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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儋元笑起来,勾着她的五指放进怀里:“我这妹子学坏了,成天喊打喊杀的,像什么大家闺秀。”
安岚故意叹口气:“做了三皇子的王妃,身边不是狼就是虎,哪还容得我做什么大家闺秀。”她抬头,用炯炯的目光看着他:“我想做你身边的盾,就算不能陪你杀敌,也能帮你挡下所有的箭。”
李儋元摸着她的头发,心中满足不已,又靠在她耳边道:“我哪舍得让你帮我挡箭,不过今天,倒是很需要你帮我做些别的。”见安岚疑惑地看着他,又捏着她的下巴道:“做王妃该做的事。”
第91章()
安岚仰起头;明明该一尘不染、谪仙般的俊俏眉眼;憋得却全是坏笑。
古人说饱暖思才淫。欲;这人倒好;手上那么大块烫伤;连她都在担心会不会溃烂留疤;他却还敢想着这事。
安岚捏着他的五指;把包成粽子的手拉起来,拖长了音提醒道:“三殿下,咱们可还没办婚事呢。”
李儋元顺势把“粽子”手往她怀里揣;头靠过来,语气十分认真:“这不是怕你着急嘛。”
安岚一口血哽在胸口,全怪她之前表现的太过豪放;这人揪住了小尾巴;偶尔提起来捏揉一把,逗一逗;再欣赏她炸毛的表情。
刚朝他翻出一个白眼;揣在她怀里那只手;竟开始不安分得乱动起来。
那一次同。床;禁果只剥开了层皮;却让李儋元第一次窥到其中滋味能有多销魂。他到底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以往没见识过;他心里的事又太多,欲。念从来没资格列入困扰。可一旦沾了荤。星;对象又是她;许多事便一发不可收拾。安岚回侯府的那段日子,他闭上眼就能想到她的甜美,仿佛能看见她脸上泛着酡红,又娇又软地腻在自己怀里,小奶猫似的细声就黏在耳边,燥热从四面八方全往一处挤,实在胀得难受,只有偷偷摸摸、自行解决了两次。
然后就开始哀怨地想媳妇儿,怪他那个皇帝老爹,非要大事操办,等到王府建成再办婚礼。害他看着已经跳进碗里的王妃,偏偏就吃不着,越吃不着越惦记,连着自给自足了几次,来收拾房里的嬷嬷,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他在别苑营造了这些年的清冷形象,就这么彻底毁了。
他一边自我怨叹,那头的手也没停,总算知道什么叫温香软玉、风月无边,安岚的脸越来越红,到底顾及他的伤,只按住他的手腕,咬着牙道:“都伤成这样还乱动,不疼吗?”
李儋元满面含情:“能一直这么放着,疼死了也甘心。”
安岚的脸快烧着了,嗔怒地瞪着他提醒:“三殿下,这还是在马车里,您顾及着点身份,别让人听着笑话。”
李儋元叹了口气想:从这丫头大摇大摆赖进他的别苑开始,在她面前,他哪还有什么身份。更何况皇子这重身份,从没给他带过什么好事,真能抛开了也好,只要他们两人守在一处,什么阴谋诡计都不用想,天天伺候她也无所谓。
可惜他想的柔情蜜意,对面那位王妃却是冷血无情,小心地把他的手给拉出来,又苦口婆心地劝道:“阿元哥哥,按规矩,咱们现在根本不该见面。虽然那些什么吉不吉利都是不做数,但是你好歹也是位皇子,是许多双眼睛都盯着的人,也想咱们的婚事能顺顺利利,不被人在背后嚼舌根吧。”
李儋元很不甘愿地往后一靠,盯着自己手上的白布,又瞥着她道:“可我的手伤了,今晚做什么都不方便。你身为未来王妃,难道不该心疼心疼我,照顾照顾我。”
安岚无奈地盯着他:“三殿下,你有什么,是需要自己动手做的。”
李儋元的脸立即有点红,低头轻咳了声,理直气壮道:“擦身子,这个我不爱让别人做。”
安岚一听他就没安好心,抬起下巴道:“既然都这样了,就暂时找个丫鬟帮你呗。”
李儋元一挑眉:“你舍得,让别人白白看了我的身子?”
