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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安把手中书放下,想着最近是不是太忙了以至于对身边人关注不够,连谢颖看上了颜青都不知道。
她看着眼前跪着的谢颖,身着黄衣的少女娇俏可人,跪伏在地上显出少女特有的玲珑身段,从她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少女纤细白皙的脖颈。
她仿佛记得谢颖也快双十年华了,“这事本宫不能做主――”
少女脸色瞬间变白,顾长安继续说道:“不过你在本宫身边也有三年了,该回去了,你哥哥也很想你。”
“至于婚事――你兄长健在,本宫不好越俎代庖。”
第43章 天下为棋(八)()
镇北王府;一人行色匆匆;穿过廊腰缦回,来到王府深处的一处院子。
“世子――”
白衣青年拿着一把精巧的小剪在修剪眼前的盆栽,听到脚步声没有抬头。
他声音淡淡;漫不经心的问道:“何事?”
那人低下头,声音颇有些咬牙切齿;“我们派去的人一个都没有回来。”
秦炎笑了笑;放下小剪,旁边立刻有侍立的随从递上帕子;他接过来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手;毫不意外这个结果。
“本世子早就说过,不要动这些小手段;对她没有用的。”
“可是――”那人抬起头,很是不甘。
“好了,”秦炎挥手打断了他,走到窗边负手而立;“顾长安能成为南易的太女,自有其过人之处,怎么会让你们轻易得手。”
日光暖暖;照射在青年身上,为他的白衣镀上一层金光;秦炎发出一声舒服喟叹;“有这个时间;你们还不如去加紧镇南那边的行动。”
“是。”听到镇南二字;那人脸色一变,沉声应着。
那人却没有看到窗边青年唇角讽刺的幅度,他这个父王可真有意思,一边忌惮他,又一边离不开他,屡屡向他询问良策。
秦炎自然不是没有办法彻底收服镇北,只是说到底这天下之争对他二人而言不过是一局游戏,懒得费那个功夫。
他轻笑一声,喃喃低语:“我帮你一把,可莫要再与我计较。”
这边顾长安已回了都城,见过南易帝后就回了她的行云阁休息。
她斜倚在软榻上,单手支着头,美眸半阖,闭目养神。
碧衣悄无声息的走进内间,顾长安有所察觉,微微睁开眼睛,问道:“出了何事?”
碧衣向她行了一礼,轻声说:“是隐大人派人来,郊外那些刺客和北边有关系。”
顾长安点了点头,起身让碧衣给她更衣,谢颖被她放出宫去了,正好碧衣在她身边侍候许久,也可独当一面,所幸就让她替了谢颖的位置。
坐在梳妆台前,顾长安闭着眼睛在想事情,刚回都城,怕是要有好一段日子不得清闲。
一道白影不知从哪里窜了进来,碧衣惊呼一声,眼睁睁的看着它窜到殿下怀里,阻拦不及。
“殿下――”
“无碍,是顾玖。”顾长安抬手抱住了它,制止了碧衣。
碧衣惊魂未定,这才看清那白影正是一只白猫,毛茸茸的一团,窝在殿下怀里,见她望来,蓝色的大眼睛水汪通透,冲她“喵呜”叫了一声。
顾玖?碧衣从小跟在顾长安身边,当然知道这只猫,只是几年前就不见了,殿下也没让让找,没想到现在又回来了,只是――
“胖了,”顾长安掂了掂手中分量,面无表情说道。
碧衣在一旁嘴角一抽,何止是胖了,简直跟膨胀了一样,她都没在这只胖猫身上看到以前的小奶猫的影子,也不知道殿下是怎么认出来的?
“喵呜,”才没有,她一个系统怎么会胖?
呵,顾长安冷笑一声,“减肥――”
“喵呜!”不可能!顾玖从顾长安怀里跳下来,呲牙咧嘴,警惕的望着她。
“顾玖,你是系统,不是猫。”识海里,顾长安强调。
“不减――”打死都不减,她还要吃小鱼干,小饼干,还有好多好多好吃的
顾长安很是烦躁的按了按额角被顾玖气的凸起的青筋。
“你这几年去了哪里?”虽说顾长安是她的主人,但是顾长安尊重她的隐私,对她限制很少,也没有私自窥探她。
顾玖转了转脑袋,看东看西就是不看她。
顾长安看她这模样就知道有问题,她面色一肃,沉声警告:“你不要让我查看你的记忆。”
顾玖一听,蔫搭搭的趴在地上,“我去找了那个劫掠者。”
顾长安差点被气笑了,“我不是告诫过你不准靠近他吗?”
她一个系统敢去去找劫掠者,不是羊入虎口吗?
“你是嫌活的太久了不耐烦?”
“我我好奇嘛,”顾玖也知道是她有错在先,“再说秦炎也没把我怎么样啊,”他还天天喂人家吃小鱼干呢。
感觉到顾玖的想法,顾长安眼角抽了抽,感情是他喂的。
除了小鱼干他是不是还喂了其他的东西,怎么顾长安觉得她的系统更傻了?
