚,法力亦未修得十分高强,然他面白唇朱,俊美妍秀,只一眼便令得擎苍一见钟情,成了个单相思的断袖。
当日那擎苍仗着自己法力高强,便将重羽绑去了罗刹明宫,昭告鬼族要立他为男后,婚期就定在第二月的初三。彼时的重羽堪堪还有些少年家的火爆脾气,听闻自己要被迫和个男人成亲,便打砸了罗刹明宫中的许多家具,放了把火就要出逃。
然当日那擎苍是悄悄将重羽劫了来的,鬼域之中到处都是擎苍的岗哨,重羽又太过势单力薄,且那鬼域的路十分曲折,如同迷宫一般,若是不识路的外人误入鬼域,无人带路要走出去,也是困难得紧。是以不过半日,擎苍便着人灭了火,又亲自将在鬼域中来来回回打转的重羽捉了回去。
婚期将近,擎苍十分兴奋,重羽抵死不从,撞了三次柱子被救回来,又开始绝食,整天奄奄一息,令得擎苍十分捉急,将此事看作天大的事,还在朝堂上发了一通大火,还有鬼族后人为这段小插曲作了句诗“朝堂众人俱怖寂,冲冠一怒为蓝颜!”
祝东风从来不晓得,重羽当日竟如此娇弱,绝个食什么的就能将自己给弄的奄奄一息,暗暗道这书里一定有许多后人杜撰的部分。
祝东风十分恶趣味地想要了解当日的重羽是怎样被擎苍占了便宜的,是以更加兴致勃勃,聚精会神地看了下去。
二月初一,罗刹明宫张灯结彩,众婢奔走,为鬼王迎娶新后做准备,重羽愈加焦躁。据书载,他三日里跳了两次湖,抹了一回脖子,放了一遍火。祝东风从不知年轻时候的重羽竟能做得出这一番洋相来。
二月初三的前晚,自尽未遂处于昏迷状态的重羽被洗刷干净,换上了喜服,只等得第二日天亮了送入洞房去时,母神在天机镜中寻得了他的踪迹,匆匆赶来,连着大红被团一裹,将自杀未遂重羽带出了罗刹明宫。
然那夜的出逃并不算十分顺利。
擎苍在鬼域唯我独尊惯了,十分的不懂事,并很不给母神面子,调了十万兵将来堵在鬼域门前,要母神交出重羽来。须知擎苍掳了重羽,纵然他对他满心恋慕,然重羽不从,便算不得你情我愿的姻缘,只能是强迫。擎苍执拗,母神无法,只得大开杀戒,一路冲出了鬼域去。
心上人离他而去,擎苍站在暗红的一滩血泊中目眦欲裂。不久,便在无尽的相思之苦中一病不起。
鬼族的一众臣民十分担忧,当时鬼族的一个丞相,名叫太吴的,为激起擎苍的斗志来,令他重拾活着的意愿,便想出了个馊主意来。
太吴告知擎苍一法:收集许多四海八荒的五色琉璃来,运用一半上神的精纯的修为将其炼化,再将炼化的五色琉璃注入鬼族秘境中的一盏长明灯中,做成琉璃盏,便可以用那灯盏来收集乾宇之中重羽的气息,重聚一魂,再造出个重羽出来。
擎苍听了这办法,果然慢慢好转,不久便醉心于修炼,十分强悍地在短短一千年里飞升上神。
然擎苍飞升上神之后并未顿悟,反而更加深陷情障,依着太吴的话四处搜集五色琉璃,并折了一半的仙力炼化琉璃,终于将琉璃盏造了出来。
然而还未等那琉璃盏吸收乾宇之气再造出个重羽出来,他便在一众上神应劫时葬身在了荒火天雷之中,徒留一具白骨。自此之后,鬼族也因失了厉害的首领,渐渐走向了没落。
一口气将书翻完,祝东风不禁啧啧感叹,人生处处有惊喜,竟在这鬼域中又挖得了重羽早年十分丢人的一番八卦,人生又处处有感动,世上竟有如此这般跨越性别和种族的单相思虐恋。
“啧啧啧……原来这第一代鬼王竟是如此痴情!唉……果然是段十分惨虐的孽缘啊。”感叹一番,又伤怀一番,祝东风终于觉得将这八卦品嚼的差不多了,便起身收了书,准备去前院里看看离舸在柱子上画的那些画。
刚抬脚走了两步,还未出亭子,却见不远处幼橙喜气洋洋地踏着小碎步进了院来,远远地看见祝东风,急忙上前行了一礼,抬头道:“公子近日里可是愈发的英俊了!”
