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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一鸣此刻完全认清楚了这一点。
第520章 孽种（）
“朕。。。。。。回答便是了。”
见凤一鸣彻底认怂了，云锦若这才收起魂力。
那股要将人身体都给揉碎的压迫感消失在这密闭空间中，却仍让凤一鸣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颤栗着。
好，好可怕。。。。。。
这就是传说中魂灵境界的人的压迫之力，果真非同凡响。。。。。。
现在凤一鸣对云锦若的惧怕，一如当初面对凤卿一样。
“说吧。”
云锦若单手支撑着下巴：“什么时候？”
“是在凤卿十一岁那年，他便离开了皇宫，自打那以后，朕同他便没有多少交集了。”
十一岁那年。。。。。。
“你们皇族的人都害怕着凤卿的力量吧？那么关于凤卿的灵化模样，你也一清二楚。”
凤一鸣诺诺说道：“不错。”
云锦若想了一下，道：“你可是凤卿的亲生父亲？”
凤一鸣猛地抬起眸子：“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凤卿从出生就拥有这般强大的力量，你惧怕它，是因为你不只明白凤卿控制不住这股力量，也知道这股力量本不是属于这个大陆的，也不可能是从你身上继承。。。。。。。”
云锦若淡淡说道：“我能否问一句，凤卿的母后可是什么人？什么时候去世的？”
“你不需要瞎猜！”
凤一鸣突然激动起来：“凤卿肯定是朕和李环的孩子！”
云锦若抿了抿唇：“李环？看来那便是凤卿的生母了啊，我并没有什么冒犯之意，但能否告诉我，她的生母可有什么异常的地方？类似于拥有什么特殊能力。。。。。。”
“不可能，她并不拥有什么特殊能力，朕从来没有见过，她不过是李家的嫡女罢了，生性温柔，落落大方，所拥有的魂力也是中规中矩。”
凤一鸣的话让云锦若微微陷入了沉思。
若真是如此，凤一鸣和李环为何能生出凤卿？
凤卿自出生来就拥有的灵化之力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她是怎么死的？”
凤一鸣眯了眯眸子：“凤卿从未跟你说过这些事情吗？”
云锦若冷冷说道：“我问你答即可，不需要你说太多，别忘了你现在的命可握在我云锦若手上。”
凤一鸣忽而笑了起来：“哼，以凤卿的性格当然不可能跟你说这些事情，他母后是为了生他难产而死的！”
凤一鸣说这话的时候，口气带着止不住的憎恨。
“红颜薄命。”
云锦若有些不悦：“我很同情凤卿生母的遭遇，但你因为这样子而对一个不懂事，刚刚出生的孩子这般冷漠残忍？”
明明是他凤一鸣的亲生骨肉。
明明是凤一鸣喜欢的女人生下来的。
就因为这样子，从小对凤卿不闻不问，害得他几次差点夭折。
这算什么父亲！
“朕给了凤卿长大的环境，养育着他，你还要朕怎么做？”
凤一鸣冷冷说道：“若不是看在环儿的面子上，朕绝对不会任由这个孽种活下去！”
“孽种？”
第521章 若他是恶魔，你早死了（）
云锦若猛地起身，眸光似寒箭般射向凤一鸣：“凤卿怎会是孽种！他可是你的亲生儿子！”
凤一鸣咆哮道：“你可知当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明明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装出一副很懂的样子，这是我们的家务事！”
这一刻，凤一鸣似乎忘了自己的生命是捏在云锦若的手上的。
从凤一鸣的眼中，云锦若感觉到了赤裸裸的憎恨。
也让云锦若意识到了当日可能发生了非同小可的事情。
“说。”
云锦若定定地看着凤一鸣：“我倒要听听看当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为什么要这样子残忍对凤卿的真正原因！”
凤一鸣双拳握紧，发出冷笑——
“好，你要听我便告诉你，环儿生凤卿那一夜，不知为何凤卿一直迟迟生不下来，任何大夫和接生婆都没有办法，把环儿折磨的奄奄一息，直至突兀天降异星，直接附体到了环儿的肚子上。”
“异星闪烁之后，环儿死了，凤卿却从死了的环儿肚子里养育了出来，你说，这不是恶魔附体，这不是孽种？还能是什么？！”
天降异星？！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难不成这就是凤卿灵化之力的来源？
眼见云锦若陷入了沉默，凤一鸣似是争上了瘾，大喊大叫道：“你说啊，云锦若！若凤卿不是恶魔的孩子，又怎么会害死环儿，又怎么会以这样子的方式诞生，与生俱来恐怖的力量！”
“这是取决于你自己的主观态度，凤一鸣，有些人会觉得这股力量是天赐的，而你只不过是将自己妻子的死亡怪罪到了凤卿的头上，因此对于凤卿的诞生便抱着敌意，若是弱小，陷入战争中渴求奇迹的国家，怕是已经将凤卿当做神明的孩子了吧。”
云锦若反驳道——