安岚被这人的厚脸皮弄得哭笑不得,头伸过去道:“那就小厮、护卫,实在不行蒋公公,你堂堂三殿下,还愁没人服侍你擦身子。”
李儋元想着蒋公公给自己擦身子的场景,硬是打了个寒碜,伸出那只未受伤的手拉住安岚,拖长了音道:“岚妹妹,做人要知恩图报。上次我可都服侍过你,现在换我不方便了,你难道不该帮帮我。”
最后,安岚经不起软磨硬泡被拖进了狼窝。于是别苑的下人们发现,三皇子今日变得格外焦躁,光晚膳就催促了三遍,直到这位主子好不容易用完晚膳,拖着王妃往卧房里走,又吩咐烧水送进来,才各个露出会心的微笑。
氤氲的水雾,给莲花灯柱都添上了汗珠,安岚顶着红彤彤的脸蛋,也不知是热的还是羞的,手停在对面那人皂白的中衣衣襟上,指尖轻轻一勾,就能看见里面藏着得,白玉似的肌肤。
李儋元两只胳膊举的高高,喉结跟着汗珠一起往下滑,等了半晌那手还不动,终是忍不住透露心声道:“乖,快脱了吧。”收到一个飞来的白眼,又无辜地补了句:“我很热。”
安岚心说这人什么时候怕过热,可既然都答应了帮他,干脆把中衣的带子解松,刻意不去看那片乍然而泄。出,诱人的男。色。按着他的肩坐下,再拿起巾帕浸在热水里,闭着眼伸进中衣里,从上往下胡乱擦蹭。
李儋元对她这种敷衍态度非常不满,偏头委屈道:“你就不能温柔点儿?”
安岚一歪头道:“没伺候过人,只会这样了。要想温柔点儿,可以找个丫鬟来。”
话虽这么说,手下还是不自觉放轻,手指隔着帕子,顺着他背后的线条往下擦拭,这时才发现,他是真的很瘦。以往他怕冷极少穿单衣,只看的出身形略显单薄,这时透过中衣的礽领往里看,骨骼的脉络隐隐凸。起,罩在上面的皮肤仿若积雪,白得几乎不带生气,冒着热气的巾帕按上去,便开出一朵朵妖艳的寒梅。
她突然想起李徽说的,在他重生的每一世里,李儋元从未有过善终。
李儋元正舒服地眯着眼,感受她软软的手按着热帕子在他身上游动,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睁开眼看见安岚低着头,眼圈旁淡淡的发红,忙问道:“怎么了?”
安岚吸着鼻子摇了摇头,又重新将帕子浸了热水,手贴在他胸前,脸靠上他的肩问道:“阿元哥哥,你以前,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李儋元抬起右手摸着她的头发,温声道:“以前在宫里,心里虽然不甘,可是有母妃陪着我,每次毒。发她会抱着我,那些痛也就算不得什么。后来”他低头在她发上亲了口,唇角带了笑:“后来,我刚住进别苑就撞上了个小丫头。她以前不怎么聪明,还很贪吃,我总是嫌弃她。可她会为了怕我受伤,傻傻守着一只鹦鹉好多天,给我送来包上铜钱的饺子哄我开心。我尝不出的味道,她就替我尝,我服。毒,她比我还要难受除了我娘,她是第一个真心对我好的人。”
他的唇在她发顶摩挲,似乎喟叹一声道:“想想那些日子里有你陪着,哪里还会觉得苦。”
安岚眨了眨眼,差点要哭出来,放在他中衣里的手滑下来,直接绕上紧实的腰腹,脸贴着他胸口道:“阿元哥哥,不光是以前,以后我也会陪着你,直到你坐稳江山,直到儿女绕膝,再看着他们都长大,等太子成年,你就把皇位让给他,做个悠闲自在的太上皇,再陪着我到处游山玩水。”
李儋元想着她所描述的场景便笑了出来,然后笑容一点点淡下去,轻声道:“不需要太多儿子,只要一个就好。我喜欢女儿,你多给我生几个女儿,以后看上谁就招回来当驸马,管他王孙贵族也好,贩夫走卒也好,只要我闺女乐意,全由得她。”
