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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都达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隐在暗处之人的修为,绝对到了一个极端恐怖的境界,最起码,他们在座的任何一个人,都释放不出如此范围的神识影像。
也只有寒白衣一个人,对此景象并没有露出惊疑之色,不过当她看到神识影像上的场景时,绝美的容颜却是浮现了浓烈的凄楚之色。
神识影像上,投射的是一幕寻常的杀伐景象,双方悬殊的杀戮之景,不过随着景象上那些鲜活的人物闪现,整个镇海石原响起了噪杂的议论声,而有些修士的脸色却是阴晴不定,其中也包括李奇峰。
当然,李奇峰并没有出现在神识影像中,但是神识影像中,却有蜀山四圣中的书圣。在那宛若凡人庭院的普通院落,书圣那漂浮在半空中的身影衣袂翻飞,甚是飘逸,但是他的脸上却挂着让人胆寒的狞笑,手中长剑,疾点如笔,在空中瞬间划出一个妖冶血红的“死”字。
“死”字一出,天地仿佛被一股死气笼罩,笔划间带着让人窒息的杀气,骤然射入一个苍发麻衣的老妇面门上,将正在沥血疾呼的老妇人的脑袋切割成了七八块不规则的碎片。
【第三章断案】(2)
见识过书圣出手的修士,都一眼看出,这影像中所展现的,正是书圣成名绝学“百字剑书”。将剑气融入到了书法之中,可谓是诡异莫测,同时威力惊人。那老妇人很显然也有冲虚境的修为,但在书圣手下,却毫无还手之力。
当然,神识影像上并不只有这么一个代表着杀戮和死亡的场景,可却也不多,只有两个。另外一个却是刚刚殒命的姜炼天,他一锤将一个银袍老者直接轰入到坚硬的青砖地板下,再次拿起锤子,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血肉……
而在这两次触目惊心的死亡后面,充当背景的却是冲天的火光,还有另外一个正在浴血奋战的黑衣麻发老者,以及一张悲恸欲绝,却是刚毅十足的男子的脸庞,然后就是无尽的黑暗……
在那个男子的脸庞一闪而逝之时,酒徒忍不住怪叫了一声:“乖徒儿!?”
“不是!”眼睛大似乎就是看得更清楚,回头是岸摇了摇头:“那只不过是跟怀毅有七成相似罢了,酒鬼,小心心魔啊!”
“小心你个头!”酒鬼那绿豆大的眼睛恨恨地白了眼回头是岸,仰天狠狠地灌了口酒,目光却是看向脸色发黑的书圣:“这次,蜀山剑门要有麻烦了!”
“是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蜀山剑门和玉斑阁竟然一起干了这等丑事?玉千秋那奸商走掉了倒是他运气,兴许还能过几天好日子。”回头是岸鬼精鬼精的,又如何看不出这神秘人如此明显的目的?
神识影像一收,在整个镇海石原哗然间,那神秘的声音再次响起:“这只不过是沦落到世俗界的一个弱小的散修家族罢了,还是刚刚由两个更弱小的散修家族组合而成的。敢问李掌门,这样孱弱的散修家族,到底触犯了修真洞天哪条规矩,犯了什么弥天大罪,需要几大门派不下四位大乘境的高手率众围剿呢?“
当着天下十数万修士的面,生生地揭开了这么一场看似普通,却又异乎寻常的杀戮,无疑是给蜀山剑门上下扇了一记重重的耳光,还得逼着李奇峰憋着气回应。
李奇峰何等人也,在神识影像一出,书圣传音点醒他之际,他已经明白对方的目的了。此时被问道,当着全天下人的面,已经舒展了眉头的李奇峰却是一脸的严肃:“我不知阁下为何单拿出这件事来,但是我问心无愧,此时大可说将出来,让天下人都来评定一下。这是大约发生在三十年前的事,这个散修家族的人勾结魔族,为魔界打通封印通道提供援助。”
“哦?那岂不是说这些人不过是死有余辜了?”这次说话的并不是什么神秘人,而是寒白衣,制件她一脸冷笑地看着李奇峰,眼神中还带着几分鄙夷。
有些惊疑地看了眼寒白衣,李奇峰眉头再皱:“我蜀山剑门一向以除魔卫道为己任,既然发现这等事情,自然不能置之不理,当时就将此事告知于真盟。这样吃里扒外,勾结妖魔之人,自然是我辈中人的心头大患,又如何让其诡计得逞?”