“凤一鸣，你口口声声说凤卿是孽种，是恶魔的孩子，那我倒要问问，如果真是如此，那星月国就已经不复存在了！以凤卿的力量，他若想要使用灵化之力灭掉这个国家是分分钟的事情，可凤卿有对你们做过什么吗？！”
“以你们对凤卿的所作所为，不管凤卿要做出什么报复都很正常，可你现在不还是在这儿活蹦乱跳，对我大吼大叫吗？！”
凤一鸣被云锦若这一番话堵得语塞。
确实。。。。。。
如果凤卿真的想要报复星月国的话，以他的力量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所谓恶魔就是灭绝人性，所谓孽种就是因为他害死了你的妻子，可你以为凤卿愿意这样子吗？谁不愿意在一个温暖的家庭里，受着父母的关怀长大！他以前不过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因为这继承而来莫须有的力量就要被你们这些亲人恐惧仇视着。”
云锦若冷冷地看着凤一鸣：“念在你好歹没做什么伤害凤卿性命之事，也让凤卿长大了，拥有了保护自己的力量，我不会对你做什么，该知道的我已经知道了，告辞。”
第522章 凤卿哭了（）
说完之后，云锦若打了个响指，整个人身形便消失在了原地。
“你。。。。。。”
凤一鸣还未说完，烛火再度闪烁起来，周围的一切变得明亮。
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也传入了凤一鸣的耳朵。
确认云锦若是离开了，凤一鸣帐然若失地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恶魔的孩子。
孽种。
这是凤一鸣对凤卿的印象。
有因为凤卿害死李环的原因。
也有因为凤卿与生俱来那股恐怖力量的原因。
但是，如果真如云锦若所说的那样——
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
毕竟凤卿可是自己和此生最爱女人唯一的骨肉啊。。。。。。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
凤一鸣总感觉刚刚凤卿就在这儿。。。。。。
像是父子之间的心有灵犀那般。。。。。。
“为什么。。。。。。朕此刻会这样想着，祈祷着，他刚刚不在这儿呢？”
凤一鸣闭上了眸子，始终给不出自己一个答案。
自己现在对于凤卿，这个亲生骨肉——
到底是什么感觉呢。。。。。。
皇宫之外。
云锦若牵着小凤卿的手，两个人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
夜色很深了。
唯有明月高高挂在头顶上，散发出柔和的月光，照亮行人的道路。
窒息般的沉默在云锦若和小凤卿两人周边蔓延着。
唯有踏在石板上的脚步声回响着。
一下一下敲击着他们千疮百孔的心。
“凤卿。”
云锦若深吸了一口气儿，主动开口道：“忘了刚刚你所听到的吧。”
刚刚云锦若跟凤一鸣所说的一切，小凤卿自然听到了。
他就在角落的阴影处，静静地听着。
没有任何反应传来。
可越是说下去，云锦若都不忍心。
有这么个父亲。
有这么个家乡。
有这么个童年。
有什么意义？
一点美好都感受不到，被人当成是害死自己妻子和不详的孽种，恶魔的孩子。
这样子的记忆，不要也罢！
就这样子让小凤卿慢慢成长，哪怕会导致小凤卿的记忆恢复变慢。
云锦若也不会再想着去让小凤卿记起以前的事情了。
连云锦若这个旁观者听着都心疼。。。。。。
“为什么。。。。。。”
小凤卿脚步一顿，抬起紫眸：“真的是我害死了自己的母亲吗？所以父亲才会这样子仇视着我，因为我与生俱来的力量惧怕着我。。。。。。”
“凤卿，这不是你的错。”
云锦若蹲下身子，摸了摸小凤卿的头：“这是他们的错，自始至终，你从来没有错过。”
凤卿那个时候还只是个刚出生，什么都不懂得的孩子啊！
“媳妇。”
小凤卿紫眸微垂，吸了吸鼻子：“不知道为什么，听着你们刚才的话，我这里总觉得好难受。。。。。。”
小凤卿伸手抚向自己的心脏部位，略显受伤。
让云锦若心头一颤的是，小凤卿紫眸中那闪烁着的泪光。
这是云锦若第一次看到小凤卿落泪。
以前云锦若知道凤卿活得很艰难，到底是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和代价才走到今天这个地位。
第523章 我不要这样子！（）
但是云锦若从来没有试图去了解过，偏偏要在今天晚上，害着这么一个孩子承受一切。
云锦若都觉得自己是有多罪过，简直就是恶魔的化身。
为什么。。。。。。
当初自己就不能够多了解一下凤卿呢。。。。。。
为了所谓的自尊，为了所谓的展望未来。
却害得现在小凤卿要这样子受苦。。。。。。
“都是我的错，凤卿。”
云锦若咬了咬牙：“明明我知道那些记忆对于你而言是那么地痛苦，那么地不愉快，可我还是带你来了，对不起，明明没有必要来的，不需要来的。。。。。”
“不，媳妇，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这不是你的错。”