安岚当然明白他为何只想要一个儿子,心头有点发酸,下巴抬起,轻戳着他的颈窝叹道:“像你这样宠着她们,以后养出的公主必定娇蛮又任性,让旁人嫌恶可怎么办。”
李儋元摩挲她下巴上圆润的凸起,道:“你生的女儿必定不会,因为像你。”
安岚仰头看着他笑,甜丝丝的,像浸满糖汁的蜜饯,李儋元看着心痒,低头咬上一口,满溢都是甜香,瘾头被勾起来,再将诱人的樱唇含住,从里到外尝了个遍。
浴桶里的水渐渐凉了,李儋元身上却热得惊人,安岚被他缠着舌尖又亲又咬的,全身都脱了力,手臂软软往下垂,似乎触着什么,但脑袋晕沉得懒得去思考,直到被她抱住那人的肌肉倏地紧绷,下/身往后猛退,再拉着中衣下摆盖在膝上,俊脸有些发红。
她起初还没反应过来,直到那人偏头嘟囔了一声:“你的手,太低了”
安岚前世也算是经过人事,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手刚才搁在哪里,顿时也烧红了脸,掩饰似的拿着帕子往水里放,然后苦着脸道:“怎么办,水凉了。”
李儋元脑海里还回荡着刚才的触感,心悸得难以承受,怕再多看她一眼都会压抑不住兽性,转过头道:“让他们加些热水,你先出去吧,我自己来。”
安岚这时也是又羞又怯,乖乖“哦”了一声就绕出屏风,叫下人进来换了浴桶里的水,手托着腮歪靠在罗汉榻上,听着里面的水声阵阵,心脏被牵了根丝线吊起,被里面那人扯着晃来荡去。
这时,余光瞥见旁边的软枕下,露出书页的一角,不是他常看的书,好像画着什么图案。
她心里一动,连忙抽出来,翻了两页就瞪大了眼,然后憋着笑,大声朝屏风后喊道:“三殿下,你竟然看黄书!”
第92章()
李儋元正用一只手粗略地擦了身;随手将巾帕扔进浴桶;站起准备喊人进来收拾;乍然听见屏风外一声喊:“三殿下;你竟然看黄书!”
这话太过惊悚;害他脚下一滑;扶着桶身才没跌倒;谁知不小心触到伤口,疼得他“嘶”的喊出声。
安岚听见里面兵荒马乱的声音,怕他出了事;来不及的多想,捏着手里书页就冲了进去。一眼撞见李儋元衣襟微散着,正蹙着眉捏着受伤的右手;急忙想拉他那只手过来细看有没有沾到水。
手里的画册“啪”地落在地上;正好翻到一页高难度的姿势,两人同时往下看;然后脸红心跳地收回目光;门外等着伺候的小厮听见动静;敲门问道:“三殿下;没事吧。”
“没事。”李儋元的嗓子有点绷;再用脚尖偷偷把那画册往床下踢,安岚看的好笑;冲他一挤眼道:“有什么好藏的,我都看见了。没想到;阿元哥哥还有这种嗜好啊。”
李儋元肠子都快悔青了;全怪蒋公公有次提醒他,关于洞房花烛之事,还是得有所准备。他原本的意思,是让李澹元多吃点补品养好身体,毕竟那也算是件体力活。可李儋元却想着:床笫之事,就得让双方都得了趣才行,不光要体力,总还得有点技巧吧。他到底是个骄傲的人,怕自己毫无经验,表现得像个笨拙的雏儿被她笑话。身体力行是不可能的,趁着还没到那一日,先在纸上谈谈兵,等到真正操练起来,才能让她也尝到销。魂滋味。
谁知今日被她突然到来高兴昏了头,竟忘了把这画册给收起来,安岚看他一脸越发觉得好玩,脸伸过去贼兮兮地问:“怎么着,学了几招啊?”
李儋元轻咳一声,满脸谦逊:“学海无涯啊。”
安岚没忍住笑出了声,觉得他这副腼腆的模样十分可爱,也学着他的语气道:“可纸上得来终觉浅呢。”
李儋元的黑眸沉了沉,就这么直直凝在她身上,安岚转过弯来,差点把舌头咬了,这下一句不就是:“绝知此事要躬行。”
两人就这么心怀不轨地对视,安岚的视线往下就是春。宫图,往前就是他半。裸的胸膛,偏来转去只有往天上搁,最后倒是李儋元先笑了出来道:“干嘛,找蚊子啊?”
