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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子,告诉我,你还想念大志吗?”
“嘉靖!”杨淑怡这回真的有点儿生气了,怪他不知轻重,专捡最伤人的问题问。
玲子大方地看了妈妈一眼,阻止她情绪的进一步升级,回过头对丁嘉靖认真地说,“大志从来没有离开过我,永远都不会!”说完喜滋滋地拉住丁嘉靖的手继续说,“丁叔叔你信不信,就在几秒钟前大志还刚跟我说过话呢。我妈他们从来不信这些,只认为是我着了魔。跟他们简直就是没有共同语言!”
丁嘉靖抬头盯着杨淑怡,摊了一下手,“淑怡,感情是精神的,哪里是形式的离散就能决定意识的离散与否。”
玲子一阵莫名的兴奋,“丁叔叔,你能感觉到大志的存在吗?”
“我能感觉到他爱的存在。”丁嘉靖直视着玲子那张爱意缠绵、幸福甜美的脸,“只要有你在的地方,他的爱就无处不在。玲子,爱是永恒的,对吗?”
“是的,丁叔叔,只要爱真的来过。”
“热恋中的女人是美丽的,曾经拥有真爱并且懂得珍视真爱的女人美丽对她们更是眷顾的。”丁嘉靖看着眼前两个女人情不自禁地想。
每晚临睡前,丁嘉靖总喜欢杨淑怡坐他的床头给他念书听,在她轻轻的、舒缓的读书声中,他总能沉沉地睡去,忘了曾经的辛酸与悲伤,忘了眼前的病痛与无助。看着手臂中酣睡如孩子似的丁嘉靖,杨淑怡多么希望时间能够停止,停在此时此刻,让他们能够永远相拥,永远不再有分离和忧愁。有一天晚上,丁嘉靖就这样平静地永远沉睡在杨淑怡的臂弯里,一只手握住杨淑怡的手,紧紧地。他们就这样手手相连、心心相依,仿佛走过了整个一生。
杨淑怡向蒋含烟回忆说,病魔没有给丁嘉靖带来太多痛苦,他走得很平静,也很幸福。丁嘉靖告诉杨淑怡,从他们相见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他们爱的永恒,在一起也罢不在一起也罢,爱都是属于他们的。
第51章 陪伴()
二oo七年初,北京。
“玲子。”
“嗯,妈?”
“你今年春节在家还是去大志爸妈那儿?”林家豪夫『妇』现在寒暑假都在北京儿子的家里度过,也正在考虑退休后在北京定居的事。蒋含烟曾提议希望他们能去上海,不仅他们一家在上海,大志的父母以及玲子的姐姐林英也都已经在上海安顿下来,这样,在上海定居对林家豪夫『妇』来说应该也是比较理想的选择。杨淑怡和林家豪商议再三还是决定随儿子留在北京,而且,可以肯定的是,玲子博士毕业一定也是要留在北京的。
“含烟,这样也有这样的好,以后我们可以两边跑着住。冬天、夏天上海的气候不好过,你们可以来我们这儿,春天、秋天北方风沙大、干燥,我们又可以往你们那儿跑跑。是不是?”杨淑怡担心蒋含烟心里失落,认真地安慰着她。
“妈,去大志家,大慧姐今年春节人在国外,他们那边没人陪。”
“好,那你去吧。我准备了一些东西,都是北方人喜欢吃的,上海那边不一定买得到,到时你一起带过去。”
“知道了。”
女儿对大志父母的关照和陪伴杨淑怡一向很理解,也很支持。她觉得,大志那孩子那么优秀,说没就没了,实在够大志父母受的,而玲子和大志从小要好,长大相恋,多去陪伴他的父母是做人的本分,也不枉大志对玲子的一片情意。
儿子走得太过突然,大志父母在最初几个月的时间里几乎无法正常工作和生活。陆大慧回来陪了父母尽可能长的一段时间。陆大慧走后,让大志父母没有想到的是,玲子过来了。玲子认真地喊了他们一声“爸”、“妈”,这让大志父母在痛失儿子的伤痛中感到了些许欣慰,悲喜交加得已是泣不成声。也就从那时起,玲子离开了那扇孤独的窗棂,不离不弃地日夜陪伴在大志至亲至爱的父母身旁。