“然后真盟就打着降妖除魔的旗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这个散修家族给连根拔起,将人屠杀殆尽,然后再一把火将所有的真相化为一捧黑灰,几缕黑烟?难道这样做没有掩耳盗铃之嫌?”寒白衣丝毫不介意李奇峰的怀毅,目光凌厉地逼视着李奇峰。
“寒道友,请注意你的措辞!”李奇峰冷哼了一声:“当着天下人之面,我李奇峰即便不当这总盟主之位,也不能让尔等污蔑我蜀山剑门的清誉。当初此事,通天门樊门主,凌霄长白宫林宫主和玉斑阁的玉掌门都能为此事作证。”
李奇峰说话间,目光望向林雷,毕竟他所说的三个证人中,通天门樊门主还被困在通天门,而玉千秋刚刚已经灰溜溜地走了,只有林雷还在。
林雷心下虽然有些不乐意,但是旧账被人捅出来,他自然也明白跟李奇峰是一条船上的人,自然要齐心同力,当下一脸正颜地额首道:“却是如此,我还有印象,此散修家族姓林,如若不是当年我们破坏了他们的阴谋,那魔界大军恐怕在三十年前就已经开始攻打我人界了。”
“哈哈……”惊天的大笑声响起,那神秘人清朗的声音响起:“敢情这些杀人者,还是人界的大英雄?真是笑话,众所周知,魔界封印乃茅山、天师和灵宝三大符箓派所镇守,要是事关魔界封印之事,为何三大符箓派没有一点风声,却唯独你们几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门派如此灵通?难不成笑这三大符箓派无人不成?”
神秘人心思缜密,以问话的方式,却是句句惊心,字字见血,还不忘挑拨一下李奇峰和三大符箓派的矛盾,可谓是让李奇峰防不慎防。
【第四章毒舌】(1)
【第四章毒舌】
“谁敢笑我三大符箓派无人?”辰亦那愤慨的声音炸响:“要不是我茅山派天启长老、天师派洪玉大师和灵宝派步鹿真人在十八年前以命相拼,重新封印魔界通道,人界哪来这十数年平安?”
三大符箓派同气连枝,天师派仅存的大乘境修士洪远天师自然也不会忘记为自己的门派争面子:“辰亦掌门所言甚是,如非贫道师兄等人拼死相护,修真洞天恐早已千疮百孔,可叹如今……”
知道如若让情绪激昂的辰亦等符箓派中人继续说将下去,自己那托辞是非常容易被击破的,李奇峰剑眉微挑:“辰亦道长,洪远天师,切莫听他人胡言挑拨,我刚才所言,哪一句又有称符箓派无人?魔界通道虽说是三大符箓派镇守,但却也是整个修真界之事,何况三十年前,我等发现的阴谋还没到破坏魔界通道那一刻,想到能将阴谋扼杀于摇篮中,也就没有惊动三大符箓派……”
“李掌门真是巧舌如簧啊!”神秘人的声音接口道:“不过让在下有些诧异的是,在下不过也就是那么一猜,并还未向三大符箓派落实此事是否真切,李掌门就如此快的顺着在下之言否定了三大符箓派的知悉权,是不是有欲盖弥彰之嫌啊?”
神秘人这话一出,原本对于李奇峰所言颇为信任的众修士微微思索下,却也发现了不少漏洞。诚如神秘人所说,魔界通道之事,三大符箓派怎么也不可能置身局外。而且连通天门、凌霄长白宫和玉斑阁都被牵扯进去,却为何最应该知悉的三大符箓派却一无所知?
李奇峰脸色微变,也明白言多必失的道理,当下冷然一笑:“阁下无须如此见缝插针,我李奇峰行端影正,蜀山上下更是秉承刚正道义。既然你拿此陈年旧事来说,必然有你的目的,你可划下道来,我接着便是!”
“我若划下道来,你接得住么?”神秘人有些鄙夷的声音在空中诈响:“李掌门,心中有鬼也无需想太多,在下只是想问上一问,如若在下是那死去二老的子孙,这样的恩怨是否应该放下,又是否能够放下。”
众人嗡然,灭宗之仇,绝对是世间最大分量的仇恨了,如果再加上一个“冤”字,更是让人心头泣血之屈辱,这样的仇怨,也除非佛门那些真正断了七情六欲之人,方才可能放下吧?