祝东风莫名其妙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十分不解道:“英俊?你们公主之前不是还说我长的普通嘛。我倒未曾发觉,这张面皮到底哪里英俊了?”
“嘿嘿,我……我也说不上,只觉得公子虽然脸生的不是最好的,但总有一番独特的气质,近日里这气质愈发出众,一般人是学不来的!”幼橙十分油嘴滑舌道。
“应是那琉璃盏的效果,我平日里一直将它放在虚鼎之中,许是它自动为我聚魂,修补了我受损的魂魄,使得我近日里神魂充沛,故不知不觉中不由自主地散发出了仙气来填补了面门上的残缺之气。”祝东风心中分析了一遍,心中一凛,暗自捏了个诀,将自身的气泽又收敛了一番,转眼问幼橙道:“你平日里都忙的很,今日怎得又有时间来我这里?”
幼橙嘻嘻答道,“是公主殿下让我来的!”
祝东风愣了愣,随即反应道:“哦,公主让你来探望白曜公子罢?他在前院中画画玩呢。”
幼橙摇了摇头,抿嘴一笑道“非也非也,我今次是奉了公主的命来请风公子的。”
“请我?请我做什么?”祝东风看着幼橙笑嘻嘻的小脸,心中忽的一紧,隐隐生出不好的预感。
“冥族的首领献予鬼王一对从崇吾山上捉来的比翼鸟,状如凫鸟,只有一只眼睛,一只翅膀,两只在一起才能飞起来。鬼王觉得这两只鸟寓意极好,便着人给公主送了来。公主十分高兴,这不,立刻遣了我来请公子,与她一同观赏。”幼橙兴致极高,十分伶俐道。
祝东风一听幼橙的话便苦了脸,心中暗叹:“娘嗳,这一同观赏比翼鸟是什么鬼,莫不是那罗刹姬又起了色心,几个院的一众男宠玩腻了,离舸又动不了,便降而求其次,将目标转到了我身上来,荤素不忌地要将我骗了拆吃入腹?”
看着幼橙暧昧的颜色,祝东风越分析越觉得十分有可能,作出副可怜的样子来,气切道:“那个……方才下雨,我好像有些着凉了,哎呀!头好晕,好晕!”
祝东风嘴里念叨着,顺势又倒向一旁的石凳上,抚着额缓缓坐了下来。
半晌,见幼橙担忧十分担忧的神色,复又作出一副奄奄的样子来道:“我今日身体有些不大爽利,劳烦你回去禀报公主,我方才受了些风寒,现下竟觉得十分头晕,恐是要扫了公主的兴致,不能前去观赏那比翼鸟了。等我休养好了,便立刻去向公主请罪!”
诚然幼橙是个实诚的孩子,一看祝东风一副气息奄奄的苍白面色,便十分着紧地扶她进卧房躺了下来,复又多加了两床被子在她身上,并吩咐厨房熬些姜汤来,十分好心地让她出汗。
幼橙忙活半晌,终于被祝东风劝走去向罗刹姬复命。喝了碗热腾腾的姜汤,又消灭的一碟子糕点,祝东风打了个饱嗝,倒觉得有些瞌睡了,心道,既是装病便要装得到位一些。于是,便抱着一旁的枕头呼呼睡去。
作者的话:亲亲们,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