虽然玲子仍会出神,仍会发呆,仍会经常陷入可怕的沉寂,但是,毕竟心中有了一份责任,就不能太过放纵自己的情绪。也正是在这段悲伤的相互守候的日子里,大志父母从玲子的口中了解了太多从前不为他们所知的儿子的点滴往事,他们也才知道自己的儿子是怎样的优秀,是怎样的值得他们骄傲。在这种相守和抚慰中,失去儿子的伤口慢慢愈合,儿子的形象没有因逝去而变得模糊,反而因交流和了解变得更加清晰、更加完整,一个全新的儿子在心底萌生。大志走了这么多年,秦枝梅和陆德品始终深深体味着玲子对大志执著的思念以及对他们夫妻周到的体贴,他们情不自禁为大志和玲子这份纯真的刻骨铭心的爱恋动容不已。
蒋含烟对杨淑怡坚持定居北京的决定确实感到过失望。她们姐妹情深,若是能够在一起安享晚年,自然是再理想不过的。在她们分开的漫长岁月里,虽然也曾结交过不少同事、朋友,但是,再怎样也总难超越她与杨淑怡之间的默契和深情。
曹启源最见不得爱妻心里有事,开导她说,“其实淑怡这样想是对的,一则她的两个孩子在那边,二则现在交通越来越方便,你们两边跑跑,很能起到调节生活节奏、提高生活品质的效果。再说了,”曹启源进一步启发爱妻,“我最亲爱的老婆,你有没有注意到咱们的儿子最近有什么变化?”
“他天天忙工作,家都不着,这都几点了还没有回来!还变化呢,变什么化?”
“那就是你的粗心了。你没有看看他一天到晚往哪儿跑着忙?我上次无意中得知,他曾经放弃了去美国的机会。”
“这个我也知道的,上次见了大慧那孩子说的。”
“你就没有考虑为什么?”
“怕不习惯,或者怕那边压力大呗!”蒋含烟显然对丈夫突然提起这些没有多大关系的陈年往事兴趣不大。
“我们的儿子会是怕这些的人吗?”
“你又来了,你儿子是万能的!”蒋含烟笑着疼爱地推了曹启源一把,曹启源顺势抓住爱妻的手抚『摸』着。
“哎,说实话,我看他是铁了心要追求玲子的。你想,如果他真能如愿,你和淑怡可就是亲家了,到时候有的是你们联系的机会,还用怕她不来上海,或是你不去北京吗,嗯?!”曹启源开心地逗着自己的妻子。
“嗨!源,你绕着弯说这事儿啊!我原想这事一直也没有一个说法,就不想跟你多说,免得你心烦呢,你倒自己忙上了!”
“自己儿子的事儿,我会怕什么烦!再说了,我也不用太关注曹凯,我只用多关注关注你,从你的行动和情绪变化,我就能知道一切正在发生和将要发生的事情。这一直以来我可从来不曾停止过对你的关注啊,是不是,老婆?”曹启源哄小孩般地拥住蒋含烟轻轻拍抚着,“你说,还有什么事儿能瞒得过我的眼呢!”
“爸,你又惹我妈了!”曹凯走进门,刚好看见曹启源认真哄着蒋含烟的模样。
“我惹你妈!我这辈子惹谁也不会惹你妈。最多是别人惹了她,我来哄的份儿!”曹启源笑着反驳儿子。
“那这一次是谁惹了我亲爱的妈妈呢?”曹凯说着已经脱了外衣亲昵地坐在了蒋含烟的另一边,搂住她的肩膀。
蒋含烟是一个幸福的女人,在她成年以后的大多数岁月里,总是身边这两个男人的中心,备受着他们的疼爱与呵护。
“还不是你!”蒋含烟佯作不快地推开曹凯的拥抱。
“我?怎么可能!我和爸爸一样,这辈子惹谁也不会惹您老人家!只不过,我爸对您是男人爱女人,我对您则是儿子爱妈妈啦!”曹凯心情极好地拉起长腔逗妈妈开心。
“还说呢,我从来不想拿自己的心思去烦你。可是,你到底也该想想看,你今年都多大了,啊?”