小凤卿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咧了咧嘴：“刚刚我只是眼睛不小心进了沙子罢了，我才没有哭呢，虽然很点难受。。。。。。但我对那个男人一点记忆都没有，所以我没有伤心。。。。。。”
话还未说完，云锦若突兀将小凤卿拥入了怀中——
“凤卿，如果难受的话就不用藏着，有我在，不会有其他人看到的。”
云锦若紧紧抱着这个小小的身躯，仿佛要用尽自己全部的力量。
给予这个孩子安慰，鼓励。
看着小凤卿明明悲伤无比，却还装着坚强的模样安慰着自己。
云锦若只觉得心头裂开了一个空洞，被灌入毒液。
疼地快疯掉了。。。。。。
明明这不是小凤卿的错。。。。。。
为什么还要让这么个孩子来承担。。。。。。
困在云锦若的怀抱中，感受着她的温暖，闻着熟悉的味道。
不知为何，小凤卿的紫眸中泪光再次泛滥，摇摇欲坠——
“呜。。。。。。。”
小凤卿不禁伸手，紧紧抱着云锦若，尽力压制住自己哭泣的声音。
泪珠不停地在小凤卿的眸子中滴落，打在云锦若的胸口上。
哪怕小凤卿闭上紫眸，不想要哭，可眼泪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控制不住。
连同着在小凤卿心底蔓延着的悲伤和痛苦。
“为什么。。。。。。明明我对那个男人没有任何记忆，明明不记得这里发生的任何事情，为什么我的心会这么痛苦，这么难受。。。。。。”
小凤卿近乎嗝咽地说道：“我不要，我不要这样子的感觉，太难受了。。。。。。好像自己的身体都要四分五裂，心都快碎掉了。。。。。。。”
是不是云锦若在看到夜薄染的时候亦是如此——
心痛地快要无法呼吸。
明明不想要流泪，却还是止不住。
仿佛不这样子做，自己的心痛就不会停住。
要剥夺自己的生命。。。。。。
明明知道这样子做是最无用的。
是暴露自己软弱的无知行动。
可为什么只能够发现。。。。。。。
这样子的痛苦，除了用哭来发泄，其他什么事情都做不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不要！我不要这样子！”
小凤卿死死抱着云锦若，将自己内心的痛苦通过眼泪，通过咆哮发泄出来。
第524章 墨子华发狂（）
反正没有人看得见。
反正自己身边有云锦若。
只要这样子就足够了。。。。。。
只要将这心底里的痛苦和悲伤发泄出来，明天就会好的。。。。。。
云锦若紧紧抱着小凤卿，一滴泪光自眼角滑落。
云锦若不禁闭上眸子，心中祈求着——
明日一切会好起来的。。。。。。
对不起，凤卿。。。。。。
日出之时。
云锦若带着小凤卿回到焚香阁时，一切已恢复正常。
德叔听说云锦若回来了，急匆匆地走了过来：“锦若小姐。”
见德叔如此慌乱的神色，云锦若直觉不对：“可发生什么事情了？德叔。”
“是你带回来的那个男子，不知为何昨天夜里突然发狂大叫，一副很痛苦的表情。。。。。。。”
“什么？！”
云锦若连忙说道：“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现在倒是平静下来了，只是夜里时候那姿态真是把我吓着了。。。。。。。”
直到现在，德叔还对墨子华夜晚里发狂的模样心有余悸。
为何墨子华会突然发狂？
暂且压下心头疑惑，云锦若道：“我知道了，德叔，现在能否带我去看看子华？”
“请随我来，锦若小姐。”
随着德叔来到了一处厢房，云锦若便见到了在床上被绳子绑住，一动不动的墨子华。
德叔解释道：“发狂的时候此人不分敌我，为了避免让他逃出去或者伤及无辜，只得采用这么粗暴的手段，请您见谅，锦若小姐。”
“我明白的，德叔。”
云锦若上前去，抓起墨子华的手为其把脉。
脉象很正常，没有任何异样。
“子华，你可恢复意识了？”
云锦若开口，却得不到墨子华任何回应。
墨子华只是这样子躺在床上，呆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还是这样子的状况吗。。。。。。
云锦若看向德叔，道：“德叔，子华夜里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德叔想了一下：“大概是丑时左右。”
丑时。。。。。。
云锦若心头微微一跳。
这好像是小凤卿痛苦难过的那个时间。。。。。。。
难不成墨子华现在的状态，跟小凤卿有什么联系吗？
小凤卿这个时候也走上前来，看着墨子华。
墨子华的视线在看到小凤卿的时候，也本能地同他对视。
却没有半句话，只是这样子静静地看着。
这两个人的关系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了。。。。。。
“总之，我们要先离开这个地方了。”
云锦若上前为墨子华将绳子解开，对着德叔说道：“谢谢你的帮忙，德叔，还有我们到来这里的事情希望你能够帮忙保密，不要跟任何人谈起。”
云锦若在“任何人”这三个字加重了口气，德叔立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