安岚瞪他一眼,明明是他被揪住看黄书把柄,还有心思调侃她呢。再瞅见那块露在外面的胸膛总觉得碍眼,上前一步,扯着他的衣襟给包得严严实实,再趁那人恍惚间把他往床榻上一推,拉起锦被盖在他身上道:“蚊子早冻死了,你再不进被窝,也得和蚊子一样冻死!”
李儋元被她包得像只蚕茧,只一张漂亮脸蛋露在外面,眼一眨竟透出些妖魅,让安岚不自觉就生出了绮思,连忙偏过头,却被从被子里伸出的胳膊拉住,声线氤氲出些许魅惑:“你不陪我。睡吗?”
安岚把他的胳膊又塞回被子里,坚决不受男妖诱惑:“你不是说过,要等到洞房花烛那日嘛。”
李儋元蹙起眉,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你就陪我躺着,不做什么。”
安岚可不信这话,真躺下了,亲亲抱抱后还能不带出点别的事,那晚不就差点擦枪走火。掖着他的被角温声劝道:“我得回庄子里去,琼芝可还等着我呢,还有箱笼里的物事都得放好。而且”她压低了声音道:“我想回庄子等我娘亲,我总觉得,她不久就会来找我。”
李儋元脸色露出失望之色,叹口气继续卖惨:“自从你那次走了以后,我可是每天都没睡好,好不容易等着你来了,连一晚都不愿多留。”
安岚很想说:你少看些那种册子就能睡好了。可又怕惹恼了他自己更走不了,手隔着被子搁在他肩上道:“那我陪在这儿,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李儋元暗自磨牙,到嘴的蚌肉又要飞了,他倒也不是真的想做到什么程度,只是贪恋她身上的味道,日日枕着才能安稳。可人家是要回去等娘亲,他再厚的脸皮也不好阻拦,只得拉着她的手贴在脸庞,阖上眼呼吸渐渐平静,这时听见她口里轻哼着小曲,忍不住勾起唇角道:“你这是拿我当孩子哄?”
安岚低头冲他“嘘”了一声,再得意地抬起下巴:“小时候,我还这么哄过我娘呢。她做噩梦时,我就这么陪着她,给她唱曲儿听。”
李儋元觉得有股暖意涌进胸口,整颗心都湿漉漉的,捏紧她的指尖放在脸庞,枕着她的香气,沉沉堕入梦乡。
安岚被蒋公公送回庄子时,琼芝正惴惴不安地守在暖阁里,一见她便长舒了口气道:“小姐,你总算回来了。”
安岚揉着脖子笑她:“紧张什么,我在三殿下身边还能出事?”
琼芝一吐舌头,她下午已经找人把房间都收拾干净,两人把箱笼里的东西拿出来,然后就伺候着安岚洗漱,让她先睡了。
安岚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时先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立即惊喜地睁开眼道:“娘亲?”
看见母亲那张笑盈盈的脸,好似还在梦中一般,连忙在脸颊猛揪几下,甄月笑着拉过她的手:“可别把脸给揪坏了,那就没法当新娘子了。”
安岚一头栽到她怀里,仿佛小船重归岸港,又是欢喜又是委屈,吸着鼻子道:“娘,你为什么这么久不来看我,我很想你。”
甄月爱怜摸着她的头,泪也不觉流了下来,柔声道:“侯府里暗卫不少,我怕现身会被发现,别苑里更是机关重重,也只能在这庄子里才能和你见上一面。”
安岚听母亲说起别苑,脸上便红了红,抓着她的手问道:“娘,你都知道了吧?”
甄月露出个慈爱的笑容:“知道一些,剩下的,得你自己来告诉我。”
于是母女俩靠在一起说了整个上午,然后安岚叫厨房做好饭菜,又让琼芝守在门口,终于又能和母亲一起吃饭,笑的几乎合不拢嘴。可她很快想起一件始终不敢对母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