顾长安有些怀疑,神识在顾玖身上来回扫射了几遍,什么也没看出来。
算了,顾长安心念一动把顾玖的能力封印住,“碧衣,顾玖交给你了,什么时候瘦回从前的样子什么时候再给她吃小鱼干。”
“是。”碧衣暗暗估算了一番,了然,再看向顾玖的目光满是同情。
“喵呜――”顾玖傻眼了,刚想逃跑,就看到顾长安警告的眼神,瞬间蔫了,任碧衣把她抱在怀里,一幅生无可恋的样子。
顾长安笑了笑,让宫人给她梳妆打扮好,去了正礼宫。
“你想要借这件事对镇北王发难?”南易帝挑了挑眉,手放在大腿上,正色道。
“你可想好了?”这就等于撕破脸皮。
“自然。”顾长安颔首,在心底叹了一声,镇北王可真是个好人,她正缺一个引子,镇北就如此贴心的送了上来。
“你在逼他们反?”南易帝眯了眯眼,“你可有把握?”
这事一个弄不好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早晚的事。”顾长安面色淡淡。
不错,藩王野心勃勃,早已不少秘密。可朝廷虽说没有大功可也无大错,藩王根本找不到机会谋反。
一报还一报,镇北王那么贴心顾长安怎能不回上一份大礼?
“舆论上朝廷可占主动。”顾长安说道。
可莫要小看了舆论,朝廷无过,藩王谋反就是挑起战争的罪人,打仗就意味着伤亡,到时候百姓就会把怨恨放到藩王身上。
而不是等到最后藩王弄出一个君逼臣反臣不得不反,那时候一切就都是朝廷的错了。
“你去办吧。”南易帝是一国之君,自然能想到这些。
他目光复杂的看着下首的女儿,顾长安喜青衣,清雅出尘,像是九天而下的谪仙,看透世事,却没想到她是真的看的分明。
“是。”
昭和二十一年,太女殿下从西部返,遇刺,据查乃镇北王所为,朝廷下旨质问,召镇北王入都城。
镇北王斩来使,抗旨不遵,反。
镇南王府,书房里镇南王正襟危坐在上首,他敲了敲桌子,看向下方的幕僚,“说说你们的想法。”
幕僚们都沉默着,半晌才有一年长幕僚上前一步,他早年就跟着镇南王,“属下认为我等不当行动,静观其变即可。”
他话刚说完就有年轻幕僚跳了出来,“不可,我镇南此时不动作就是两方都得罪,日后不管哪方胜利对镇南都没有好处。”
“可”年长幕僚还要说什么,被镇南王挥手打断,年纪渐长自然更加趋于保守,他理解,但却不能听任。
“若投,该投于何方?”镇南王面无表情,再次问道。
“镇北王筹谋多年,势力雄厚,自然要投向镇北,何况镇北王早早就派使者前来,诚意十足。”年轻幕立刻说道。
“朝廷乃是正统,我等怎可去反贼为伍?当向朝廷献上诚意,方可保我镇南基业。”
有人连忙反驳。
“镇北可反,我镇南为何不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昔日南易开国帝王也不过一江湖草莽,今日王爷身份比之尊贵百倍,又有偌大镇南为封地,何不一搏!”有一幕僚慷慨激昂道,此言一出书房立刻静了下来。
他们谁也不敢肯定镇南王没有野心,是人都有野心。
看他们这般,镇南王在心底叹了一声,野心?他当然也有,只是他十分清楚自己几斤几两。
如果还是年轻的时候他未尝不愿意一搏,只是他已近知天命之年,壮年已经过去,便是得了帝位也坐不了几年,到时候还不知道要便宜了哪个不孝子。
他摇了摇头,比起都城那位太女,他的儿子可是一个都不够看。
书房内沉香袅袅,镇南王捏了捏手指,为了他这些不孝子他也要好好筹谋一番啊。
忽然一名侍从敲了敲门,在外面扬声道:“王爷,都城使者到。”
众幕僚心中“咯噔”一下,完了,镇北使者可还没走啊,还在镇南王府好好住着呢,他们要是碰上可就遭了。
镇南王面色不好,显然也是想到了,这时突然听到那侍从迟疑了下,继续说:“都城使者似乎是与镇北使者一起来的。”
这下镇南王坐不住了,大步离去,留下一句,“你们继续讨论。”
第44章 天下为棋(九)()
镇南王到的时候厅堂里气氛正尴尬;荣毅摇着扇子优哉游哉的无视对面气得脸通红的镇北使者;看到这场景,也没感到意外。
只是没想到来的是平阳侯世子,据他们所知这位荣世子可是太女殿下的心腹;风头正盛。
镇南王大笑着走进去,拱手道:“荣世子远道而来;本王有失远迎。”
“不敢不敢;”荣毅唰的一下合了扇子,侧身避开这一礼;“王爷客气。”
抬头的瞬间两人对视一眼;随即移开,仿佛达成某种默契。
荣毅笑得意味深长;果然被殿下说中了,只是殿下也没想到会这么简单吧。
那边镇北使者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立时就生了退意。
镇南王已偏向南易朝廷,有什么比献上他这位镇北使者更有诚意呢?