“唉,就是噢!曹凯,你今年周岁多少啊?我怎么一下想不清了呢!”曹启源赶忙帮儿子岔着话。
“哈哈!”曹凯大笑,“那倒是噢,老爸老妈,自从我工作起,你们就很少过问我的事,所有的事都给了我最大的自由发挥的可能和空间,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有了我今天的辉煌!”曹凯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轻快地在房间中央转了一个小芭蕾,然后毕恭毕敬对着蒋含烟和曹启源鞠了一个深深的躬。
“行了行了,你少来这一套!”蒋含烟笑骂儿子,疼爱地将他又拉回到自己的身边。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蒋含烟狐疑地望着儿子。儿子那一脸喜悦外溢的兴奋劲儿着实少见。
“谈恋爱了?!”,蒋含烟心里犯着嘀咕,不解地望望曹启源。
曹启源挑挑眉头,不置可否。
曹凯并没有给他们太多猜测的机会,又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似乎坐在沙发上不太合适自己现在心情,或是压制了自己的情绪。
在蒋含烟的眼里,曹凯有点儿神经质地在房子里来回转了几圈,然后终于决定给自己倒杯水镇定一下。借着倒水的动作,曹凯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郑重告诉蒋含烟和曹启源,“玲子今年在上海过春节。”
“曹凯。”
曹凯一整天没完没了地开会,刚进办公室,电话又响了起来。曹凯捶了一下快要爆裂的脑袋,无奈地望着窗外已近午夜的夜空,吐了一口长气,下定决心似的伸手按下电话免提。响起的却是陆大慧的声音。
“不好意思啊,曹凯,知道你今天开了整整一天的会,现在最不想的恐怕就是接电话了吧。”陆大慧在大洋彼岸的声音异常清晰,心情似乎也很不错,开口就跟曹凯打起了贫嘴。
“啊,陆总!”曹凯顺势坐下,也以放松的口吻与陆大慧调侃起来。
“你少来,什么总不总的!”
“别谦虚了,能到美国参加涉外业务培训的有几个人啊!”
“哼!”陆大慧在电话另一头冷笑,“要不是你没出息,非要赖在国内,几年前你就有机会了!”
“这就是命呗!说明命中注定那就不该是我的。”
“那什么是你命中注定该有的呢?”陆大慧『逼』问。
“哎,我说大慧,越洋电话不要钱是不是,有你这么闲聊的吗?!”曹凯笑着责骂,“你在那边还好吧,习惯吗?”曹凯这回是真心问候。
“都挺好,没什么不习惯的,以前不也经常来嘛,只不过这次时间长点儿而已。”
“那就好。在外面不如在国内,还是要照顾好自己。”
“哎,曹凯,这话说得,感动得我都快要哭了。如果搁着几年前我对你贼心不死,肯定会以为你是在对我示爱了。”陆大慧电话另一头心情极佳地大笑不止。
“你饶了我吧,现在哪还有人敢对你示爱啊,刘家祥还不拧断他的脖子!”
陆大慧电话那头只管笑,曹凯似乎能够看见一脸幸福和灿烂的陆大慧的模样儿。
“家祥圣诞就来这边陪我了,到国内的春节假后才回去。”
“那你今年可以在异国他乡过一个非同寻常的春节了。”
“嗯。家祥坏着呢,你们男人都坏着呢!”陆大慧狠狠地说,“他知道人在异国他乡会有无依无靠的孤独感,心理相对是脆弱的,所以,在这种时候加大火力有事半功倍的效果。这可是他亲口对我说的!”