“此人说话条理清晰,见缝插针,步步紧逼,却还能不停地下套,绝对是个舌战高手!”酒徒吧唧着酒香四溢的嘴巴。
回头是岸那肥大的脑袋连连点动:“是啊,李奇峰这次要是让人放下仇恨,无疑有假公济私之嫌,那他即便坐上总盟主之位也是威信大减。要是说让人拾起仇恨,也无疑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此人真够毒辣的。”
像酒徒和回头是岸这样的言论,充斥着整个镇海石原,李奇峰脸色阴沉得宛若天际的层叠乌云,心中却也有了打算:“阁下又何必假设身份?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你若真是林家遗孽,大可在如今妖魔横行之时,勾结妖魔来灭我四派,正好公仇私恨一起做个了解,如何?”
【第四章毒舌】(2)
“好个‘遗孽’二字,仿佛只消你李掌门一张嘴,就可对林家盖棺定论,将林家直接打入妖魔之流。李掌门,原本我还以为这件事只是书圣和姜炼天等人的私人行为,与四大门派无关,可如今看来,如若我真是这林家后裔,这仇怨还真似乎不是一时半会能报得了的!”话意虽然无奈,但神秘人的声音不疾不徐,丝毫没有束手无策之感。
在场的修士纷纷扪心自问,如若自己是这林家后裔,家族被四大门派所灭,无论是咎由自取还是冤念冲天,想要报仇,自然是难如登天。毕竟如今修真界,又有谁能以一己之力独斗四大门派呢?
李奇峰见自己借力施压,巧妙扭转局面,心中暗暗得意,嘴上却也正气凛然地说道:“阁下似乎弄错了,我李奇峰所言,句句有理有据,且有多位道友佐证,又如何有一张嘴给人定罪名之意?倒是阁下,藏头藏尾,巧言令色,处处给我四派泼脏水,还想离间我修真界各派,又是何等用心?”
“在下之用心很简单,只不过是为了查出事情真相,揪出幕后元凶。”神秘人应道道:“李掌门,既然你说行端影正,句无虚言,那你敢不敢以自身修行、蜀山剑门兴衰起誓,说当初屠杀林家,是因为林家私下勾结魔界?”
众皆哗然,酒徒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更是拍手加好:“这才是杀手锏啊!”
逆天修行者,在自我的力量越发强大,能飞天遁地,翻江倒海之时,力量越强大,对于冥冥中的定数就越发的敬畏。尤其是在成百上千年的修行岁月中,见证了不少随意起誓之人不得善终,谁又敢随便起誓?
李奇峰脸色骤变,在蜀山众人复杂的目光下,当着全天下如此多的修士之眼,却是如何也发不得这个誓言。知道李奇峰陷入尴尬之地,书圣作为事件的嫌犯,他不好开口,剑圣不善言谈,不敢随便开口,也只有画圣机灵,当下朗声笑道:“真是笑话,事实就是事实,掌门又何须用誓言来佐证?再者,你是何人?连身份都不敢显露,居心叵测,如此小人,掌门自然无需理会。”
李奇峰微微额首,沉默不语,心中却是恨得牙痒痒,神识极力覆盖了开去,却是碰到许多杂乱的神识,根本无法确定这神秘人到底是谁,又在何方位。
“区区一个誓言,都不敢发,倒是让人不得不怀疑李掌门的话有几句是真!”神秘人声音淡然:“李掌门,就算你今日坐上了总盟主之位,你在天下人心中,也不过是个毫无担待之辈。李掌门也无须生气,这个世界上,无担待之人,实在太多,多你一个也不多!”
李奇峰脸色气得铁青,可在此光景,他却也得隐忍保持风度:“阁下实在是欺人太甚,如若你有担待,就上得台来,与……”
“别急,李掌门,在下正跟另外一位毫无担待之人交流呢,一旦交流完成,必然会出现在这玉碎血誓台上。还请李掌门做好准备,在下要划下的道,没有点心理准备,恐怕真的很难接下!”