他刚刚后退一步;就见镇南王凉凉的目光扫来,吩咐道:“有人冒充镇北使者,将人带下去。”
使者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我是镇北王派来的;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人拖了下去。
“让荣世子见笑了;管教不严;什么人都混了进来;”
镇南王面带歉意。
“哪里哪里,”荣毅心知肚明,也配合着镇南王。
镇南王满意一笑,挥手道:“来人,给荣世子上本王上次得的好茶。”
接下来两人默契的绕过镇北,谁也没提,最后荣毅十分满意的离开了,不过走的时候不是一个人,还有镇南王的小儿子。
虽说分离骨肉不是什么有道德的事,不过政治上也不讲这些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书房里清雅的熏香醉人,顾长安站在书桌前,提笔泼墨,很快一幅山水图就出来了。她放下笔,淡淡道:“镇南王那个小儿子就封个郡王,将前朝康王的那座别院赐给他。”
“是。”荣毅站在下首,恭敬应着,这个质子倒是做的舒坦,有爵位有府邸,前朝康王爱奢侈享受,他的那座别院可是相当的精巧绝伦,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记,可真是便宜镇南王的这个幼子了。
看荣毅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顾长安无奈扶额,素白的手半抬,修长纤细,“你何必如此?”
荣毅嘻嘻一笑,再没有方才的沉稳,“公是公,私是私,要分清楚。”
听着像是一句简单的陈述,顾长安却敏锐的感觉到了什么,她摇了摇,“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荣毅笑容一收,正色道:“是吏部侍郎张敬泽。”
“张阁老的二子张家老二?”顾长安记忆力不错,想起这人身份,有些吃惊,坦白来说张阁老虽强烈反对过她当太女,但她对这个两朝元老并没有恶感,反而印象不错。
“不错,以权谋私,泄露官员信息。”
“赵尚书可知?”顾长安秀眉皱起,吏部掌握朝廷大大小小官员信息,泄露官员信息可不是小事,而且――
顾长安冷冷一笑,除了北边那位还有谁需要这些信息。
荣毅低下头,不敢看顾长安的眼睛,小声说:“应当是知的。”
说不知道荣毅自己都不信,泄露的还有几位重臣的信息,以侍郎的职位根本没有权限拿到。
此话一出,荣毅明显感觉到自家殿下周身气压低了几个度。
“好大的胆子!镇北王许诺了他什么――”若不是镇北王许诺了赵尚书一些无法拒绝的条件,赵尚书根本不会背叛朝廷。
“宰相之位。”荣毅捏了捏扇子,给自己打气,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
“难怪。”顾长安也不意外,他现在已经是吏部尚书,除了宰相还有什么能吸引他呢。
“看起来了?”
“是,”荣毅偷偷望着,感觉殿下没那么生气了,“消息被我们的人拦截了,张侍郎和赵尚书都被人看着。”
“嗯。”顾长安微微颔首,声音冰冷,“抓进天牢,等我去提审。”
“是。”荣毅肃然,垂首应道。
说完荣毅退了出去,这日白天,都城注定不得安宁,玄衣枭卫冲进赵府带走赵尚书,拘禁赵府一干人等。
同样不能幸免的还有张府。
枭卫直属太女殿下,由荣世子统领,油盐不进,铁面无情。
如今众目睽睽之下带走赵尚书和张侍郎,众人不禁暗自猜测,莫非太女要公报私仇,对大皇子一脉下手?
毕竟昭和二十年的事还没过去多久,仍旧历历在目。
当然,他们也只敢在心里想想。
不过有人不仅想了,还行动了,赵贵妃衣着华贵艳丽,哭得楚楚可怜,闯进了御书房。
“陛下,您要为赵家做主啊,太女她她”
说了半天说不出来,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只在那里捂着脸哭。
“太女怎么了?”南易帝等了半天,语气不耐。
“赵子铭通敌卖国,其罪当诛。”
仿佛一个惊雷在头顶炸响,赵贵妃瞪大眼睛,“这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南易帝扔给她一份密折,“你自己看看吧。”
赵贵妃颤抖着手,不敢去拿,她有预感,尽管心里万分排斥,可是直觉告诉她,这是真的。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赵贵妃刚看了个开头就懵了,密折从手里滑落。
“陛下――”她愣愣的看着南易帝,脸颊还挂着泪痕。
“你放心,看在你和大皇子的份上,朕会让太女给赵家留下一点香火。”说罢南易帝不忍再看,到底是陪了他几十年的人,想着他语气放软,“回去吧。”
赵贵妃默不作声起身,叛国当诛九族,能留下一脉香火已是难得。
只是――她怎么甘心!
南易帝没有看到赵贵妃发丝掩盖下疯狂的眼神。
南易帝遭遇了赵贵妃,顾长安也没好到哪去,本就心情不好,又被人拦了路。
她面色冷然,“让开!”
“不让,”大皇子带着一堆宫人堵在顾长安出宫的路上,“你为什么抓走了本殿的舅舅?”
“你让不让?”少女气势骇然,明明没做什么,却让大皇子不自觉的后退一步。
他咽了咽口水,怪了,顾长安