“那也是因为你这块骨头太难啃了,他只能不失时机,文的武的全部用上。他追你的苦全公司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啊!”曹凯揶揄着,又望了一眼暮『色』浓重的窗外。
“你少来!不是你耽误我,他何至如此苦命!”
“你看看你,又开始无理取闹了吧!”
“哈哈!”陆大慧笑得开心,“哎,曹凯,我打电话是跟你说说春节的事儿。”
“什么?”
“今年春节我在这边,家里我爸妈他们身边就没人了……”
“我会去看他们。”
“谢谢!我不这个意思,我是要告诉你,玲子会过来陪他们。”
陆大慧听不到曹凯的反应,电话另一头仿佛突然哑透了。
“曹凯,你在吗?”
“在,当然在!”曹凯回过神来。
“我就是想告诉你这个,玲子会待得比较长,可能一个假期都在这边。她说这是她工作前的最后一个寒假,以后这样长时间陪我爸妈的机会就不多了,所以,她想这一个假期都留在上海。”
电话另一头继续无声。
“曹凯,你在听吗?”
“在听。”
“那就好,那你好自为之吧!”
曹凯记不清陆大慧又说了些什么,电话就挂了。但是,曹凯没有忘记说声谢谢。他是真心感谢陆大慧,这个个『性』鲜明、爽朗、大气、理『性』又务实的女人。
大洋彼岸,挂了电话的陆大慧却在感谢玲子,这个个『性』温婉、淡雅、善良、真诚又执著的女人。
第52章 旁观者急()
“你觉得你有没有可能在上海选择工作?”一次与玲子在外滩漫步,曹凯试探着问玲子
“曹凯哥,”玲子笑盈盈看着曹凯问,“你说呢?”
“哎,我知道这个问题问得有点儿多余。但是,我想大志父母不是在这边吗,这样也许有可能促使你选择上海呢?”曹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能够非常自然地在他与玲子的交流和对话中提起大志,仿佛那就是一个自然又必然的客观存在,无须回避,也无法回避。而且,只有接受并承认了这个存在,他与玲子的交流才有可能自然流畅,才会真实完整。
“哎,人都到这边来了,大志会孤单的。”玲子心痛地说,扭头看了看曹凯,又说,“其实我在那边的工作单位基本已经联系好了,你想不想知道是什么单位?”
“噢,这么快!”
“那是,我是高才生嘛,不愁嫁的!”玲子调皮地说。
曹凯喜欢这个活力四『射』、自信从容又灵气十足的玲子,玲子从来就是这样的。
“就你的专业而言,有可能是高校、研究院所,也有可能是外企;就你的『性』情和心意而言,高校教师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曹凯哥,我发现和太熟悉的人在一起是没有什么意思噢!”
“怎么?!”曹凯一阵紧张。
“一点神秘感都没有,一猜就准啦!”玲子哈哈大笑起来。
“啊,这个啊!因为这的确不是什么难题!”心里却在想,“那为什么你和大志天天待在一起,一待就是二十年,还那么有意思,那么有神秘感呢!”
“对你来说有没有什么可以称作难题的?”
“当然有!”曹凯不假思索地。
“比如?”
“追求你是我一生遇到的最大的难题,也是我愿意付出一生的时间和努力去实现的。”曹凯第一个冲动是想要告诉玲子这句话,但是,他远眺着外滩的美景,硬生生抑制了自己的冲动。
“这个问题本身就是一个难题。”曹凯顾左右而言他地回避着。
“是啊,一时的难题不会是永远的难题。当此一时的难题成为过去时,它就不再是难题,而且还有可能成为未来的或者意想不到的收获。这可能就是我们平常说的事情的两面『性』,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只有好的一面或者只有坏的一面,它必然是两者兼而有之。这种兼而有之的相对『性』不仅随着时间的转变而转变,也随着对象的不同而不同。也就是说,同一个人在不同时期对同一事物或现象的理解是不尽同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