神秘人此话一出,整个镇海石原瞬间沸腾了,众人交头接耳的,都是在议论这即将登场的神秘人。
李奇峰愣了愣,他也没想到这神秘人还真有胆敢现身,当下做好了准备,一旦那神秘人出现,他一定不会给对方任何机会,即便让天下人误会,也一定要亲手将其击杀。
感受到李奇峰身上突然升腾的强大杀机,离他最近的易无念、金罴等人宛若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纷纷暴起,一脸防备地看着李奇峰。玉碎血誓台上众修士也是面面相觑,寒白衣更是秀眉一挑,俨然就要动手。
“叮当……”一道清脆的铃铛声响起,一股温和浑厚的力量顿时笼罩在整个玉碎血誓台上,让所有人的情绪都为之一松,在寒白衣看将过去之际,虬髯王手中银芒一闪即逝,浓眉紧皱望向李奇峰:“李掌门,还请自重!”
感觉到自己失态,李奇峰深吸了口气,平复下杀气,却是缓缓从总盟主的宝座上站了起来,目光凌厉地扫了一圈:“阁下也无需故弄玄虚了,尽管现身吧!”
【第五章信手之威】(1)
【第五章信手之威】
“李掌门似乎欲杀我而后快,这也能理解,毕竟戴了数百年的伪善面具被揭开,有点恼羞成怒也是应该的。”神秘人的声音依然飘忽不定,但是在玉碎血誓台上,用来给斗法做擂台界面的空地上,却是多了两个身影。
一个身着白衣,黑发长飘,犹如一杆枪一样站立的年轻男子。还有一个,却是精神萎靡,脸色仓惶,跪伏在地的老男人。
两人出现,整个镇海石原彻底疯了,虽然鲜有人认识那白衣男子,但是跪伏在地上的老男人却是无人不知,因为那正是刚刚离去不久的玉斑阁掌门玉千秋,只不过此刻,玉千秋又哪有一阁之主的骄傲,双目无神如同丢了魂一般。
原本已经离开的玉千秋却是被这神秘人突然擒住,思维敏捷的人,很快能想到刚才这白衣神秘人有说过“另外一个毫无担待的人”,恐怕就是指这玉千秋了。
白衣男子自然就是祁怀毅了,其实在寒白衣将姜炼天击杀时,祁怀毅就明白,这姜炼天必然也是导致林家覆灭的直接凶手之一,要不然寒白衣绝对不会胡乱杀人,以她的修为,要败而不杀绝对不难。
因此,当玉千秋愤慨离去之际,祁怀毅的神识却是牢牢锁定住了玉千秋。这边舌战李奇峰,那边却神不知鬼不觉地远遁了出去,将玉千秋擒获。也只有祁怀毅那堪比伪圣的神识才能做到隔数十里,也能遥遥交流。
一见到祁怀毅,原本按压下杀气的李奇峰却是骤然出手,人剑合一,化作一道裂地般的虹光朝祁怀毅二人斩杀了出去。
也就在李奇峰出手的那一刻,寒白衣也出手了,甚至知道李奇峰一定会出手的她隐约还先出手,不过她并非是阻拦李奇峰的剑招,而是如影随形地跟上,双爪直取李奇峰的后背。
寒白衣这招倒也不叫围魏救赵,因为祁怀毅绝对不是赵国,绝对不需要任何人援助,她只是想让李奇峰明白,他想伤她儿子,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出手的自然不仅仅是这两个人……洞天三疯、蜀山三圣、虬髯王和辰亦等人都纷纷出手!
洞天三疯和辰亦出手,自然是因为看到了祁怀毅,心中惊喜交加的他们第一想法就是保护祁怀毅,毕竟在他们心中,祁怀毅还是个晚辈,天赋再高也绝对挡不住李奇峰一剑。
蜀山三圣出手,却是看到李奇峰陷入了危机之中,多年的交情和配合,让他们三人明白,李奇峰已经完全将后背留给了他们,所以他们自然得拦截下一直盯防着的寒白衣。
虬髯王会出手,却是发现场面开始混乱,决定将混乱的场面给压下来,因此,他手中再次多了一个银色的铃铛。铃铛小巧古朴,浓稠的元力犹如小蛇一般缠绕其上,随着虬髯王的抖动,发出一阵阵扰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